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心中暗喜,温迪很聪明,完全领会她的意思,而且还超常发挥。
“不知羞耻的卑贱下人!居然满口谎话来冤枉我!”德雷茜被气得脸色铁青,彻底暴怒了,她万万没想到温迪会反咬一口。她气急败坏的扑上去正欲掐温迪,林茨一把拽住她狠狠朝后一惯,德雷茜跌在椅子上震得腰生疼,林茨满脸寒冰的看了她一眼,德雷茜只得硬生生把自己的痛呼忍住。
兔子逼急了尚且会咬人,又何况是关乎自己生命的事情。
“小女孩;撒谎可不是好习惯;难道你真心想看到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那样你可就没有机会了。”林茨起身;冷着一张脸围着温迪慢慢走着;他的脚步每停顿一次;采薇的心就是一紧。林茨显然没有完全相信温迪的话;在这样的逼问下;她很担心温迪扛不住林茨那迫人的压力。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担忧的看着温迪。
林茨每靠近她一步;温迪的脸就白一分;手脚不住的颤抖。
“林茨;你是帝国忠诚的战士,一顿饭让你吃成战场。”正当采薇为温迪捏了一把汗时;宴会厅里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林茨诧异的回头;看到来人时;他大笑着迎上去;用力握住对方的手;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
伯尔!采薇一眼就看清楚是他;心中暗想,自从上次在路德维希的作战室见过后,就没再见她,他此刻身着便装和赫斯正朝酒店里走,看样子似乎是来住酒店。
“嘿;伯尔;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你来晚了一步;我比你先进华沙。你输了;记得欠我一顿大餐。”见到老朋友;林茨似乎很兴奋;整个人也显得不那么冷酷。
☆、谎言
“没问题!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一群人看你表演吗?”伯尔指了指现在中间的温迪调侃道:“你这么有闲心和一个小女孩逗趣。”
“处理一个反动言论者而已;”林茨很是不在意;他的手搭在伯尔的肩上,随意的聊着:“你吃晚餐没有要不给你也来一份,这里的羊排不错,远比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味道好。”
林茨正兴致勃勃的说着,却见伯尔正盯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中国女人看。
采薇伯尔不确定的叫了一声。采薇抬头冲他淡淡一笑;落落大方。
拉维科夫一见伯尔似乎和采薇认识;立即迎上去道:“林茨上尉;您看其实这就是一个误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伯尔突兀打断,“林茨,你说的反动言论者就是她”
伯尔指着采薇,林茨见自己的好朋友似乎很生气的模样;当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她们。
他点点头道:“你们认——”
他一句话尚未问完;就见伯尔冲过去;一把拽住采薇的手就朝厨房方向走;林茨一见情况不对,连忙跟上去。
伯尔把她拖到走廊里一个安静的角落;劈头怒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自己!”
“我没有诽谤你的祖国!你们两国战争关我什么事!”采薇的脸本就火辣辣的疼;被他这样喝斥;有些扛不住;“温迪只不过看不惯那些恶心的女人一些行径,发发牢骚罢了。你朋友的情人非得诽谤说是我说的!拉维科夫就是为你们服务,我吃饱了撑着诽谤德国;让党卫军来抓我这本来就是一件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什么非得上升到政治!”
她被他拽的很疼,情绪也激动了;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还得被批评教育。说话时牵动肌肉;她的脸开始火辣辣的疼;采薇下意识捂住脸。
伯尔这才发现采薇的异常;他劈手拉开采薇捂着脸的收;这才发展她的右脸早已红肿不堪。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他的语气瞬时冷下去;隐隐带着怒意。
“那个波兰女人打的;不过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她也不会比我好多少,我挨她一巴掌,她名声毁尽!”采薇淡淡道;“伯尔,我不想惹事;,但如果事情找上我,我不会躲,因为根本躲不掉。她在那里乱说我是拉维科夫的情人;我和拉维科夫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不过辩解了一句,她就诬陷我诽谤德国!”
“你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伯尔听完脸更沉了。
采薇只得把详细的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当然省略温迪的愤青言论。
“我明白了;我去找林茨;会给你一个公平。”伯尔听完就准备出去。
“哎!等等!伯尔,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采薇一把拉住他;“林茨上尉的态度我觉得很奇怪,虽然德雷茜长得的确美艳,但我感觉他对德雷茜连调情的那种喜欢都没有;甚至有些行为是厌烦。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她做情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伯尔淡淡问道。
“这很简单,通过肢体语言就可以看出来。德雷茜不管怎么黏他,他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两人从未有过视线交流,林茨的胸膛从来就没有正对着她。”
“喜欢和胸膛有关系吗?”伯尔被她的逻辑弄的有些莫明。
“胸膛是心的所在地,如果一个男人从不拿胸膛对着你,那么说明他不想把心交给你。”采薇淡淡道。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心理学吗?”伯尔淡淡问道
他这一问。采薇才想起现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肢体语言学这门学科,还是少说为妙,她淡淡点点头,自嘲的道:“我闲着无聊自己根据一些理论瞎琢磨的。”
“自己的分析?不过我觉得很有道理。”伯尔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林茨站在门外把采薇和伯尔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想起在德国时;伯尔有一次告诉他有了喜欢的人;难道就是这个瘦的和竹竿一样的中国女人如果真是伯尔喜欢的真是这个中国女人,依伯尔的性格,他必须要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
“请见谅;我偷听你们的谈话;”林茨从一旁走出来;“伯尔;我无意冒犯林小姐;我以为她只是一位侍者;否则我定然不会让德雷茜这样对她;德雷茜也并不是我的情人;林小姐千万不要误解。”
“您不用客气;您放了餐厅里那位服务员就行了;本来就是女人之间的小矛盾。”采薇不想在过多纠缠;这样的情况下,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选择。
“当然;我已经命人放了那名女服务员。”林茨微笑道;“我有几句话要和伯尔单独谈谈;林小姐能否回避”
采薇淡淡点头,连忙去宴会厅找温迪。等到伯尔和林茨出来时,聚会军官已按照温舍的吩咐吃完晚餐就带着各自的女伴回去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留下采薇等少数几个人。
温迪一见林茨走出来,吓得就往采薇身边靠。德雷茜自从被林茨惯在椅子上,就一直呆呆的坐着,没动分毫;这一切太突然了,林茨暧昧不明的态度,伯尔的突然出现,这些足够她消化。采薇也不想继续和德雷茜争执下去,毕竟温迪说过的话是不争的事实。
“林茨上尉,今天我有些困了,先上去休息了,您和伯尔慢慢聊。”
说完,采薇朝林茨和伯尔微微醒了一个礼,就带着腿脚发软的温迪上楼。,一进房间温迪终于忍不住,扑在采薇怀中大哭。
采薇急忙死死捂住她的嘴巴,焦急的压低声音道:“温迪,忍住!小心隔墙有耳!”
温迪硬生生将眼泪忍回去,胡乱的将脸上的泪痕抹干;采薇心中微微叹息,这就是乱世,逼着所有的孩子过早成熟,过早隐藏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喜怒哀乐。她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低声嘱咐:“温迪,林茨并没有完全相信你,德雷茜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今天你也听说林茨下令明天要开始清理城内的残余抵抗势力,所以你以后要加倍小心,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也不要卷入不必要的麻烦,切记小心行事!”
温迪闻言一怔,又小声抽泣道:“我听见送酒的桑德说了,林小姐,我知道今天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能就保不住了!我以后会牢记你的话,不会再口无遮拦。”
采薇敏感的觉察温迪有些不对,但究竟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
“那就好,以后在餐厅遇见德国人,千万不要排斥,记得要微笑!这样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林小姐,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过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德国军官的?”
采薇心中叹了口气,温迪显然是对德国敌意太深,还是忍不住才问出来。
“温迪,我是从美国到德国留学。那时的我很冲动,就像你现在一样,看不惯的也不懂隐藏自己的情绪,当时惹了不少麻烦,伯尔救过我,所以我们认识了。不仅如此,我还认识很多德国人,有我的同学、老师,还有我的朋友。你会因为我认识很多德国人讨厌我吗?”
“不会!我知道您并不是像侵略波兰的那些德国人一样,您也不赞成他们的做法。”
“好了,温迪,”采薇微微一笑,“你能不讨厌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其余的其实并不那么重要,你说是吗?”
“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噩梦,已经过去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饱满的来工作,你说对吗?”
“嗯!”温迪终于被她安慰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采薇和温迪走后,宴会厅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林茨朝温舍使了一个眼色,温舍立即会意扶起呆呆的德雷茜朝楼上走。就在与伯尔插肩而过那一刻,德雷茜清晰听到伯尔冷冷道:“如果被我碰到下一次,德雷茜小姐,你恐怕就没有今天的幸运!”
德雷茜脸色顿时惨白,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半句话。
伯尔也支开身侧的副官:“莱克,去定一间房间,定在林小姐房间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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