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儿与我说了下这两日她看到的一些个小趣事。”
李氏恭敬的回着话,且疼爱的抚了抚舒心的头。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为父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舒文达边说边看了李氏和舒心一圈,并且特意停顿了一下。
舒心知道舒文达这是想让自己求他开口,便顺从的装出小女儿撒娇般的模样问道:
“父亲快点说说,是什么好消息呀?”
舒文达对于舒心此时的表现非常满意,道:
“心儿,你还记得前几日为父带给太后的凝香丸吗?”
舒心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依然点了点头,装作一脸期待的看着舒文达。
“太后这两日用了凝香丸后,感觉精神多了,睡得也好些了。
所以太后今日特意招见父,说想要你将那凝香丸的配方给写出来。
若是太后的失眠症治好了,太后会亲自赏赐你的。”
李氏听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将手帕掩着嘴,才不至于大声惊呼出来:
“这是真的?太后说要亲自赏赐我们心儿?”
舒文达一脸疼爱的看着舒心点了点,道:
“这话怎么可能有假,是我女儿制的凝香丸,医治好了缠绕太后多日的失眠症,连皇上今日都那时会赏赐心儿的。”
李氏和舒文达两人一时沉静在激动之中,而舒心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这到不是因为太后想要她凝香丸的配方,她不想给或是觉得太后仗势欺人。
而是总感觉这太后的真正意图并不是这个配方。
那如果不是配方会是什么呢?
舒心一下子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堵住了一样。
不过,舒心还是觉得此事不要告诉无忧,说不定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太后之腹了。
第二日,舒文达便带着舒心昨晚写好的配方单子进宫面见太宫去了。
三日后,雅悦香脂坊中——
正当舒心在仔细查看方掌柜承交上来的帐目时,翠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舒心见一向还算稳重的翠儿,今天如此急燥,怕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合上手中的帐簿,道:“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呀?”
“是……是宫里来了……来了个公公,在大堂……等着姑娘呢。”
翠儿极力压制着气息,可还是有些气喘嘘嘘的说道。
宫里的公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是找自己的?
“那公公的面色如何?”舒心谨慎的开口问道。
翠儿没想到自家姑娘这会还会关心公公的脸色,但也不多想,便将自己观察的说了出来:
“样子倒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一定不会是好事。
不然以这些个在宫中混的人来说,如果是好事,那他们的脸上一定是笑成一朵花了。
这样得到的红包也更大。
不是好事,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舒心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快速领着翠儿来到了大堂。
只见一位年近六旬两鬓有些花白的公公正站在大堂正中央,面无表情的细细打量着大堂内的一切。
舒心看着这位公公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便猜到此人肯定是太监头子,总管一类的。
舒心沉稳的走到公公面前,道:“舒心见过公公,让公公久等了。”
那公公早就看到舒心向自己走过来,却一直未出声,而只是在暗暗的观察着她。
见舒心举手抬足之间竟是这般从容、大气,以她现在的身份又对自己如此客气,想必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眼中不禁划过一讶异,但随即又浮上一丝赞许。
此女子不但长得天资过人,且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难怪能让牧世子如此钟爱。
也难怪能让景王爷去皇上跟前求得同意,让景王妃纡尊降贵亲自上门下聘。
“咱家姓李,是在太后身边服侍的,今日前来是奉太后口谕,特意接舒姑娘进宫的。”
说着这李公公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式,示意舒心跟他走。
舒心心中不禁大惊,怎么太后会突然接自己进宫?而且是立即进宫!
为何不让自己明日与父亲一起进宫呢?
这其实一定是有什么事,太后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舒心一面思虑着,一面吩咐了下方掌柜一些店铺中的事情,便与夜云和翠儿一同上了早已候在门口的马车。
待近半个时辰后,舒心又换乘了一顶软轿。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夜云在外面轻声说一句,姑娘到了。
轿子才在这时缓缓的停了下来。
等轿子停稳后,舒心缓步走出轿子。
展示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宫殿正上方的匾额上用金漆写着“静心殿”三个大字。
看样子,这就是当今太后所居住的寝宫了。
刚一下马车则被要求,只有舒一人能进入太后的寝宫,而夜云和翠儿只能在这里等待。
这让夜云和翠儿担忧不已,但舒心却给了她们一个安慰的眼神。
就这样,李公公在前面带路,舒心则是谨慎的跟着李公公一步一步的向殿内走去。
“太后,奴才将舒姑娘带来了。”李公公恭敬的禀报着,说完便退到了一旁。
舒心在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端座在大厅正上方的是一位身着华丽宫装,体态富贵的老妇人。
不用想,此人一定是今日请自己入宫的太后了。
在宫殿内,舒心还看见了坐在太后右下首的姚江。
咦……她怎么也来了?
舒心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紧张,这才轻移莲步来到大殿正中。
朝坐在上首的太后行了一个全礼,道:“臣女舒心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给舒姑娘赐座。”太后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等舒心与姚江坐一起时,太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哀家今日命你前来,一来是要感谢你,哀家这几日用过你所制的凝香丸后,困扰哀家多时的失眠症已经有所改善了;
二来是想向舒姑娘讨教一下这制作凝香丸的秘法。”
舒心听完太后所说的话,心中一紧。
讨教制作凝香丸的秘法?
这是说自己有意不将制作凝香丸的精华告诉太后,那不就等于是说自己和父亲欺瞒太后吗?
这个罪名一旦定下来,那自己和家里人怕是难逃一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心脑中迅速思索着太后后半句话的意思。
微微侧目,发现姚江此时嘴角上挂着讥讽的嘲笑。
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香液,所以制出的香丸效果不好?
而姚江怕是在太后面前说过一些自己的坏话,所以才让太后觉得自己有私藏秘方。
舒心心中翻过无数的波澜,但面上还是一如进来之时的平静祥和。
只见舒心急忙走到大厅中间重新跪下,不卑不亢的答道:
“臣女制作凝香丸的方法,与臣女所写的配方是一样的,并没有其它任何秘法了,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见在自己这般犀利的言词中,这个舒心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样子,居然还能保持得这般平静。
这份胆识,这份沉着,的确是让人吃惊,不能小觑了。
但太后亦不会轻易就这么信了舒心的话。
太后冷冷笑出声,道:“哦?那为何本宫的人,根据舒姑娘所提交的配方制作出来的凝香丸,与那日舒太医呈给哀家的不一样?”
舒心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不知太后可否给臣女看看,宫中之人所制的凝香丸?”
太后朝身旁的嬷嬷点了下头。
那嬷嬷便转身拿了一个锦盒走到了舒心面前打开。
舒心仔细观察了一下锦盒中的香丸,又拿手中闻了闻,便将香丸放回了锦盒中。
在舒心认真查看香丸的同时,姚江却是先发制人的说道:
“这香丸与舒姑娘制出的根本不能比呀!
按理这给后宫制香的师傅,也是经验老道之人,万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是为何这制出的香丸却与舒姑娘制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难道是舒姑娘在提供凝香丸配方时漏写了什么吗?
才会让他们制不出舒姑娘的凝香丸?”
姚江的话听上去是在帮着太后分析问题,而且还在为舒心找借口。
实则是,如果舒心答不上来为什么,又或者承让自己确实是漏写了什么的话,那这顶故意欺瞒太后的罪名就落实了。
可是这个罪名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舒心完全无视姚江的挑拨,只是将自己刚才所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太后,依臣女所见,这锦盒中的香丸与臣女所制香丸确实有些不同。”
太后听到舒心此时也承认了这点,便以为舒心会为自己找尽理由,于是便耐心的等着舒心要如何自圆其说。
却没想到舒心却在此时话峰一转,道:
“依臣女看来,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应该是因为制作手法,和配比的熟练程度的不同而造成的。”
太后当下在心中冷哼一声,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能在哀家面前如何展示这不同的手法和技艺。
“之前舒太医给哀家的凝香丸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且哀家的这个失眠症会不时发生,
所以还是想着,如果自己身边的人会制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只是不知舒姑娘今日能否留下来,为哀家展示一下你那娴熟的技艺,让她们也跟着学一点皮毛呢?”
舒心听到太后的话,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当然可以呀,所谓的秘方秘技,在皇权面前都得公开透明。
难道我能说不行嘛,如果说不行,到时很有可能会血溅当场吧。
舒心面上端着恭敬又端庄的浅笑,道:
“臣女承蒙太后常识,万分荣幸。
臣女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太后分忧解难。”
姚江听后也款款的走到大厅之中,向太后施礼后说道:“太后,这香丸的制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