魔尊一言不发,唇瓣抿得死紧,定定的看着她,他的手被司盛楠另一只手握得紧紧的,虽然她没有看自己,更没有说话,可是他心中却无比明白,她是不让自己动手,不让他对离休下手。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说什么不在乎他,不肯为他付出,她较之当年的尽欢,未必输其左右!
只不过,这样激烈而决绝的做法,有些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怔住了,倒是也一时没了去动离休的心思。
“这样,还不够吗?”她笑着,接着问。
阎王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拧在了一起,他一脸沉痛的看着她,只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恨我把你当成尽欢的替身?”
“是!”她果断的点头,不带一丝犹豫。
“那如果我说,现在你不再是她的替身,你就是你,你跟我回去,走不走?”他再次问了一遍,很突兀的,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司盛楠愣了一下,什么叫不再是她的替身,她就是她?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她能感觉到,魔尊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不曾离开分毫。
她轻笑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迟了,太迟了!你还是走吧!”
看着她带血含笑的脸,决绝无比的表情,他心头滑过一丝疼痛,胸口仿佛被什么紧紧的揪住,他缓缓点了点头,仿佛头有千斤沉,“好,我走!”
这三个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他转过身,大步的离开。
司盛楠张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抓着魔尊的手紧紧的,不曾松开过。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害,走吧,起码现在你是平平安安的,在我眼前毫发无损的,那就足够了!
一直到他再也看不见了,魔尊才低头看了一眼她紧抓着自己的手,冷笑道,“可以放手了吧?否则,你真的打算让自己的脸就这样毁掉吗?”
若不是他提醒,几乎要忘掉了脸上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的感觉,收回抓住他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摸一下,却被魔尊眼明手快的抓住,“别碰!”,他厉声喝道。
紧接着,他拉着她大步走到桌前,以命令的口吻道,“坐下!”,转身离开。
司盛楠怔了怔,也不知他做什么去了,呆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里并不缺镜子,所以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很是狰狞恐怖的脸,半边已经被血水泡得不成样子,皮肉翻开,露出里面已经略有些干涸的血渍,这样的她,应该很可怕了吧?
可是,他说的那句,不再把你当替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直以来,他不是都把自己当成尽欢的替代品吗?难道说,他为了让自己跟他走,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是,犯得着吗?
镜中显现出可怖的脸庞,但是她倒没有太过遗憾的感觉,反而摸着脸颊有些失笑。
这张脸真是命途多舛啊,之前红绡划过一次,今日自己又毁它一次,只不过今日之事,实在容不得她想太多了。
没多久,魔尊又回来了,手里还带了个瓶子,脸色显得有些阴郁,她刚想开口,他却直接拔开塞子冲着她那半边受伤的脸泼了上来——
嘶!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半边已经有些麻木的脸顿时彷如烧着了一般,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
擦,他不会这么狠吧,雪上加霜?!自己都已经成这模样了,他还要毁个彻底?
她猛地跳了起来,“你给我脸上泼得什么?!”
本尊的口水可以治病
更新时间:2013…12…24 15:25:13 本章字数:6296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在乎往你脸上泼的什么吗?总之也再坏不到哪里去了!”他随手将已经空了的瓶子往边上一放,一派自得的说,“反正,你要是想毁的更快,尽管用手去抓去挠,觉得不过瘾,烧盆热水敷一敷也挺好的!”
汗!她无语的看着他,以前觉得离休嘴毒,没想到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他转身走了出去,好像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才再次转身对着镜子,看了看她的脸。
有些惊讶的是,她看到镜中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居然已经结疤了,血早已经止住,也不知是不是他泼的那东西的原因,本来糊在脸上的血渍也都不见了,现在看上去,反而没有方才那么吓人了。
这么说,他刚才泼的那东西,不是毁容,而是帮她医治的?想了想,转身将那瓶子拿了起来,凑近鼻端闻了闻,还有点淡淡的清香攴。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像他说的,最坏也不过如此了,还怕什么呢?!
不过,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她现在才觉得有点怕,脸上的刺痛感没有消失,却好像更加痛了,吸了口凉气,她的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打颤,在一旁坐了下来,觉得刚才的自己还真是胆大!
让现在的她再来一遍,她还真的未必敢,当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一股热血涌上头,就这样做了娲。
可是……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还牢牢的刻在她的心里,那眼神分明是有些心痛的,他是在心痛这张面庞,还是真的在心疼她?
心内五味陈杂,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接自己,可是,她能不能贪心的以为,他真的是为自己而来,而不再是把她当做任何一个人的替身?
一天的折腾已经够疲累了,她不知不觉,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魔尊取了东西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连他进门都没有发觉。
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他低头看着她露出来的那半张受伤的容颜,真是——丑!
长长的刀疤在雪白的肌肤上划过,又长又深,她对自己还真是不留情。想要吓退他嘛,做个样子不就好了,何必演戏做全套?
他摇了摇头,坐下来,将盒子里的粉末一点一点撒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眉头痛的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药效果奇好,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加重疼痛感,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不让她痛一痛,下一次怎么会记得,保不齐又干这种蠢事!
只有傻女人才会这么做,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杀了离休吗?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至于要等五百年?
他不杀他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只为统领三界,并不以杀生为乐,二是……
眯了眯眼,这一点,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不是这样,他何须一定要找赤魔子的孕母,何须一定要吞噬赤魔子的修为。
敛去眼中的光华,他停下了手,把盒子盖好放在一边,看着她整张脸因为痛都扭曲在了一起,可还是没有醒,当真是累极了!
无论如何,她都太天真了,要想让她就范,不一定要用离休的命来做要挟,想让她臣服,办法还有很多!
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眉心紧紧的蹙在一起,连本来松松散散放在桌面上的小手也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离休……”
她轻声的,唤出了这个名字,魔尊眼神闪烁,拇指扣中指,在她眉心狠弹了一下,这次,她终于醒了过来。
离休!这个男人到底有怎样的魅力,能让两个女人都这样为他付出,魔尊是不太明白,这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人生让人死,让人才痴迷如此,凡人这样,甚至连他们这些所谓的修仙者都摆脱不开,果然都是愚昧之人!
司盛楠醒过来以后,眨了眨眼,看到他近在眼前,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就是往后一咧,结果却忘了自己是坐在凳子上的,啪的一声就摔坐在地上了。
“嘶!”她还真是倒霉悲催的,可是,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魔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在地上,也不伸手去扶,“一张面皮都成这样了,还能睡的过去,你还真是心胸宽广!”
“你是想说我没心没肺吧!”她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后面,“诚如你所说,最坏也不过如此了,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突然感觉受伤的脸上有些不太对劲,之前是非常的疼痛,可是现在,确实奇痒无比。那种挠痒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抓狂,忍不住就抬起手想去抓,刚碰到脸颊就是一手的粉末。
有些奇怪的把手放到面前,却看见手上也都是白色的粉,立刻扑到镜子跟前,只见受伤的那边脸已经是白花花一片,心惊之余回眸看向稳坐不动的魔尊,“你对我的脸又干什么了?”
眼角一瞟,看到他放在手边的盒子,有一种要昏过去的感觉,“我……你……”
她不过睡了个觉的工夫,他居然再次折返回来折腾她的脸,怪不得方才他这么安静的没有动,原来是等待现在的机会报复,狠,实在是太狠了!这种报复的手段,简直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嘶——”她觉得实在是痒死了,好想挠,可是想起他说过的话,又不敢抬手去挠,只能拼命的蹭着周围的皮肤试图能够缓解一下。
看着她实在难受的样子,魔尊看着她道,“如果你答应替本尊做‘孕母’,本尊可以让你立时就解了这难过!”
“做梦!”他居然想用这种手段让自己就范,实在是太卑鄙了!
虽然她难受的不行,但也绝不会答应他!扑向床褥,一手扯过被子紧紧的撕扯着,张开口咬住,试图各种折腾来缓解,可是还很痒。
魔尊扬了扬眉,没想到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可她还是这么倔强,其实那粉末的效用本来就如此,熬过了这阵难耐的痒,伤口便会自动愈合,长出新肌,只不过,原以为利用这个好机会,她会应允,可是没想到,她宁可这样钻心刺骨的痒,都不答应。
“如果你不肯,那便会一直这样痒,痒到皮肉绽开,最后挠到死为止!”他沉声吓唬她。听了他的话,她心里闪过一瞬的惊恐,死也就算了,还痒得自己挠成皮开肉绽,那是多么的痛苦,“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既然都是要死,干嘛不死个干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