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清抿紧薄唇,脸上风轻云淡。她想,有高妙妙这么一个“妙人”的存在,她这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生存下去呢。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她是一定要流掉的。
阎冥澈绕到高妙妙的身前,长身玉立的他,又抬脚往高妙妙的身上猛踹了一脚,然后冷冽的威胁道,“高妙妙,你也最好给朕安分些。如果清清腹中的孩子有差池。朕会将你们高家的人全部游街斩首。”
阎冥澈愤愤的一甩袖子,克制住自己想要撕扯高妙妙那张脸的冲动。他知道高妙妙和尹清清是死对头。对高妙妙的任何处罚也比不过让她被尹清清奴役,给尹清清做奴才来得好。当然,他心里也觉得尹清清是不怎么会轻易的饶过高妙妙的。
所以,他又回到尹清清的身侧前,压低声音道,“尹清清,以后着个皇宫里再没有皇后高妙妙。只有婢女高妙妙。朕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奴役她一番。据朕所知,高妙妙的妹妹高凄凄对迟以轩可是非常的不好的。”
尹清清听到迟以轩这三个字,眉头一挑,皱了皱眉。
阎冥澈将她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他相信他这样说,尹清清是不会轻易的放过高妙妙的。
再无心思多在香彻宫停留了。阎冥澈这个时候急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的“疗伤”。破天荒的,他在离开之前,竟一反常态,仔细的嘱咐了伺候尹清清的宫女和嬷嬷们,让她们好生伺候尹清清。那些宫女和嬷嬷自然不敢不从。
尹清清看着阎冥澈那离去的背影,眼里迸出一道寒光。
游戏才刚开始而已,后面她会让阎冥澈受到比这更痛一百倍的伤。
荷香看阎冥澈走了,她才敢开口小声的问道,“小姐,那她怎么办?”她说的是满身是伤瘫坐在地上的高妙妙。
尹清清撇撇嘴,既然阎冥澈把她送来了。那也不能太便宜她了。“荷香,你等下让管事嬷嬷先叫她几天的的规矩吧。要不然,我看她我可能差遣不动她咯。”
所谓的教规矩,差不多就是先关小黑屋几天,再饿几顿饭,然后管事嬷嬷再一番打骂。尹清清觉得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高妙妙可能就已经恨不得提刀杀了她了。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高妙妙哪里会听从尹清清的命令啊。阎冥澈走后,她见尹清清正在和宫女商量怎么处罚她。她又是忍不住扯着嗓子骂道,“尹清清,你个贱人。本宫可是皇后,你要是敢得罪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尹清清懒得理会她。让荷香叫来两个嬷嬷,将她拖下去。高妙妙被拖走时,又是将尹清清臭骂了一顿。尹清清已经无所谓高妙妙怎么骂她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个时机让自己“流产”。
低头望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尹清清心里一阵烦躁。
等除掉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后,阎冥澈这辈子就不怎么可能再有孩子了。
这边阎冥澈还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那边,刚刚安静几天的婉太妃又不消停了。婉太妃在听说了阎冥澈要迎娶燕国第一美女昭容公主为妻后,她迅速的让人传阎瑾进宫。
阎瑾自从上次被气的吐血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过去。他脸色有些苍白的向婉太妃行礼后,婉太妃迅速的屏退其他无关的人,让陈嬷嬷帮她去把守寝殿的大门。而她就和阎瑾商量起“大事”来了。
婉太妃说话之前便悄悄的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番。论样貌,她这个儿子有。论气度,她这个儿子也有。论谋略,她这个儿子还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吃亏就吃亏在运气来。
如果时运到了,婉太妃相信,她的这个儿子一定可以一飞冲天,大展宏图的。
“燕国的昭容公主要来和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阎瑾点点,这几天他虽然在王府里养病,但这么大的事情,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向他汇报的。都说这个昭容公主姿色佳,琴棋书画等更是样样精通。阎瑾有些猜不透燕国的皇帝为什么要把昭容公主送来和亲。
婉太妃现在关心的显然不是昭容公主为什么会来和亲的事情。而是……
她微微俯身靠前,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道,“儿子,咱们的机会到了!”
阎瑾温润的眸子有过短暂时间的诧神,但又很快的想通了婉太妃这话中的意思,他赶紧道,“母后,咱们还是先不要打那个主意了。”他知道他母后的意思是让他先从这个昭容公主身上下手。可昭容公主既然能被燕国皇帝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的宠爱着,这个女人便绝对不简单。
婉太妃瞪了他一眼,“瑾儿,母后也知道你心里还在念着尹清清那贱妇。可是要不是她,你早就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了。现在我们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就是这个昭容公主了。如果你再不去拼一把,那我们母子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提到尹清清,阎瑾心中一痛。“可是,母后,那个昭容公主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女儿家。你我们真的很难下手啊。”
婉太妃眉波一转,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瑾儿,你母后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她昭容公主就是再厉害,只要她先栽到你这儿。她就敢为了你和阎冥澈作对。瑾儿,你再想想。昭容公主虽然是燕国人,可她是燕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只要你能成功让她心悦与你,到时候咱们再向燕国借兵,来攻打大辰国。阎冥澈他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阎瑾苦笑的摇头,“母后,你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先不说昭容公主会不会借兵给我们,就说现在,儿子要怎么和昭容公主接触还是个问题。”
婉太妃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自从上次被阎冥澈气倒后,做事总喜欢瞻前顾后了。她激动的拍了拍大腿,又压低声音兴奋道,“瑾儿,阎冥澈抢了你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想也把他的女人给抢回来吗?你听母后说,等下你回去后就称病,谢绝见人。然后你再带了一些人赶到燕国和大辰国的边境。在那里活动活动,争取在昭容公主到大辰宫前,拿下她!”
婉太妃严肃的说着,阎瑾觉得自己母后说的这些真是荒谬。让他出卖色相去勾、引昭容公主,这个……怎么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恶俗。亏他母后想的出来。
婉太妃瞧着自己脸上那淡淡的神情。她生气的将阎瑾一推,马上就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本宫省心。本宫可是为你们好。瑾儿,你说说看,你当初要是听本宫的话,娶了高妙妙,那高晟手里的兵权不就是为你所用了吗?可你那时被尹清清那个贱妇给迷晕了,就是不肯听本宫的话。这次,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你又不听。瑾儿,母后难道会害你吗?你就听母后一次吧。”
婉太妃哭的梨花带雨,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伸冤。阎瑾病态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神情,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吧……母后,儿子答应你就是了。”
阎瑾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很后悔这一次的妥协。这个昭容公主,段数很高。原本他以为能用一场风花雪月困住她,到最后发现,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087 不许你打掉我的孩子【6000+】 ☆
日头刚往西偏。
京城最大的医馆前,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刘公公匆匆的往医馆里走出来,掀开车帘,对着马车里的阎冥澈道,“黄爷,老奴已经跟医馆的大夫通气了。您现在下了马车可以直接进去看诊。”
阎冥澈安静的点了点头,起身从马车里走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头上戴着一顶帷幔,帷幔上的黑色幕离垂下来,恰好遮住他性感嘴角以上的部位,只让人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进了医馆的二楼遴。
“黄爷,大夫就在里面了。老奴就站门口给你把风。”刘公公压低声音,恭敬道。
阎冥澈双唇紧抿,怀着难以言明的沉重心情走进了那间屋子。
房间里,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等他,看到他走进来,那老者客气的笑着问了声,“黄爷。”刘公公没有透露阎冥澈的身份,只说阎冥澈是个商人才。
阎冥澈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知道这个老者便是这家医馆的大夫。听说,整个皇城里,只有他面漆那的这个老者最擅长医治男人身上的病。他今天来,就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能不能逆转刘太医的话。
阎冥澈沉默的坐在桌子边,主动的伸出手给那老者把脉。老者的手刚搭上阎冥澈的手腕,和刘太医一样,他眼皮就跳了下,整个眉头也深深的锁紧。
“大夫,如何?”阎冥澈看到大夫这模样,心里已经预感到不妙。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希望能从老者的口中得到好一点的消息。
“黄爷,恕老夫直说,您这是用了猛药,身体亏损严重。若这几年没有好好的调养,恐怕这辈子都不怎么可能有子嗣了。”
和刘太医说的差不多。阎冥澈那双幽暗邪眸里隐约的灼光,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他双唇紧抿起来,像是两片锋利的刀片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房间里走出来的。心情沉重的他,甚至觉得眼前一片灰暗。那种被命运操纵的挫败感,让他提不起力气。
刘公公看到他,赶紧上前的轻唤了他一声。阎冥澈没有理会他,他步子沉重的离开了那间医馆,回到了车上。
刘公公见他这样的失神落魄,便已经知道了结果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在叨唠他,便轻声的让车夫往宫里的方向赶。
回到宫里后,阎冥澈没有回御书房。他屏退了众人,去了冷宫。冷宫的地牢里,这里常年不见光。自从阎冥澈登基后,这里便成了整个最为忌讳的地方。阎冥澈很少来这里,但他现在,是来见一个人。
将一干的杂役都挥退后,他只身一人走在地牢里。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他在一个铁笼前停住。
铁笼里此刻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