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着你来,要么就是伯尔,所以我才明知他们故意引我出去,也跟上前去。”采薇小声道,“我也没有以身犯险,我选择的都是你们宣布安全的路,而且我还带了你当初送给我防身的手雷。不过我没想到林茨会……”
路德维希没有再说什么,心中一声叹息,虽然的确冒险了些,可是谁叫他偏偏喜欢这个糊涂而又有时犯傻的女人呢。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被抓住了,他们也不会伤害我。”采薇想了想补充道。
“为什么?”
“因为温迪以前和我说过弗兰克尔啊!”
“嗯?”路德维希算是真正糊涂了。
“弗兰克尔是我在海德堡大学的同学,我们都是雅思贝尔斯教授的学生;抵抗组织的首领是温迪的哥哥,弗兰克尔是他好朋友。我和弗兰克尔堪称心理学上的知己,他很多朋友都知道我。温迪和我说她哥哥时,提及过弗兰克尔;只不过当时我怀疑她,没有告诉她我和弗兰克尔的同学关系,所以我猜托勒也知道我。”采薇淡淡道。
路德维希微微笑了笑,背部隐隐作痛,“你怎么会怀疑那个女服务员?”
“现在是战时,信任一个人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我是跟随拉维科夫一起住进酒店的,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好?我平时和她交流的也不少,我希望可以潜移默化她,但是却始终没办法救她一命。”采薇似是很伤感。
“路德,你能不能让我最后去见见温迪和托勒?”采薇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提出她心中一直所想的问题。
她不想请求路德维希放过他们这之类毫无意义的要求,但是相识一场,她还是想最后去见见温迪。
路德维希淡淡看了她一眼,“可以,不过得看你的表现!”,采薇顿时无语。
眼见车的踪迹几乎看不见,伯尔这才转过身;林茨看了一眼这个昔日的好友,只感觉她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一股戾气围绕,那双冰蓝的眼睛闪动着冷酷的光芒。
“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来?”伯尔蹲□,提着枪冷冷道。
“伯尔将军!是我救了采薇小姐的命!采薇小姐不过是受人欺骗误会了我,您为什么要相信她的话。”德雷茜眼中满是惊恐,她大声的心有不甘的争辩着。
伯尔决然起身,冷冷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举起枪。
“伯尔,住手!你就丝毫不怀疑林采薇的话?要知道她和你我信仰并不一样。”林茨眼见伯尔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德雷茜,立即出言阻止。
“林茨,我上次警告过,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说完,林茨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德雷茜的脑门顿时喷出大蓬鲜血,溅的林茨满脸都是。
“林茨,我不喜欢权力之争,我希望所有的军人都为了德国而,路德维希是一个忠诚为国的人,我们喜欢同一个人那是天意,但我绝对不希望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打击国防军!下一次不要再被我发现你玩这种权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伯尔冷冷警告自己昔年的好友。
林茨听他提及路德维希,当下怒道:“他有什么才能!如果我有那样一个父亲,我也会是德国元帅!为了一个女人丧失理智,这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行为吗?”
“你呢?你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前途,不惜陷害同僚!你这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行为吗?”伯尔对林茨的不可理喻顿时怒了,“他是不是真的只凭借出生和父亲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我都很清楚。那些精确而详细的作战计划,岂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可以制定出来的?我以有这样的同僚和朋友为荣,有这样优秀的军人,是帝国的荣幸!”
说起那个情敌兼同僚,伯尔丝毫不掩饰心中的赞誉,但眉间却是复杂的不可见底的深色,英雄相惜,却必须为所爱之人相争,这是不是上帝给他的难题呢?
他冷冷抛下这句话,就径直走了。林茨的脸色顿时铁青,他出生德国平民家庭,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对平步青云的路德维希很是看不惯,但这一刻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伯尔的话。声望和威名从来就不是靠出生和地位可以得来的,一直谋求晋升的林茨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认识。
路德维希将采薇送到酒店已接近凌晨,他一进房间很自如的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赫斯很自觉的将一个医用药箱送进来然后默默退下。
“你干什么?”采薇眼见路德维希□着上身朝床边走过来,记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路德维希淡淡看了她一眼,打开柜子上的药箱背对着采薇在床上坐下来。
一看见他的后背,采薇顿时怔住了,眼睛中不可遏止的腾起阵阵雾气,那大片血迹和淤肿刺得采薇眼前一痛。
“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药。”路德维希见她迟迟不动,当下催促道。
采薇连忙将快要流出的泪水忍回去,开始在药箱里找药。她找到一些棉签和消毒水,开始在路德维希的背上小心的擦起来。
那一团团带血的棉球不停的往下扔,采薇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滚烫的热泪滴在路德维希的后背上。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看见满脸泪水的采薇,路德维希绕绕头,不觉失笑,“唉!采薇,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小时候父亲训练我时还有比着更重的伤口。”谁知他越说采薇越哭的厉害。
“哎!”路德维希很是无奈,手忙脚乱的去给采薇擦泪水,“别哭,你怎么会这么爱哭呢?唉唉,怎么越说你哭的越厉害呢?”
采薇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恣意宣泄自己的感情;或许他是一个冷酷的人,或许他更是一个无情的人,甚至从道义上讲,他根本不算一个好人,但是他却是穿越后对自己最好的人,无论是顺境还是险境,从不放弃从不离弃。
路德维希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怔,转而更是欣喜万分,“呵呵!”他紧紧搂着采薇,心中被巨大的欢喜充满,“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看来上帝真的明白我的心意了!”
采薇从她的怀中起身,抹了一把泪水,破涕为笑,“让你胡说!转过去,我给你擦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现在充满了改文的冲动!可惜VIP了,各种郁闷中……
☆、倦意
吕蓓卡和鲍曼第二日就来看采薇;经历了昨天一天的惊险;采薇的精神分外萎靡。不过吕蓓卡和鲍曼的造访,让她的情绪稍微好点。
“走吧!我们难得相聚,今天我请你们吃饭。”采薇将两人带到楼下,点了几道酒店不错的菜。
刚坐下来,采薇就听见旁边有几个下级军官在那里随意聊天。
“林茨上校已经下令处决波兰叛军。这一次他可是立功不小;升成少将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哈肯上校这一次晋升无望了。”
“我听说林茨上校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
“你别胡说;诽谤上司的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我听说国防军在对波兰战争中党卫军屠戮平民和战俘的事情进行调查;林茨上校和伯尔将军都会有麻烦。”
……
鲍曼听见那两名党卫军的议论,便对采薇道:“党卫军下令公开处决波兰叛军。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晋升,我这次遇见路德维希元帅也算是因祸得福,林茨的报告里也有我的名字;估计我也会晋级。不过屠杀平民的罪行,林茨估计是难逃了。”
采薇的手顿时一顿,“不是说不杀投降者吗?他们不是被国防军羁押了吗?伯尔为什么会有麻烦?”
“他们也叫投降者?你知道我们有多少战友死在战场上了吗?党卫军早就将他们恨到骨子里,怎么会轮到国防军?不过即使落在国防军手中,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鲍曼冷冷一嗤。
“博克元帅以犯战争罪的罪名正在秘密调查所有参战的党卫军将领,伯尔自然难逃其责。”
“鲍曼,你和采薇说这些干什么?她没有上过战场,哪能懂这些?”吕蓓卡似是不耐烦,打断鲍曼的的话。
“吕蓓卡,没什么。”采薇勉强一笑。
“采薇,你不要同情这些波兰人,他们是罪有应得!党卫军在对待叛军时向来不会手软,他们处理的远比我们干净。”鲍曼淡淡道。
采薇忽然抬头,直直看着鲍曼,她觉得眼前的这个满脸杀气的军官很陌生,再也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热血青年,战争改变了她,也改变很多人。
吃完饭,鲍曼还有公务就先走了;单独留下吕蓓卡和采薇。
“采薇,你是不是觉得鲍曼变了很多?”吕蓓卡忽然问道。
“人总会变,更何况是战争背景下。”采薇有些倦意道,“吕蓓卡,你有没有觉得很累,很疲倦?”
吕蓓卡一怔,忽又低下头,“采薇,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我周围的人就像我当初那样狂热,对战争充满信心,血流成河也不会感到恶心。”
吕蓓卡说起自己在军队的生活,眉目间的抵触和厌恶之意一览无余。
“你尽快离开军队吧!那里不适合你!”采薇淡淡劝道。
“我走了,鲍曼怎么办?”吕蓓卡痛苦的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不想留他一个人在军队,他的性格内向又没有什么朋友,卡尔死后,他几乎就很少说话。”
采薇看着满脸痛苦而又矛盾的吕蓓卡,想起了自己,如果她提出离开,路德维希会同意吗?
处决那一天采薇没有去看。那一天下着密密的大雪,雪花漫天飞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