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王老太妃,昔日的安国,身份成迷,据说很小就跟着太祖皇后,以师徒相称。丁柔轻笑,又想到信阳王府里去了?她是对老太妃好奇,不管是不是太祖皇后的私生女,可老太妃是穿越者教导出来的,同太祖皇后一样,为巾帼英雄,在某些方面,她比太祖皇后更狠,更决绝,放在现代一定会被成为铁娘子。
只可惜她站得太高,离丁柔太远,想见也见不到。听见丫头的请安声,丁柔他们已经穿过穿堂,走进了主宅,吏部侍郎周府比丁府奢华些,但远远赶不上兰陵侯府富贵。
迈进跨院,五明两暗的正房,旁边配有厢房,耳房,小厨房,院子铺着石子路,因是冬天又下雪,为了不弄湿太太们的鞋子,清扫干净路面,难为扫雪的丫头,来一人就得扫一次路面。丁柔见廊下站着桃红厚袄的小丫头,头上带着护耳儿,但脸也冻红了,穿得在厚实,即便回廊下是避风雪的,但冬天站在外面当值,也会冷,丁柔有几分庆幸老天爷没让她穿成丫头,丁敏在念慈庵前,是不是冻僵了?
丁柔承认她不厚道,帘子跳开,滚古俺热气带着淡香扑面而来,进了门,有丫头上前献上进门参茶,献上温热的绢帕。丁柔第一次随太出门,也是第一次享这等待遇,偷瞄着太的做法,她照猫画虎,退下大髦交给侍立在旁的梳着双辫子的小丫头,先用热热的帕子暖手,再抿了口参茶暖胃,虽然丁柔意外,但一系列动作做起来并不见生涩拘谨,仿佛她享受过这种待遇一般。
太勾了勾唇角,她有意不告诉丁柔,也不是有意试探她,在府里可试探丁柔,但在外面丁柔一旦出丑,那丢得是整个丁家的脸面,太虽然面上不显,但一路上一直想着方才偶遇信阳王和尹家四的事,推测丁敏到底去念慈庵等得是谁?往日同丁柔相处久了,太信任丁柔,她会临危不乱,才忘了告诉她周府的规矩。
太轻声道六丫儿,记得周府的太姓孟。”
“嗯。”丁柔点点头,对屋子里有有别于外面的奢华摆设释然了些,江浙豪门孟家,江南四大家之一,据说曾为太祖出过军费,孟家不是最有钱的,但孟家女儿以知书达理闻名,四皇子的正妃就是孟家女。
“你可算是到了,就属你来的迟。”
亲切,熟悉,略带打趣的语调,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孟老,太抚了抚身,“路上马车坏了,耽搁些功夫。”
“马车坏了?这可不像你平时做派,你一向最是有条不紊的。”
不是方才的孟老,丁柔压住好奇,一直低垂着眼帘做恭谨状,从她随着太进门时,就有好几道视线凝聚在她身上,丁柔不敢妄动,更不敢抬头,维持着恭谨平静,从方才屋子里的热闹程度和马车的数量推断,来周府做客的起码有五六位有身份的太,再加上孟老的儿媳,屋子里人不少,但这点注意就能让丁柔害怕怯懦?
太小看丁柔了,人越多,丁柔越是冷静。太故作惊讶道你竟然也出门了?还是孟太面子大。”
“看你说的,我不过是一到这时便懒得动弹罢了。”
太笑道今日周府能请动你,明日我下帖子,你也得到。””小柔,给她们见礼。”
“是。”
丁柔一一行礼,听太介绍,孟老穿着宝蓝色锦缎袍子,带着珍珠额抹,从从面容上看依稀可看出年轻时是位气质婉约的江南才女。在她旁边坐得一名国字脸,大眼睛厚嘴唇的老妇人,着装简约,“见过李太。”
她就是二品诰命,是礼部尚书,丁柔行过礼后,站在太身后,嘴唇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李太道这次你带出来的孙女,看起来是个懂规矩的。“
“她是我家六丫头——丁柔。”
丁柔再次笑盈盈的福身,孟老稍愣后,笑道:”瞧着是个干净恬静,被咱们几个老家伙看着还能镇定自若,着实难得,丁府上的教养的都不。”
太略带得意的笑了笑,同老们谈笑。丁柔暗自出了口气,总算是熬了,进门时她们因好奇才会打量,同太客气两句,称赞几句,随后便会遗忘的。太今日出门,可不是为了隆重推出丁柔,而是有心让丁家进入江浙派系的圈子。
听她们的口音大多是南方人,应该是江浙派系的一次聚会,而那位李太,比主人孟太更有地位,言谈间,大多是捧着李太,因他是江浙派系的重量级人物?
丁柔悄声息的打量这些太带来的孙女,方才一打眼时瞥见几人,或清理,或明艳,或文雅,各具特色,们都像丁柔一样跟着祖母,在她们中间,有一位长得最好,她气质出众,十四五岁的年纪,犹如悠然绽放的白兰花,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眸,褶褶生辉,两湾梨涡含笑,文雅大方,许是见到丁柔的打量,她向丁柔笑了笑,丁柔同样笑着还礼,她站在孟太身边,方才听着介绍不是孟太的孙女,她姓孟
“信阳王太妃前两日同我说起,她早些年杀戮过重,折了福分,羡慕我有夫有子,孙子孙女承欢膝下,偌大的信阳王府只有区区几个主子。”
李太叹道泼天的富贵,不如合家团圆,她早年丧夫,后丧子丧女,太妃的命够苦的了。”
旁边的人唏嘘不已,丁柔终于想明白李太为何有如此地位,她应当是信阳王太妃的好友,比在坐的太都亲近太妃,丁柔猛然想到今日来的,仿佛都在十四五岁,只有她尚未及笄,莫不是都冲着信阳王来的?这位李太不会还兼职着媒婆的职业吧,难怪孟太听了丁柔的名字微怔,她是丁家的庶女,如何都配不上信阳王齐恒,她以为太会带丁姝来。
后来说起们的才艺,孟弹得一手好古琴,丁柔听后,赞叹不已,起码五颗星,没苦功夫练不出,李太也称赞了几句,问道丁六,能否也弹奏一曲?”
丁柔冷汗下来了,她不会古筝,不会古琴,她会的这里没有,小提琴,钢琴算才艺吗?李太,这么多,你注意我做?
第一百零九章 不如
古琴,前生丁柔从没学过,别说技法了,她甚至不知道古琴有几根弦。回到丁府,丁柔没倒出功夫学古琴,珠玉般的孟小姐在前,丁柔连陪衬都算不上。
如果不弹奏的话,丁府会没面子。丁柔脸上虽然挂着盈盈笑意,手心里都是汗水。李太夫人说道:“丁小姐,不愿演奏?”
早晚总会知道的,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也好过总是面对此困境。丁柔拿定主意,脚步轻盈的走到众位太夫人面前,盈盈福身,“不是不肯,是不能,我不擅长音律。”
“嘶。”
隐隐听见抽气声,有两位小姐脸上露出鄙夷,方才悄悄打听了,丁府太夫人带出来的孙女是庶出,穿得再好也难掩庶出的卑微。在屋里的小姐都是嫡出的,她们来之前便得知信阳王老太妃最好的姐妹,李太夫人今日会到周府做客,能得李太夫人在信阳王太妃面前称赞一句,比旁人说百句有用。
到场的小姐个个将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隐藏起弱点不足,或千娇百媚,或文雅柔顺,或聪慧伶俐,总之谁都不会当面说短处,即便不为了信阳王齐恒,脸面上也得好看些。
丁柔笑着面对鄙夷,轻视,笑容比方才更灿烂些,亭亭玉立的站在众人面前,仿佛不是在自揭其短,一派镇定从容。李太夫人低头抿了口茶水,丁柔细心的发现她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手指也很用力,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丁柔轻声道:“不是祖母,母亲没使人教导古琴。实在是我对古琴少天分,方才听孟小姐演奏古琴,绕梁三日,天籁之音,我佩服的紧。”
“丁妹妹客气了。”
孟小姐含笑,她是少有的几人不曾轻视丁柔的人,李太夫人突然问道:“你会什么?”
“我是蠢笨的,母亲曾说过,我只有孝心可用,别的大多寻常,资质普通。”
丁柔会的在此处显不出,记得太祖皇后下令造过钢琴,虽然是稀奇乐器,但在大秦朝并没推广开,因古人不见得能欣赏钢琴演奏,不是所有现代好的东西,都能在古代吃得开,演奏一曲会被惊为天人,欣赏眼光是有区别的。
至于诗词歌赋,除非盗版,否则丁柔比小姐们差几条街都不止。丁柔到是记得一些能用得上的,但有太祖帝后在前,谁知道他们用过没?后穿过来的劣势。
丁柔不是一味的自贱,她一句孝心可用,聪明如在座的太夫人们应当会明白祖母将她带在身边的缘由,是丁柔自己天分不够高,并不是丁府的教养有问题,或者亏待了庶女。说一句话绕几个弯的日子,丁柔过起来倒也没想象中的困难,有些不喜厌倦罢了,有了根基和资本才能过想要的日子,此时不过是另一种奋斗。
“孝心诚实,不卑不亢,你养得好孙女。”
李太夫人向太夫人点头认可丁柔,太夫人含笑道:“可当不起,她真如我大儿媳说的,我怜惜的便是她这分醇厚的孝心。”
“孝道诚心是为人的根本,能做到这两样,并不容易。”李太夫人垂了垂眼帘,手指似在描绘茶杯,再抬头时,丁柔发现她恢复了常态,“听说孟小姐还画得好画?”
丁柔自动退回太夫人身边,坐在她身后,太夫人偶尔一瞥眼里满是笑意,显然对丁柔方才的表现很满意,丁柔细心的挑拣了几颗饱满的干果递给太夫人,轻声道:“祖母肠胃不太好,吃些酸甜的会舒服些,但不许吃的太多。”
太夫人笑意越浓,屋子小姐心心念念的都是在李太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只有丁柔今能注意她的喜好,丁家般配不上信阳王府,丁柔又是个庶女,这份自知之明尤为难得,太夫人动了些心思,如果丁柔记在大儿媳名下,对丁府和丁柔的将来都极有好处。
太夫人看着慈祥和蔼,早些年手段也不少,要不然丁老太爷能只有一个摆设的妾室,哪个府上后院不死人?太夫人不过是念头一转而逝。
孟小姐谦虚的笑笑,“在您面前我不敢献丑。”
“可巧了,前些日子她画了一副雪梅图,我让人拿给你看看?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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