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是你忽然失踪一点消息也无!”
她满脸湿润,抬起手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为了你我每晚都没关窗户,招来好些蚊虫!”
他不禁勾唇一笑,伸手握住她那粉拳,手腕稍一使劲儿,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
秦卿嫣然一笑,眼里似乎噙了泪水,也不去管他手里的花灯,径直上前狠狠搂住了他,她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拼命地呼吸着他身上的紫檀薄荷的味道。
她曾经发过誓,不会爱上不该爱上的人。可是纵使如她,一旦动情覆水难收。不爱,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不该爱上的人呢?
她的手指插在他的墨发里,不顾旁人的目光与指指点点,踮起脚尖,上前便吻住他的唇。感受着他身体微凉的温度,感受着他鲜少流露出的温柔,她不愿意放过一点点,一点点也不成!
舌尖缠绕,他们在人群里拥吻。那盏蔷薇花灯,烛火闪烁。直到空气稀薄,直到不能呼吸。
不管了,什么都不愿意去理会了。这一世,就让她潇洒一回,全心全意的爱一回吧!
四目相对,他的鼻尖轻轻擦了擦她的鼻尖。秦卿微微一笑,凑上去对准他的唇,又是一记香吻。
为就在鹊桥对面的桥上,秦佳人双目火红,里面只有那相拥的两个人,难以控制住的嫉恨,瞬间燃烧了她所有的思绪与意识。
忽地秦佳人身后人伸手扶在她的肩上,却见暮澜修紫袍浓郁,凤眼含着笑意,紧紧盯着桥上那对鸳鸯,笑道:“真是情浓意深呢。佳人妹妹,你想得到君翊寒,我要得到秦卿。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039。老丞相的秘密
暖灯如豆,人影如梭。
秦卿面如芙蓉,眉若春山。她浅浅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满是担忧与抱歉。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原是个病人。不然,我一定不会那么胡闹!”
君翊寒淡然一笑,眸子里映了暖暖的豆光。他忽地飘转眸子看向秦卿身后的桥梁之上,那抹紫衣潋滟华美,不禁笑爬上唇角。
即便暖色围绕,秦卿盯着自己的爱人,忽地心中一沉,她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他轻颦浅笑间,竟带着阴谋的味道。
秦卿也跟着他看去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人群里,暮澜修紫衣翻飞,远远独望着他们。
她不觉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心中忐忑不已,却又不敢正视。
君翊寒似乎察觉到她的态度,上前将她拥入怀里,道:“我已经没事了,走,我送你回府。”他将手中的蔷薇花灯递与她,眉目浅笑。
秦卿倚在他的怀里,接过花灯。她问道:“君翊寒,你身上的寒毒从小就有吗?”
君翊寒微微一怔,拥着她的手也一紧,他顿了顿才苦笑道:“娘胎里带来的。冷风告诉你的?”
“恩。那你现在呢?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我一觉醒来,你又炸死给我看?”
君翊寒凝眸看她,眼底里一丝不忍心,叹道:“不会了。”
秦卿回到秦府时,似乎消息一下子炸开了——秦家大小姐,太子殿下想要娶的女人,在七夕夜的鹊桥花灯会上接了北启质子君翊寒的花灯!
此等行为的性质不亚于与人私奔!此等行为的后果不输于与人苟合!
以至于秦卿走到哪里,府中的人都远远地瞧着,在她背后交头接耳。老管家秦叔面色沉重,候在她身边,道:“小姐,老爷有话,要小姐回来后去他书房一趟。”
“知道了。”秦卿点头道。
远远地便瞧见小桃儿点着灯在前面候着,见到秦卿回来,立马迎了上去,担忧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收下了公子寒的花灯,我告诉她们定是弄错了,你肯定收了回雪公子的花灯!是与不是?”
小桃儿颇是在意,一个劲儿的问道。
秦卿倒是奇怪,怎么外面的事情,一下子传得沸沸扬扬。这种效果,倒好像有人故意说出来的一般。
小桃儿拎着眉头,嘟囔着小嘴站在秦卿面前,一下子以一种不能忽视的态度,道:“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桃儿很想知道啊!”
秦卿有点想笑,却见小桃儿在灯火下,颜色翘脱,颇是可爱。细细看来,是个美胚子。
“小桃儿今天出去,有没有收到花灯啊?”秦卿打趣道。
“小姐有心情说笑?奴婢在双福记里见自家哥哥来着,万事通从早上就搭了台子在那说书,说的就是你!”
秦卿一惊,“从早上就说了吗?”
小桃儿点头蒜苗似的,“说的就是秦家大小姐情归何处!”
当下小桃儿摇头晃脑地复述了一遍,秦卿听得心中一寒,难道有人在跟踪她不成?
万事通竟来在双福记来了一个追踪式的报道,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搬到了双福记那块消息流通处。难怪自己一回来,所有人都知道秦大小姐的最后归属,一个个眼里含着不甘心,都是在为暮回雪不甘心呐。
秦卿叹道:“就算我收了君翊寒的花灯,又有何不可?”
小桃儿脸色一变,“不可,万万不可!”
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是从前没有过的威势,竟还有种震主的功力。她看了眼周围道:“我的大小姐呐!这么些年,二小姐嚣张跋扈,都是背着人这样,唯独对待公子寒,她压根就不用背人而为,她那么喜欢在老爷面前装,可偏偏会在老爷面前欺辱公子寒……”
秦卿心中疑惑,这丫头是要说什么?
小桃儿一叹气,索性托盘而出道:“小姐对往事记不清了,情有可原。那是因为,相爷根本不喜欢公子寒!”
“为什么?”
小桃儿一副难道你不知道吗的表情,忽地想起什么,又变得一副你确实不知道的表情,“其中缘由我一介奴婢是不知道,可是谁都知道,公子寒在北启是嫡长子,那是要被封太子,继承大统的。可惜当年是老爷执意,要公子寒来南沧当质子!”
“这些年,若不是老爷默许,公子寒在南沧的境地,又怎么会那么不堪!”
秦卿一时摸不着头脑,又问道:“这和我收了他的花灯,又联系吗?”
小桃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小姐!公子寒心里指不定多恨老爷呢,他怎么可能看上秦府的女……”
面对着秦卿绝美的容颜,小桃儿微微一愣——小姐这般美丽,那天夜里又搭救了他,难道因此而恋上小姐了?
“爹爹找我,我得过去。”秦卿不再理会小桃儿。她说得不无道理,只是事出突然,这个时候秦相找她,定也是关于他君翊寒吧。
小桃儿哦了一声,准备跟着,却被秦卿制止住。
秦相爷的书房里,通明的灯火,照得屋子里一尘不染。
秦老相爷正独坐在书桌前,抚额看着书。秦卿进去的时候,他竟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秦卿眼里,这位不称职的父亲确乎是老了。他曾经一党独大,控制南沧国朝权,已有二十几年。无论哪里,只要提及南沧,谁不会想到这位铁腕丞相。
书桌上的烛火如豆,秦卿轻轻上前,拿起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烛花。灯火一跳,案桌边的光又亮了些。
秦相似乎察觉,“唔”了一声转醒过来,他有些恍惚,放下手臂缓缓看向面前人。那眸子里忽地一亮,只听得他喃喃唤着:“离薇?”
“父亲,是我。”秦卿轻声唤道,她知道他将她认作了她的生母袁离薇。
“哦,卿儿啊,你来了。”秦相恍然大悟,眸子里也暗了下来。
他将面前的书卷收拾妥当,夹着老人家特有的支支吾吾的声音。他唤着她坐下来,秦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轻轻唤了声:“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儿吗?”
“恩?”秦相似在深思,忽道:“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像她一样美丽了。”
他接着道:“今儿个七夕,你是和二公子出去的?”
“恩。”秦卿答道,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在鹊桥上收下了君翊寒的花灯。”
他唔了一声,微微一皱眉,接着问道:“为何呢?”
秦卿一愣,为什么呢?喜欢是没有原因的,就算有她能说的出吗?
“只是与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离乡背井,在这里任人为欺,而我,不也是同样……”
秦卿不再多说,秦相到底听出来,眸子一闪而过的愧疚,“到底是我的错,亏待了你。”
“父亲。”秦卿心头一暖,也许今生喜剧性纵生,可如今得到这样一位老父亲,秦卿竟感到莫名其妙的温暖。
虽然他从前做的不称职,可是在她回家的那么一瞬间,她依旧感觉得到,他眼底的兴奋与释然。
!
040。阴谋的味道
“孽债啊。”秦相默然叹息,抚额独坐,久久不再说话。
早在小桃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秦卿便能够想得到,君翊寒心里的不甘心。是该不甘心啊,原就是嫡长子,却沦为他国质子。
所以他才会有另一个身份,通天阁主月邪吗?
因为他的不甘心,因为他的求而不得。所以,他便去争取,便去夺回?
秦卿思绪百转,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她不敢再想下去,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未久,秦相深深叹了一口气,“卿儿,你可知道,你的生母原就是北启人?”
秦卿一愣,这个她自然不知道。
秦相细细思量,“唔,当年的事情,如今想想确乎是无法找谁讨债了。只是若然他一定要来讨,我也只是喜欢他能冲着我来便可,不该找上你。”
“一年多以前,你失踪那天晚上,我确乎以为是他们上门来讨债了,才会把你掳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刘氏和佳人惹的祸……”秦相呢喃自语一般说道。
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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