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侯也同侯府太夫人恳谈过一次,太夫人警告二房无事不用再登门了,年节过来聚聚也就是了。
夫妻同心,丁怡彻底扫平了隐患,做下这些事儿,丁怡虽然感觉劳累,并且在事成后喝了一个多月的补药,但她认为很是值得,兰陵侯对丁怡越发体贴,很久没招幸妾侍,丁怡的日子过得平稳顺心起来。
她深知没有丁柔帮忙提点,她无法做到这些,丁柔虽然去了广州,但同丁怡时常的通信,丁怡会将一些苦恼烦心的事情告诉她,丁柔′没直接说用什么办法,丁怡受得是最正统的嫡长女教养,是一时迷糊了,丁柔大多时候是开解她,提醒她快刀斩乱麻。丁怡下定了决心,处理府中的事情雷厉风行.根本不需要丁柔再操心。
“六姨妹的事儿,你怎么看?”
兰陵侯对挽回丁怡性命的丁柔印象很深,也知晓六姨妹是妻子最倚重的一位妹妹,“虽然陛下不准朝臣讨论广州知府叛国案子,但私底下流言不少,她帮过你,本侯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
说丁怡不担心,那全然是假话,丁怡摇头说道:“六妹妹一贯是有主意的,她如果有是事求我,而我又能做到的话,一准会来来信,六妹妹可不会同我客套,如今她即便给我娘家的书信,也只有四个字,平安,勿念,许是不想让我们做多余的事儿,我虽然不懂六妹妹想法,但我以为还是听她的好,如今不仅广州乱,京齤城也太乱了。”
兰陵侯俊美的五官也透着一抹深思,最终衡量侯府的能耐,点头说:“你说得也是,京齤城什么风声都有,可六妹夫.¨”
他实在不忍说出炸死这句话,接到消息后,丁怡就不在穿着艳丽的服饰,去佛堂念经的次数越来越多,丁怡一身素色的衣服衬得她多了几分柔和,她幽幽的叹息:“也许不是六妹夫,六妹妹没亲口同我说,我绝不相信六妹夫去了。”
“夫人,夫人,是岳宁侯夫人的书信。”
丁怡移动了一下身体,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平淡的说道:“烧了。”
见兰陵侯皱了皱眉头,丁怡解释:“自从知晓六妹夫在广州出事后,她三天两头的来信件,竟说一些帮着六九妹妹的话,可以丁点实质用处都没有,岳宁侯也是个老实明白人,不会容许她胡闹的,况且勋贵不掌权是太祖皇后留下的铁令,她又能帮到六妹妹什么?”
“前两日来信说更不好了,说我冷血冷酷,就差指着我说不顾姐妹情谊,或者说我忘恩负义了。”丁怡揉了揉脑袋,“她不知道六妹妹为人,一个劲儿的瞎胡闹,我岂能同她搅和到一起?”
丁怡下一句话没说的是,让岳宁侯心烦去吧,丁敏也真是有心思管闲事,到现在还没被封为诰命,府里也是一团糟,不关心自己的事儿,倒操心起丁柔了,丁怡弄不明白丁敏的心态。
兰陵侯听丁怡这么说,心里多了几分的释然,对岳宁侯多了几分同情,好在自己的夫人懂事从不让他费心,摊上三姨妹,岳宁侯跟着操心。
最近几日丁敏不知怎么同二皇子妃越走越近,丁怡心中有了警觉,燕王是储君最大热门,但一日不是储君,一日就有危险,丁怡知晓她的话,丁敏听不进去,如今看燕王机会很大,丁怡不求丁敏将来有了从龙之功提携她,但求丁敏不连累她就好了。
郡主车架驶入信阳王府,安阳郡主从马车上走下来,她面前摆放着在王府代步的软轿子,“不必了,我活动活动,陪皇后娘娘坐了一个多时辰,腿都有些麻木了。”
“遵命。”
妈妈将软轿抬下去,安阳郡主迈步向后院走去,不意外的在佛堂见到了侄子信阳王,“姑姑。”
齐恒虽然是在数佛豆,但因为惦记着被炸死的小尹,他实在放不下心,“您是入宫了?皇后娘娘有没有说什么”
“齐恒。”
木太妃的声音从佛堂内室传出,齐恒跪坐在佛前继续数佛豆,安阳郡主走到他身边,“如何将炒在一起的红豆绿豆一下子分清楚?”
齐恒不懂的摇头,安阳郡主将捡起两颗豆子,“小柔说过,只需要炒两颗豆子就好了,恒儿,静下心来,小尹是你知交好友,他的品行为人你不明白?皇后娘娘如何都不会多插手朝政的,我只是单纯的陪伴她。”
“姑姑就不担心表妹?”
“小尹是她选的,我不一定会相信他,但却相信小柔的眼光。”
柳氏唇边露出恬淡的笑容,“我亦会相信小柔什么困难都难不住她。我只要等在京齤城等消息便好,我是没用的帮不到她,然恒儿啊,你肩上担着信阳王府,不可意气用事。”
木太妃停下捻动的佛珠,阖眼叹息了一声,心里隐隐有几分骄傲,柳柳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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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变数
“母亲。”柳氏跪坐到木太妃身边。
木太妃侧头看了一眼女儿,嘴角勾起,压低声音确保只有她们两人听见,“你女婿全须全好的,叛国罪并非指得是他。”
柳氏眼里闪过喜悦,同样压低声音:“您为何不告诉恒儿?”
“他一路顺风顺水,我又一力教养他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性子直且烈,然我终究不能跟着他一辈子,他娶妻子就想让他沉稳一些,经过尹承善这件事,料想他也会明白懂事了。”
木太妃手放在唇边咳嗽了起来,柳氏帮她顺气,木太妃拍了拍柳氏的胳膊,眸子里有不容错辨的惋惜,如果她在自己身边长大,她会更放心一些,如果当初她不曾对庶出的丁柔看不上,守着庶女不得为正妃的规矩,丁柔嫁进来可保信阳王府无忧。
只可惜一切都迟了,木太妃并非沉寂在后悔的人,既然事情已经注定了,再想过去的事情也没用,示意柳氏搀扶她起身,柳氏陪着她坐在一边,主动的端茶,安排好后柳氏说道:“其实朝政上的事儿,我也不懂,我只是单纯的相信小柔,至于陪伴皇后娘娘也只是不想让她过多的想着往事。”
木太妃颔首,柳柳最好的一点就是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老实本分的尽量不给任何人添乱。信心单纯得没害人心思,也没所求,囡此皇后才会那么喜欢她,京城谁不知晓安阳郡主差不多被皇后娘娘当成女儿养着。
皇后一生无子无女·对宫里的皇子公主始终怀着戒心,不可毫无忌惮的疼爱他们,反倒在柳氏身上找到了做母亲的感觉,柳氏自觉的将今日见得事情讲述了一遍,她并非是个有主意的,遇见什么人她想不明白背后代表的意思,却记得女儿说过,凡是进宫不管遇见谁回来都要同木太妃报备,哪怕遇见个眼生的奴婢也得说。
一向是丁柔说什么·她听什么,遂每次进宫之后,她总是会来见木太妃,即便知晓丁柔没事,但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柳氏也无法整日的露出笑容,
“四皇子妃也去看望皇后娘娘了,她爽朗得紧,言谈间很是有趣,虽然为逝去的贤妃娘娘守孝·但我瞧着她不见丝毫的颓废。皇后娘娘今日多用了几块甜点。”
“你的意思是四皇子妃的功劳?”
柳氏羞涩的一笑,“我嘴笨,不会说话,每每皇后娘娘不想用了,我都想不出怎么让她多吃点,四皇子妃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我觉得皇后娘娘笑得比以往不能说开心,是多了几分恍惚。”
木太妃攥着茶杯,敏感的柳氏比一般人观察得细,这也是她能从那般危险的环境下活下来的原因所在·北疆每年被拐卖的孩子很多,有很多都被卖到青楼楚馆中去了,木太妃心中一痛·柳柳能活着让她找到,并且除了做妾之外没什么不顺心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细心,她回避了很多的危险。
“傻丫头。”木太妃嗔了一句,“皇后娘娘什么好话没听过,你这样反倒更让她安心,皇后娘娘很喜欢辽王妃?”
“说过让辽王妃过两日再进宫,辽王妃还问起早逝贤妃的事儿·勾起了皇后娘娘诸多的回忆·我见她们聊得好,又插不上嘴·便想着离开。”
木太妃凝眉,问道:“是你主动离开的·还是皇后让你先王府?”
“是皇后娘娘让我离开的,并且娘娘还给您带了点心甜食。”
木太妃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赐予得可是桂花糕?”
“是呢,母亲不是很喜欢桂花糕,娘娘怕是一时弄错了。”柳氏见木太妃神色深沉,仿佛想什么事儿,她闭紧嘴巴不敢打扰思考的木太妃。
她们一个个都做些她不懂的事情,柳氏此时很思念女儿,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因为叛国案子她无法离开京城,虽然她帮不上女儿,但一旦有个意外,她已经不是丁家见不得人的妾室,而是受过册封的郡主,如何都应该能帮点小忙,就因为知晓妯在京城比广州更对丁柔有帮助,她选择留下。
“桂花糕是我师傅最喜欢用的点心,皇后娘娘桂花糕做得最和她胃口,师傅还在的时候,她们婆媳一起收集月桂花,一个做点心,一个用,最是谈得来,仿佛母女一般,我我当时对此没有一点兴趣,被她说不知晓人生的乐趣。”
柳氏安静的听着,木太妃说道:“皇后娘娘让你先回来,最近几日你¨”
“不用再去皇宫是吗?”
木太妃勾起嘴角,点头说:“她是不想你,我及信阳王府掺和进立储的浑水中,辽王所图不小。”
“娘娘看重辽王殿下?”
“我也猜不透,听你说娘娘对辽王妃很好,在皇宫里的人都有好几个面具,分不清是真是假。
柳氏咬了咬嘴唇,立储攸关信阳王府将来,不求从龙之功,但求不得罪将来的储君,这是丁柔离开京城前来看望她的时候说的,“听女婿说,天下不乱立辽王为储君并非上策。”
木太妃笑道:“他们看得很准,我也是知晓的。”
“师傅曾经说过,皇位的更迭大多沾满了血腥,皇子通往地位之路上,有血腥,有无耻,有计谋,有一切龌龊的事儿。刘备能哭出三分天下,即便辽王奔着嫡出去的,他也有十足的借口,贤妃临去前将辽王托付给皇后,燕王等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