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阿娘那儿,阿爹说一句可比我们说一整天都来得有用。”陆希珏顺口接过来。
“所以,浅妹妹不必太过介怀。”陆希辰也看出了江兮浅眸中的愧色,语气淡淡却带着关切之意。
“其实这样也好。”陆家兄弟中年纪最幼的陆希冉也忍不住开口,“如果不是看在舅舅的份儿上,我们这些年又岂会容忍那张翠兰和黄翠婷一而再再而三地无的放矢。”
“陆、希、冉!”陆希瑞眸色暗了暗,“她纵使有再多不是,你也不能直呼她的名讳。”
“为什么不能?她哪有半分长辈的样子。”陆希冉忍不住开口反驳,“哼,分明就是个偷鸡摸狗的贼。”
“……你。”陆希瑞被气得不轻。
陆希辰却摇摇头,“大哥,五弟说得其实也没错;不过五弟,有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没有必要摆到台面上来。”
屋内众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
“三弟,你就纵着他吧,你……”陆希瑞很是愤慨,虽然对黄家母女她也很没有好感,恨不能他们陆家没有这门亲戚;他之所以开口训斥陆希冉倒不是估计着黄家母女是长辈,只是这话在自己人面前说倒还好;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没得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败坏自己的名声。
江兮浅端着汤碗,轻轻抿了一口,稍微琢磨着。
“咻——”
江兮浅耳骨稍微抖动着,远远地望着窗外,看到一抹红色的轻烟在远处炸开。
陆希瑞原本还很是气愤地,可话还未说完,顺着江兮浅的视线看到那抹轻烟,顿时瞳孔放大,面色大变,忽的从软榻上站起,“糟糕,出事了!”
“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的师兄妹,对陆希瑞她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可可不会如此失态。
“那是我交给碧心的求救烟火。”陆希瑞眉头紧皱,双眼半眯着,“小师妹,今日就到此,剩下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
“不,我跟你们一起。”江兮浅快速起身。
她已经基本确定那假如妃是南疆人,手上自然会有蛊毒,虽然已经给了他们避百蛊的药丸,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更何况他们当中,修为最好的就是她了。
“不行,浅妹妹你还是留在行宫等消息吧。”陆希冉开口,不过话未说完,陆希瑞就应声,“好。五弟,你带着四弟回庄子里,务必稳住那个假如妃,我们三位哥哥和小师妹过去。”
“为什么?”陆希冉顿时大囧。
话音未落,只见四人足尖轻点,只是三两个闪身,早已经不见了人影;不对还有明显是后面跟上去的那抹深紫色影子。
那是谁?
“五弟,我们先回去吧。”陆希楠起身,眸色晦暗幽深,他向来不喜习武。对于他来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多的赚钱,然后花钱多请几个保镖来得实在。
毕竟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武功,难道还能扛得住千军万马不成?
不过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真的感觉到那种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一定有的气势。
他低下头,垂着眼睑,眼底是一片晦暗。
“浅妹妹的武功又精进了,四哥我们走吧。”陆希冉很是气馁、挫败;这些年他可是日夜不懈怠地练功,不想还是被她远远地扔下了,不过他不会认输的,这样想着,又鼓起了勇气。
几人的内力修为都不弱,速度自然也是旁人比不上的。
“兮儿。”楚靖寒运起内劲,追上江兮浅揽着她的腰。
江兮浅身子顿时僵硬了下,“你怎么追出来了?”
“唔,不放心。”有楚靖寒揽着她走,她自然也乐得轻松。毕竟楚靖寒的轻身功夫有多好她是亲身领教过的,在内力修为平分秋色的情况下,她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现在虽然她的修为明显较他要高,不过她若用尽全力,其他几位未必跟得上。她又是个方向感为零的路痴,咳咳……
陆希瑞三人只是眼角斜睨了楚靖寒一眼,却并没有说话,现在明显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平日里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的路程被几人硬生生压缩到半个时辰。
“就是这儿?”江兮浅瞧着那青砖大宅,看起来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居所。
陆希瑞眉头也紧缩难舒,“刚才的求救烟火应该是从这个地方发出来的。”
“要不要进去看看?”陆希珏的嗓门很大,可话刚出口就被陆希辰狠狠地拍了回去,“二哥,你小声些。”
陆希瑞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知晓自己二弟的性格,遂张口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
“为……”陆希珏刚想反驳为什么,不过下一刻就在陆希瑞那严厉地眸光扫射下将到了喉间的话又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唔几道了。”
江兮浅捂着唇,笑得欢实,轻轻拍了拍陆希珏的肩膀而后耸了耸肩,压低了嗓音道,“大师兄,我觉得党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决定怎么做吧。”
“……”陆希瑞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
“我们进去,你们绕着这院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楚靖寒思索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对陆家五兄弟他都很没有好感。纵使他们不像其他那些高门子弟般只知道寻欢作乐、纨绔非常;但谁让当初陆希凝曾当着他的面挖墙脚呢。
陆希瑞倒很是诧异,对这事基本上楚靖寒是从来不开口的;不过想着他对自家小师妹的态度也实属正常,遂点点头,“好,不过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你们必须出来。”
“大师兄放心,别的不说,我逃命的功夫那可是被师父练出来的。”江兮浅对着陆希瑞挤眉弄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行。”陆希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江兮浅吐了吐舌头,而后倚在楚靖寒怀中,两人同时提气,跃身飞快地翻过墙头。
“我从这边,三弟你从那边,二弟,你在这里随时关注着院子里面。”陆希瑞想了想,飞快地吩咐着。
陆希珏张了张嘴,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又被陆希瑞给瞪了回去。
“兮儿,我们往哪边?”
进入院子,江兮浅先是愣怔了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只是小小的迷踪阵,怎么难得到她这个无忧谷的继承人。咳咳,好吧,其实她对阵法也不是很精通,曾经从某个无良算是半个师父的老头子那儿顺回来了一本残籍;学会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不过迷踪阵这种简单得连入门都算不上的阵法,她还是信手拈来。
楚靖寒低着头,看着倚在自己怀中,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扇呼着,小巧精致的鼻头圆润光洁,鼻翼微微扇动着,好不可爱。可怀中的某个小女人自然没有被狼看中的自觉,不断地盘算着,“左三右四,再往前,斜二回五。”
话音刚出,楚靖寒揽着江兮浅已经顺着她的话飞快地闪身。
若是有人在此,也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
顺利地通过迷踪阵,走进院子,江兮浅这才稍微愣了下。
“果然如此。”看着院子里那明显异族的摆设,江兮浅眸色暗了暗。
楚靖寒已经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放开了她,有些事情也得分时候的。在现在,本就弄不清楚情况的他,如果非要逞能,到时候只会打草惊蛇;他虽然也有男人就应该将自己的女人护在羽翼之下,可他很不幸,看中的女人比起男子,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兮浅眉宇微微颦蹙着,显然不知道楚靖寒在想些什么。
“;¥;&¥;……”慧姑姑今天回来过了?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好似重物击上心头;拉着楚靖寒快速闪身到暗处。
“那些是什么人?”楚靖寒用眼神探问着?
“南疆。”江兮浅拉着楚靖寒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道。
“……”楚靖寒眉宇微微蹙着,果然南疆已经也已经渗透到西蜀来了吗?两南的动作未免也太大了些……
“¥;&*¥;……”是啊,取了很多血,不知道那个人支不支持得住呢?
江兮浅咬着牙,来人明显是两个声音,只是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种未知的感觉真心好挫败。
不过,既然拿假如妃派人来这个庄子,庄子里也确定了是南疆的据点,那么陆家小姑姑很有可能就在这庄子里;可是这诺大的庄子,他们如果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明显来不及,更何况谁又知道这庄子的屋子有没有暗道密室?
她眉头紧皱的模样,看得楚靖寒好不心疼。
“怎么了?”待那两人的脚步走远,楚靖寒才贴在她的耳旁道。
“没什么。”江兮浅抿着唇,在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在这院子只怕当真得时时提防,步步小心。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南疆最厉害的便是蛊术。而蛊虫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虽然他们两人百蛊不侵,可谁知道南疆人能不能用蛊虫像他们报信什么的。
江兮浅心中很是着急,她拉着楚靖寒的手,飞快地朝着其中一间屋子闪去。
“今天的红枣粥和猪血汤可都做好了?”那声音暗沉,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嘶哑;听起来就好像是鸭子在“嘎嘎”叫一般,果然是破锣嗓子的最佳现身说法。
“兮儿……”
“嘘。”
楚靖寒拉着江兮浅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江兮浅右手食指搁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红枣粥,猪血汤,那可都是对失血之人的大补之物;虽然不知道陆家小姑姑被假如妃取了多少血,不过人身上的血液就那么多,只要假如妃一日需要,就必须让陆家小姑姑活着。今天因为大师兄给假如妃下药,所以导致她需要的血量也骤然猛增,这补血的药膳定然是为陆家小姑姑准备的。
江兮浅心中很是喜悦。
“是。”明显应声之人连嗓音都在颤抖着,带着一股恐惧。
“给我吧。”那破锣嗓子再次响起。
“是。”
江兮浅从暗处巧悄悄地探出半个头,却在看到那人的瞬间瞳孔微缩。
只看见那人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