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
云锦绣神情僵硬，半天也没回应出一个字。
……
第二天，蓝氏被孔氏派人送回娘家，云锦绣被送往了南边一个城镇，那里有孔家的商铺，对外说是历练，随行的人全部换掉。当晚参与的人，除了庄子的，云锦绣身边所有的人，都留了一口气撵了出去，云起、云落伤势最重，幸好齐明阳得到消息接过去，算是捡了一条命。而其他人有两个没挨过去死了，其余几个齐明阳也收留了。
这件事孔氏处理的干净利落，还没叫人来的及反应就结束了。
这一切苏若知道的时候已经十天后，那晚她回去就病倒了，一直养病，其他人都没和她说。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1 正式合作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细雨润无声，吹面杨柳风，苏若深深地呼吸一下，也像是获得了新生，整个人精神多了，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高门大户，拾阶而上。后面苏天紧紧相随。
苏若被引进花厅坐下不久，主人便出来了，是孙嫂。
冬至那晚说好合作后，这一干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苏若都快怀疑这些人不会再出现的时候，也就是三天前，孙嫂亲自来到了美食城，吃了一顿饭，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临走时邀请苏若过来详谈合作事宜。
“叫苏姑娘久等了。”孙嫂今天的穿着明显料子上乘，头上也带了几件首饰，就是面色有些疲倦，精神不太好。
“我也是刚到。”苏若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古代的家具摆设贵不贵气她不懂，不过看上去倒是很贵气的样子，何况就充外面的大门，也是很贵气的，“这是你买的宅子？”
“和苏姑娘做生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准备妥当，不但是门面……”孙嫂慢声慢语地道，“就是里子我们也考虑到了，宅子里所有人都是死士，所以苏姑娘不用有任何的担心。”说着推了推茶盏，“请用茶。”
苏若心里一惊，原来这几个月不见踪影是做准备了……死士，这两字怎么听起来叫人寒毛直竖呢。
“用不着说得这么详细，好像是要吓我似得。”
“我们确实有这个意思。”孙嫂倒是直言不讳，“毕竟苏姑娘的胆量不是一般能吓到的。”
“好吧，你们赢了。”苏若无奈地摆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们要卖什么？”这些人的来历现在还不够格知道，看来她也需要准备准备了。
“天香楼那种香料、兵器，目前只需这两样，这是单子。”孙嫂道，“另外我建议，苏姑娘能不能也开一个类似天上人间的地方，这样我们接触起来也容易。”
苏若明白孙嫂的意思，简单说，孙嫂是大海商，有钱，而她就是市井的小丫头，两人的身份相差太远，万一叫人发现他们有来往很容易被人怀疑，之前自己不就是这么暴露的吗？
这也是石晗那番话提醒了她。
可是她习惯肉埋在碗里吃的习惯，从没打算出头。确切地说，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在古代打土豪可是官府经常干、还明目张胆的活！
孙嫂看出苏若的意思，解释道。
“苏姑娘不妨想一想，有钱人虽然招人眼红，可是穷人的日子难道就太平了吗？我想如果苏姑娘稍稍有点身份，这几个月也不会一直生病，外面也不会有那么多难听的流言。苏姑娘可能不在意这些，但是千万别小看了，有可能某一天就会致你死地。另外，苏姑娘身为未婚女子，出面行商，又没有娘家可依靠，再不表现出实力，迟早会沦落到任人可欺的地步。苏姑娘或许觉得到了那时候自己也能反抗，可是何必非要到那时候呢？何况，真到了那时候又会招来什么麻烦？身份有了，结交的人也是非富即贵，这样慢慢形成一个关系网，即使有人想动你也会考虑一下利害关系，而不像现在想动苏姑娘就像要动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说这番话是看在我们同为女人和利益的份上，我希望我们长久地合作下去，苏姑娘，你懂得。”
苏若点头，道理她懂，就是一想到这是古代，女子地位底，她再高调，那还能有清净的日子吗？
嗯，这件事再说，现在还是先把生意谈完。
“多谢，我会考虑的。”苏若看了一下货物单子上的名称和数量，“香料没问题，只是这兵器……”摇摇头，要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都是大兵器的刀，这可是代表着暴力，叫她总觉得像是要用在她身上一样。
“我知道苏姑娘能办到，说吧，什么条件？”孙嫂慢悠悠地喝着茶，一点也不着急。
苏若明显地感到对方这是吃定了自己，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拿到最大的好处呢？
想到这又猛然惊觉，难道对方这么了解自己吗？可她对对方还一无所知啊！
太被动了，这样下去不行……
苏若思维有点散，好半天才收回心，集中精神边想边道。
“我接受你刚才的提议，但是永远不要叫人知道是我提供了你们的货物。”
“这个上次我们就说好了，我就是你捏造出来的那个海商。没问题。”
“我要金子，我只要金子，质量上乘的。”
“银子不行吗？”孙嫂有点不理解，普通百姓，一般都用铜钱，碎银很少。而稍有点家资的用的都是白银，很少有人用金子。
“不行，这个是必须的。我也不瞒你，你要的货物只能用金子买。”
“这样啊……”孙嫂很好奇，什么样的买家这么需要金子呢？“可以。”看苏若的样子也不想在撒谎，所以这个条件没法拒绝。
“另外，以后我要是有了麻烦，包括我的人有了麻烦，黑道白道你们要帮着摆平。”
“这个，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你应该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提供你们要的货。”
“苏姑娘，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你也需要我们，我们是互利的关系，而不是互相要挟的。”孙嫂说完语气缓了缓，“我说了，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会尽力而为……如果我保证，你相信吗？”
苏若默然，目光再次落到货物单子上，想了很长时间。
“兵器，我想办法，不过数量太多，短时间内没办法。”
孙嫂皱眉。
“那要多久？”
“……嗯，一年吧。”
“三个月你能提供多少？”
“嗯，五十把刀，不能再多了。”
“太少了。”孙嫂摇头。
“我也没办法。要不你换一样货物？”
“不换。”孙嫂心里苦笑，公子要的就是兵器，其他的都是附加，“五十把就五十把吧，以后你要每三个月提供我们五十把刀。”
苏若点头接着开条件。
“我需要铁匠、木匠、石匠、泥瓦匠、大夫、猎手，还有裁缝。目前就这些，以后再说。”
孙嫂吃惊。
“你要这些人干什么？”
“给你们准备货物啊，这是需要工匠的。”苏若睁着眼说瞎话，“难道你以为我的那些货物是凭空出来的，我没那么神。”
“工匠不说，那个大夫和猎手这和货物有什么关系？”
“香料也是其中一种药材，当然需要大夫了。兵器需要猎手。好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要问了，照办就是了。”苏若一副吩咐的口气。
2 石明的选择
从孙嫂那里出来，苏若心不在焉地走着，随意地和苏天说话。
“你听过有关我的流言吗？”
苏天睁着大眼睛，睫毛忽闪着，一脸不解。
“什么叫流言？”
苏若一愣，随即笑了。
“傻一点也是幸福啊。”说着往石明的同福祥方向走去。
她并不在乎那些有关她的流言，只是心里有点发堵，总有口气憋在胸口。她知道这不是因为流言本身和那些散布流言的陌生人，而是因为一个人。
同福祥到了，苏若迅速调整好心态，不管心里如何，表面上她不想叫任何人看出来。
“石公子在吗？”
“在，苏姑娘请跟我来。”掌柜的引着苏若往楼上走去。
苏若刚上了楼梯，就听到大堂里掀起一阵窃窃私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完全不顾及了，她都不用刻意去听就知道了这些人在说她。
“看见了吗，就是她……”
“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还和男人过夜……”
“看上去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有男人看上她……”
“倒贴呗……”
“下贱！”
这是中老年妇女一堆传出来的。
“我就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女人骚啊……”
“啥时候咱也玩玩……”
这是男人们一堆传出来的。
苏若脚步一顿，掌柜的有点尴尬。
“苏姑娘，你不用听听他们的……”
“和我有关吗？”苏若淡淡地笑着打断。
掌柜的心里鄙视，真是不要脸的女人！面上却连连点头。
“是是……苏姑娘这边走……”
将苏若请进雅阁，石明正和伙计交代什么，见苏若进来点点头叫其他人都下去，对苏若道。
“你病好了？”
苏若稍一愣神，笑笑点头。
“好了，所以来找石公子谈谈你上次提到的开店的事。”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段日子很忙，你又病着，你看这样，过段时间再说，行吗？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苏若正要打算坐下和石明好好谈谈，可听到石明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石明是什么意思了，忽然有种悲凉涌上来，酸酸涩涩的。
“我知道了，打搅。”说完苏若看也没看他，转身就走。
“苏若！”石明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
石明犹豫了一下道。
“还是那句话，我和你父亲主仆一场，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苏若看了他一会，一笑。
“你客气了，没有什么事的。”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石明望着苏若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