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翊寒默然,许久才道:“为了些私事。”
“例如呢?”秦卿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是他并不给她机会,拉着她便要将她带走,只是手掌下的手腕倔强地不愿意动弹。
想带她离开?好家伙,这么主动,一定有什么阴谋。秦卿决定赖在原地不动,一脸疑惑外加挑衅地看着他,笑道:“去哪里?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得了,毕竟明天是我的大日子!”
大日子?这女人真当自己是出嫁前的姑娘了?
君翊寒瞥了眼四周,叹了一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性口吻,道:“我可不想待在暮澜修的府里,被他抓个现行!”言毕,手掌出力,立时环抱住秦卿,跃出窗外。
夜幕之下,太子府里灯火辉煌,即便将至午夜,宴会之上丝毫没有散会的意思。相反,随着暮回雪的被迫离开,以及皇帝皇后回宫,宴会之上,所有人心里都想着转移太子的注意,试图将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抹去。
秦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望着太子府里渐渐远离的灯火,在他耳边笑道:“你将我带走,如果暮澜修来寻我,该如何是好呢?”
“不必当心。”显然,君翊寒正在急于赶路,眼角不过稍稍瞟了一下灯火辉煌的太子府邸,随即淡然道:“你不必再回来了。”
不必再回来?秦卿立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次跟着他离开,就不用再回来了,不必嫁给暮澜修了?
说不上多欢喜,也没有很激动。只是,仿佛哪里不对劲,总在敲击着她的心房,颇是有些忐忑不安。
一路无言,直至玄武大街上最为繁华热闹的一处建筑前。
虽将至午夜,可此处的热闹程度绝不比太子府逊色,门前人潮如流,炫目灯火之下,女人们艳抹浓妆,笑语嫣然。男人们酒醉金迷,面色犹红。
春满楼,无边春色,近在咫尺。
秦卿站在春满楼前,身边君翊寒负手不语,就要上前去。秦卿跟在他身后,冷笑一声,道:“很好,你知道吗,准新娘通常都会在结婚前办一个单身party,通常都会去酒吧夜店。今儿个也算是我的单身party了!”
君翊寒只稍稍皱了皱眉头,回身看了她一眼,便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住她,走近春满楼里。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般,早早在门口等待的小仆领着君翊寒左拐右转,进了极为隐蔽的屋子,什么话都不说,只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君翊寒,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甫一关上,秦卿双手环抱在胸前,含笑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微暗烛火下,君翊寒一只手抚在桌案上的锦丝流云上,淡然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
秦卿上前道:“要我嫁的人是你,不要我嫁的也是你,你可真是善变!”
“善变?”君翊寒回过身,眸子里一丝寒意,只见他冷冷一笑道:“说起善变,我可不及你。暮回雪被你玩的团团转,可真是不容易。”
秦卿一笑,带着下棋时赢了对方一子的兴奋与骄傲,“你时常说我只是一枚棋子,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想要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只是看我愿不愿意!”
“若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呢?”君翊寒冷冷道。
秦卿一怔,冷笑道:“惨痛的代价?如今我可算是一无所有,请问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眼前人淡然不语,只撇开脸不去看她。只是秦卿注意到,他负在身后手紧紧握在一起,似在纠结着什么,难以言齿。
从出太子府到现在,秦卿心便一直悬在半空无法落地,如今看到他这种神色举止,便更加笃定,君翊寒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她一步上前,走到他的跟前,盯着君翊寒的眸子,冷声道:“我确乎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不如你告诉我?”
他低垂的眸子一抬,四目相对之下,他凛冽的薄唇几番动了动,却终究归于哑口无言。只是他皱着眉头,吐了一口浊气,上前便吻住她的唇瓣。
不由分说,抬手便紧紧扶住她的后勺,深情地吻着她的唇瓣,厮磨,侵略。不给她任何反对的机会,舌尖肆掠,攻入她的唇里,攻城略地。
前一秒剑拔弩张,后一分就能如胶似漆般抱作一团!
秦卿只觉得脑子刷地一片空白。该死,她就是这样,杀人时可以不眨眼,可动情时一定会闭着眼尽情享受!
他轻轻一笑,拉过秦卿便将她抵在靠墙的桌案边,抬起那精致的小颔,滚热的薄唇便迎上那花瓣桃唇。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弱点在哪里,当初他虽有骗她的嫌疑,却误打误撞,竟发觉到,这难以驾驭的小妮子,竟然已经情根深种……
只是,他的心思呢?连自己都摸透不清楚……
细细的爱恋,狠狠的撕啃,深深的吮吸。秦卿软软地被他拥抱着,极力地回应着他的每一个需求,这叫他沉迷,这叫他上瘾了一般爱不释手。
只是,瞧着好似毫无隔阂一般,真的是没有吗?
秦卿享受着他的亲吻,可心底还是如同流沙般难以言明。君翊寒,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这般多情,却又能转脸无情无义!
她倾尽全力,试图回应他的每一个动作。纵然会与他作对,纵然她耍起小聪明,试图破坏他的一切计划。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她也只是想告诉他,她有多么在乎他,多么卑微地爱着他!
忽地,她离开他的吻,连眼前的美目都疑惑起来。秦卿的脸更是透红,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清俊的脸庞,说道:“我明明有理由恨你,可为什么总是恨不起?”
他那柳叶般的唇瓣被她啃得泛出宝石般的粉嫩,眉间轻皱,道:“许是你爱我还不够深,恨便也恨不起……”
闻言,秦卿一怔,可抬眸见他眼神迷离,向自己抛出这枚橄榄枝之时。她除了接受,已经没有其他的可以选择的余地。连拒绝的力气也半无。
当他使劲地搂着自己的脖子,主动地吻着她的唇,她柔软的指腹触碰他每一处肌肤;当他动作着急却又轻而易举地解开自己的衣衫时;当他轻抚着自己直至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感官都燃烧时……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沦陷。
即便后果也许是她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抱着他,全心全意毫无顾忌毫无掩饰的拥抱着他,他近乎于疯狂地急切地褪去她的衣裳。他小心而又急切地将她抱到床榻之上,每一寸肌肤都紧贴在一起,再不会分离一般。
此时此刻,她确乎才是最美的人。那么完美,真实地笑意与感情,近乎于女神一般的玉体,泛着温润的白玉的关泽。他要紧抱着她才能觉得自己此刻是拥有她的,感受着她的温度,温暖着自己冰冷的心,冰冷的血液。
她那么渴求着自己,像个急迫的孩子想要奖赏一般。可当自己进入的一瞬间,她还是楞着了。
明亮的眸子望着自己,很久很久,才像个得到奖赏的孩子开心地紧紧抱着自己。她咬着他,生疼却又满足。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要了她,是不是对她的亵渎。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会,他便完全被她的主导权领入一片圣地,滋润着他干涸的心,迷乱起来。
这一次,与剑无心出事的那个雨夜,完全不一样。似乎多了些莫名的情感,让他自己摸不透,想不明白。只是当他回到北启之时,面对唾手可得的皇位,他唯一想到的,便是秦卿一袭羽衣,独立在吟风楼前的身影。
孤寂而多情。
他爱她。
无法泯灭的感情,从一开始在心底滋生开来,就再也无法掐灭的感情。便只能让它生根发芽,直到在心底里开出灿烂地花。
他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小心呵护着她,让她尽情而放肆的绽放。
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回头,他不能让她这般轻易地嫁给暮澜修为妃,谁知道狡猾如她秦卿,会不会挣脱他的控制,真的成为暮澜修的皇后!
直至今时今日,他才发现,他实在是个输不起的人。
他颤抖着的手抚上她绝美的脸庞上,她俏丽的樱鼻,她饱满的唇瓣,她光滑如脂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恳求一般,道:“别嫁给他,跟我走……”
秦卿蓦然睁开眼,入眼便是他迷醉了一般的双眸。她的气息急促深浅不一,仿佛不相信一般,反问道:“跟你走?”
许是她询问的语气微微僵硬亦或是其他,只是在君翊寒回神的那一刹那,他还是对自己说出的话愣住,继而轻笑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留在这里吗?”
秦卿更琢磨不出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那我去哪里?”
“自然是我的国家。”君翊寒立刻不容置疑道。
秦卿一愣,心中原有的那股不安分又冒了出来,“你的……国家。”
现下可好,他可不仅仅是通天阁主,一国质子这么简单了,原来还有一个新的,便是北启的新帝。
秦卿坐起身来,拉过被子掩着身体,笑道:“然后呢?继续做你的棋子?”
君翊寒怔住,似乎是很用心的思考,回道:“棋子?不……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皇后?
呵,她秦卿何德何能,可以有机会成为两个国家的皇后?这是在开玩笑吗?那些穿越小说里,一个个在后宫里争得你死我活才能有一个奇葩脱颖而出,成为万凰之王的皇后。
她无欲争夺,可竟然有两次这么好的机会落到她的头上。
秦卿还是不敢相信,这信息量太大,还有就是君翊寒这个男人,她可不敢全身心相信他!所以,她立时往后边一退,警惕地看着他,疑惑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君翊寒俊眉一凛,拉开被角便起身,将地上的衣物拿起一甩穿上身,回身凝眸盯着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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