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没有孙子啦……”
这样断断续续的几个音符,却好似有什么魔力,迅速的击中阎冥澈的心脏。阎冥澈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他似乎答应过肖洛水要带她的“孙子”来看她的。肖洛水虽然被关在这里,但她不是傻子。他这么久都没有带孩子来看她,她应该也能猜测出什么了。
想着几个月前他还得意的对她炫耀着孩子。可现在……
阎冥澈的胸口蓦的一疼,捏着皮鞭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了。
“孽种……我没有孙子……哈哈,我没有孙子了!那不是我的孙子……”肖洛水又用更加开心的口吻说着,那张饥黄色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两只手还兴高采烈的比划起来。
阎冥澈觉得胸口越来越痛了。他到肖洛水的铁笼前,扬起皮鞭就往肖洛水的背上挥去。黑色的皮鞭像是毒蛇的芯子一般向肖洛水的背上咬去。肖洛水双手抱着头,嘴里还在兴奋的依依呀呀的说着话。
迟以轩虽然不知道对面铁笼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谁,但看着阎冥澈那样暴打一个妇人。他嘴角无力的轻撇了撇,又讥诮的笑着道,“阎冥澈,只有没有用的男人才这样的打女人。看来你这个皇帝比我认知中还要更加的不堪。”
可以说,一个肖洛水,一个迟以轩,还有一个尹清清。
这三人,随意开口的一句话,都能刺痛他的神经。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又转过头去看迟以轩。迟以轩的眼里染上了血色还有无尽的恨意。他动了动嘴唇,又用那种看小丑的眼神望着他。随后,阖着眼皮不再说话。
肖洛水见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又拍着铁笼,情绪失控的叫嚷着,“你不是……本宫的孩子……你是孽种……孽种!孽种!你不得好死!”
尖锐的声音在阎冥澈的耳畔响起,几乎要将阎冥澈的灵魂都给摧毁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不爱他,兄弟姐妹跟他不亲,就连他用尽手段抢来的女人心里惦记的还是别的男人……明明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对他们好。但这些人都把他的真心当成了驴肝肺。
“你们两都给朕听着,你们越恨朕,朕越会活的恣意无比的,而你们这些可怜人却只能像畜生一样永远的被关在铁笼里的。”阎冥澈轻抚着胸口,丢下手中的皮鞭,脚步带着些急切的逃离了地下室。
而随着他的离开,两个铁笼里的人都抬起眼睛打量起了对方……
阎冥澈带着一腔的愤满从冷宫的地下室逃离。这个时候的他孤独无靠,她必须找个人来发泄。于是,他径直的去了容妃春苗的寝殿。
此刻,春苗正斜靠着身子歪坐在软榻上,目光嚣张而得意的盯着底下跪着的三人。
“慕容嫣,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快点来给本宫捶下腿。”
慕容嫣杏眼一瞪,满含怒气道,“春苗,你别太过分了。之前咱们还在大燕国皇宫时,我可带你不薄。你现在还真的敢爬到我的头上奴役我?”
慕容嫣一看到春苗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就恶心的很。现在阎冥澈又不在,她自然敢跟春苗顶嘴了。
对于春苗这种出身的人,一朝得志,最怕的就是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她恶狠狠的剜了慕容嫣一眼。马上就端起主子的架子命令殿里的其他宫女将慕容嫣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处理好慕容嫣的事情后,春苗又把目光盯在殿里的尹清清身上。虽然她不是很聪明,但她也看出了阎冥澈对尹清清的“心意”来。有这样的女人存在,那就代表着以后会跟她争宠。春苗是绝对不会允许多一个女人来跟她争宠的。
所以,她自然是准备好好的“款待”尹清清一番。
“尹清清,本宫渴了,给本宫端杯茶过来吧。”她清了清嗓子,又趾高气扬的命令一直默不作声的尹清清。尹清清心里记挂着迟以轩的事情,根本没有听到春苗的吩咐。
春苗见她跪着没有动,她又提高音量,冷声的将刚才的话给重复了一遍。荷香跪在尹清清的旁边,她伸手推了推尹清清。尹清清这才惊觉春苗在跟她说话。她略带迷茫的抬头瞅向春苗。
春苗觉得尹清清是故意在无视她的话,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尹清清,本宫命令你给我端杯茶水来!”
荷香见春苗这副神情,她知道春苗是不会放过尹清清的。于是,她自动请缨道,“娘娘,不如奴婢帮你端茶吧。”
春苗愤然的就抓起案上放着的糕点向荷香砸来。“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帮她!告诉你,识相的就给本宫闭嘴。不然的话,本宫等下就把你赏给太监,让你跟他对食。”
荷香被打到头,一时间抿了抿唇,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回肚子里。尹清清在旁边怕荷香为难。便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她的手上立刻被宫女塞了一杯茶。
春苗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等着她来敬茶。
尹清清走到荷香的面前,垂首敛眉的将手中的茶盏递到春苗的眼前,“容妃娘娘请喝茶。”
春苗眼珠子一挑,从鼻间里哼出声来,然后便伸手去接茶盏。尹清清等她接过杯子后,她才缩回手。而就在这时,春苗眼珠子一转,故意就将手中的茶盏一松,茶杯里滚烫的热水一时间就浇在尹清清的手腕上。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春苗扬手就给了尹清清一巴掌。
“没用的奴才。连端杯茶都端不好。你还有什么用。”春苗从软榻上站起来,愤怒的朝尹清清吼着,接着扬手又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几个巴掌。
尹清清被她扇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
而春苗并没有想就此放过她,她又往尹清清的方向走了几步,高高扬手,牟足了力气就要狠狠的往她的脸上抽去。幸好在这时候,一道黑影从殿外快速的跃了进来,直接奔向跪在地上的尹清清。
春苗脸上扭曲的神情在看清楚来人是阎冥澈之后,立即换成笑靥如花的模样。她讨好的给阎冥澈行了礼,并且先发制人的向阎冥澈告尹清清的状,“皇上,臣妾刚才只让尹清清给臣妾倒杯水,没想到她就对臣妾心生怨恨。故意把茶水浇到臣妾的手背上。”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她还伸出她的手给阎冥澈。可惜阎冥澈现在哪里还有空理会春苗的矫揉造作。他粗暴的将地上的尹清清拖起,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寝殿。
春苗呆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的她,就把目光投向了还跪在地上的荷香。没有了尹清清,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荷香来开涮了。
尹清清的身子本来就虚弱,被他这样拖着走了一段路,她便已经气喘吁吁走不动了。可现在的阎冥澈心硬如铁,根本不会怜惜她。
“尹清清,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阴恻恻的回眸对她笑着。
阎冥澈见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回眸,阴恻恻的笑了。
尹清清对上他那变态的笑容,只觉得乌云罩顶,一种恐惧感迅速的在身上蔓延开。她启音道,“阎冥澈,迟以轩他怎么了?”
阎冥澈嘴角诡谲的扬起一抹弧度,“你等下就会亲眼看到她了。”
恰好这个时候刘公公领着一帮太监走来。阎冥澈张嘴便命令太监拿一根绳索捆住尹清清的双手。而且为了能折磨到尹清清。他还故意让人去找了一匹马,把捆住尹清清的那根绳头绑在马腿上。
刘公公在旁边看着,眼皮一直在跳。他怕阎冥澈玩出事情,便壮着胆子上前对阎冥澈道,“皇上,尹姑娘身体本来就比较柔弱些……您,要不……还是不要这样折磨她了吧。”
阎冥澈刚从地下密室里受了刺激回来,现在他急需要要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出来。所以,刘公公的话他是根本听不进的。他鸷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了刘公公一眼,尖利道,“刘永,朕知道你的心肠好。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帮的。像尹清清这种下贱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不要替她说话了。而且……”阎冥澈回头看了一眼尹清清,嘴角勾起残绝的弧度,“而且你放心。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不可能这么快死的。”
刘公公眉头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阎冥澈的话,只暗自同情的看了尹清清一眼。
阎冥澈又道,“朕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刘永点点头。
阎冥澈双手摩挲着下巴,眼眸里有异样炙热的光芒划过。他抬腿跨上马,挥起鞭子就驾马而行。这皇宫里的马都是各地进贡来的上等好马,马的速度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当阎冥澈坐在马上挥鞭疾行时,尹清清就被害苦了。
马儿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跟不上。最后的局面便成了她被马儿拖着在雪地里滚起来。等到了目的地时,尹清清全身被折腾的都快要散架了。
阎冥澈跳下马,望着匍匐躺在地上的尹清清,深谙的瞳孔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愫。但只要一想到尹清清和迟以轩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心肠便马上又硬了起来。这样的女人是不值得他同情的。
“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相好怎么样了吗?好,朕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强行的将本就已经孱弱的尹清清从地上拖起来。阎冥澈脸上早已经布满了寒霜。
她带尹清清去的是之前被烧掉的香彻殿。经过工匠们的修葺,这里已经被粉刷一新了。阎冥澈粗暴的将尹清清推进香彻殿的大厅里。
经过漫长一夜的折腾,此时黎明的曙光已经透过殿中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晨风把殿内的帷幔吹的哗哗作响,窗外还有红梅吐蕊。这样的景色虽然谈不上多好看,但至少能看着还挺舒心的。
可……不知在什么时候,殿内开始有“呜呜”的古怪声响起。那声音似是凄厉,又似无比的绝望,在整个空寂的大殿里慢慢的回荡着,似是恐怖故事里的场景。
阎冥瞅瞅了地上的尹清清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他龙靴绕到屏风处,伸手撩开厚厚的一层帷幔,帷幔后的“风景”便悄然的出现在尹清清的瞳孔里了。
尹清清发誓,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