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平复下心情,清了清嗓子。“只是喝得太快,呛到而已。”秋儿狡辩。
一晃已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安辰逸,没有他的消息,在她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偏偏又有人提醒她,好像老天不允许她忘记这个人。
安路涛帮她再续上一杯。“如果有一天皇叔看上你,我一点也不会奇怪。”
一次比一次突然,秋儿烦燥的心正要平复,又被冷不丁的一句话惊到。这次不是呛到,是连水带杯摔到了地上。
“对不起,没拿稳。”
“好了好了,你放这儿吧,让他们来收拾,就你这状态,别又把手弄破了。”
秋儿六神未定,坐立不安。她不明白“安辰逸”三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心理素质完好的她,只要听到这三个字,就心乱如麻,尤其是从安路涛嘴里说出来。她在担心,在害怕。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她既是上官珑月,又是秋儿,两个虚假的身份,她顶着欺君的罪名在皇宫出入,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暴露了,内有御林军,外有“逍遥山庄”, 就算她的背后有“冷寒宫”相助也难逃一死。到时,大仇未报,她已身首异处。
“雨快停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着什么急啊,再陪我聊会儿。坐下。”
安路涛有烦心事,正想找人聊天,哪怕对方只是坐着,听他说话,也能缓解他的心情。秋儿没辙,摆正心态,只得坐下。
“你还没见过我皇叔吧。我皇叔这个人吧……”
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非说安辰逸不可吗?我的心理已经够强大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刺激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听他讲讲安辰逸的故事,说不定还能另有收获。
都说被人念叨会打喷嚏,此言不虚,远离京城的洛阳,安辰逸与酒为伴,心情甚佳,突然一阵寒风吹过,他便不停地打喷嚏。
“公子,您感冒了?”
“是哪个混球在念叨我?”
“会不会是王妃呀。”飞儿嘴快,想到啥说啥,难怪脑袋上到处可见安辰逸折扇留下的痕迹。这不是找打嘛。
“怎么又打我啊?”
“打你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飞儿反驳,安辰逸举手欲打,飞儿一个侧身转,躲过一顿打。
安辰逸本无心教训他,闲来无事,打着玩而已。“好了,帮我拿笔墨来。”好久没给京城的安路涛写信了,也不知道皇宫最近怎么样?还有,他的王妃有没有回王府?从京城一路走来,都没找到上官珑月,去她老家也没找到。上官珑月这个人就像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可寻之迹。
真是流年不利,太子大婚不过第三天,两位良娣先后受伤,是命中与皇宫不合吗?皇上对慕容雪受伤一事一直对外隐瞒,就怕传到慕容空耳里,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正计划着出宫祭祖,求祖先保佑安国风调雨顺,皇室家庭和睦。
滂沱大雨换来毛毛细雨,地面潮湿,各宫娘娘也不愿出宫门。“东宫”人本来就少,两位良娣卧床,宫女太监们也无¨。w。é。n。 。r。é。。n。 。s。h。ū。 。w。ū。¨事可做,各站各岗,处处透着平静。“望月楼”一男一女,还在交谈。
最热闹的地方就属天牢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马上就出来,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见一奴婢手拿银子,塞给看管天牢的侍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年头,有钱就好办事。
“那行,你们进去吧。我们走。”
侍卫都退下,一女子身披黑衣披风,头戴黑色斗笠,与奴婢二人走进天牢,左顾右盼。
“娘娘,喜梅在这儿。”
掀起斗笠上的黑纱,原来是皇后来探望喜梅。喜梅见皇后不顾身份,来天牢看她,感激涕零。
“娘娘。”喜梅迎上前,与皇后的手握在一起,面对死亡她不会哭,她是没想到皇后会来这种地方送她最后一程。
“喜梅,本宫对不起你。”
“没有,娘娘,要不是您,喜梅早就死了,如今用死回报娘娘,奴婢没有怨言。只是……”
“你放心,本宫会好好照看你的家人。”
“娘娘,奴婢谢娘娘大恩大德。”
皇后能读懂她的心,她年迈的父母是她一生的牵挂,今日除了送她最后一程,也是为了告诉她,让她放心,安心上路,了无牵挂。
喜梅叩头谢恩。皇后心存愧疚,喜梅的大礼,她受不起。
“快点快点,换班的时间到了。”收到钱财的侍卫催她们快点,关进天牢的人都是要被处决的,是禁止任何人探视的。贪心的侍卫是钱财和命他都要。
“娘娘,您快走。千万不要被发现。”
“喜梅……”
她们近在咫尺,栏杆之隔,却是生死之门,阴阳两相隔。关进天牢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至今未能有人从这儿活着出去。
第三十一章
黄昏十分,雨停了,一道彩虹横跨空中,像一座七彩桥。天空霎时变得湛蓝湛蓝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新,小鸟们飞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它们在蓝宝石般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它们变化万千。它们的自由,羡慕了所有人。若是人们可以这样无忧无虑,成双结队地翱翔,该是多么美妙。
“望月楼”里的一男一女正有说有笑地离开,他们并肩而行,感觉非常融洽。
“殿下,容良娣醒了。”
朵儿前来回报,这是一个好消息。安路涛和秋儿对视一笑,一行三人往慕容雪房间走去。
去慕容雪那儿必定经过程霜的房间,从窗口望去,安路涛一脸笑容,看得程霜火冒三丈。同样是新婚妻子,为何两般待遇?同样受伤卧床,为何心里眼里只有她?
程霜想不明白,新婚之夜,她苦等一夜,等来的是第二天的天明。堂堂将军之女到底哪点不如江湖草莽之女?她的心好痛,从来没有被忽视过的痛。
“良娣,您身体还没好,快躺下休息吧。”
程霜站在窗口,站了好久,出神了好久。
“燕儿,你说,我真的不如慕容雪吗?”
“没有谁能和良娣您媲美。”
“是吗?”程霜冷笑一声。她的男人只能属于她,不管是为安路涛本人,还是她的太子妃之位,她必须把今日失去的全部夺回来。程一海劝过她,让她收敛脾气,只有沉得住气,才能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燕儿,帮我梳妆更衣。”
“良娣,您是要去哪儿?”
“探病。”
西苑慕容雪依靠床边,一觉醒来已不觉得痛,莲儿给她喂着药,槿奚伺候在旁,看着慕容雪能喝能动,她提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莲儿,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没……”莲儿看着慕容雪竟出了神。“良娣,再喝点吧。”
槿奚率先发现安路涛走了进来。“殿下,”
见安路涛出现,莲儿起身行礼,慕容雪挣扎着身体,欲起身参拜,挣扎之际,安路涛大步上前,扶着她的双臂。
“殿下……”
“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动。”扶好慕容雪,安路涛坐在床边。
“殿下,雪儿失礼了。”
“千万别这样说。是我要跟你说谢谢。”
“谢我?”
“嗯,我已经知道皇后抓你去是为了什么,你没有说出实情。我欠你这份恩情。”
“殿下别这么说。我们已是夫妻,雪儿不帮您帮谁?”话虽真实,从她嘴里说出来,自己竟会感到害羞。
安路涛听到“夫妻”二字也不知所措,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的秋儿,示意她化解尴尬的气氛,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慕容雪,很淡然。他不明白,同样绝色,她也会看得这么入神。
“你就是秋儿吧?”慕容雪感觉到气氛的异样,抬头正好对上秋儿那双漂亮得无暇的双眸,秋儿嫣然一笑,如此特殊的女子,慕容雪听说一次便会记住。
秋儿微微弯腰行礼。“奴婢秋儿,拜见容良娣。”
“秋儿不必多礼。我听莲儿说,这次我能脱险也有你的功劳,谢谢。”
“良娣,奴婢只是一切听从殿下调配,没有功劳可言。”
好一张巧嘴,这样的女子真的只是一个宫女吗?她的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却又摸不透。太子看他的眼神,温柔中带有深情,他们两个定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短短几分种,慕容雪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秋儿的不简单,太子对秋儿难掩盖的情意,也许这份情意安路涛自己并不知情。
“良娣,槿奚姑姑,秋儿姐姐和朵儿姐姐她们都是好人,自从听说良娣被抓,莲儿都没了主意,是她们一直在帮莲儿,给莲儿勇气。太子殿下更是好人,为了良娣半夜跪在寒风里去求皇上呢。”
安路涛跪求皇上一事,莲儿之前并未提及,慕容雪听至此,心头一紧:我们虽成亲,却并无感情可言。你堂堂太子,为了素未蒙面的我,竟做出这等事。我慕容雪何德何能,受得起这等恩惠。
“殿下,我……”
“客气话说一遍就够了,在东宫不实行这些礼数。你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别想。总之,这次是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太子殿下,刚刚是谁客气话只说一遍的?又是谁说东宫不实行这些礼数的?”秋儿知道安路涛会一直带着对慕容雪的愧疚走下去,心里会永远有个疙瘩。“良娣帮你一次,你把她平安救回来,现在你们俩谁都不欠谁。”
秋儿话音刚落,众人带有各类推想的眼神望着她,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那她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秋儿的话是没有错,只是她的态度,不符合宫女的身份,像是自家姐妹。就算太子对下人不设定规矩,自由散漫,可做为下人也应该懂得尊卑。秋儿的态度和槿奚、朵儿形成明显对比。
她们的眼神还没有离开,秋儿也不知如何应对,看向安路涛,希望找到一丝头绪。然,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原本就令她们猜想纷纷的想法被他们俩的默契互动,更加肯定,这个秋儿不仅仅是个宫女这么简单。
槿奚的担心终于发生了,这不是秋儿的单相思,而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倾慕着对方。慕容雪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子有爱的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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