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仪天下的最大障碍,叶湄。
从冰羽进宫的那一天开始,段悠然就怀疑这绝对不是巧合,没想到她是带着了叶湄的信息,才被殷炫寒带进宫的呢。
“我……”冰羽有些语塞,当初青湖喊她学着描摹这幅画卷时,并没有说这画中女子是谁,现在要她如何回答?
见到冰羽吞吞吐吐不回答,段悠然想冰羽应该还不知道画中女子是谁吧,毕竟要是让她知道殷炫寒带她进宫不过是想探究她身上关于叶湄的一切,换作是谁都会不满和不甘吧。
“皇上知道关于这幅画的事情吗?”段悠然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要是殷炫寒知道这事儿,那么冰羽绝对不可以活得太久,如果殷炫寒还不知道这事,那么她可以考虑让她再多活一些时日呢。
“寒哥哥还不知道这事。”冰羽老实的回答着,本来她是想将这副画当礼物一般送给殷炫寒的,如今被段悠然这么一问,竟是有些心虚了。
“呵呵,”段悠然轻笑两声,卷起宣纸成筒,来到冰羽面前,危言耸听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个画中的人在这宫里是被下了禁令的,她的一切只要被提起,都会招来灾祸的,轻则提及者亡命,重则诛连九族!”
段悠然的话说得很轻,轻到她每说一个字,冰羽都会被吓得颤抖一下。
“啊……”冰羽吓得惊呼一声,轻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惊恐至极,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是要被砍头吗?可是,既然是被禁令了的人,为什么青湖姐姐还让自己学着画?
冰羽疑惑的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段悠然,喏喏的小声问道:“为什么她……她是谁?”
☆、你是怀疑我
冰羽疑惑的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段悠然,喏喏的小声问道:“为什么她……她是谁?”
“哼,”段悠然冷哼一声,煞有介事的说:“这是先皇下的令,谁敢探究为什么?再则,本宫都说了,她的一切都是被禁令了的,包括她的名字,所以你还是不要问那么的好!”
“不然,好奇可是会害死小猫咪的!”段悠然轻轻地提醒着冰羽,嘴角魅惑的笑着。
冰羽是被段悠然的话吓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副画本宫先帮你保管着,记得,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及关于这副画的事情,特别是皇上那儿,不然不仅你会被诛杀,就连本宫也会被你牵连,可明白?”段悠然准确的抓住冰羽心地善良毫无心机的特点,将原本没有的事儿说得活灵活现,让冰羽以为自己在救她呢。
冰羽狠狠的点这头,心里暗惊:真的好险,差点儿就给寒哥哥看了,真不知道这副画被他看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话说回来,从第一次见到段悠然,还有先前的不可一世,冰羽都是打心眼里的排斥,她感觉这个女人特别的阴冷。可刚才,她却在冒大不违的帮自己销毁证据,在救自己,这不禁让冰羽心中有些愧疚,看来是她误解段悠然了。
“民女冰羽谢谢贵妃娘娘的提点告知。”冰羽感激的看向段悠然,差点没感动的泪声俱下。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像这种事情,以后注意一些便好了。”段悠然说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却不想一转身便看到了殷炫寒一脸冰冷的站在流连阁的门口,挡住了去路。
“皇上……”段悠然一惊,没想到殷炫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不是在御书房吗?
“臣妾……”
“奴才……”
“免了!”殷炫寒一拂袖,打断段悠然和陈公公的行礼,踱步来到段悠然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冷嗤道:“然贵妃可是大忙人呢,朕请你都请不动!”
“臣妾只是过来看看冰羽妹妹,看她在宫里可曾习惯。”段悠然颔首回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段悠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敢和殷炫寒对视,因为每每看到殷炫寒那完美无暇的脸,她的心就会不自觉的微微动荡,那种感觉,就像清风带着暖流注进心田。
“哦?”殷炫寒显然是不相信,语气里既怀疑又不屑,他从来不相信段悠然会这般好心。
“皇上,贵妃娘娘千真万确是来看冰羽姑娘的,真的……”
“陈公公,既然你如此护着你的这个主子,又没事儿干的跑回御书房跑什么狗腿儿?”殷炫寒冷眼斜视着陈公公,双手背于后背,绕有兴致的说着。
陈公公没想到偷瞄了一眼殷炫寒有些笑意的嘴角,心头却是明白,殷炫寒这样笑并不代表他心情好。当即一下跪倒在地上,惶恐的喊道:“皇上,奴才只是……”
“下去!”殷炫寒不耐烦的轻吼。不是喜欢这些人在他面前装可怜,向他求饶,而且这些人表面装可怜,暗地里却是巴不得他早点下台。所以对于这些人,他没来由的感到厌恶。
“皇上……”陈公公似乎还不死心,毕竟要是殷炫寒怪罪了段悠然,受了气的段悠然当然是找他们这些奴才来泄气了。
“朕让你出去,难道听不明白?”殷炫寒声音陡的变得冰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陈公公那还敢有多余的逗留,直接连滚带爬的跑出流连阁,消失在门外。
“还真是一条狗!”殷炫寒冷哼,目光却是锁定段悠然,表情依旧是冷冽如寒冰,却蓦地看到段悠然手里卷成筒的宣纸,怀疑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经殷炫寒这么一问,段悠然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看来刚才她和冰羽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殷炫寒并未听到。
只见段悠然悠悠一笑,回答道:“这是冰羽妹妹送给臣妾的。”
段悠然说着看了一眼在那儿出神的冰羽,冰羽见罢,慌忙回神,猛点头,并说道:“寒哥哥,这是冰羽的信手涂鸦,然姐姐说她喜欢就送与她了。”
“是这样。”殷炫寒淡淡的回答,大手宠溺的撩了撩冰羽额前的头发,然后转头,生硬的对段悠然说道:“朕觉得,然贵妃以后还是少到流连阁来的好。”
本来殷炫寒对冰羽的宠溺就让段悠然心中有些憋闷,再听殷炫寒这般说,便是觉得多少有些委屈。虽然她的确想对冰羽施些压力,可还是莫名的觉得委屈。
段悠然嘴角悠然一笑,直愣愣的盯上殷炫寒的脸颊,笑问:“皇上是在怀疑臣妾?”
听了段悠然的话,殷炫寒也嘴角勾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然贵妃心里想些什么,暗地里又做了些什么,让朕不怀疑都难!”
“呵呵,”段悠然无奈一笑,面容也随之变得如往常那般,自信满满,傲若冷霜。
也是,她做了些什么她自己最清楚了,所以殷炫寒处处都防着她,怀疑她。更或者,殷炫寒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打扰了。”段悠然言罢,悠然转身。只是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的那些冰冷全都一瞬倾蹋。
“明天选秀大典,如果然贵妃有兴致可以同去,如果没兴致,朕也不勉强。”段悠然刚一抬步,殷炫寒冰冷的声音便飘进了耳朵,正欲说些什么,只听殷炫寒再次说道:“当然,如果然贵妃不去,朕也没心情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事情。”
段悠然苦笑,殷炫寒这是在警告她呢。不过那也无所谓了,毕竟她要的便是将他逼入绝境,然后心甘情愿的让她等上那个名叫皇后的位置。所以,该怎么做,段悠然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段悠然将先前想说的话吞进肚里,只简单一句“臣妾明白”便消失在门外。
用眼睛的余光瞟见段悠然消失,殷炫寒收起嘴角的冷笑,脸上一抹淡淡的忧伤抚之不去。
☆、什么是喜欢
用眼睛的余光瞟见段悠然消失,殷炫寒收起嘴角的冷笑,脸上一抹淡淡的忧伤抚之不去。
明天,他就要按着太后的意思,从无数的美人中,选出一些个出色的女子,填进后宫,加嫔封妃。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叶湄之间,将会越来越远?
一听到选秀,冰羽的脸上也蓦地蒙上一层阴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寒哥哥会去选择别的女子,她的心里隐隐作痛。
过了很久,冰羽才站到殷炫寒面前,像是要求证什么一般,问道:“寒哥哥,是不是你明天真的就要去看很多很的美丽女子?”
殷炫寒被冰羽的话拉回心神,眼中一丝黯然的神色滑过,却还是为难的挤出一丝笑意来,轻和道:“冰羽,你知道吗,就算是皇帝,母命也难违啊!”
“可是——”冰羽扬起脑袋,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殷炫寒,费力的解释着自己所理解的事情:“可是太后明明爱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还要逼着寒哥哥去娶不喜欢的女人呢?”
“因为身在帝王之家,所以身不由己,无从选择也不能有选择权利。”殷炫寒径直走到桌案旁边,掀衣坐下,语气里有难以言语的无奈。
“那么寒哥哥明明喜欢叶湄姐姐呀,难道寒哥哥不等叶湄姐姐了吗?”冰羽不解,跟上去继续问。
一想到叶湄,殷炫寒就心灵颤抖。
叶湄,是他心里唯一的遗憾。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等到老去的那一天。他真的很想再等下去,他爱叶湄,却也爱他的母亲。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去成全他的母后,而把整颗心都留给叶湄。他能做的,只有这样。
“冰羽,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殷炫寒叹息,他真的很羡慕冰羽的年龄,那么的无忧无虑,天真爱幻想。
一听殷炫寒说自己小,冰羽就不满的嘟起小嘴,表情竟是有些委屈,呢喃的说道:“冰羽不小了,很多事情冰羽都明白。”
“是吗?”冰羽的话反而让殷炫寒脸上有了笑意,更是审视的盯着冰羽,问道:“那小冰羽知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冰羽欲言又止,她没有爱过,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是什么感觉,是什么心情,又该做些什么。所以,她无从说起。
“其实,爱一个人是快乐的,哪怕在别人看你你根本不快乐,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