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这些了!”冬儿脸上已经是泪迹斑斑,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哀伤以及恐惧的气息,让江兮浅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行了,来人呐送她回和园!”江兮浅声音清脆,转头看着冬儿,“行了你的任务也都完成了,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本小姐自然不会对你再做什么;等此间事了了,你想呆在相府,本小姐保证只要你安分守己,自然无人找你麻烦;若你不想呆在相府,本小姐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可自去寻条生路。”
“是,奴婢明白,多谢大小姐!”冬儿闭上眼深吸口气,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些往日里生生死死的回忆骤然全都浮上心头,一旦那些事情被翻出来,她,她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纵使不是自愿的又如何,她是签了死契的丫鬟,别说是……就算是要她死,她也不得不死。
江兮浅倒是没注意冬儿的脸色,只是拿着单子走到另一个房间中。
明柳被清风以同样的手法绑在凳子上,此刻她身下已经蕴散出淡淡的血红色,就连屋子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猩甜。她微微蹙眉,可看着对面的明柳,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又只得忍了下来。
“你,是你!江兮浅,你放开我,放开我!”
觉察到有人进屋,明柳抬起头看到对面那人的脸时,神情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哦?明柳!本小姐该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傻?本小姐既然能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过来,自然也有能力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我告诉你最好给本小姐安安分分的,不然哼!”江兮浅心情郁结烦躁,可没那么多的耐性;反手一巴掌拍在圆桌上,那大红楠木的全新桌子顿时变成一堆木屑,而分好没有溅出去。
感受到江兮浅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明柳的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尤其是那桌子,她吞了吞口水,“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江兮浅眉毛微调,“这话问得好!”
“……”明柳身子颤抖着,全身紧绷,好似感受不到身下的疼痛般,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说要是本小姐将你那些奸夫都绑到凤都,绑到江嘉鼎的面前如何?”江兮浅骤然起身,上身往前微微倾斜。
明柳只觉得身子一颤,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般,轰,的一声,而后她整个人愣在当场。
“嗯?不说话么,本小姐就当你默认了!”江兮浅退回椅子上,神色懒懒,似笑非笑。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明柳此刻身子僵硬,连声音都颤抖着。
“做什么?本小姐不是说了!”江兮浅像是不解般看着对面的明柳,“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明柳立刻本能地接过话头,无论如何,那些人绝对不能出现在江嘉鼎面前,绝对不能。
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因为明珍。
当年那些荒唐事是在她勾引江嘉鼎之前发生的,后来江嘉鼎取了季巧萱之后,她又被扔到沪南城一个人自生自灭,虽然他每年会按时送来生活费,但独撑门户,对极为盼望贵妇生活的她哪里够用,再加上独守空闺多年,江嘉鼎都未出面过,她自然而然地地跟那些人勾搭上。
后来,江嘉鼎公干路过沪南,她再次故技重施,最终得了明珍这么个盼头。
明珍可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可若江嘉鼎当真知道她在沪南的那些荒唐事,她真的不敢保证会如何!尤其是马老墩当众说出明珠是他的女儿之后,依她对江嘉鼎的了解,他不可能对明珍的身世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已经没有办法为明珍做什么,却不能让明珍再背负她造的孽了。
只是这些,江兮浅都不知晓,她只是斜睨了泪流不断的明柳一眼,她不是圣母自然不会对她心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更何况她伤害的是,她此生最在乎的人。
“季巧巧也是江嘉鼎的私生女吧!”江兮浅低首垂眸,两人对峙良久相顾无言,她猛的抬头,却甩出这么一个炸弹。
“你怎么会知道?”话音刚落,明柳自觉失言,赶紧磕磕巴巴的补救,“不,奴,奴婢不知道。”
“哼!”江兮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行了,本小姐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明柳咬着下唇,“那大小姐还想从明柳这儿得到什么?”
“没什么!”江兮浅语气淡淡,“只是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而已。”
“什么,这怎么可以!”明柳只觉得身子顿时僵住,抬头看着对面的江兮浅。只是这短短的瞬间,她却觉得为何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位大小姐,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若当真说出来,相爷会放过她吗?
不,不可以!
江兮浅岂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神色淡淡,运起内力将手上的宣纸送到明柳面前,“该如何做你可要想好了!”
明柳看着那张宣纸上的名字,快速地扫着,面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细汗也越来越多,“你,你,你……”
“本小姐怎么会知道?”江兮浅耸了耸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以为那些事情就当真密不透风了吗?”
“……”明柳咬着下唇。
“季巧巧想嫁入威远侯府,本小姐不过是打算送她个大礼,让她更名正言顺而已,明柳可要考虑清楚了!”江兮浅压低了嗓音,带着些许诱惑,“只要这件事成了,本小姐你想要带明珍离开,或者呆在相府都行,本小姐说一不二,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本小姐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明柳仍旧死死地咬着牙,那件事情是她威胁江嘉鼎的唯一把柄,如果连这点儿把柄都没有,她和明珍真的还能在相府活下去吗?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其实本小姐当真想看看江嘉鼎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呢,啧啧!”江兮浅瘪瘪嘴,“尤其是那什么阿赖,听说可是为你破瓜之人,想来你也会很想他才是吧?”
明柳身子颤抖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着,看着江兮浅往外走去,她忍不住立刻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呵呵,本小姐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江兮浅面带笑意。
“你想如何做?”明柳咬着牙,脸上泪迹斑斑。
“明日,最迟不出三日威远侯府便会派人上门提亲!”江兮浅声音浅淡。
明柳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这位大小姐不是对威远侯府的齐世子一往情深吗?威远侯上门提亲,她不应该高兴才是?
“到时本小姐自会派人去提醒你,若提亲的对象是本小姐,你只需找机会将这事抖出来。”江兮浅面色微冷,“若提亲的对象是季巧巧,江嘉鼎同意,那这件事情也就作罢;若他不同意,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感受到江兮浅那两道宛若实质化的眼刀,她赶紧点头,“知,知道!”
“那就好!”江兮浅抿着唇,轻笑一声,“来人呐将她送回和园!”
“是!”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再次出现。
江兮浅冷冷地扫了明柳一眼,“可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本小姐听到半句风言风语,那你这张嘴,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知道?”
“知道,知道!”明柳点头如捣蒜。
见男子将明柳送走之后,江兮浅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微微勾着,季巧巧,但愿你会喜欢本小姐送你的这个大礼才是。
呵呵——
江兮浅没有惊动陆希凝,从傅府出来,想回汐院,却被同样身着黑紫暗纹浸泡的的男子挡住去路,抬头一看,面色一沉。
“任逍遥和你什么关系?”楚靖寒面色难看。
“你管我们什么关系!”江兮浅语气不善;心里却是警铃大作,她实在是太大意了竟连被人跟踪都不知晓,她稍微抬头为不可查地打量面前之人,他的内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被跟踪她竟然都毫无所觉。
楚靖寒周身寒气越发凛冽,抿着唇,看着对面女子倔强的眼神,突然只觉得胸口某处微微刺痛,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将江兮浅揽入怀中,而后足尖轻点,飞快地朝着凤都城一座民宅而去。
“你放开我!”江兮浅挣扎着,他竟然敢点她的穴道,找死!
楚靖寒却是不听,只带着她沿着屋顶,再次稳稳落地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软榻上。
“楚靖寒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放开我!”江兮浅边运起内力冲击穴道,边叫骂着。
“逸之!”楚靖寒抿着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去你妈的逸之!”江兮浅破口大骂。
楚靖寒顿时再次伸手,封住她的哑穴,顿时室内安静了,他圆满了。脱下外袍,坐到软榻上将江兮浅涌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嘴角微微扬起,眸中满满的尽是笑意。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声音,江兮浅死死地瞪着楚靖寒。
“兮儿,别闹!”楚靖寒声音柔和了些许,紧紧地拥着她,“你是我的。”
“……”去你妈的,江兮浅想要挣扎,内劲一次次朝着被封的穴道而去,却一次次的失败,这人竟然用他的寒气来封她的穴道,该死!
“兮儿,别,别跟任逍遥好,好不好?”楚靖寒的声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江兮浅心里呕得吐血,不跟任逍遥好,她么她不跟自己好,难道跟这个登徒子好?
“兮儿,你只能是我的!”楚靖寒抿着唇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般。
“……”江兮浅咬牙切齿,什么叫只能是他的,老娘还没打算嫁人!
“兮儿,……”
楚靖寒背靠在软枕上,拥着江兮浅,淡淡地述说着,可听到江兮浅耳中就只剩下两个字,兮儿……兮儿……兮儿……
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出自何门何派,竟然会有这么奇特的点穴手法,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在经过约莫一个时辰的努力之后,她终于冲开其中一个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