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勉强点了点头,苍白略有些泛紫的唇瓣两次开合,却终究摇了摇头,闭眼凝神似乎也在调整气息,洛宁喘着气道:“快,快请太医,把娘娘扶到后殿,尽量远离此地……”
语罢,她亦让汀竹扶着她紧随着年氏离开,此时汀兰匆匆从老贵人的院子里走来,接过一名协助汀竹扶着洛宁的宫女的手扶着洛宁,汀兰面色焦急,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主子,老贵人已经起身,只是老贵人身体亦不适,无法前来,主子,你的脸色越发不好,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老贵人那儿严重吗?”洛宁眉头紧蹙,“”
直到被移至后殿,这才像是远离了那难闻的气味好上了许多,但洛宁依旧觉得头昏脑胀闷得慌,想了想便开口问似乎也闷得难受的年氏道:“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差人将团扇拿来,奴婢总觉得这气味还萦绕鼻间,这气味应是对人有害。”想想现代的各种污染,什么重金属污染、工业原料污染,这原本生气勃勃的花突然一夕间完全败落,定然是有原因。
听到洛宁的话,年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嬷嬷的手,硬是开口,但那原本温婉动人的声音却甚为低哑:“嬷嬷,让人看着小阿哥,千万不要让他接近那处,罢了,将他带到此处,此处离那儿最远,应是最为安全。”
“娘娘,吉贵人,”此时,年氏的近身宫女端了热茶进来,而汀竹也拿了团扇进来,“先喝口热茶顺顺气儿,太医应很快便到。”她转身对着年氏禀道:“娘娘,安贵人亦表示身体不适,但并不太严重,待她梳洗过后便会前来。”
这茶和团扇都来得正好,汀兰接过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洛宁的身边扇了起来,而洛宁则迫不及待的端起便抿了一口,徐徐吞下,那比适温还要高一点的水温滑落喉咙似乎也让她舒服了一点,但洛宁实在坐不稳,便撑着那紫檀木椅圆滑的扶手,歪向一旁,汀兰见洛宁如此这般,弯下。身焦急喊道:“主子,主子?”
“没事……”洛宁虚弱的说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好上了许多。”
此时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与两名太医匆匆的赶至,这李公公一进门便朝着两人请安,随后见年氏病体虚弱、,面容泛紫,大惊失色的尖声道:“娘娘,太医已到,请让太医把脉,皇后娘娘让奴才先行过来瞅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
年氏本就连话都不想说,只得伸出手让太医把脉,年氏也记挂着坐在一旁的洛宁,便挥手让另一名太医给洛宁诊脉,“李公公,老贵人的身体亦不适,是否也已派人过去照料?”
“贵人心善,奴才已经让人带着另外一名太医前去给老贵人诊断,贵人不必忧心。”李公公在一旁恭敬的说道,他看了看年氏又看了看洛宁,满脸焦急,“太医,贵妃娘娘病情如何?”
“娘娘的脉象有些奇怪,像是中毒,但又不像,这脉时虚时实,这脉象还需仔细诊断。”随后,太医便细细的询问年氏的感觉,不再理会李公公。
李公公差点气得跳脚,只得问给洛宁诊脉的太医,“吉贵人的情况又如何?”
这太医松开手,与正在为年氏诊断的太医对视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吉贵人,是否感觉心口闷的慌?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洛宁点了点头,“我闻着外头的气味便越发头晕,这气味是不是有些古怪?”
太医还没回答,殿外的太监便通传乌喇那拉氏、李氏、钮钴禄氏等妃嫔到来,一众人进殿见年氏和洛宁正在被太医诊疗,也快快的免了两人的礼,乌喇那拉氏望着年氏的病容,担忧道:“妹妹,本宫已经让人通知了皇上,这外头味道不大对,待太医给你们诊断完后,你们都移到本宫那儿暂住,其余的,便等皇上看过再做决断。传令下去,让其余未到的妃嫔不必前来,今日亦不必来本宫处请安。”
这般吩咐下来,能空出手的宫女太监都跑出去通知其余的妃嫔,殿内的人走了一半。
“娘娘,这花为何突然败落,又散发奇异的香气,还让这里多人身体不适,这事绝对有蹊跷,”李氏用帕子沿着抠鼻,柔声道:“娘娘,这看起来更像是异象啊。”
懋嫔也认同道:“娘娘,这些日子一直流传着贵妃娘娘这处的一些传言,今日又出了这事,不免让人……”
这话一出,殿内窸窸窣窣的响起了许多声音。是啊,这阵子流言与眼见为实的事实,很难不让人联系在一起,无论是风水不好,抑或是有人想要加害年氏,究竟是谁?如此这般胆大妄为?
“懋嫔,这话断不可乱说,”见众人都纷纷表示怀疑,钮钴禄氏赶紧开口阻止道,“这虽看起来极其容易误会,但这花落究的个中因由实在是有待考证。”
“负责的花匠何在?”乌喇那拉氏出声询问,但却没人能立即回答她,乌喇那拉氏的表情越发严肃,不怒自威。
众人正说着,只见雍正大步流星的跨入殿门,竟然连通传都免了,雍正一进殿门便看见众人议论纷纷,脸色越发黑沉,他眼神冰冷的扫过众人,“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正要请安,却忽然听到低低如幽怨的声音从年氏口中传出,“皇上,奴婢让人……福惠,福惠……”这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却一下抓到重点。
雍正面色一紧,连忙挥手让众人不必请安,直接越过乌喇那拉氏上前安抚,顺便吩咐苏培盛去将福惠带过来,雍正望着年氏一会儿,随后勃然大怒道:“有没有人能明确告诉朕这事究竟怎么回事?把负责外院的宫女太监全部一个不漏的给朕捉起来,等审问过后再听候发落。此事务必彻查。”
洛宁是当事人,被太医治疗过后也好上了许多,算是气儿顺了过来,雍正见她脸色渐渐有了起色,便开口询问洛宁究竟发生了何事。洛宁自是一五一十的禀报,但她斟酌着没有开口说那些个传闻,这疑问还是留待雍正自己查证。
雍正握着年氏的手,看了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洛宁,又复开口道:“除了年贵妃,吉贵人,这里其余的妃嫔呢?有无身体不适?”
“皇上,安贵人以及老贵人都略有不适,据闻老贵人更为严重一些年龄,前阵子老贵人身子骨亦不好,今日又闻到了外头的香气,太医刚刚禀告说她的症状与年妹妹、吉贵人一样,皇上,请让年妹妹与其他的姐妹先转移到我那处,再做打算,可好?”
雍正自然是同意乌喇那拉氏的安排的,并且下令带众妃嫔移出此地后便将此处封锁,还下令将另外一处作为年氏临时的寝宫,至于洛宁等人则先住在偏殿。
待将众人安排妥当后,这大审查便开始了。
第22章 谁在幕后
搬到乌喇那拉氏那儿只是暂时的,待宫人将雍正指定给年氏的临时住所安排妥当后,她们几个病秧子便被抬至那处歇息,洛宁此时脸色也好了许多,到底是年轻,虽然这几日病情有些反复,清晨又吸入了那不明香气,但在针灸又喝了药后,洛宁虽然浑身还是软软的,却也让汀兰将她扶至院子里,几缕清风拂面,这精神是越发爽利。
雍正依旧在年氏的寝宫待者未有离开,而乌喇那拉氏亦在里头陪着。洛宁坐在凉亭里闭目养神、凝神静气,早晨因为头晕眼花无法正常发挥出的读心术正在渐渐回来,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范围好像还在增加,此刻,许多宫女太监的心声正不断朝着她涌过去。于是洛宁尝试了一下将读心术定位在一个人身上,先是离她最近的汀兰,相当的成功,这之前她已经做到了,但当她将距离由近及远后,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能力好像还没到达完全那种程度,这也让她有点用力过度,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站在一旁候着的汀兰紧张的上前扶着洛宁,着急的说道:“主子,是否身体依旧不适,要不主子还是回去休息,此处虽好,但还是较为清凉,主子的身体稍有起色,实在不宜久留。”
洛宁稳了一下,便开口道:“汀兰,你扶我起来,我再走走就回去罢,此处的花香草香与之前那股冲鼻的味道天差地别,我在这儿闻着身子亦是舒畅了许多,待在屋里也是闷,还是出来走走也许这病就好上许多。”
说着,洛宁便撑着石桌准备起身,汀兰连忙扶着她,但依旧止不住一脸担忧。洛宁待稍微没这么头昏,便试着走了两步,这都还没出这院子,便听到后头传来乌喇那拉氏不温不火的声音:“富察妹妹?”
洛宁转过身,之间乌喇那拉氏独自一人带着她的近身正朝着她走来,“你这身子抱恙,怎就跑了出来,这若是病情加重那岂不是自己受罪么?”
洛宁走前了几步,朝着乌喇那拉氏附身准备请安,却见乌喇那拉氏伸出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阻止道:“富察妹妹身子不适,不必多礼,只是为何不进殿内休息,是否是这宫人有所怠慢,致使妹妹仍未能歇息静养?”
“谢娘娘关心,宫人并无怠慢,只是奴婢今早闻了写刺鼻的气味,现下此处的淡雅花香正好冲淡了清晨的味道,虽不至于让人神清气爽,但却也像是好上了不少,而且娘娘也知晓奴婢总喜欢在这园子到处走走,”洛宁顿了顿,正色的看着乌喇那拉氏,“娘娘亦应多出来走动走动,奴婢听太医谓此对身子骨好,有强健体魄之效。”
“富察妹妹倒是懂得养生之道,这日后本宫也多出来走动走动,富察妹妹可是打算再走走,不若再陪本宫走一段,若是这身子不适,本宫也好派人送你回来。”乌喇那拉氏忽然绽放出一抹淡笑,这眉眼微弯,带出几缕清雅风韵,原本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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