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给我hold住!”顾莎极力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摔下去,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大喊道。
顾莎在颠簸中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方向,知道他们没有走反,正是陈业汉他们队伍去营地的那个方向,稍稍放心了一些。
等到马终于平静下来,他们已经离村子好远了,顾莎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会驾马车了,果然练了一个晚上多多少少还是抓住了些感觉的,而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顾莎将马车停下,给马喂了些草,就带着顾连晟和一些地瓜,还有车里原本就挂着的好几个竹筒去了小溪边。
“妈咪,你好像带了个面具!”顾连晟看着顾莎还没来得及洗掉的张飞脸,咯咯地笑起来。
把所有的竹筒都装满水,两人洗漱了一下后就坐在小溪边生火考起了地瓜,顾莎一边烤一边流汗,时不时觉得脸上痒痒的,就伸手去挠。
等这两个门外汉终于把地瓜烤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到午饭时间了,两人抓着地瓜啃得很没形象,等到吃饱之后顾连晟指着顾莎的脸大喊,“妈咪你的脸怎么了?!”
顾莎忍不住痒又挠了挠,“有点痒。”然后走到溪边,照了照溪水。
一看水面上的倒影,自己脸上起了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疹子似的颗粒,也不惊慌,毕竟是学医的,一想就想到一定是因为昨天把墙上黑色的脏东西往脸上糊出了问题,更何况自己更丑的样子她能习惯,这些点点完全就是小意思。
“等到军营里吃点药就好了,这几天不去抓的话问题不大的。”顾莎很淡定地对顾连晟说。
顾连晟知道顾莎的本事,她这样说那就代表真的问题不大了,也就放心了一些,又咯咯地笑起来,“可是妈咪这样好丑哦!”
顾莎一扬手作势要打他,“兔崽子!子不嫌母丑懂不懂啊!”
顾连晟大笑着躲开,跑回了马车里,顾莎在他身后大喊着,“吃饱了不要剧烈运动要我说几遍啊!”
就这样,母子俩晚上枕着地瓜睡,白天醒来烤地瓜吃,再赶路,累了饿了停下继续烤地瓜吃。这样艰苦的条件,两人却每天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这就是这两母子的一大可歌可泣的优点,就是都乐天。
到前线的路虽然遥远,但是还是挺顺畅的,就是根本没有人迹,晚上会有点恐怖。两人在路上三天了,有时候看这马走得慢,顾莎会狠狠地抽马一鞭子,故意让马暴走,再各种手忙脚乱控制失控的马,结果都能比平常快上许多,一下子就跑了老远的路。
顾连晟却十分不待见这铤而走险的做法,不是害怕或者担心,只是每次他在车里都要抱着地瓜,从马车这边滚到马车那边,实在是太难受了。要是有一只地瓜不小心飞出去,他又会觉得十分心痛。
所以,顾连晟认为,顾莎这种玩命的方法并不是在玩命,而是在浪费粮食。
第四天,顾莎终于看到了军营重地,只是还离得远,看得不真切。
“连小晟快出来!”顾莎兴奋地喊着顾连晟,吃了这么多天的苦,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顾连晟不明所以地从马车里钻出来,顾莎把军营指给他看的时候,他兴奋地像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顾莎用柔和的目光望着顾连晟,她不知道这里那些和顾连晟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只知道在21世纪,她也许根本生不出这么聪明伶俐又懂事能干的孩子来。
这么多天,顾连晟很少撒娇很少抱怨,甚至比一个成年人都要能吃苦,一直默默地跟着她,给她力量。
正在顾莎十分欣慰的时候,陈业汉的话却又闯进了脑子里,顾莎不愿意回想起那些话,那个男人死了,因为顾连晟扔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脑袋,所以他死了。
“妈咪?”顾连晟见顾莎的火热的情绪一下子熄灭,奇怪地看着她。
顾莎用了好久的时间才从那件事中挣扎出来,对着他摇了摇头,顾连晟对着顾莎笑了笑,“妈咪,再来一鞭子!这样我们能快点到爹爹那里!”
军营,元帅的帐篷里。
“报告元帅,在国境内发现一辆朝军营驶来的马车!”桌案前,一个铠甲威武将军模样的男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铿锵有力地向桌案后的男人报告道。
桌案后的男人,一双极好看的眸子半眯着,流露出十分淡漠的神色,却也不失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拦下。”充满磁性的嗓音不容置疑地下令道。
“末将领命!”
顾莎一鞭子就抽地马发了狂,却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脚下的马蹄却是在狂奔着,速度十分地快,仿佛是被顾莎的辫子抽多了,已经抽出了习惯来,知道一抽就要快跑,不然还会有第二鞭子等着它。
眼看着离军营已经很近了,都已经能看到军营的竹筏大门十分气派,顾莎心里刚夸了这马虐一虐还是很有用处的,军营的大门突然打开,像是要迎母子俩似的。
265直闯军营
气就开了门,她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一抽马屁股,就冲进了军营里。
那些士兵们都没料到原本要拦截下来的马车竟然一刻也不停地就直直冲进了军营里,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将军葛山也愣在了一边,这速度是怎么回事?马车也能能快到这般?
顾莎一勒缰绳,将马车停稳了,完全不知道军营门口的那些士兵们都惊掉了舌头,正石化般地盯着马车,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物种。
军营里其他士兵也注意到了营口的动静,等他们看到马车上坐着的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也几乎都要石化了,刚刚这女人是直直冲进来吧?怎么回事?
葛山第一个反应过来,“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辆马车赶出去!”气壮山河一声吼,吼醒了营口那些愣住的士兵。
唉,这样反射弧漫长的士兵们去为国打仗真的好吗?
马车被士兵团团围住,葛山走到了马车前,看到一个女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十分惊讶,在看那女人抬起脸是满脸的红点点时更加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换上严肃的表情,挡在了顾莎跟前。
顾莎完全读不懂此时的气氛,被士兵们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眼前还站着一个十分威严的男人,她却扬起了笑脸,说,“请问元帅在哪里?”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围了过来,葛山对眼前这破坏纪律打乱秩序的女人十分不满,皱起了眉头来,厉声道,“军营重地岂是女流之辈可以踏足的?!元帅日理万机,又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这时候还不等顾莎回答,顾连晟在马车里被颠簸地晕乎乎地钻出来,露出一个头,奄奄一息地挂在马车边,“妈咪,我好想吐……”
马车里竟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所有的士兵内心都犹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葛山看到小孩子,眉头锁得更深了,而且这孩子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适。为了不影响秩序,葛山命人将顾莎和顾连晟带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到了帐篷里,葛山的脸色出乎意料地缓和了下来,还给顾连晟倒了杯水,让他躺在他的床上。
“呃,谢谢你啊,请问怎么称呼?”顾莎见葛山人高马大,没想到还有这么柔软细腻的一面,与他刚刚在帐篷外给人的威严感完全不一样。
“你带着一个孩子来这军营重地所为何事?”葛山一面对顾莎就变得十分严肃。
“我来找你们元帅,你们元帅是叫邵景彦吧?”顾莎只是听过秋秋说起邵景彦来前线当元帅领兵抗敌的,还是觉得应该确认一遍更好。
“放肆!岂能直呼元帅名字!”葛山却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捂住了顾莎的嘴巴,有些担心她的无礼之言传到邵景彦耳里,惹邵景彦不开心。
“唔唔唔呜雾雾!呜呜呜唔雾!”我不叫就是了,你先放开我!顾莎被捂着嘴巴只能唔唔地响,等着大眼睛看着葛山,这人要不要这么壮实,轻轻一捏好像要把她头都捏碎了似的!
粗糙布满茧子的大手捂着她的嘴巴,咸涩的味道让她十分不适。
葛山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竟是这般柔弱,好像一捏就会碎似的,连忙松开了她。
也许是出于弄疼了顾莎怀有歉意,葛山不再对顾莎那般严厉,顾莎竟然也能轻松地和他聊天。
聊天过程中,顾莎才知道他叫葛山,是邵景彦麾下的将军,一看就是个大老粗,上阵杀敌能以一敌百,却也不失一颗温柔的心。最不会应付的就是女人,十分喜欢小孩子。
葛山告诉顾莎,只要他们乖乖离开军营,他保证他们母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让元帅知道了军营里有女人和孩子,就没那么容易离开这里了。
“我不离开,我就是来找元帅的。”顾莎却十分倔强,对于自己的目的也很明确,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弄得葛山急得焦头烂额。
他总不能把一个女人藏在自己的帐篷里吧?!
“葛将军,你就让我和妈咪去找元帅吧!”顾连晟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对葛山撒娇。
葛山果然就吃这一套,顾连晟一撒娇,他整颗心都快软化了,可是让他们母子去找元帅,怎么找啊?通报的时候说,元帅,有一对母子闯进军营死活要见你?
“无论你们找元帅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不行,你们必须马上离开军营!”葛山对于六王府里那点事儿还有点了解的,他完全不可能将眼前满脸红星星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和三年前离开六王府的那个深受百姓爱戴的王妃联系在一起。
顾莎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是来找自己夫君或者自己是六王妃之类的话,第一,这个事实很难让人相信,第二,带着孩子满脸红点的女人肯定无法被他们和六王妃联系到一起。
外面忽然吵闹起来,外面有人喊他,无论顾莎在一边怎么问他元帅的帐篷在哪里,他理都不理,“呆在帐篷里不要出来!”说着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帐篷。
葛山一走出帐篷,就看到几个士兵们扶着一个士兵在帐篷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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