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姿涵勉励的笑了笑,轩辕煌低头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转眸又将目光移到了地上抖得和筛子似的婆子身上,冷声道:“刚在本王的眼皮子低下作乱,你们是嫌命长吗!”
“王爷,王爷明鉴啊!老奴,即便是有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您呐!”
猛然瑟缩,婆子习惯性的力求报名,跪着,拼了命的磕头告饶,却忽略了身边的女儿。
轩辕煌微微一扬嘴角,“哦,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这奴才冒犯,而是这丫头喽?事情的前因后果,本王都已经非常清楚,你们也不必狡辩了,那份伶牙俐齿,还是留着到阎王面前给自己辩解吧!本王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这府里,也不准有任何不忠于主子的奴才,更不会留到处嚼舌根子,造谣主子,说那些子虚乌有的是非的奴才存在。”
“没有!王爷,奴婢并没有说王妃的不是,那些都是真真的事实,晋中百姓上下都是那么说的,为何奴婢就不能说,那您干脆拔了奴婢的舌头好了!”
心高气傲的丫头,看不服凌姿涵得宠。
她大小就喜欢这个王爷,一直努力着,可最后也只混了个给王爷打扫院子的二等丫头,可她一心想要爬上王爷身边的位置,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不断的提高着自己,希望自己总有一天可以配得上轩辕煌身侧的位置。但当他的大婚的消息传来,这无疑对她来说是个晴天霹雳,于是她就对自己说,那个妖女有什么好的,一定配不上王爷,等他有朝一日看到她的好,那妖女便也就没了地位,但当圣旨传下后,有一个噩耗传来,王爷这辈子只有妖妃一人,不会再娶妻妾,这不是要断她的念想吗!但——她不服,一定是那妖妃给网页关了蜜糖,要不然王爷那般英勇的人,为什么会偏偏最对她一人情有独钟?当着妖妃入府,她着心头的恨意是片刻都没消减过,恨她妩媚勾人的模样,恨她妖异的眼睛,更恨王爷对她的青睐疼宠。
妖妃何德何能,竟然让王爷那样骄傲的人,竟然给她下厨!
她在府中呆了那么多年,一点点的长大,每天都听着父亲说关于王爷的好,那么多年,她从不觉得有什么女人配得上王爷。她觉得,王爷是天下人的,而那个妖妃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独占王爷!就在这时,凌惠来了,她觉得机会到了,就不断地在凌惠身边进谗,想要利用这个女人,但这个笨女人太不中用,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她也算是全身而退,之后就在寻找着机会,而如今,机会来了,几乎是天赐良机。
妖妃早产,孩子的血统是否是王爷的,很是可以。于是,她心起歪念,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妖妃从她羡慕已久的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她就不信了,一个女人的贞洁最是重要,若让她的贞洁受损,还有什么男人会要她?
可是,如今再见到王爷,却是她没有想到的柔情蜜意。
明明,明明外头的流言蜚语,已经盖过了一个高度,可为什么,王爷还能忍受?难不成,他已经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到,根本不介意这些了吗?还有这女人,为何这般的不要脸,孩子的父亲都被怀疑了,她为什么还能淡定自若的接受着这个男人的爱,难道就没有愧疚之心吗?换做她,早就一根麻绳,吊死算了!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忽然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那声音,是她最喜欢的,是她每年都心心念念的期盼着的,是轩辕煌的的声音,可此刻,却非往日战场上那般雄心壮志的气势豪迈,也非在府中时略微平和却威严的声音,而是一种冰冷的,宛若三九天的冰雪窟窿中的冰寒刺骨。
一字一顿中,都藏着一种嗜血的寒意。
“把舌头?拔了舌头,还哪有男人敢点你的牌?严修远,把这女人,送到青楼去,让老鸨好好照看她!”
“是,王爷。”
严修远从屋外进来,走上前就要制住那丫头,谁知,那丫头一下子冲了出去,被吓傻了的婆子,赶忙告饶。哭喊着,叫嚷着,撕心裂肺的。
一旁的流云则上前一脚,踹在婆子的心窝子上,让那婆子昏死,滚到一边儿而去了,以免她惊扰了王妃的休息。
“王爷!你被妖妃迷惑了!她,她是妖女,外头百姓谁不知道,她背夫偷汉,无耻下流,连娼门里的表子都不如!她——”
声音陡然止住,那丫头被点了哑穴,张着嘴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拼了命的喊,最后只得认命的瞪视着凌姿涵,心里打定了主意,觉得她就是个妖精。
凌姿涵现在产后虚弱,哪有那个本事,能点穴?
那穴位是轩辕煌点的,大概是不想让她在听到这种污言秽语。
但凌姿涵脑子转得快,人虽然虚弱着,头脑却很清醒,五感也极为敏锐,刚才只听那婆子丫头的只言片语,也明白了,是因为孩子的早产,而给王府带来了麻烦。不过,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必定是有人在这之前散布谣言,而这散布谣言的人,轩辕煌应该以及查到了吧!
想着,凌姿涵转头看向轩辕煌,仰着下巴,她看着他的下巴,努力的抬手,却软弱无力的放了下来。而轩辕煌似乎感觉到了,低头,看向她的眼睛,明白她心里所想,便道:“卿卿,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好还休息,听话!”
温柔的语调与之前的,就好像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前者冷的透心,后者温柔的像是冬日艳阳,照的人心暖暖,通心舒畅。
丫头狠狠地看着凌姿涵,私下想着,若王爷能这般对她说话,一次也就无憾了。
可他却一句话都未在对她说过,而是冷冰冰的让严修远来处理她。
严修远抬头看了眼柔纱后的王爷,及似乎躺在王爷怀里的王妃,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凉,射向低下跪着的丫头。他认得这个丫头,似乎一直都很喜欢王爷,只不过,王爷并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觊觎的。而她不止觊觎,还仗着自己父亲是府里的二管家,曾经是王爷的先锋官,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退下后就留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有礼遇他,就到处横行。这丫头横行就罢了,还养成了娇骄毛病,全然把自己当作了千金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侍卫管事的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小时候还曾出言不逊的羞辱过他,不过,是他不屑与这种丫头计较罢了。如今,她没眼色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就怪不得了他了!
就连她爹,恐怕也就不了这娘俩。
“王爷,在这怕扰了王妃休息,不如让属下带这两个对王妃出言不逊的奴才下去教训吧!”
“不必,就在这,本妃也想听听,是谁给了她们胆子,在本妃面前大放厥词!”凌姿涵抢在轩辕煌前头开口,她知道,若是轩辕煌,必然不会让她听到这些肮脏事儿。
轩辕煌宠溺的瞧着她,随即示意严修远,“便依王妃所言。”
“是,属下领命!”
应声,一叠厚重的证据,砸在了丫头面上,冷峭的笑浮上唇角,严修远依旧用那平板的语调,冷声道:“看清楚了,这便是你犯事儿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这里。今日即便是你父亲在,结果也一样,他也绝不会饶过你这种孽障!”
王妃回府之际,她就曾下过手,不过王妃总有天人庇佑,逢凶化吉。
不经意间躲过了一件又一件事儿,之后她变本加厉,挑唆凌惠,无果,却从凌惠那儿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凌姿涵的事情,便伺机而候。谁知这机会真叫她给等来了,天赐良机,凌姿涵竟然早产,而在这之前,轩辕谦也来了,这不就等同于是让她抓住了辫子?于是,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结合了之前从凌惠那里了解到的种种传闻,造谣生事,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的活灵活现。人道是,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这假话说三遍,也就成真话了,她那假话又何止说了三遍,而且是从王府中传出去的,如何能叫人不信以为真?加上,又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在外故意散播,这才会让留言一夜之间,传遍晋中,现下估计脸汾阳府、太原府都知道了!
凌姿涵听了这一件件自己不曾在意过的事儿,转即朝流云递了个眼色,流云立刻将证据奉上,凌姿涵一一翻过,看着那桩桩件件和自己及胎儿有关的事儿,不觉冷笑。但眼神却落在最后的那几行字上,眸光微闪,转头看了眼轩辕煌,就了然一切。转即,她冷哼一声,对匍匐在地上,浑然不觉害怕的丫头道:“好啊,若非本妃吉人自有天相,还不知道死在你手里多少回合了呢!”
她的天相,恐怕要拜暗卫,还有她那祖宗紫七所赐。
跪着的丫鬟,眼睛瞪得和包子一般,怒视着凌姿涵,那神色,简直要吃人,但凌姿涵不以为然,嘴角噙笑,转眸看向轩辕煌,伸手勾着轩辕煌的脖颈,娇声道:“王爷,她既口口声声叫臣妾妖妃,臣妾是否该让她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妃所为?”
轩辕煌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间轻啄:“随爱妃心意。”
眉梢微微一翘,眼角流露浑然天成的妩媚,只听凌姿涵淡淡道:“那边随了她的心意,臣妾就送她一份‘万千宠爱’,等她去了青楼,也好博个头牌。”
一双雪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
这种“万千宠爱”,恐怕是世间对女子的最残忍的惩罚方式了,比让她死还难受。
但谁让她在背后放暗箭,还想伤害她的孩儿呢?如今,这局也布下了,这背后指使的人,轩辕煌也查到了,那她这枚棋子,也就不必要再留下了,斩草除根,方是最安全的法子。
正想着,就听轩辕煌道:“来人……按着王妃的吩咐,把这贱奴送去青楼!这一家奴才也给本王全送出去,男的十五以上的充军,十五下的卖了。女的,充入军中,老得为奴,小的送去当军妓。至于这老妇,纵容其女,忤逆犯上,但顾念其夫曾是本王军中将士,后又为王府尽心尽力,便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