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兵不动,如果他柳玄逸想要既得天下又不想让段家存在,那也得看我段悠然同不同意!”段悠然这些年在后宫玩弄心计久了,也明白了,如果想成为王者,那就必须要把绊脚石铲除掉。
段悠然也明白,关于这点柳玄逸比她还清楚。而偏偏,现在成为柳玄逸绊脚石的便是皇宫里殷炫寒私藏的不可估计的强大御林军,和名为护卫军实则护自己的段家军了。更何况,柳玄逸想要王者天下,段家的段林也不甘屈居第二,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的交锋在所难免。
所以,段悠然很清楚的明白,柳玄逸逼近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灭杀段家。而她段悠然,也是其中一份。
“对了,翡翠儿,你知不知道组织里近段时间是不是行动过?”段悠然突然想到殷炫寒一出宫便被刺杀,这多半是组织里的行动。
可真要是这样段悠然就疑惑了,她记得她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那么又会是谁将殷炫寒将出宫的消息透露了呢?而且偏偏的,一提到这事,殷炫寒又特别的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段悠然心里想着,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事儿弄清楚。
“回娘娘,组织里的事情奴婢不太清楚,不过近段时间组织正在招兵买马,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才是。”翡翠儿似乎知道段悠然心中的想法,眼里闪过一丝皎洁,只是段悠然没有看到而已。
“嗯,我知道了。”段悠然冷冷一哼,然后一招手,示意翡翠儿退下去。
翡翠儿见罢,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诡异一笑,谁也不知道她笑什么。
门被翡翠儿轻轻地带上,段悠然没有回头去看,而是坐到了妆镜前,细想起当初的事。
现在,她渐渐的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和柳玄逸的协议。因为现在,她似乎不太想配合柳玄逸,将这片大好江山经自己的手送与他。
渐渐的,段悠然思绪飘远……
那是她刚进宫刚到一个月的时候。
进宫一个月了,没见到他要嫁的夫君,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没见到皇帝,反正除了几个宫女和几个管事的老麽麽外,真的就没见到其他人了。
那时的段悠然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寂寞的过一生,殊不知,命运的安排让她措手不及。
当时一个比她稍大的女子急于想当太子妃,把她当做了绊脚石。
于是,在本来平静的深夜,一场大火从天而降,锦绣宫被浓烟大火包围。
当时,锦绣宫里住的正是段悠然。
四周环火,浓烟呛得段悠然快要窒息,可她还是拼命的寻找可以逃出去的路。但是,绝望是那么的彻底,死亡是那么的近在咫尺。
就在段悠然要倒下的那一刹那,屋顶上空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惊天剑气,屋顶被破了一个窟窿。
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从天而降。
见到这个陌生的带着冰冷气息的男人,段悠然忘记惧怕,心底生出一丝生的希望,挣扎着从地上狼狈爬起,求救的望着眼前这个如天神下凡的男自,却不敢说哪怕一个字。
“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留在宫里,听我差遣!”白衣男子低垂鹰眸,如王者般俯视着段悠然,说出的话更如命令一般让段悠然不敢拒绝。
“好——”段悠然喉咙早被呛得说不出话,如此一震,喉咙处就像燃起了一道熊熊的火焰,扯得连肺都疼。
男子将段悠然的痛苦看在眼里,嘴角冷冷一笑,然后上前,拉起段悠然,轻功一展,向屋顶飞去。
因为火舌很高,所以没人能看见屋顶在火苗的另一边一个气度如王者白衣男子和几欲昏厥的段悠然立在那儿。
隔着火苗,顺着屋顶往下看去,段悠然看到很多人都在匆忙的伶着水桶。是在救火,却一不小心看到人群中一个粉色的身影冷笑着离开。
☆、后悔的当初 2
隔着火苗,顺着屋顶往下看去,段悠然看到很多人都在匆忙的伶着水桶,是在救火。却一不小心看到人群中一个粉色的身影冷笑着离开。
“是她!”段悠然挣扎着倾身,想要看仔细那个带着阴谋得逞微笑离开女子的模样,却差点摔下屋顶。
“心急,是做不好大事的!”白衣男子及时拉住段悠然,不让她掉下去,并用毫无温度的声音提醒道。
白衣男子的话让段悠然镇定很多,呼吸也顺畅多了,但四周的高温还是让她有被烤焦的感觉。
“恨吗?”男子鹰眸环视整个皇宫,薄唇一动,“恨那些人吗?”
“那些将你推向黑暗深渊再也不管不顾的人,那些总想方设法的要置你于死地的人,那些根本就无视当你不存在的人。”
“恨!”
段悠然想都没想的便回答,眼中委屈到阴冷的恨意更是逐渐加深。
“恨,便对了。”男子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却不是在笑,继续说道:“想不想将别人施加于你的那些不甘心全部讨回?想不想站到最高的那个位置,让所有对你不起的人都仰视你?”
段悠然浑身一怔,这些在她进宫前也想过,可是当她真正接触的皇宫里的炎凉才发现,一个弱女子想要在宫里掀起风浪,实在是太难。
而且她爹段林发现她在宫里根本就无法接触到皇帝抑或是太子时,也彻底的将她这个女儿忘记了。
她势单力薄,那般无助。
段悠然愣怔的看着说话的陌生男子,眼中开始有了除求生以外的戒备,问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只要你想做,我都能满足你!”男子鹰眸闪出一丝精光,俯瞰天下的气度让段悠然有些不知所措。
恐怕这个男子所展现的气度就是真正的王者也不可比及吧。段悠然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再说道:“那,我要当皇后,你能满足我吗?”
段悠然这么说着,眼中的恨意不减反增。只有自己强大了,就可以俯视那些曾经抛弃她的人,那些人才会怕了自己,自己才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
“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男子没有犹豫的回答段悠然的话。
段悠然一怔,面对这个男子,她感到了莫名的压力,他身上那种如地狱寒冷的气息,可以让人窒息。
得到男子的肯定回答后段悠然定了定神,有些怯懦的问道:“你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又或者皇宫里谁与你有仇?”
“哼,”男子听了段悠然的话冷冷一哼,让本已被四周大火烤得冒汗的身子颤了颤,那种感觉,很冷。
“我要的是,这天下!”
“什么,你……”段悠然惊吓的捂住小嘴,震惊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继续开口,问:“为什么?”
男子闻言侧头看着段悠然,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上,没有哪怕一定点儿的笑意,除了冰冷也再无一定点儿的表情,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人的心思,让段悠然不敢直视。
“你很想知道?”男子平稳到不起波澜的声音响起,段悠然很想点头,脑袋却是不听使唤的摇了摇。
“因为这个江山本该是属于我的,因为这是那个人欠我的,我只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就这样,段悠然在男子的提示下,在宫里有了生存的手段。
在她成为皇宫里耀眼的一簇恣意摇曳的毒花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砍断了当初放了大火的女子的双手。
看着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卑微求饶的表情和浑身伤痕满布鲜血淋漓的身体,段悠然感到了莫大的解恨之感。想想,在大火里,自己也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她要的,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怕她,将自己曾经的绝望让所有人都感受一遍。
直到过了很久,段悠然才知道,那个白衣如地狱冰冷的男子,叫柳玄逸,他要她称他少主。
只是,除了这些,柳玄逸的一切都是个迷。段悠然只知道柳玄逸带领了一个强大的组织,一个强大得将要推翻殷氏王朝的组织。但是,那个组织,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柳玄逸,是不是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收回思绪的段悠然,对着妆镜喃喃自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她只知道,她真的有些后悔了,因为她似乎不太希望殷氏王朝被更替。
只是,段悠然似乎忘了,那些早已在进行中的事情,不是脑海里一个稍稍后悔的念头便可以阻止的。如果强行的想要颠覆早被自己安排了的命运,必将付出惨烈的代价。
这个代价,比死亡还要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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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炫寒拉着冰羽穿过御花园,来到了那个被尘封很久的流连阁。
一路上,冰羽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的思想里,木然的任由殷炫寒拉着,好几次险些绊倒,都是殷炫寒拉得紧,才没摔下去。
再说殷炫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记得昨天夜里,自己从昏睡中醒来,依稀的听到了有人在唱歌。
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寻声走去,便在环宇居后院的大槐树下看到了冰羽抱着琵琶悠悠而歌。
冰羽清喉数转,歌声婉转而悠扬,如小桥流水般清新脱俗,却又包含了丝丝哀怨。
看着这个未脱稚气的背影,殷炫寒听得入神,身子却是随着歌声的飘逸而微微颤抖,心里那根刚被拨伤的弦在此拨动,隐隐作痛。
“湄儿,为什么是这样?”殷炫寒想到了白天烈胭脂要杀他的场景,原薄酢貘沉着的声音竟变得有些凝噎。
那时,她看见他的眼神那么决绝,那么冷漠,是那么的恨自己,她是真的想杀死自己啊!
可能是殷炫寒的略微颤抖的声音惊扰了正在吟歌的冰羽,飘荡歌声戛然而止。
冰羽抱着琵琶悠然转身,稚嫩水汪的大眼直盯着殷炫寒,本想开口问他是谁,但话还未说出口便已脸红得低下了头。
☆、只想再见她
冰羽抱着琵琶悠然转身,稚嫩水汪的大眼直盯着殷炫寒,本想开口问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