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指的代替品,正是长得十分像明珠的杜梦弦,与据说神态气度都与故皇后十分相似的皇贵妃。
眉梢微扬,她朝暝幽递了个眼色,然后伸着懒腰离开,心却在不只不觉中,飞远了……
*
圣旨,赏赐。
懿旨,赏赐。
太医,药材……
如上东西,流水般的进入王府。
短短几日,恪王府的药房足够开药店了,朝贡的珍品也一波一波的被太监宫女或碰或抬的送入王府内。用凌姿涵的话说,这些玩意儿,哪个拿出去都是金子。而皇上的原话却是,让轩辕煌心情不好时,摔着玩。
凌姿涵听了后,直接审问轩辕煌:说,你从小到大,摔了多少金子!
但说的太快,让轩辕煌听成了……精事。
于是,他老实的回答:你知道的。
搞明白后,当场两人闹了各大脸红。
皇上考虑到凌姿涵还是个姑娘,不变照顾轩辕煌,又从大臣口中听闻了那天太后回朝时,这位敢当面顶撞“凌相”的姑娘的豪言壮语,就忙不迭的又下了道圣旨,把凌姿涵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硬是给吹捧成了贤德温惠,义薄云天的未婚妻子,还让天下女子标榜!
接圣旨时,凌姿涵面上淡淡的敷衍。等送走了最近因为九王爷受伤,三天两头往这府里跑的齐德海后,她捏着圣旨走回屋,把圣旨直接撂倒轩辕煌的床上,摆出一副“我很头疼”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怎么办啊,这辈子我估计都要赖着你了。”
“那敢情好,我找单收,全收!”
说着,就滑头的抱住凌姿涵的腰,准备做这两天经常做的事儿。
调教。
嗯,标准点的说法是,提前教育她房中术的……理论知识,外加一些小实践。
可是,在重要时刻,总有人来打扰。
比如今儿,同样住在府中,没让相府给接走的凌清泊,抱着短短几日似乎又长胖了的麝猫,在门槛处打了个滚就顺地爬,快步跑了进来。一路大叫着姐姐,进房却看见轩辕煌搂着凌姿涵,坐在……床上。
他那脑袋里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限制级的东西,脸红了,小嘴儿张圆了,指着两人的手指却不住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有一腿!”
听太医说,凌清泊的脑子停留在孩童时期,而且是孩子最好学的时候。而他这个王府,原本清冷严肃,但自从他劫来了凌姿涵后,随之而来的无数看似正常,却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的高手就经常出没他的府邸。尤其安凉、夏阳等人,都不断的给凌清泊灌输各种正反面教材,加上他是个“好学”的孩子,自然也吸收了不少反面教材。
这不,每次只要见着凌姿涵与他亲密接触一点点,他就要大叫“有一腿”!
据说这是夏阳教的。
其实,轩辕煌还是很喜欢凌清泊用这三个字,来形容他和凌姿涵的。只是这小子太不识趣,每次都捡关键时刻出现,害得他和凌姿涵烧了许多亲密时光。为此,他心中很是不爽,但怎么说凌清泊都是小舅子,若要送走,那绝对会换来凌姿涵绝然之姿的离开。
说到凌清泊这位让他又喜又恨的存在,就不得不说说凌姿涵那位坑爹的师父了。
在他们回京的日子,她那个师父毒尊已经在暝幽的安排下,在京中最大的酒楼住下了。可凌姿涵前脚回京,他师父后脚就到了王府。别看毒尊是一层层的通报进来的,见着两人时,可没那么客气了。伸手递给凌姿涵一打签了名的纸,然后转身就准备跑。但凌姿涵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将手中那叠纸直接扔到了烛火上,瞬间燃烧了,可为了避免大火,她愣是出其不意的将那厚厚一叠燃烧着火光的纸,就进塞到一个古董花瓶里。然后对着那个已经快走出门的师父,吐出一串名字,后来他才知道,那都是各大妓院的头牌花魁……
只这一招,毒尊老人家就非常服帖的转过身,一改刚才那高傲的神色,笑眯眯的摆出慈爱长辈的模样,走到轩辕煌身边,抓着他脉搏摸了摸道:“这个没问题,我给你解药就他,你……帮我还钱,如何!”
“在加个条件。”
“半个。”毒尊讨价还价。
“两个!”凌姿涵直接杀价。
“咳……一个,就一个,不能反悔的,徒儿。”明显,气势上毒尊输了。
当时,轩辕煌看着床边的两人,差点没翻白眼,这……是师徒吗?!不过,他算是明白了,慕容暝幽为什么说,“如果易安凉是夏阳的噩梦,那么毒尊就是他们师门中每个人的噩梦了”。
试问,谁家的师父能达到这种境界?大概,这天下间,也就毒尊一个了吧!吃喝嫖赌,惹是生非,最后样样都要徒弟收拾残局。
但毒尊除了坑爹外,也有用处,比如给太后解毒的事儿,他虽然没同意动手,却给凌姿涵指了条明路,让她派人去是琅琊岛寻找“天蚕火”了。
收回思绪时,轩辕煌就看见凌姿涵抱着麝猫回到床畔。
“清泊呢?”
“我让静好带他去玩了,那小子一天到晚和个皮猴子似的,真不知道再疯什么。”抚摸着怀中被喂胖了好多的猫,凌姿涵严重怀疑,这家伙要不要减肥?
“小孩子嘛,就该玩的。嗯……猫儿好像长大了不少!”轩辕煌的目光紧盯着凌姿涵怀里那团乌黑的东西,若不是那东西的脸上长着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他都要严重怀疑,这猫还是他之前送她的那只吗!
“哪里是长大了,是肥了!”凌姿涵直接把猫咪撂地上,那肥硕的小身子和个肉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扑到了凌姿涵脚边,不断的蹭她,好似在撒娇。但凌姿涵根本不吃那一套,还伸脚轻轻踹了它一下,“这么重,我才不抱你呢,一边玩去。”
瞧着凌姿涵的神色,看似轻松自在,但眼神中的那抹幽光,还是被他给及时的捕捉到了。
心中不觉顿了下:“卿卿,你有心事!”
“没,就在想二夫人……刚刚,清泊过来是因为二夫人来了,非要接他回去,他害怕,才来找我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让流云去吧二夫人打发了。不过,她打着这个旗号来,实际上是来探听虚实,并且示好的,送来了几车礼物,反正都是相府的,我照单全收了。”
其实,自打上次清泊几次说二夫人是坏人后,凌姿涵就生了疑惑之心,派四凤去调查过二夫人的底细,还真查出了些门道来,因此也就防备着了。
“你处理事情,我很放心。如今,我担心的是你明儿进宫的事。母妃摆宴,独独为了你而延期,摆明了是要见你,卿卿……”
“就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呢!逸,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行宫事件,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行宫刺杀事件,他们虽没查到最终的幕后主使,却已经知道了,那些死士是沐家的人。在宫中,能动用沐家死士的无非两人,贵太妃和皇贵妃。而这次行动明显针对的是太后,并非他们,所以事情就变的更能难猜测了。除非,在太后身上,与沐家还有着什么纠葛或渊源。
“我想知道,但我不希望你为此冒险。”
听着轩辕煌郑重的话语,凌姿涵微微笑着,心中暖暖一片,却还是故作不服气的嗔道:“喂,轩辕煌,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好不好!”
“卿卿,我希望你……”
“你放心,我会带流云去的。”凌姿涵转身给他按摩着腿,无声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多事之秋能快点过去。”
“一定会的。”
四目相触,凌姿涵浅笑着点头,表示肯定。
一掠碎发从她耳边滑落,轩辕煌伸手掠过,淡淡芳香勾起他心中的那处悸动。邪笑浮上唇角,轩辕煌用那邪魅的眸光瞧着凌姿涵,好一会儿,忽然伸手勾住凌姿涵的肩膀,低声道:“卿卿,我们似乎还有些什么事儿没做。”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脸就红了。
但来不及逃脱,他已经把她揽向自己,翻身压过,“继续吧,刚才的事儿……”
声音落,热吻袭来,伴随着他温柔而又霸道的抚摸,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描绘着。
阳光洒在床畔,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女人的娇小,被阳光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却尽显恋人间的旖旎。
一室美好。
*
作为焦点,凌姿涵和轩辕煌无法在京城外自由活动,而按照他们转移势力的计划,并不可能过的那么惬意,即使他们都还是伤员,不能跑,还是要动脑的。
每晚,他们各自的力量都会通过特殊的联络途径,将外头的消息传递进来,这可让严修远和流云他们忙惨了,但比起他们的主子,这点会儿还算轻松的。
“小姐,夏阳来消息了。”
流云送来一颗蜡丸,上头还有鹰的爪印。
“这夏阳,跑了那么久才来消息,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凌姿涵取了器皿来,融化蜡丸,却听流云在一旁说着“安慰”的话。
“小姐放心,夏阳既然能送消息来,就代表他一定活着!”
凌姿涵奇怪的看了眼流云,微微咳嗽了声道:“流云,和严修远呆久了,你也会说笑话了?”
“奴婢……失言了。”流云自觉失礼,忙收敛神色,福了福身。
凌姿涵已经从蜡丸中取出了那支铜管,正用镊子细心的打开铜管的机关,也没抬头去看流云,只笑了笑说:“流云,你太拘谨了,我也是开玩笑的,不必那么紧张。”
“小姐,我……”话还没说出口,流云只觉凌姿涵面上的笑意没了,妖冶的血眸间浮上一层霜色,看得出,应该是出了什么难题。心中猛地一窒,不会是她说中了什么吧。流云有些担忧,试探的唤了她一声:“小姐?”
凌姿涵看着手上的字条,半晌回神,看向唤她的流云,想笑,却依旧累的连笑都觉得疲倦了。她捏着眉心,将手中的字条递给流云道:“你自己看看吧,北燕凤颜阁被袭击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这次,真是个多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