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鱼儿就把人给抱着去洗手了。
福姐儿见康哥儿不听话,嘟着嘴,“娘,弟弟越发的调皮了。”
谢宛笑着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康哥儿还小呢,等满了三岁了,我就亲自教导他。倒是你,今天可要好好准备了,你爹爹今日就去打听附近地方夫子了,这两日就要来了,你可要好好学。”
福姐儿原本以为谢宛之前说着的只是哄哄孩子的,没想到还真要请了先生来,喜的不得了,抱着谢宛的手臂就开始撒娇,“谢谢娘,我保准好好学。”
“嗯,福姐儿最乖最聪明了。”谢宛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
第二日王池便请了个先生回来了,夫子姓宋,是个四十岁的秀才,每日里只读些书,考了几次举人没考中,索性就开始做夫子赚点银子贴补家用了。听着这新富人家要请个先生教一个孩童,便高高兴兴的找了朋友跟王池说了。
王池也偷偷念过一些书,觉得这人学问虽不至于十分好,可是给福姐儿启蒙倒是够了。两人商量了每月的银钱,便直接来了宅子里给谢宛过目。
谢宛对这些古代的学问并不了解,只看了看这人心术正不正,面相和不和善。见这人长着周正,说话也不迂腐,也就点头同意了。
按着她之前的想法,是请个女夫子的,可是如今读书的姑娘家少有,即便是有,也是大富人家的姑娘,也并不会到他们家来做夫子了。且这男子交出来的东西,必然比这时候的女子大气许多,福姐儿日后心性也开阔一些。
两边都满意后,宋夫子就开始上任了。
为了出入方便,谢宛便在二进的园子里的厢房给弄成了学堂,把窗户都给敲开了,平日里外间就能看到里面的教学情况。
福姐儿自从上了学堂后,整日里下了学了还趴在书房里认字,十分刻苦。谢宛每日里心疼她起早贪黑的学习,见着时辰到了便盯着她去歇息。
福姐儿偷偷的起来点着灯写字,困极了打翻了砚台,糊了一身的墨汁。第二天谢宛看着她一身的墨汁,有些哭笑不得了。
“娘知道你哎学习,可是这过犹不及,你这年纪轻轻的,也不必学习人家悬梁刺股吧。以后晚上落了锁之后,只再多学半个时辰,你就得好好的歇息,要不然娘就不让你学习了。身子熬坏了可不好。”
谢宛发了狠话,福姐儿也知道这样不行了,只得嘟着嘴应了。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稻田里的一片绿色也变成了金黄色了。
大片大片金黄色的稻穗压弯了稻杆,惹得其他远远看着的人都眼馋的厉害。
一些种了多少年地的老手,看着这饱满的谷子,都忍不住惊叹了,“老头子我这和田地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可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的粮食啊。”
村子里先前也有大部分的人家跟着种植了,虽然也长的好,可是到底不如谢宛家及时种植的长势好。看着眼热,也暗自记住了下次得种植起来。
谢宛早就让王贵帮着请了短工了,还是原来帮着种植的几个人。这田地里的活计干着不错,谢宛已经打算请他们做长工了。
大家下田的那天,何宵也早早的赶了过来了。自从知道王家要开始收割早稻了,他兴奋的一宿没睡安稳。
第二天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着一片的金黄色。金灿灿的,极为惹人眼。
虽然之前也来偷偷看过几次了,可是真的到了收割的这天,他心里还是难免激动。
这早稻种植之法的成功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了,如今就只等着这亩产多少粮食出来了,他就能写折子上报了。
谢宛他们见着何宵来了,都行了礼。
何宵穿着一身短衫,倒是极为随意,他笑着道:“今日都无须多礼,本官只是来体察民情的。只是不知道今日这粮食收出来了,得多长时间能把这稻谷给弄出来。”
谢宛笑道:“这三十亩地,收割起来需花上五日的时间,再弄成谷子,须得七日的时间。”
其实按着现在的脱谷技术,一般来说得花上十几天的,好在谢宛早有准备,让人给弄了一个大圆滚筒来,届时让家里的牛马拖着滚筒在上面压伤数圈,倒是比手工的来的快得多。
“七日的时间,倒是极快了。”何宵笑着点头。他转身看着已经开始劳作的长工们,心里一动,也开始挽着腿裤子准备下地了。
旁边的县丞见状,忙拦着,“大人,这些都是粗活,大人如何能做这些事情?”
何宵皱了皱眉,“本官乃是父母官,不知农桑,岂能知道百姓生计。你也准备准备,和本官一起下地吧。”
王池穿着一身粗布短装从宅子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几个镰刀。
县丞看着这有些高的日头,再看了看王池手上的镰刀,瞬间就起了一身冷汗了。
何宵拿着镰刀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番,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这个倒是和那些刀刀剑剑的还有几分像。”他笑着看着王池和县丞,“走,下田去。”
有人看着了,大声的吆喝了一声,“县太爷下田地了。”
旁边围观的一些百姓们都笑着吆喝了起来。
看着这田间地里热热闹闹的,谢宛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了。这才是把酒话桑拿的好日子啊。
何宵下了田地里,握着一把稻穗,看着上面颗粒饱满,心里带着兴奋和期待。他比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样的成果对于这个天下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第五十章
收成的喜悦让整个王家村都热闹了起来。
县太爷何宵下了田地收割了几捆谷子后;到底身体受不了,手上也划开了。谢宛这下子可不淡定了这要是给累出个好歹来了;岂不是好事变坏事了。她赶紧让村长想法子把人从田地里劝出来。
村长也考虑到这一茬了,看着还趴在田地里的何县令,心里也纠结了。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他歪着头一想,立马也颤悠悠的过去了。
跑到何宵身边的时候,他弓着身子笑道:“大人,咱们王家村这还有好些户人家也种植了早稻;大人何不趁此机会体察民情一番,这百姓们心里可盼着大人眷顾呢。”
何宵闻言;立马直起来酸痛的腰,他心里一松,心道这村长果然上道。他之前早就熬不住了,只是觉得就这么起来了,旁边的百姓们看着笑话,因此一直苦苦的“撑着,这下子正好顺着台阶下了。
“行,容本官去洗洗身上的泥土,你便随本官前去看看百姓家的田地。”边说着,边踏上了田埂子。
旁边的随从赶紧端着清水过来。
等这边伺候着何宵洗干净穿好了鞋袜了,又有人引着去了王家换衣服。
何宵走之前,嘱咐谢宛到时候得谷子的时候,一定要记下准确的亩产数量,及时报到衙门里去。
谢宛认认真真的应了。
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妇人,谁又能想到这么一项功绩竟然是此人做出来的。他有些不胜感慨。“你如今有了如此功绩,日后少不得你的赏赐。”
谢宛笑道:“只要此法能广传天下,造福百姓,便是最大的赏赐了。”
“说的好。”何宵满意的点头。心道一妇人能有此想法,实属难得,这王池果然娶了一位贤妇。
等何县令走了之后,田间地里又欢闹了起来了。
谢宛赶看着这日头也足了,赶紧着让厨房那边打了井水来给他们泡了一些瓜果。他们家对工人向来都是极宽厚的。有些还没有回去的乡亲们看着了,都艳羡的看着这些长工,心道这人家给长工吃的都这么好,可见这王家的日子真是富贵了。
这一次县令大人亲自来王家种田的事情传出去了之后,何县令的贤名也传开了,当然,王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能得到县令大人如此青睐,日后谁家还敢找麻烦。
如今王家越发的入了大伙的眼了,周家也冒出了许多的消息来。
周大老爷子最近精神越发的不好了,他这辈子一生为善,活到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什么灾病,这些日子却突然的不行了,身体每况愈下,前几日还只是头脑晕眩没有食欲,这几日却已经站立不稳,要躺在床上靠人伺候了。
老夫人这下子就跟没了个主心骨一样的,整个家里家外的,就都全靠着她的儿子周长开了。
没了束缚的周长开一下子就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又纳了两房姨太太,美其名曰是给老爷子冲喜,实际上却从未踏进老太爷的房门半步。
府上的一些老人们虽然有些想法,可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老太爷赶紧着好起来。才好重振门楣,不会辱没了周大善人家的清正名声。
周长开坐在账房里查了查老爷子留下来的这些家产,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起来。自从老爷子瘫了之后,这府上可节省了不少银两了。这一季再把田地里的租子给加一些,不愁没有大笔的银钱过来。
“大爷,大爷……”随从周来财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脚下步子走的急躁,绊倒在了地面上。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周长开已经一脸的嫌弃了,“瞧你那个熊样,果真是注定一辈子做奴才的命。”
“呵呵呵,大爷,奴才就是您的奴才啊。”周来财笑嘻嘻的哈着腰,讨好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周长开见他那个狗腿子样子,心里觉得无趣,把手中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靠在看椅背上,“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听着周长开问话,周来财这才想起了在外面听的消息了,他上前一步道:“大爷,奴才刚在外面听说那王家的稻子收起来了,一亩田产了六百斤的粮食!”
“六百斤?!”周长开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因为剧烈的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恍然未觉,继续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六百斤?”
“是啊大爷,刚刚从外面听来的,说是这数是报到衙门里的,人家不敢瞎传,这是实打实的数。”周来财心里也是惊的厉害,这往日里一亩水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