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谢大人好酒量,既然今天兴致不错,为什么不见您跟我们姑娘多说说话啊。”
见他此刻脾气还算好,这个叫莹莹的姑娘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柔柔的抵着谢礼怀的胸膛,暧昧不断的轻轻揉捏,也不见谢礼怀反对,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谢礼怀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一吻,唇角不怀好意的勾起,“今天姑娘们不是陪着其他人嘛,我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候,听听小曲儿也不错。”
今天是他外公的手下干将来到此地,他作为本地的官员办了个接风宴,况且听说那人也是好这口,也就带着他们来这里消遣。
群芳阁,听名字也知道这里是个销金窝。
朝廷虽然静止官员来这种纵情的场所,但是这对他们毫无用处,他一向自在不羁惯了,要不是家里想为他谋个官职历练一番,他才不会来这个穷乡僻壤、
“其他人都陪着其他的官人,那我就陪着您吧。”她喜欢他这种皮相,也清楚他出手有多大方,自然愿意服侍这样的人。
谢礼怀不置可否,可送上门的女人,他也不会拒绝。
亲亲热热之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悠扬清越的琴声,那琴艺那意境断不是俗人能弹奏的出来,谢礼怀这个人岁放荡,但骨子里还是喜好这些诗词曲赋的,难得在这穷乡僻壤里找到这样的琴音,他微笑的站起来,推开窗,往下张望,目光被楼下大堂的台子上那个正低头演奏的男人吸引住。
这样的琴音居然是出自一个男子之手,他更加有兴趣的听完了整首曲子。
一曲终了,他还有点回味,只可惜楼下那些俗物听不懂这样的琴艺。
手臂被身后的女人轻轻的靠着,一张佯装生气的俏脸贴在他的胳膊上,向楼下那边怒了努嘴:“谢大人,不会也是看上了小离了吧?”
真让她有些难堪,她这样活生生的女人对他百般讨好,他不为所动,却对一个整天垮着张脸的男人有了兴趣,况且这样的情况还不止这一次,这不是让人很窝火吗?
“他叫小离?”没有正面回答莹莹的问题,反而问起那个抚琴男人的名字。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个男人,莹莹只好如实的说。
“是啊,半个月前才来到群芳阁,很奇怪,别人都是被逼着来这里卖笑,只有他是自己主动走进来的,而且还很直白的说来这儿就是为了赚很多的银子,只卖琴艺,不做别的。当时老板还当他开玩笑,可是听了他的琴艺,又看他长着这样一副俊俏的模样之后,就答应了他,他可受这些人的欢迎了,有些人还为他动过手呢,要不是老板派人护着,免得砸了这里的招牌,那些把他当成小倌的人早把他扒皮抽筋了。”
谢礼怀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楼下那个白净的身影,确实长得不赖,这种气质和琴技却要来卖笑,确实很不可思议,他更加有了兴趣。
淡定的看着楼下那群肚满肥肠的人贪婪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样的人注定要吃亏的,即使是男人又怎样,他太了解这些人的德行。
果然,楼下一桌的客人拿起几锭银子,丢到男人落座的位置,调笑着说:“这是爷打赏给你的,要是能陪爷喝口酒,会有更多的好处,懂吗?”
男人极秀气的眉蹙起,冷淡的看着这张猥琐的脸,清冷的说:“谢谢,请问官爷要听什么曲儿?”
那张猥琐男人吃吃的大笑,指着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嫌少?说吧,看你要多少,本大爷都会给,只要你肯听话。”
既然劝不动,他就没有理会的必要,反正会有人来处理这种人。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架势,谢礼怀眯起眼睛再一次打量着这个淡定的男人,有意思,他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当回好人。
没等他动手,倒是有人插嘴打破了僵局。
“安公子,是你吗?我有没有看错?”人群中蹦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喊声,让台子上一直很淡定的人僵直了身影。
刚想装作没听到,可那人还冲上台来仔细瞅着他,待看清之后大喜过望。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父亲安正远以前的属下啊,我在府里见过你,你还给我请大夫帮我治脚伤,我肯定不会记错你。”
没错,台子上抚琴的男人就是安成珏。
既然没法躲开,他只能淡然的应对,“这位官人,或许你以前认识我,但是我现在还有事,请你先回去吧。”
选择来到这里,安成珏就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连日来他也不是没遇到这种境况,还好都能应付过去,他也能静静的赚银子,这样就已经可以了,他的尊严并不能给他带来这些,所以他会一直忍耐。
可他的忍耐并没有换来别人的息事宁人,那个认识他的人虽然知道安家落败,可是安成珏也不至于来这种地方卖艺,他想问,可安成珏一直回避;而那个觊觎安成珏的男人看着这俩人墨迹的样子,直直的冲上来,拉着安成珏就想走。
安成珏闻到一股酒味,看来又是个借酒撒疯的客人。
他静待着老板出来,果然不一会儿,老板果真带着两个壮汉出来解围。
“哎呀,赵老板,不要动气嘛,这位就是个青涩的小哥,不值得你这样,况且楼上谢大官人也正找他上去弹曲儿,不知赵老板能否给这个面子?”
谢大官人?在这个场子玩久了的人自然知道指的是谁,那个被称为赵老板的人立刻不敢怠慢,陪笑着了事。
转眼,老板对着安成珏说:“快去吧,楼上翠竹房的贵客找你,好好表现,不要再给我惹事,不然你可以走了。”
才半个月给她惹了不少事,要不是冲着他还能帮着赚不少银子,她也应付不起这位爷。
安成珏愣了一下,就认命的上了二楼,推开了指定的房间,里面清静一片。
“还不快进来?”一道男声对着下着命令。
他默默的抱着琴走进去,立定在房中央,看到一个贵气的男人坐在榻上,一双笑眼对上他的一双黑亮的眼睛,邪魅,锐气,这是榻上男人给他的印象。
带着审视性的目光,对方也将他从头看到尾,安成珏坦然的接受这种目光的洗礼——他的认知,这位看起来权力挺大,他得罪不起,只要对方不触犯他的底线,他可以听之任之。
谢礼怀沉思了一下,偏了偏头,看着这么淡定甚至有点淡漠的人,他似乎有点理解表妹这么拜托他的原因了,是不太好搞定这种男人。
直言不讳的开口:“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个月。”
“为什么来这里?没有更好的出路吗?”
安成珏有些奇怪他的初衷,但还是老实回答,“为了钱,只有这里可以最快来钱,而且我身无所长,只能靠卖艺。”
说的很坦然,天知道当初他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可是耐不过追回桑榆的心。
夜以继日的拼命做事,差点熬坏了眼睛,可还是攒不出足够的钱,还差点挨了骂,是伙计看出他急用钱,才给他出来这个主意,估计也是看到他的这张脸和琴艺的缘故,他没有选择,只能白天在凝晖堂做事,晚上来这里抚琴。
谢礼怀听了,哈哈大笑,笑他的直白和冷静。
“还真像她说的那个脾气,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我保你读书,然后考取功名,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卖笑了。”
安成珏猛地抬头,惊异的望向他,没有预料到这种意外之喜,可他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没有人会无缘由的对别人好。
“我凭什么信你?”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交易和待嫁
“我凭什么信你?”
他做出一般人的反应,直觉的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
谢礼怀也不介意,同样直白的问道:“还记得谢梓涵这个人吧?她是我堂妹,是她托我在灵州照顾一个叫安成珏的人,如果你的名字没错,那就是你了。”
这个结果倒是很意外,谢梓涵那个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还记得当初她帮着自己找到了映雪,结果他独自跑回了灵州,跟谢梓涵连招呼都没打,想到她从前帮助他的那些事,确实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顿时,他的口气也温和不少,“谢小姐让你找我?为什么?”
即使是谢梓涵的帮忙,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没有过深的交情,为什么她会一再的帮他?
谢礼怀扬扬眉:“能有什么缘故,只不过是她跟你有缘,你在京城却救了她一次,而她也答应过要帮你考功名,只是你自己跑了回来,她才托我找到你。”
说来也怪,他们谢家这个掌上明珠从来没正经将哪个男人放在眼里,这回却主动要求他帮忙找一个人,他费了点劲,结果将消息送到谢梓涵那儿,她又说现在暂时不需要动那个男人,等到他真正穷途末路的时候,自然能为他们所用。
所以他对安成珏这个名字还是颇为深刻,刚才听到下面的叫声,他也愣了好久,想起调查到的安家情况,立刻确定了眼前的这位就是安成珏。
谢礼怀哪儿知道,这也是谢梓涵无奈的选择。
那天,她明明让人把守着梅映雪跟安成珏聊天的房间门口,结果梅映雪不但给她下套,还使了个小手段将侍卫调开,所以安成珏才能顺利的逃脱京城,之后,梅映雪十分委屈的说是因为她说出事情后,安成珏太受打击,所以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没人能拦得住。
谢梓涵还不清楚梅映雪的小心思,一门心思都在想安成珏,很庆幸安成珏能彻底跟梅映雪断了,所以她才拜托被外派到灵州的谢礼怀帮她找人,等到人找到了,谢梓涵一听说安成珏又想追回桑榆,她傻眼了。
这感情转圜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错还好,她既然认定了,就不会在意这些,是她的最后总会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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