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育女,您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他有没有为您想过。您到底知不知道今日若非有穆冰在,这,这孩子或许,或许就……”
说到最后,她吼,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清泪两行顺流而下。
“浅浅,别,你别这样。”季巧萱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她给避了过去,“浅浅……”
“您到底在担心什么?”江兮浅深吸口气,声音颤抖着,“如,如果是因为我,因为大哥,您大可不必,左右女儿这辈子是没打算嫁人的,什么名声,什么闺誉,女儿统统都不在乎,和离吧娘。”
张妈妈看着江兮浅如此,更是哽咽着,“大小姐是真心对夫人好,可是大小姐夫人同样也……”
“张妈妈!”季巧萱轻喝一声,将江兮浅拥入怀中,“浅浅,有些事情,娘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不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娘留在相府,与江嘉鼎,与爱不爱都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江兮浅闷声闷气。
“傻丫头,你早晚会知道的,只是却不该由娘来说。”季巧萱眸色暗了暗,“答应娘,别怨恨你爹,也别怨,别怨娘。”
“为什么?”江兮浅一把蹭开,“他都这么对您了,您还不怨恨他,是不是非要女儿杀了他你该肯离开?”
“浅浅!”季巧萱心陡然悬起,而后深吸口气,“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江兮浅咬着牙,一字一句,“和离,或者女儿这就去杀了他,一了百了。”
“……”
屋内,众人顿时愣怔,江兮浅见季巧萱还在犹疑着,快速地转身。
“你要是敢动他半根毫毛,日后就别叫我娘!”季巧萱眸色一沉。
“夫人!”张妈妈也惊呆了。
江兮浅的身形顿时一僵,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背对着季巧萱,“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江嘉鼎到底哪点儿好,值得您这般死心塌地,是不是真要把这条命交待到了他手上,您才甘心!”
“……”季巧萱面色苍白着,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张妈妈阻止,“浅浅……”
江兮浅顿觉脚下一软,而后瘫坐在地上,若薇立刻惊呼,“小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若芸带着林太医随后而来,进屋就看到江兮浅瘫倒在地上的刹那,她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扶起,只是江兮浅却好似无神的木偶娃娃般。
季巧萱死死地咬着牙,在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心都好似快跳出来了般,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却在看到林靖亚的身影时,又咽了回去。
“江小姐,您这是……”林靖亚微微变色。
江兮浅无力地摆摆手,借着若芸手上的力道缓缓起身,苍白的唇角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林太医不妨事,劳烦您先看看我娘。”
“也好。”林靖亚点点头,“若芸先扶江小姐去旁边歇着,等给江夫人看过之后,我再给江小姐瞧瞧。”
“那就有劳了。”若芸微微颔首。
若薇立刻掀开珠帘,林靖亚进到内间,在替季巧萱探脉之后,又敲了敲她脖颈上的淤痕,几乎只是一眼他就判断出来那必定是男子勒的,这相府能有这胆量的,只怕也就江嘉鼎了。
只是他却非常识趣,只当处理一般伤口,也没问是怎么来的,达官贵胄,高门望族,多的是是是非非,而他们这样的人想要活命,最重要的便是学会闭口。
正所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越快;而难得糊涂的,却往往能活得更久。
“夫人这胎像本就不稳,如今又遭受惊吓,在下先为夫人开两挤安胎稳神的汤药,待两日过后再看看情况。”林靖亚略猥思索,写了张方子交给一直守在旁边的林妈妈道,“一日三次,记得按时服用。”
张妈妈连连颔首,“谢谢林太医,谢谢林太医,我夫人这孩子可,可还保得住?”
“若是这两日没有出现滑胎迹象,再慢慢调养,该是无碍的。”林靖亚只挑能说的说。
“多谢林太医,老奴定会好好照顾好夫人。”张妈妈双手合十,语气虔诚。
林靖亚摆摆手,当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哎。
“江小姐。”林靖亚来到外间,江兮浅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我没什么大碍,只是让林太医看笑话了。”
“世事无常,谁都难言其中滋味,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江小姐何不放宽了心态去接受,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林靖亚到底在皇宫摸滚打爬多年,有些事情见得多了,就算只是看到结果过程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江兮浅面无血色,唇角微勾,却怎么都显得有一股子无力和哀伤,“许是林太医说得是,我太过执念。”
可有些事,当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季巧萱,她今生最在乎的人被这样对待,她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江嘉鼎他到底凭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笃定了季巧萱不会离开么?
江兮浅突然觉得有些茫然了,若季巧萱一门心思扑在江嘉鼎身上,那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林靖亚离开之后。
若芸搀扶着江兮浅,与季巧萱二人四目相对,整个房间陷入奇异的气氛,压抑、沉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告诉我为什么!”江兮浅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毁灭的*。
季巧萱嚅了嚅唇,“浅浅,别再问了,有些话如果能说,娘早就说了;若是不能说,不管你怎么问,娘都是不会说的。”
“那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江兮浅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胸口怒火再次翻涌着。
“……”季巧萱咬着牙,思索着,却给出了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你大哥归来之时……”
“是吗?”江兮浅深吸口气,“好!”
“浅浅!”季巧萱抬起头,眼中尚带着惊喜之色。
“或许林太医说得对,夫妻之间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既身为儿女就算与那个人再怎么不合,却没有阻断你们姻缘的道理!”江兮浅的声音浅淡,姿态从容,只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飘忽,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般,“只是,娘,我只给您最后一次机会,若,若等大哥归来时,我还是觉得您不幸福,那……就别怪女儿不孝!”
季巧萱嚅了嚅唇,“浅浅你别这样。”
“您若是过得幸福,女儿自然无话可说。”江兮浅深吸口气,视线落在季巧萱那隆起的小腹上,“不管如何,孩子到底无辜,希望娘能好好保重身子,别,别夺了孩子来到这世上的机会。”
季巧萱眼泪顿时又流了出来,单手拢着小腹,这个孩子她,她这个做娘的当真不服责任,甚至还没有浅浅这个做姐姐的对他来得关心。
“……”
话分两头,却说夺门离开之后的江嘉鼎,生怕水冰会追出门来,依他的身手决计不是她的对手,索性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房,左手捏着月佩,手心还直冒冷汗。
他不断摩挲着那晶莹剔透,呈五彩状的凤凰展翅镂空弯月状玉佩,入手极是温润,不管它有没有传说中的功效,这玉佩都算得上是顶顶好的。
强按捺住心中的雀跃,他打算在季巧巧大婚之日,直接将月佩呈给太后。
因着先帝赐婚,太后这才答应前来主婚,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整个凤都的高门贵女谁都没有这个荣耀,到时候他亲手献上月佩,太后身子大好,皇上一高兴,呵呵。
他已经是朝廷一品大员,官衔上虽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但赏赐却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中雀跃无比。
距离四月二十八不足十日,他深吸口气,将书架最低层的一本书挪开之后,在墙壁内侧有一个约莫拇指大小的机关,轻轻一摁,只听见“吭哧吭哧”的声音,那原本靠墙而立的书架中间的一处空格子竟然自动弹开,他小心翼翼地将月佩放入其中的精致雕花木盒,而后阖上机关,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却忽视了头顶处,一道潇洒如风,似笑非笑的影儿。
待江嘉鼎离开之后,他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打开那暗格,取出月佩,心中轻哼,竟然胆敢偷他们无忧谷圣物当真是不想活了,哼!
想着若就这样离开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想着随手将刚吃完吐出的桃核给放到那盒子里,然后合上。
汐院中。
江兮浅只觉得头重脚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房间的。
“唷,什么时候咱家活波可爱的小师妹变得这般忧郁了?有什么伤神的事儿告诉大师兄,大师兄帮你参考参考!”就在楞神间,白衣飘飘,丰神俊逸的温润男子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整个人悄无声息般。
若薇和若芸先是心紧紧地悬起,而后瞬间落地。
原来是大公子,无怪能做到如此,他可是无忧谷众人除了谷主外,轻身功夫最好的。
“唔,这云糕可是小芸儿的手艺,不错不错!”陆希瑞拈起一片云糕,吃了半块;见江兮浅竟然没有搭理他的模样,顿时也觉得没趣,将云糕扔回盘子里,侧身做到软榻旁,顺手将自己从某个书房顺手牵羊回来的月佩丢入江兮浅怀中,“老头子虽然不在乎这东西,可你也不能这般糟蹋,好歹是我无忧谷少主身份的象征,若让歹人得了去,可怎生是好,这次运气好遇上大师兄,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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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亲们说的和离,浅浅也想,但浅浅娘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正如她所说,不能离开与爱不爱,与江嘉鼎对她如何,都没有关系!这个到后面你们就会知道的啥,再说一遍浅浅不是江相亲生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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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最近有无耻的骗子冒充作者骗钱神马的,亲们千万不要相信哦,心儿的球球是九零八六三八七八一,别的一概都不是心儿,喵呜喵呜……
☆、第107章 文武闹礼,浅浅预谋
江兮浅原本黯然的眼色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