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三观冲突的社会,洛宁是心底有苦自己知,她倒是从不对外表露这些伤春悲秋的情绪,万一被人看见那便是道不明说不清,更麻烦。
对于这里的一切,她也只能抱着珍惜的态度。
“主子,此处风凉,你身子单薄,还是披上披风吧。”汀兰不知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热爱出门,但却一直尽责的给洛宁带上衣物。
洛宁微微颌首,任由汀兰给自己披上披风。不知自己为什么总是会给别人一种体弱的感觉,不过是之前病过两次,又晕了马车,看来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的确是古今通用,前几日年氏让太医给她诊治后,顺道让太医去她院子里帮她调养,还省去了汀兰去给她请旨的步骤,第二日她就不得不前去给年氏回礼,年氏的态度不咸不淡,半点不热络的谈了几句就把她打发了。
但接下来的几日,她又偶遇了年氏一次,其实从历史上来看,年氏的确是雍正最宠爱的妃子,洛宁无法权衡讨好年氏后的利弊,这事还没能参考,这时她就会想,如果她的读心术能够尽快升级就好了,可惜这金手指开的并不够大。
“主子,你已在此处逗留许久,需不需要再往别处走走,奴婢听闻就在那边的尽头,”汀兰指了指东北方,低声询问道:“有一处精心修剪的牡丹花丛专供主子们观赏,比这里的单株牡丹的要美多了。”
一株牡丹已有芳华之姿,牡丹花丛岂不是芳华绝代了?洛宁自是心动了,拢了拢披风,洛宁小心的看着前路,按着汀兰所指的路缓步走去。圆明园最多水,与紫禁城是两个极端,所以地上时不时也有水迹,一路上几人俱小心翼翼的,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小小人儿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好吧,其实这小娃娃是在跑跑跳跳,不过因为地面路滑,所以看起来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甚是可爱。
洛宁眼见小娃儿快要摔跤,连忙走快了两步上前扶着她,待她帮着小娃儿站稳,他的嬷嬷才快步朝着众人走来,“八阿哥,八阿哥……”
八阿哥福惠听到嬷嬷的声音,随即小大人般的背着手,微微歪着头看着洛宁。
“给小阿哥请安。”洛宁看着小娃儿逗趣可爱,圆滚滚的眼珠子乌不溜秋,鼻子秀气嘴巴小巧,小身子也看起来软乎乎很好捏的样子,简而言之化为现代的一个字就是:萌。
洛宁扼腕,她对于可爱小正太大萌物什么对最没有抵抗力,但是这又是年贵妃的儿子,身份之贵就不是她现在的贵人身份可以比拟的,重点是,如果她没记错这小娃儿好像很得雍正的宠爱,至于是不是爱屋及乌自然就另当别论。
“起吧。”软软糯糯的声音咬字不甚清晰,此时老嬷嬷赶到,先给洛宁请了个安,又赶紧看紧了眼睛不住四处瞅的小福惠。
“小阿哥,这里水多,路很滑喔,不要跑太快,刚刚就差点滑倒了。”对着小萌物,洛宁不自觉的用了比较奇怪的音调,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这里倒没什么人,不然洛宁也觉得自己有点丢脸失仪,随即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然后让开了半个身位,让两人通过。
福惠瞪大眼睛瞅着她,洛宁被萌得一塌糊涂,心都快被融化成一滩春水,但是……得忍住。
“小阿哥,恕奴婢先行告退。”既然摸不得碰不得捏不得,还是趁着还能控制得住的时候赶紧撤退,不然这里的人都看到她“行凶”,那可就真是有理没理都说不清了。
洛宁没走两步,就听到福惠用软软的声音问道:“嬷嬷,这个人是谁啊?”
洛宁忽然觉得福惠其实应该问的是“嬷嬷,这个怪阿姨是谁啊”,随即便越走越快,谁知走了两步,便迎面遇上了年氏。
第17章 年氏晕倒
最近洛宁的读心术已经小有所成,纵然还没能做到收放自如,但已经能做到小范围内屏蔽众人的心声,除非在她屏蔽的范围内忽然冒出来很多人,而这种时候,她必须重新适应之外,通常情况下她都不会被一大群人的心声忽然涌出吓一大跳。
年氏到的时候洛宁不大专心,不过还是感觉到了突然多出了很多人的,只是为了躲避小萌物的影响无暇顾及,谁知就碰上应该是来寻找福惠的年氏。
洛宁正准备行礼,看见自家额娘的小福惠便像一只小炮弹般绕过洛宁扑上了年氏的大腿,差点一尸两……好吧,差点因为扑得力道过猛害两人一起摔到,还是后面的宫女姑姑和太监立马上前一步撑扶着年氏,才不至于让这两位身份贵重的母子一同失态。
洛宁呆滞了一下,便看到年氏挥退了扶着她的两人,此时小福惠很有眼色的蹭了蹭年氏的大腿,小嘴儿甜甜软软的喊道:“额娘,额娘……”
“乖福惠,额娘……”年氏似是被小福惠这一撞尚未能回过气儿来,轻轻喘了两口才微微弯下。身子温柔的用帕子给福惠擦汗,“怎么满头是汗,额娘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跑得太快吗?”
福惠张开手臂抱上了年氏的手臂埋头蹭了蹭,软软的承认错误道:“额娘,福惠知道错了,请额娘不要责罚福惠吧?福惠以后会乖乖的!”说完便乖巧讨好的想要凑近年氏,那就是一撒娇卖萌的典范啊,年氏怜爱的刮了刮小福惠的鼻子,微微摇了摇头。
年氏本就生得端庄美丽,即使身子不好也带出了那如玉人般的病态美,我见犹怜,而小福惠更是生得俊俏慧黠,又乖巧伶俐,站在不远处的洛宁更是这一副母子天伦的场景萌得心肝儿乱颤,差点连安都忘了请,好在洛宁已经行程了反射性的反应,怔了怔后便朝着年氏:“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吧,”年氏微微一笑,梨涡浅现,抱着年氏手臂的福惠也偷偷转过头来带着点好奇瞧着洛宁,这一大一小的目光让洛宁不得不垂眸不敢再看,俏脸也微微的红了起来,年氏改抓着福惠的小手,好让小福惠光明正大的看着洛宁,“看吉贵人所去的方位,是打算去那片牡丹花丛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的确是打算过去看看,听闻那儿的牡丹花丛开得正是最美的时候,奴婢从未见识过牡丹花丛一齐盛开绽放、国色天香的美景,便想见识见识。”洛宁规规矩矩的回答。
“如此,本宫便不阻着吉贵人的好兴致,吉贵人可要好生观赏那繁花似锦的盛况,这牡丹花季虽也不短,但最美的年节便是此时。”年妃顿了顿,似乎微微喘了口气,她身后的姑姑不着痕迹的朝着年氏身侧走了一步,“正巧现在那儿人也不多,能静心观赏。”
“娘娘说笑了,娘娘能与奴婢分享赏花的心得已经是奴婢的福分,”洛宁心里一颤,但很快发现年氏应是在说笑,随即她便退至一旁,给年氏让出道来,她抬头一看,发现年氏的妆容虽然依旧精致,却也掩不住面色苍白,便不由得脱口而出:“娘娘,您脸色不大好,需不需要先在前面的凉亭歇一会儿?”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小福惠也似乎察觉到了年氏身子的不稳,连忙抱着年氏,身后早有准备宫女立刻扶上年氏,而此时年氏却似乎撑到了极点,手虚扶着额头看似头晕目眩,再一下,竟是直接昏了过去,霎时间场面都因为年氏的昏倒而变得混乱起来。
此时洛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然也不能去欣赏什么牡丹花丛,赶紧让宫女太监将年氏抬回年氏的行宫,而年氏似乎也一早知道自己的情况,太医已是候在了宫内,洛宁被带至了殿内等候。
很快,乌喇那拉氏便带着李氏、钮钴禄氏、耿氏等人一同到来,此时太医仍未出来,年氏的心腹也在里头候着,洛宁见众人紧张的神情,打了个千儿便给几人说了刚才的情况,最后才请罪道:“奴婢没能及时发现贵妃娘娘的不妥,请皇后娘娘恕罪。”
“起吧,吉贵人不必自责,年妹妹身子不好,不支昏倒亦不是一次半次。”乌喇那拉氏挥挥手,目光不住的朝着房那头望去。
“贵妃娘娘虽然一向体虚,但此时时疫肆虐,会不会……”李氏忽然插嘴道,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只是目光下垂,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真实表情。
“李妹妹不得胡说,时疫尚未蔓延至宫中,恐怕此番亦是妹妹体虚所致,本宫还是亲自进去看看。”说着,乌喇那拉氏便带着如哥朝着年氏寝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使不得,”李氏心急得伸手阻止,但很快便缩了回去,“娘娘恕罪,一切待太医出来便可知晓,若真是时疫,娘娘绝不可冒险。”
洛宁脸色一变,想起了她虽然被阻挡在外头,但福惠却在被嬷嬷带出后哭闹不止,最后众人不得已妥协,但里头并没有哭闹声,大抵是福惠的权宜之计,若真是时疫,那就糟糕了,“娘娘,八阿哥正在里头,这……”
乌喇那拉氏看了洛宁一眼,随即让身旁的宫女赶紧把福惠带出来。
如哥很快便带着福惠出来,福惠一见皇后便软软糯糯的行了个礼,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欲哭不哭,扁扁嘴的道:“皇额娘,额娘晕倒了。”
乌喇那拉氏牵过福惠,将其安置在了椅子上,“额娘生病,只要小福惠乖乖的,额娘便能尽快好起来。”
此时,后头的如卉与太医一道走了出来,太医先给众人行了个礼,乌喇那拉氏便心急道:“年妹妹的状况如何,应不是时疫吧?”
“皇后娘娘,这贵妃娘娘是旧疾,并非时疫,这些年来娘娘的凤体虚耗过多,此番晕倒更是伤身,仍需要小心调理,不可过于操劳……”
太医话音刚落,武氏、宋氏等人后头跟着一群未来的常在答应,几乎是整个后宫有分位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