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你,你直说不知道即可。”
“薛世清,你到现在都没有孩子,是不是怕万一有了骨肉,便会多了羁绊,行事也会有迟疑?”程秋忽然直呼其名,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薛世清嗯了一声:“所以府里女眷都无子。”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程秋扬起一边的眉毛,略显挑衅的看着他。
“什么赌?”薛世清见她心情似乎好了些,便也跟着她纠缠。
“如果在你走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前我就有了你的骨肉,那你敢不敢为了我们娘俩儿放弃你将要做的事?”
薛世清闻言愣了愣:“你……”
“别管我是不是不孕!”程秋打断他的话,“这场输赢是老天爷决定的,若是你输了,自是天命不曾归,你也歇歇心思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王爷,如何?”
薛世清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竟稀里糊涂的点了头答应了她:“既然你要赌,那我就奉陪。只不过这件事兹事体大,你出去之后不要乱说。”
“这点儿事我还是省得的。”程秋见他答应了,脸上不自觉泛起笑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究竟是谁能赢下这场赌局了。”
“你看起来自信的很,”薛世清见她笑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只是有一条,若是我不在宛华院里歇息,你要如何怀孕生子呢?”
程秋咳嗽一声,扬声道:“婉容,王爷的晚膳弄好了没有?”
见薛世清促狭的看着她,她脸颊不自觉一红:“先吃饱再说吧。”
“嗯,”薛世清摸摸下巴,“吃饱喝足才好工作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点忙,然后又卡文……这一章写了两三天,觉得写得很不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改……人物性格可能有些奇怪,望见谅,嗯,过了过渡期可能会好点……
☆、46起疑
既然薛世清并没有和其他的女人纠缠;那程秋也拉不下脸来硬赶人走,又见他这几日来竟憔悴许多;对他更是关心周到。
她和薛世清两个人似有默契;皆不提那晚的对话;平日里只说些闲谈趣闻,日子倒是过的滋润平和。
方晴倒是又让人请了程秋去云华院;在程秋欣然前往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薛世清,对她将人留在宛华院一事竟绝口不提。
既是如此;那程秋也乐得缄默——方晴和薛世清之间虽有情分;却不似夫妻;倒似是结伴的同事一般。虽不谈感情,但两人之间只怕自己也难□嘴去。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然而现下的事务却也不少,更兼着薛世清自宴会后算是正式宣告病愈,府上来往探望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薛世清已经上了折子,但皇上以临近年关天气寒冷让他休养为由,让他继续在家里养着,且先不用上朝理事。
薛世清也不急,又加上天气寒冷,便日日呆在宛华院里,和程秋的感情发展倒是突飞猛进。
这日程秋接了舒王府的信儿,说是舒王爷和舒王妃要过来看望薛世清,便将些杂碎事都交给管家,自己直接回了宛华院里去。
薛世清正在书房里看书,冷不丁程秋一个猛子扎进来,带出一股子寒气:“后面有狼撵你呢跑得这么急。”
程秋甫一遇着屋里温热的空气,忍不住遮着嘴打了个喷嚏:“舒王府来信说王爷王妃要过来看你,所以我急着回来告诉你一声,快些准备着,他们估计午时前就到了。”
薛世清嗯了一声,却是亲自将面前的热茶递了给她:“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府里的事杂多,不要什么都亲力亲为,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程秋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我前两天去燕华院里看过于侧妃,也说过年关事忙,让她出来帮着掌掌事……”
薛世清见她没说完就停了口,笑了一下:“碰钉子了?”
“没,”程秋轻咳一声,“只是这两天她正好身体不爽,等她爽利了再出来帮忙。”
“嗯,”薛世清也撇开话题,“舒皇叔对我一向不错,他一向最重规矩,既然亲自过来,那你就先去好好打点一下,免得让他见着心里不爽快。”
程秋闻言,点了点头:“好,那你赶紧收拾一下,让丫鬟伺候你换了衣服就去前厅吧。”
薛世清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打趣道:“这点子事打发个奴才来传信儿也就是了,竟自己巴巴的跑一遭儿。真不知是该说你傻呢还是夸你认真。”
见程秋微微红了脸,他又促狭一笑:“还是说你想我了,所以特地来看我?”
程秋抬手锤了他一下:“光天化日的,乱说什么呢。还不是舒王爷和舒王妃来得急,所以我才自己跑一次吗?”
两人正在说笑,婉容在外头敲门道:“主子,王妃派紫英姐姐过来,说是请你过去一趟。”
方晴那里自己只派了个小厮过去传话,想必是她有话要亲自对自己说。程秋想到这里,便道:“姐姐那里有事找我,我就先过去了。前头管家也得了信儿,想必现在已经在安排了。”
薛世清点头,为她拢了拢衣服:“路上慢些走,这几天下了雪,地上不好走,自己注意些。”
程秋应了他一声便转头出去了,剩下薛世清站在屋里暗自盘算舒王爷的来意。
程秋出去见了紫英,就听她道:“王妃知道舒王爷要来,所以特地派奴婢来请程王妃过去商议一下。”
程秋见她鬓角微微沁出汗珠,喘气还略略不稳,就知道她定是先去了前厅扑了个空又急急忙忙转头跑到这边来的。
按理说舒王爷送了拜帖,虽然说午时前便到有些急,但此时尚是卯时,更兼着这几日都在宴请来客,东西都是一应齐全的,方晴有什么事竟急成这样?
程秋虽心里微微起疑,但也没多想,又见紫英确实急着回去,便吩咐婉容伺候好薛世清,自己笼着披风跟着她走了。
等到了云华院,方晴已然在座位上坐了,正拿了碗茶品着。面色虽和往常一样,但神色之间却略显得急躁。
程秋见了礼,在旁边座上坐下:“姐姐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来?”
方晴也弃了之前的慢条斯理,开门见山道:“刚刚小厮过来禀报,说舒王爷下了拜帖,今天中午就要到了?”
程秋点头:“虽然急了些,但幸好东西都是齐备的,所以也不会太手忙脚乱。”
“确实是急了些,”方晴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碗,“舒王爷一向最懂礼数的,想不到临近年关倒也浮躁了呢。”
程秋心里一紧,方晴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虽只是闲谈之语气,但却不好接话。自己不过是个后来提上来的平妻,哪里有资格对长辈品头论足?
而且薛世清也说了舒王爷以前对他不错,看他神色之间对舒王爷也颇见恭敬之情,怎么到了方晴这里竟是这样言语?
方晴见她不语,自己笑了笑:“说起来王爷和我病重的那段时间,舒王爷也曾三番两次的上门探望,想必妹妹对他是极熟的了——妹妹觉得这位皇叔是个怎么样的人?”
程秋听她越说越不对,心里暗自警醒,小心翼翼的回道:“舒王爷在王爷和姐姐生病那几日统共上门了两三次。虽次次都是由我接待的,但舒王爷却并不多言语,而且看起来为人稳重,最是重规矩,其他的却并没有太关注。我毕竟是晚辈,也不好对长辈多加评论。”
她哪里见过真的舒王爷?不过是把之前薛世清告诉她的自己编了编又告诉了方晴。
方晴闻言,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既是这样,那我也能略略放心。舒王爷身份尊贵,我怕你应付不来,这次就和你一道儿去吧。”
程秋吃了一惊,这时才在心里确定下来方才方晴确实是在试探她。她不确定方晴是不是知道之前来的是个假的舒王爷,闻言也只得应道:“那就请姐姐多多费心了。”
既然方晴开了口,又当着程秋的面叫人来嘱咐了该准备的事体,程秋也没了理由自己出去,只好陪着方晴一起在堂上坐着。
方晴早就对先前舒王爷访而不见的做法生疑,又兼薛世清这些日子于政事上也淡了心思,不免对程秋多出了两个心眼,这才非拘着程秋一起见客。
差两刻到午时的时候,舒王爷和舒王妃的轿子就到了。小丫头来禀报了说轿子已经到到了门口,薛世清已然去迎接了,这才站起身来对程秋笑道:“既然舒王爷来了,那咱们也出去见见吧。”
程秋却有些发急——她虽没见过真的舒王爷,但上前头走一遭儿打个照面必然认得出来;然而舒王爷却不是和她一般有心,能在一众女眷里头将自己单独挑出来。到时若是当着方晴的面出了岔子,那自己之前说的话可就圆不过去了。
然而方晴看她看的紧,竟没有半分机会想个法子周旋,面上还不好让方晴看出端倪,只得跟在方晴后头亦步亦趋。
等到了前头大厅,舒王爷舒王妃两个果然已经坐在正座上了,旁边薛世清坐在侧座上正和他说笑。
方晴进门之后,先是朝舒王爷夫妻俩拜了一拜,就听舒王爷含笑道:“你身子不好,怎么今日倒出来了?”
方晴也笑着应道:“既是皇叔来了,妾身怎么能不前来拜见呢?”
说着侧了侧身子将身后的程秋让了出来:“皇叔想必还没见过,这位便是王爷之前请旨奏上封的平妻。”
程秋一愣——之前自己明明和她说见过舒王爷的,如今她这么说分明就是误导舒王爷,竟是连一丝开口打诨的余地都没留下。
她早在进屋之时便看清了这位舒王爷与那位“舒王爷”不是一个人,他必是不认识自己的,如果他顺着方晴的话说,那自己就彻底露馅了。
虽不知方晴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这件事起疑,然而此时却由不得她多想,正要开口之际,就听堂上中年美髯男子温声道:“这可错了,我与程王妃却是见过两次面的。”
程秋听他竟然圆过来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是,妾身有幸,曾与王爷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