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担心小姐,如今见小姐如此中气十足的模样,我们也放心了。”若薇、若芸任由素心和素兰搀扶着,面色苍白如纸,因为昏迷还有些虚弱,连说话都很是无力。
江兮浅面色骤沉,“你们这才醒来,不在房间好好呆着,出来作甚?”
“……”若薇笑笑,“躺得骨头都酥了,出来转转。”
“转够了赶紧回去躺着。”只是片刻江兮浅就开始赶人。
“小姐可当真无情。”若芸撅着嘴。
江兮浅趁着空挡给她们两个把了脉,确定她们体内的内伤已经开始恢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赶人,“素心、素兰赶紧的把她们弄回房去,这么虚弱的模样,小姐我看着就闹心。”
“我们定会快些好起来,不让小姐闹心的。”若薇笑着道。
“哼!”江兮浅轻哼一声,却在她们离开的时候眼泪吧唧流了下来。
“我说丫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般口是心非的。”容凌摇摇头,漂亮的眸子心疼一闪而过,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江兮浅咬着牙,“哼!谁口是心非了,谁口是心非了。”
“好,好好;我口是心非成了吧!”容凌无奈地叹口气,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轻柔。
少女眼睑微微抖动,睫毛上还挂着泪滴,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青年男子俊秀清雅,眉宇中分明带着桀骜可偏偏又那般的温柔小心翼翼。
楚靖寒死死地捏着手上的请柬,看着那对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啊?”江兮浅抬起头,还有些不在状态;容凌却已经回过神来,眉梢上挑一把将江兮浅拥入怀中,“如你所见。”
“你是谁?”楚靖寒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江兮浅已经完全懵了,触不及防被容凌拥入怀中,虽然小时候经常有这样的事,可如今大了嘛,又当真楚靖寒的面,总觉得有些别扭,她双手推拒着,“三师兄,放开我。”
“……”
楚靖寒顿时眼前晶亮,“原来是三师兄啊,失敬失敬。”
“谁是你三师兄。”容凌面色陡然暗沉下来,看到江兮浅那红扑扑的小脸,顿时笑得无比灿烂,对着江兮浅挑了挑眉,“小丫头,记得家里那四位磨刀霍霍的师兄哦。”
而后,哈哈大笑着离开。
江兮浅囧,自己那样失态的模样被楚靖寒看到,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你,你来做什么?”
“呵呵!”
低低沉沉的笑声从耳畔传来,江兮浅陡然觉得腰上一紧,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你这是干嘛啦,还不赶紧放开,小心让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如何?”楚靖寒可浑然不觉有什么。她注定是他的妻,让人看见了正好,他正好寻个机会去请求父皇赐婚。不过凤靖老王爷那儿有些麻烦就是了,只能从凤邪那儿下手。
但俗话说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凤邪这小王爷能不能斗得过老王爷……
“……你!”江兮浅越是挣扎,楚靖寒便搂得越紧,到最后她索性不挣扎了,“你到底来干嘛的。”
“云剑山庄的画舫落成,邀宝珠同游。宝珠想请你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楚靖寒将请帖打开,递给江兮浅。
“宝珠宝珠,呵,唤得挺亲热的嘛。”江兮浅轻哼一声,死死地一脚踩在楚靖寒的脚上,他触不及防地吃痛,江兮浅趁势闪开,“哼!你就跟你的宝珠过去吧。”
楚靖寒蹙眉,“兮儿,我和她不是……”
“当然不是。”江兮浅面色黑沉,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过仓促,那熙宝珠在三皇子府住了这么些年,就算是再傻她也该想到最后那宝珠必定会成为他内院之人。
不然这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将堂堂郡主的闺誉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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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宝珠开始行动了有木有……
☆、第121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呵,她当真是傻了!
算尽一切却偏偏忘了这么一条,那熙宝珠如今公然邀请她,是什么意思?
炫耀她在三皇子府上的地位,还是表现宣扬她熙宝珠的大度?
江兮浅脸上原本的喜色渐渐褪去,连眸色也渐渐冷沉,最后只觉得沉入冰山中,裹上厚厚的寒冰,她嘴角微微扬起,却不带丝毫温度,“三皇子还是请回吧。”
“你什么意思?”楚靖寒顿时心下一沉,本是高高兴兴的来,却怎么也不想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皇子,又是三皇子。
昨儿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儿就突然变得这般冷淡了,而且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她要抛弃他似的。
不,他不允许。
决不允许。
“兮儿,你……”
“别叫我兮儿。”江兮浅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宝珠郡主玉叶金枝,小女子这般粗枝大叶自知身份低下,有负郡主好意了;府上事务繁忙,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准备离开。
有些事情或许是她太过冲动,却不想历朝历代,上面那位怎么会允许皇子房中唯有一人。熙宝珠的存在,其实不就是最好的警醒吗?她确实是忘了,忘得那般彻底。
季巧巧的背后不也有这那个人的存在吗?
江兮浅心中轻笑声,脚步有些虚扶。
楚靖寒只觉得心头空空荡荡,好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似得,顿时一把将江兮浅拉入怀中,死死地拥住,“兮儿,兮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的背影那般哀伤,凄凉,落寞……
看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呵呵,三皇子殿下,还请自重。”江兮浅一字一句,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
或许,她本就不该拥有感情。
前世的齐浩远,今生的楚靖寒……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他,只当是生命中美好的过客罢了。
今后他的幸福他的,她的幸福她的,再没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江兮浅身上越来越低沉的气息,楚靖寒有些慌了,“兮儿,你到底怎么了?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
江兮浅缄口不言,她的确是后悔了。
“你想都别想。”楚靖寒气急败坏,自己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他怎么能让他后悔,怎么能允许她后悔,他环在她腰上的双手顿时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般。
放佛只有那样,他才能感知她的存在。
“你到底怎么了?”楚靖寒死死地咬着牙。
“你当真能做到吗?三皇子,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吗?”江兮浅的声音清浅,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克制的哀伤,好似能让人心底都凉透般,“一正两侧四夫人,呵呵,我怎么忘了,身在天家,宛若江湖般,都是身不由己。”
楚靖寒顿时愣怔,随即又不由得笑出了声,“兮儿,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而想要放弃了吧?”
“……”江兮浅眸色暗了暗,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三皇子,放手吧!”
“……”
楚靖寒顿时不知道该拿怀中这个傻丫头怎么办,本来就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可听到那一句放手时,却顿时怒从中来。他一把将江兮浅翻转,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对着那肖想已经的红唇死死地压下去。
“唔——你,放——”
话未说完,男人的唇舌宛若利剑般,横冲直撞,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好久,好久知道她快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放过她,抱着她做到软榻上,意犹未尽。
“兮儿,有些事别在未发生时就杞人忧天,我跟你保证,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好不好。”楚靖寒的声音带着些许讨好。
“哼!”江兮浅拼命挣扎着,却很是无力;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若是她用尽全力,挣脱他还是很轻松的,只是想到无梦临走前说他受过伤,顿时又有些不忍。
“宝珠,我答应过我母妃要照顾她的。”
只是突然,楚靖寒像是开窍了般,“她就像是我的妹妹般,母妃没了,她一个异姓郡主住在宫中到底不合适,所以才把她接了来,更何况她如今待字闺中,我已经呈报父皇为她挑选郡马了。”
“当真?”江兮浅左眼写着不,右眼写着信,合起来就是不信两个大字。
“你呀,我怎么没看出来,原来自己喜欢上的竟然是只爱吃醋的小野猫儿。”楚靖寒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头,“若是我对她当真有意,赐婚的圣旨在她及笄那日就该下来了。”
“哼!”
说道宝珠及笄,江兮浅心中刚消停的醋意又翻腾了起来,“谁不知道三皇子对宝珠郡主的宠爱,为了她还特地在府中开了家庙。”
“……”楚靖寒哑然失笑,“什么叫特地为她开的。那可是供奉我娘牌位的家庙,真是该打。”
“人不都这么说的。”江兮浅小声嘀咕着。
“我还道兮儿是个刚强的,不会人云亦云,却原来兮儿也不能免俗。”楚靖寒笑声低沉带着致命的磁性,让人忍不住就此沦陷其间。
江兮浅撅着嘴,眉梢轻佻,“怎么,有意见?”
“没,小的怎么敢。”
危机警报总算解除,楚靖寒也乐得不点破她的那点小心思,摇摇头,“那这请帖……”
“行了搁着吧。”
就算楚靖寒对熙宝珠没那个意思,可这谁不知道宝珠郡主痴恋三皇子久矣,平日更是在府上以当家主母自居,对府上之事指手画脚,而楚靖寒又看在当初熙宝珠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儿上,并未多说什么,更是导致熙宝珠在府中地位隐隐看涨。
这些事情,江兮浅自然不会说出来。
爱情,本来谁先动心,谁就输了。前世她输得彻彻底底,今生她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每个人的心都只有一颗,所以她绝不会再轻易将它交付出去。
“兮儿……”楚靖寒轻声喟叹一声,心中却在盘算着,再有半月就是父皇生辰大典,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