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岚顿觉欣喜若狂,“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媚娘低着头,做出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心中虽然有些暖暖的,可是她要怎么安置这个死心眼的丫头的。
原本只要齐忠祥松口,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侯府,然后回去交差的。如今带着这个拖油瓶实在是……
“姨娘,不,媚娘,我扶你回房收拾收拾。”宝岚起身,将媚娘搀扶起。
“好。”媚娘有气无力地应声着,“齐候爷放心,不属于媚娘的,媚娘绝不会拿走一分一毫。”
江兮浅三人自然也跟着媚娘离开巧苑。
恐怕连江兮浅自己都想不到,她只是想拆穿齐忠祥中蛊之事与季巧巧有关而已,却不想那齐忠祥竟然连带着江嘉鼎都恨上了,呵呵,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虽然很可能他连她也恨上了。
不过她不在乎就是了。
凤都城内,一座富丽民宅的明堂中。
身着深紫色青竹暗纹浸泡的男子,单手把玩着腰间的流苏,慵懒地斜靠在软枕上,双眼微微眯着,“你的意思是,凤靖老王爷去求圣旨了?”
“……是!”张让俯首躬身。
“跟太子打了起来?”夜冥嘴角微扬,轻哼一声。
“主子爷……”张让有些胆战心惊的,什么伴君如伴虎都是屁话,长伴自家主子和未来主母那才是如伴虎,还是两只随时会发狂的猛虎。
“可知太子去做什么?”夜冥似笑非笑的,语气淡淡的,可身上的气势却越显凌厉。
张让身子顿时狠狠一颤,“这……虽不确实,但太子府中有消息传出,似……似是为了求江小姐为夫人。”
“砰——”
茶几上的被子顿时被打翻,清香馥郁的茶水撒了满桌,只可惜此刻却无人敢上前去。
夜冥深吸口气,而后又是那副懒懒的模样,靠在软枕上,“夫人?呵呵……”
“传闻太子是为了江小姐身边那位医女。”张让赶紧补充道,若再不说他怕自己就没机会说了。
“医女?任逍遥送给她的那名?”夜冥眸色幽深,说道任逍遥时,语气却变了变,虽然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可张让愣是从其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张让的小心肝再次颤了几颤,自我安慰着,错觉,错觉,肯定是错觉。
“看来最近大家这都是太闲了。”夜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行了你先回去吧,继续监视。”
“是!”张让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退走。
诺大的明堂中,唯余下夜冥一人。
那个狠心的丫头,他咬牙切齿着;眸中却带着浓浓的宠溺之色。
不知道对于江嘉鼎这样的惩罚她满不满意呢?夜冥眸中带着淡淡的笑容,其实翰林院他也已经安排好了,江嘉鼎就算是三月之后去翰林院上工,日子也定不会好过的。
唔,他还真是好奇呐,解决了最讨厌的人,如今的她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事到如今,他都没有收到任逍遥上相府,不现在已经是江府了的消息;她也应该死心了吧。那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在心中兀自嘀咕着,这两日去傅府外头蹲点也未发现她爬墙,难道是自个儿在屋子里伤心?
看来他也是时候以夜冥的身份去见见她了。
唔,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竟然胆敢在虞城时撇下他一个人先走,哼,如今她身上的麻烦事情已然告一段落;这笔账,他也该好好跟她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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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喵呜喵呜下章有神秘人出现鸟……
☆、第114章 神秘刺杀,惊现紫眸
“你,你,你……”
江兮浅瞳孔放大,看到对面那身着黑色锦缎华服,面上覆着银白色雕彼岸花纹面具的男子,素手轻抬,纤细的手指在闪烁的烛光中,莹润闪亮。
“怎地,江小姐这是见到本座太开心,以至于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夜冥朝着她剑眉一挑,只可惜被面具遮挡着,让人看不见,唯有从那幽深的眸光和斜勾的唇形,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呸。”江兮浅轻啐一口,“谁开心了。本小姐倒是不知,原来某人是属蟑螂的。”
夜冥眸色微暗,身上气势稍变,“江小姐,有些事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说着他起身双手撑着桌沿,上身前倾,俯身在江兮浅耳畔,“你说我到底该称呼你江小姐呢,还是该称呼你江楼主。”
“你什么意思?”江兮浅顿时双眼微眯,警惕地转头打量着对面的夜冥。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是楼外楼背后之主这件事情,应该无人知晓才是,不然这凤都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汐院也不会如此安宁了。
夜冥眸中飞快地闪过兴趣,“没什么意思,只是对江小姐很感兴趣而已。”
江兮浅眸色微暗,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感兴趣?呵呵,上一个对本楼主说感兴趣的人,已经死了。”说着她的声音微微扬了扬,“想来你应该会对他很感兴趣而已。”
楼主,除了楼外楼,还有彩衣楼。
当初从蛇谷出来,由于时间原因她提前赶路离开,不想竟然让他知晓了彩衣楼。
“哈哈,你说要是本座将彩衣楼主的消息散出去。”夜冥单手举起白瓷茶杯,自顾自地满上,对江兮浅具备示意,而后径自抿一口,“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江兮浅紧紧地咬牙抿唇,美眸瞪着对面的男子恨不能将他血肉一块块咬下来,可恶。早知今日,当初在蛇谷就不该救他,直接让他葬身蛇腹,做了蛇血芝兰的养料也不错。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地?江楼主这是在考虑怎么对付本座?”夜冥浑不在意,深吸口气,“这茶不错。”
“本楼主不认为夜公子夜半爬人香闺只为喝杯茶吧?”江兮浅闭上眼深吸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重活一回,前世仇人尽败,她日后便要为自己而活,所有威胁她的人,哼。想着她身上的气势冷冽,“夜公子,有什么条件说吧。”
倒不是妥协。
只是彩衣楼在江湖颇具盛名。
正道眼中的邪道,邪道眼中的正道。
虽然江兮浅不争,也不辩解;但以风信子著称,以贩卖各种秘密消息为生的彩衣楼,早已经被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势力都恨得牙痒痒,可却又无可奈何。
把柄在人家手上。
她虽然大可用两败俱伤的方法,但却不敢保证那些人知晓她是彩衣楼主之后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无尽暗杀,她虽不惧,可季巧萱却是……
夜冥垂下眼皮,看着白瓷茶杯中那橙黄清亮散发着馥郁浓香的茶水,这丫头竟以为他是有所要求么,也罢。他也很是好奇,连他的花楼都查不出来的,她那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这消息从本人口中出来,会否有趣些。
“夜公子有话就说,本楼主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折腾。”江兮浅暗恼,尤其是夜冥那投过来的灼热视线,让她想忽略都难。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江楼主说得是,想要夜某人闭口也不是不行。”夜冥呷了口茶,语气不咸不淡,“就看江楼主是否有这个诚意了。”
江兮浅挑眉,“既是交易,夜公子还是按江湖规矩唤本尊彩衣就是。”
“呵呵,江彩衣。”夜冥低声呢喃着,双手抬起在空中轻拍着,发出“啪啪”的脆响声;“哈哈,好!彩衣楼主果然好气魄,好胆识。只怕天下人都想不到,彩衣楼主居然胆敢光明正大冠上自己真实之姓吧。所谓的欲盖弥彰,是否就是如此?”
江兮浅怒拂宽袖,整个人负手立在床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天,黑沉沉的云,没有星子,除了屋内那闪烁着的烛光,没有丁点光亮,“那是他们笨,与本楼主何干。”
“彩衣楼,江彩衣,呵呵。”夜冥心中转了几转,嗓音低沉带着惑人的磁性,“素闻彩衣楼主十岁离府,自请前往江家老宅,为父尽孝;可本座却听闻你乃被赶出相府,本座只想知晓,在你离开凤都这三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与尔何干!”江兮浅俏脸一沉,身上翻涌的煞气若隐若现。
“这就是本座的条件!”夜冥漫不经心,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色黑沉,隐隐有暴走趋势的江兮浅,“怎地?还是彩衣楼主以为本座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比较好,哎,不知这消息传出去之后,江湖会如何呢?对了那个婚礼被闹的常青山,还有那个本该是点苍派的继承人最后却落得个身残下场的颜溪南,还有……”
他没说一人,江兮浅的面色边黑上一分。
要知道那些人,本都是江湖上望族之后,本该有很好的前程,却因为他们的对手从彩衣楼重金买的消息,让他们最后身败名裂,臭名昭著。
江湖上,对彩衣楼主恨得牙痒痒的,可不在少数。其中更是不乏修为高深者,这年头谁没干过两三件缺德事,只是寂寂无闻时,无人关注;一朝功成名就,哪怕是儿时从邻居家偷拿的青枣有可能都会成为污点。
彩衣楼恰恰对这些事情最是擅长。
只要给钱,哪怕是人家屁股上有几颗红痣都能给你调查出来。
“……不知彩衣楼主考虑得如何?”夜冥也不着急,只静静地等着。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江兮浅暗恼,尤其是看到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有那欠扁的眼神,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若本尊没记错,本尊与夜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夜公子又何苦为难本尊。”
夜冥挑眉,“很为难么?”
“……”江兮浅磨牙。
“本座还以为彩衣楼当真什么消息都查得出来,却不想也只是虚名尔,传言误人,传言……”夜冥摇头晃脑,那语气轻佻,让人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她却不能动手,垂在身侧、缩在宽袖的小手紧握成拳,“够了!”
夜冥眸色黑亮,在漆黑的暗夜显得尤为明显,他剑眉微微上扬,眼珠轻转,嘴角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