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不知道莱因哈特究竟和博克元帅说了什么,伯尔安然无恙,在希特勒的干预下,林茨也是有惊无险。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党卫军第一装甲师尚未建成,为了写文需要不得已写成这样。请各位妹子见谅。
☆、冬雪
柏林的冬天如期来临;德国又开始下起簌簌密密的大雪;白雪覆盖下的柏林分外美丽,欧式的建筑在大雪覆盖下格外圣洁,还有教堂悠远深长的钟声,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安宁祥和。
采薇坐在客厅的炉火旁沉静的看着书,忽然就想起初来柏林那一年;路德维希带她去的艾尔文家族领地;雪橇、林中教堂、德国犬一切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这样的场景何时才能重现。
随着战争脚步的前行她开始考虑自己、路德维希和伯尔战后的结局。如果是按照历史前行;那么路德维希和伯尔将不可避免面对法庭的审判;战争罪至少也得判三年以上徒刑,如果情况更糟糕终身监禁或者绞刑就不可避免。
伯尔走进来时,就见采薇在炉火旁怔怔发呆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顺势坐在采薇的旁边,满眼含笑的问道。
“哦;没什么。”采薇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你如今似乎过的年月不分,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伯尔揶揄道。
采薇仔细一想,似乎是圣诞节,“时间真快,又是一年的圣诞节了!”采薇感叹道。
“我似乎都没有送过一份礼物给你。”
“我记得第一年的圣诞节我很忙,没有时间去找你,圣诞节过后看见你上了路德维希的车,讽刺你时挨了一团雪;第二年圣诞节,我不在德国没办法送你礼物;不过今年终于可以送你一份礼物了。”
“呃,什么礼物?”
“来,你随我来!”伯尔说着就取下衣架上挂着的呢大衣给采薇披上。说着他推开门,漫天雪花便落了进来,采薇看着这些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眼中露出好久以来没有的欢欣,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接那些美丽的雪花。
“你很喜欢雪花?”伯尔很久已没看见她这么灿烂的笑容,见她如此高兴,心情顿时大好。
“嗯,雪是这个世界最美的东西,它们由最脏的水形成,却洁白无瑕。”
“如果你喜欢雪,那么你一定会喜欢我送你的礼物。”伯尔淡淡一笑,“走罢,我带你去看看。”
伯尔拉着采薇的手兴奋的跑出去。
虽然是战时,柏林的大街依然有着节日的气氛,四周随处可见圣诞小彩灯和雪人。街上不少夫妻带着孩子,还有年轻的情侣手拉着手在雪中漫步,伯尔紧紧拉着采薇的手在雪地里奔跑着,采薇想挣开那双紧握的手,无奈只能被他带着往前跑。伯尔的手温暖而宽大,包裹着采薇纤细的手。多年后采薇回忆,似乎外表冷漠的伯尔的手总是那么温暖。
他们穿过大街来到郊区一片巨大的空地前,一望无际的雪地寂静无声,在月光的照耀下雪地上泛着冷冷的银光,只是在不远处似乎摆着什么东西,在月光的映照下,采薇看的并不清楚,伯尔笑容满面的带着她走过去。
那是一栋栋用雪堆成的房子,各式各样,有古典风格、现代风格,圆形的古堡,肃穆的教堂,纯白的形形色色的房子组成一大片房子群,看上去分外壮观。
“这是你用雪堆成的城市?”采薇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这是我心中的柏林。”伯尔围着那座堆起的城市踱着小步,无比认真道:“所有人都说巴黎美,纽约美,我承认的确如此,可我认为柏林最美。等战争一结束,我们就会重建柏林。这就是我心中的柏林,你觉得美吗?”
“美!”采薇由衷的感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房子,都是你设计的吗?”
“是!”伯尔微笑着点头,“我大学时学建筑设计,这是我的梦想,把德国建成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为德意志带来一千年的幸福!”
采薇没有说什么,只是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这美丽的建筑群,“伯尔,你的手工真不错,战后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建筑师。”
“我怎么可能成为建筑师呢。成为军人是我的宿命。”伯尔淡淡道。
“不会,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我肯定!”采薇专注的凝视雪地上的柏林,笃定的说道。
伯尔一怔,不知道采薇这般肯定是从何而来。多年后,成为一名著名建筑师的伯尔在在采薇的墓前回忆往事时不禁唏嘘万分。
“你这般喜欢,我明天用小木片再给你做一个。”伯尔没有对她这般肯定的态度再多问什么,见她十分喜欢这份礼物,当即许下承诺。
“好!”采薇冲他一笑,“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弥勒佛的项链递过去,“我知道你不喜欢带这些东西,但是在我们中国,佛像能保佑平安,无论经历多么大的劫难,你都会幸福安康。”
伯尔一愣,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好,我会一直戴着它。”
采薇微笑点点头,虔诚的双手闭合,作祈祷状对着虚空不知在默念什么。你是我的朋友,伯尔。我希望此生一直都能见到你。
身在奥地利的路德维希收到采薇托管家寄给他的圣诞礼物,看着那枚印着他们两个人名字心形的玉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元帅第一次对着虚空留下泪水,他激动的吻着玉佩,虔诚的祈祷。
这一晚,采薇和伯尔很晚才回来,刚走到家门前,就见伯尔隔壁的邻居——一位已经有些糊涂的老大爷刚牵着孙女回来。那位老大爷看见采薇和伯尔站在一起,当下就乐了,“好小子!参军才一年时间就带回这么美丽的妻子!”老大爷边说边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小孙女。
采薇顿时愕然了,“老大爷,我们不——”她试图解释,伯尔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莫桑大叔头脑糊涂了,他只记得我刚参军的模样,你和他解释不了。”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友善冲两人一笑,乐颠颠跑上来,“叔叔阿姨,等我们打了胜仗,你们结婚时,我给你们当花童好不好?”
伯尔一笑,素来冷峻的面孔犹如冰雪初融,他弯下腰,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好!伯尔叔叔到时一定请露莎做花童。”
采薇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这个乱开空头支票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阿姨,我们国家很厉害,我们的军队一定会打胜仗!虽然阿姨你是外国人,但是留在德国不好吗?伯尔叔叔是优秀的军人,阿姨嫁给他会很开心。”孩子满脸崇拜的看着伯尔,显然是误会采薇瞪伯尔的意思,不过说出的话却让采薇心中一惊,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战争和军人吗?
想起波兰人对伯尔那仇视的目光和这个孩子热切而崇拜的目光,采薇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她受过多年现代思想的教育,对这一切始终保持一种警惕的态度,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几乎都要在这个孩子崇拜而热切的目光中崩塌。
“露莎,阿姨相信你说的话!伯尔叔叔人很好,阿姨知道。”她不能和一个孩子去讨论对与错的问题,更不忍拂一个孩子的心意。
露莎见她这样回答,当即愉快的走过来和她拥抱了一下。
眼见老人将孙女带进家,采薇才淡淡道:“想不到你在孩子心中呼声居然这么高。”
“当然。”伯尔满脸得意,“我在男人、女人、孩子心中呼声都很高;就是在你心中呼声不高。”
采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径直回去休息。
圣诞节后,伯尔又开始忙碌起来,安排训练大批新招进来的新人,调查各种政治犯,几乎每一天都会忙到很晚才回来。路德维希的电话来的很勤,得知伯尔并没有将采薇送到他的领地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安排管家不时送来一些日常的食物和用品。采薇也给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大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如今的状况,所以通常是这样的情况,伯尔无论多晚回来,采薇要么在和路德维希讲电话,要么和母亲讲电话,要么就是一个人在沙发上看书睡着了。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好,就像有了家的感觉,自从父母过世后,他就很少回这里,因为太冷清,而如今无论有多晚,他都会回这里,因为他知道总有一个人在等他。
伯尔开始把一些钱财都交给采薇管,美其名曰生活开支。采薇虽然感觉有点怪异,但是看见他那不由分说的表情再联想他那变化系的性格,顿时没有拒绝的勇气。
多年后,伯尔回忆自己的一生,对自己的儿子海因里希说过,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你的母亲住在这栋房子里的时间。
整个冬季很快就过去了,回到德国后,路德维希派给她的语言老师继续教她法语和波兰语,除了学语言,采薇就是关心整个战局,因为平行空间的存在,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德国占领波兰后,并没有停止自己的野心,从伯尔一天比一天忙碌和党卫军的扩军就可以看出希特勒还有下一步,由于受波兰战争的影响,整个德国国内的势气空前高涨。采薇有几次随着伯尔外出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好战情绪的迅速蔓延,街头巷议都是德国军队如何神勇。
“采薇,我知道你对战争持悲观态度,可是你看这一张张年轻的脸和这样的气势,你还有什么可担心呢?”伯尔有一次开车经过一队党卫军时,脸上写满了意气风发的神情。
“我们的战士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我们的坦克是最先进的,我们的空军所向披靡,我们的海军是太平洋上的‘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