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吩咐覃初柳,“你回永盛,让平素和老吴关系好的人去老吴家看看,看看他家人可在。若是还在的话,带去永盛酒楼,左右也不怕打草惊蛇,若是没有人质在他们手上岂不更好!”
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温掌柜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透了,还做出了合理的安排,覃初柳佩服的不行,看着温掌柜的眼神也亮晶晶的。
得了温掌柜的吩咐,覃初柳没有久留。回到永盛酒楼,她叫来姜师傅,让他带着几个人去老吴家里看看。
姜师傅当即便叫了后厨了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与他去了老吴家里,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老吴家人口还真不少,老老少少加起来足有二十来口人。外加姜师傅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着实有气势。
伙计把这些人带下去安置,姜师傅便交代起去老吴家的经过。
“老吴的娘是个通透的,我去到了那里一说是永盛酒楼来的,她就哭了,还要给我磕头。说是她儿子对不起咱们掌柜呢。”
“哦?老吴的娘知道郑掌柜是被老吴污蔑的?”覃初柳问道。
姜师傅顺了顺气,回道,“知道,老吴早就和他娘交代了。”
顿了顿,他又给覃初柳解释,“老吴只有一个孩子。正月里头的时候就被抓了,说是不让声张,且要听从他们的安排,老吴心疼儿子,便只得听了他们的。后来。事情办成了,他们才把老吴的儿子放了,他被抓进大牢之前,又有人找上门,告诉老吴,若是他敢多说一个字,就不是把他儿子抓走那么简单了,而是要他吴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的命……”
“老吴有没有说过拿他孩子要挟他的人是谁?”覃初柳打断姜师傅的话,问起关键问题。
姜师傅想了想,很肯定的摇头,“没有,老太太没跟我说,那指定就是没有了。”
覃初柳想亲自去见见老吴的娘,奈何老吴的娘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安排好住处之后就歇下了。
覃初柳便也不去为难老太太了,只在大堂里等高壮回来。
高壮又是天快黑了才回来的,也带回了覃初柳想要的消息。
“要开张那几家铺子的老板果然是一个人,名唤邶全林,是,是北辽人。”高壮简单说道。
北辽人?这可极大地出乎了覃初柳的预料。
不是没有北辽人生活在太平镇,而是在太平镇做生意的北辽人却没有,而这个邶全林不仅要在太平镇做生意,还做的这般大,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果然,就听高壮继续说道,“这个邶全林曾经是辽河郡的首富,辽河郡起战事的时候,他囤积了不少粮食,后来高价卖给百姓,赚了不少钱。后来,这事儿被北辽的四皇子知道了,带着兵士把他家抄了。谁知道这个邶全林还留了一手,在家里挖了地道,从地道里跑了出来。”
覃初柳最是厌烦那些发国难财,发战争才的商人了,听说那邶全林被抄了家,覃初柳差一点儿拍手叫好。
一个能发战争财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就算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以后肯定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做生意,覃初柳心中暗道。
“高叔,你这次去查探情况,可被人发觉了?”覃初柳问道。
高壮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他静默了一刻,才道,“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被发现,那邶全林身边有一人功夫极高,我能感觉到他功夫在我之上,这样的人,想要发现我应该不难!”
高壮说的含蓄,覃初柳却听明白了,只怕是有八|九是被发现了。
“高叔,温掌柜给了些人手,你带着这些人暗中窥探邶全林的一举一动,但凡看到他往外指派人一定要跟好了,若是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轨的行动,直接抓起来……”
覃初柳刚说到这里,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傻蛋突然嗤笑一声,继而又用覃初柳十分熟悉且非常讨厌的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覃初柳恼了,“你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直接指出来就是,何必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哼,就好象自己有多聪明的似的,其实你才是最傻的傻蛋!”
一直被叫做傻蛋,现下又被骂成最傻的傻蛋的人,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覃初柳不觉得怎样,但是高壮却觉出来了,有浓烈地杀气自傻蛋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傻蛋便恢复如常了。
傻蛋不看覃初柳,把目光落在高壮身上,“邶全林身边除了那个功夫高一些的,其他人功夫如何?”
“虽不如那人,功夫却也不弱。”高壮如实回答。
然后,傻蛋转头看覃初柳,“你确定温掌柜指派来的人能把那些人捉住?”
不确定!
覃初柳面上虽然愤愤,但是心里却知道傻蛋说的不错,温掌柜派来的人手也不过就是米粮店里身材壮硕一些的工人,只是拳头硬朗些,身上有把子力气,哪里会什么功夫。
这下,覃初柳和高壮都犯了难,他们要上哪去找会功夫的人帮忙啊。
思忖了片刻,覃初柳倏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傻蛋,然后,小手又不自觉地攀上了傻蛋的胳膊,“你不是会功夫?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事要办吗,那你在太平镇指定还有认识的人,他们会功夫不会?”
傻蛋的眼睛在那只抓着他胳膊的小手上看了好几眼,最后才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帮手!”
找好了帮手?覃初柳和高壮对视一样,然后又都把目光落到傻蛋身上。
“你找的谁……”谁字音刚出口,门就被敲的乒乓乱响。
高壮急急去开门,一下子便涌进来二十几个壮汉。
他们虽然是普通百姓打扮,但是一举手一抬足间却透露出普通百姓所没有的规整。
为首的壮汉目光炯炯地看着高壮,“谁是主事儿的?”
高壮回身看向覃初柳,覃初柳此时已经迎上前来;对着人道,“不知众位壮士此来是为何?”
那壮汉仔细打量了覃初柳半晌,见她年纪小小,穿着也一般,不大像是能主事儿的样子,但又见她目光清亮,见到这么些人进来面上也未露惊慌,心里又有些相信了。
壮汉回身示意了一下,在最后的一个男人反手把门关上了,他这才道,“我们是奉了县老爷的令,来这里调查郑掌柜的案子的,有人暗报说你们自己也在查,且有了些进展,我等便来问问情况。”
只是来问情况的吗?覃初柳怎么觉着不像,他们像是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连方便行事的便衣都穿好了。
莫不是,这些人是那个邶全林派过来的!
覃初柳有了这样的猜想,开始警惕起来,这时候,傻蛋走到了她身边,竟然直接对那壮汉说起了他们知道的情况。
最后,他还对那些壮汉道,“我这位兄弟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且功夫不弱,不妨就让他给你们引路吧。”他指着高壮道。
高壮也有些呆怔,不过见覃初柳没有反对,便也应承了下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行动吧!”
呼啦啦,这些人像来的时候一样,转眼间又都走了。
覃初柳哪里是不反对,她只是没反应过来罢了。
等人都走了,她才恍然大悟,质问傻蛋,“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之前你指点我;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真相对不对?还有,来到太平镇那日你说有事要办,办的也是这件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来了
傻蛋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也不看覃初柳,只兀自喝茶。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做派彻底激怒了覃初柳,她几步上前,夺过傻蛋手里的茶盏,“嘭”地一下摔在桌子上。
还未喝完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袖,碎裂的瓷片崩到她的手背上,划出一条血痕,很快,便有新鲜的血液顺着划痕一点一点地往下淌。
傻蛋蹙眉看着眼前这个盛怒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她流血的手背,心里暗叹一声,本来十足的怒气倒因为她这个倔强的小模样消失殆尽。
不由分说地从覃初柳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条,把她受伤的手包上。
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划破的时候都没觉着疼的覃初柳,却在他包扎的时候流了眼泪。
覃初柳暗骂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受一点儿小伤还哭鼻子,遂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把眼泪擦干净。
包扎完,傻蛋抬头看覃初柳,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若往日清亮,却格外的叫人怜惜,小鼻头也红红的,委屈中还带着那么点可爱。
看着看着,傻蛋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午后的骄阳,耀的人睁不开眼,不敢直视。
“你若觉得我不应该帮你,那好,我现在就让那些人撤回来,就按着你的安排,让高壮带着东升米粮店的伙计去送死!”傻蛋目不转睛地看着覃初柳,一字一顿地说道。
覃初柳一滞,自动忽略傻蛋话里的调侃,“那些人?是哪些人?”
难道他不光报了官,把官衙安排妥当了,还另派了人手帮忙。
傻蛋也不隐瞒她,“刚刚那些人!”
刚刚那些人?差役!
覃初柳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她早猜到傻蛋身份不一般,却也没想到他在太平镇有这么多人手。且还有胆量冒充官府的人。
不对啊,冒充官府的人等抓到邶全林派出去的人的时候不就会露馅,毕竟这些人可是要交给县太爷来审理的啊。
似是看出了覃初柳的疑惑,傻蛋淡淡解释。“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莫担心!”
谁担心了!覃初柳心里气不顺,一张脸也鼓成了包子脸。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还看着我着急上火,东奔西走。若不是我聪明,看出了些端倪,你是不是就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覃初柳质问道。
傻蛋的表情很怪异,眼睛里也满满的都是怀疑。
他怀疑什么,聪明的覃初柳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伸手狠狠地拧了傻蛋一把。“你的意思是我不聪明?”
“若是和十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