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解地望向他,也在这一刻看清了他的面容。这个人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这种美超脱了男子与女子的美,晚风中的他让她产生了一种疑惑:他究竟是人是鬼还是神?尤其是在这恍若仙境般的这里。
她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呢,这人与恋月宫究竟有何渊源?未何这弯月与望月殿用了同样的材料?她记得洌儿说过,全天下再也找不到同种材料了的,也记得她说过那是独一无二的,为何在这里出现了一座弯月……
知道面前的人是不可能给他任何答案的,她无奈地只好压下所有的好奇与疑惑,将注意力投向这如梦如幻的美景当中。
这里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忘动烦恼的魔力。在高处俯瞰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残阳依旧,却使得下面的一切多了份灵动。
她就这样与他一道静默在晚霞当中,再也未开口说过任何的话。
“主人,晚膳已准备妥当。”她抬头的瞬间有些呆在原地,那唯美的画面她似乎在尊者的画中见过,只是人不同罢了。她甩了甩头有些不忍打破上面的平静,却还是尽责地说道。
洛灵拉回自己的思绪,听见下面的声音才发觉肚子饿了。可身边的人却没有下去的意思,她在想是不是该提醒他一下,她可不想陪他在这里饿肚子,景虽美却没有食物吸引人。
“喂……”呃,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带着她下去了。
这人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既然他不喜欢说话,那么她也不用多理会他,越过他便要往大门走去。
“大胆——”桃杏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了?”洛灵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拦住她的去路。见她一脸母鸡护小鸡的严肃神情,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只觉好笑,原来又是他惹的祸。
被洛灵瞪了一眼的人只是那么扫了她们一眼,便理了理衣袖,抬步越过她们离开了。
“杏姑娘,现在可以让开了吧。”她微微地一笑,对于她刚才的行为算是没放在心上了。
杏自觉刚才没有什么不对,努努嘴跟在她身后进了小筑。
餐桌上很静,他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夹着菜吃着饭。洛灵见他如此,也自顾自地吃着,只是心里泛嘀咕。
这人真不是一般地怪呢。到底他抓她来是为了什么?他又是什么来头?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所以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也就这样她一直在这留月小筑待了五天,而这五天里那位尊者都没有出现,而这留月小筑除了一位杏就再没有人了,但是这些都是表面上的,这留月小筑周围不知布满了多少暗哨,还有那些阵法,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她对阵法可是只知皮毛。她有些嘲讽地笑了,而且那位婢女她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吧,她正想着她,她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宫主,我们主人请您去月荷亭。”她一直唤她“宫主”,客气而又疏离,恭敬而又不卑微。
“哦,知道了。”她收回视线,从石凳上起身,“请杏姑娘带路吧。”她一直称呼她“杏姑娘”,她从不当她是一位婢女,因为她不认为她只是婢女那么简单。
对于她这五天来一直称呼她“杏姑娘”,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请宫主先回小筑换身衣服,刚刚主人命奴婢带来了新制的衣裳。”
“什么?”她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要换?还是……在见到杏略带催促的眼神,容不得她多想什么,她有些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往小筑走去。
那是怎样的一套衣服呢?它的主色调是月白色的,这是她一贯所喜好的服色。又是星蚕丝所制,拜恋洌所赐,她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绣的花和镶边用的线都是极奇稀有的彩金。何为彩金,不是指它是彩色的,而是它在静止状态时和一般的金线无异,但是随着人的走动,它会折射出七彩的颜色,不断变幻着。所以眼前这套衣服没有用其他颜色的布料来搭配它,而是用了大量的彩金丝线,既用来绣图又用来勾勒镶边。
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未显沉重,只因是星蚕丝,所以它极轻,头发她倒是未给她多加修饰,只是难得违背了她一向的习惯,插上了一对金制发簪,对于自己的妆扮她并未多加观注,只是淡淡一撇便任她领着出了留月小筑。
呵,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出这留月小筑呢。她想。
虽然他并未下令说过不让她出这小筑,她也未问,也没有人告诉她。可是有谁能不要命去闯那些阵法?他若有心让她出这小筑,何故设那么多的阵法?她敢说这阵法是秋儿也解不了的,只因它变幻得太快了。
过了阵,她看到了一大片的湖泊,湖光粼粼地湖面上耸立着一座座的建筑,这些建筑群该花怎样的人力物力精力去创造啊?而且是建造在这片湖泊之心之上?不得不佩服创造者的头脑啊。
走上宽阔的石拱桥便是一个十字路口。左右各是一条长廊,而杏却领着她直走,她环顾四周,不见一人,一路行走静得出奇。而且所见均是一条条的长廊和一些八角凉亭,没有房屋建筑。
再前行,终于见到一座类似于大厅的建筑,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又是一个静字可以形容。
穿过那栋建筑,便是一个硕大的花园,假山、亭台,亭上挂着一块写着“静思亭”的匾额。走过“静思亭”往右行,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两旁是一排排名贵的翠竹。
四周优美的景色未能吸引她多大的注意力,因为她的目光,她的注意力被远处的高大建筑所吸引了,那里水雾缠绕,若隐若现。
那应该跑离这里很远吧,却因它的高大而使得在这里也能一见而移不开视线。
“小蓝蓝,你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人家千里迢迢回来,你还是摆这张臭脸给我看,人家不干啦。”突然出现的怪调让洛灵收回视线,微微皱了皱柳眉,搜寻着发声源,目光落到了左前方的两人身上。
被称为“小蓝蓝”的人如这声称般一身蓝衣,他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他的样子,不过她猜他现在正一脸铁青地瞪着他面前那位绿衣男子吧。
任何一位男子在见到一位拥有娃娃脸的男子向着自己撒娇都会气急败坏地想揍对方吧。呵,他还真能容忍,他都挂到他身上了,他却依旧未动一下,可是那紧握地拳,该青筋暴起了吧。
“呀,是杏——”挂在“小蓝蓝”身上的人立马推开他,朝她们这边奔来,而被他推开的人似乎松了好大一口气,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双手环胸地看着她们。洛灵能肯定他的视线一落到她身上,便一直未移开,那种眼神探究味十足呢。
“杏,怎么没在尊者身边侍候着跑这边来了?”他似乎才注意到洛灵似的,“咦,这位是谁?啧啧,被那‘妖精’制的衣裳衬得如月中神似的,呀,这不是……”
“绿,这位景人的客人。”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错败又无奈。
对于他口中的“尊者”,他还有她倒没有要掩饰什么的意思,似乎那不是秘密似的。
“尊者的客人?哦?”他似乎在很认真而又仔细地将她瞧了个遍,“原来你就是那位恋月宫宫主啊……”
“绿,主人还在‘月荷亭’等着呢。”她不得不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再让他胡扯下去,主人该怪罪了,所以她不得不阻止他。
“杏是一点也不可爱了,打断我的话……好嘛好嘛,我找小蓝蓝去了,真伤心,这么久不见不说想我反而赶我……”他边往“小蓝蓝”那走嘴里边一路嘀咕,而且那嘀咕声好大声啊。
“宫主请——”她对于他的嘀咕采取忽视态度,她只是对看着他们的洛灵说了句。对于他们她也未向她解释什么,似乎那是没有必要的。
洛灵收回目光,是啊,她没有义务向她解释什么,她现在的身份说好听点是客人,说难得点是囚犯呢,她有什么权利要她解释什么呢。
“嗯。”她不得不又一次压下心中的好奇,随着她继续往那所谓的“月荷亭”走去,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俩人一眼,对上那双探究的眼,猛回头,理理衣衫没再回头。
那双眼是蓝色的呢。
对于他们的身份她还真的好奇,他们是不是和那位青衣使者一样呢?他们该不会正巧是“蓝衣使者”“绿衣使者”吧?他们的服色相像,还真是有可能呢,是不是有七位使者呢?
寒熙他们现在如何了呢?那位青衣使者所提的“大礼”又是什么?他会不会有危险?离开他们一行人也有二十多天了吧,他们是不是还在到处寻找她呢?到底那位尊者掳她来所为何?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恋月宫宫主,难道是冲着恋月宫而来的?那么这二十多天他们是不是有所行为了?恋月宫还好吗?
好多的疑问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令她一时间慌乱了心神,惊得冷汗连连。
但愿这一切快点结束才好,她不喜欢未知,不喜欢阴谋,不喜欢算计,更不喜欢在迷局中有人受到伤害,她觉得好累,好累,何时才能结束呢……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思绪有些飘远,脚步沉重,心更是凝重万分……
第 24 章
月荷亭,故名思议是因“月”与“荷”而得名的。然,令洛灵惊奇的是,本应在夏季里开放的荷花却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开放着。瞧瞧,那大片大片翠绿的荷叶衬托着那一朵朵婷婷玉立的荷花,无不让人有种恍惚身在夏季的错觉。
一条长长的石板路的尽头便是高耸的“月荷亭”了。“月荷亭”下以假山为基,花草为饰,流水顺着石壁倾泻而下,形成一个小池,池中又有些鱼为点缀。拾级而上入,入目所及,她见到了几张熟面孔。
她的到来,引得全场一阵吸气声。对于他们投来的目光,她一一收下,扬起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径自步入亭中。
“主人,人已带到。”杏向主位上闭目的人欠了欠身子,说道。
主位上的人斜靠在榻上,睁开微闭的眼,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纳入眼中,眉微皱,视线转向自顾自坐下的人身上,眉又舒展去,眼中似有赞赏,似有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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