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哈,哈哈……”莫玉柳像是听到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莫雪鸢你以为你是谁!”
她不受压抑地怒吼着,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不断地回想着。
你以为你是谁?
以为你是谁?
你是谁?
谁?
莫雪鸢的心猛然震动,深吸口气,再次睁开眼,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沉痛,“至少,你需要唤我一声姐姐,不是吗?”
“姐姐?我呸!”莫玉柳轻啐一口,“我可没有寡廉鲜耻的姐姐,对了,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儿就是一年一度的族会了。”
莫雪鸢不恼,不怒。
族会,在她尚未及笄之时,那是她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那种要将快乐分发给所有族人的感觉;与竹哥哥相携着立在高高的祭台之上,看着族人们的欢笑,她以为那就是圣殿圣女的职责,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她错了。
圣子,圣女从来都不是单独出现的。
竹皓是圣子,圣殿选出来欲配给圣女的夫君,可是在尚未及笄时她就瞧出来昔日的莫雪鸾如今的莫玉柳,她满心满眼着对竹皓的喜欢,而她从来都只把竹皓当成哥哥,所以她选择了回避。
可,族里千百年来的规矩,又怎么会因为她回避就放过她,成全他们。
所以在及笄之前,她逃了,然后遇上所谓的文剑武书生江苍……
她以为没有了她,妹妹和竹哥哥就会幸福,可是却想不到再相见时,竟然会是那样的场面。
姐妹反目,竹哥哥……没了!
莫雪鸢心中千回百转,只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深吸口气,“哦?那恭喜妹妹了。”
她知道,自从自己逃出玉雪山秘境之后,这个妹妹就被选为了新任圣女,匆匆接受了圣女洗礼,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嫁给竹皓,却是自愿脱去圣女的身份嫁给了现任族长莫宗博。
“恭喜,咯,咯咯……”莫玉柳笑得娇俏,笑得妖娆,“说起恭喜,妹妹倒是有一事要恭喜姐姐呢。”
“……”莫雪鸢不接话茬,莫玉柳也浑不在意,只自说自话着,“昨儿夜里也不知道是哪个竟然将江苍给救走了,姐姐……你开心吗?”
莫雪鸢的心先是“咯噔”一下,眼中顿时发亮,不过在看到莫玉柳的脸色时,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既然莫玉柳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那就代表着,情况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咯,咯咯;这么多年了,姐姐,你终于学聪明了。”莫玉柳瞧着莫雪鸢并不如前些年那般,只要她提到江苍就激动难耐,反而捂着唇笑着,“江苍被救走了,可是……昨儿长老团有位长老喝醉了,把极品女儿香当成水给江苍喂进去了呢。咯,咯咯……这极品女儿香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吧,七天七夜呢,倒是不知道咱们梦颜族有那位姑娘能有这荣幸与姐姐共事一夫呢。”
莫玉柳笑得妖娆,瞧着莫雪鸢那苍白的面色,颤抖的身姿,她就很是欢快。
她薄唇开开合合,吐出来的话对莫雪鸢更是极致的打击,好似要将刚才在落梅轩里所受的气全部都撒出来般,“姐姐,妹妹给你寻了个分担雨露的妹妹,你开心吗?”
“……”莫雪鸢胸口上下起伏着,强压下喉头泛上的猩甜,她深吸口气,“自然开心。夫君能得照料,姐姐又有何不开心的。”
“呸。”莫玉柳顿时恼了,“莫雪鸢,你知道本夫人最讨厌你哪儿吗?”
不等莫雪鸢作答,她径自道,“本夫人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骗谁呐你,哼!当初在凤都时,江苍连收个通房都不准,还感谢妹妹,呵,呵呵……放心,我这个做妹妹的别的本事没有,帮姐夫调教几个知冷知热的房中人倒还是可以的。”
莫雪鸢深吸口气,“那就有劳妹妹了。”
“别呀,妹妹还没说完呢。”莫玉柳陡然像是想到什么最好笑的事情般,“明儿的族会,姐姐可是重头戏呢。”
莫雪鸢颦眉蹙頞,面带不解。
“看在姐姐这么多年没出过这寒冰洞的份儿上,妹妹就给你解释解释。”莫玉柳面色变得飞快,“姐姐当年叛族出逃,又还得竹皓圣子枉死断情崖,族内长老团商议多年,终于商量出结果了,姐姐你开心吗?”
莫雪鸢,“……”
“妹妹可是为你极力争取了,纵使你叛族,不过看在你主动回来的份儿上,并没有撤销你的圣女身份呢。”莫玉柳顿时做小女儿娇态,“一直以来,圣殿圣女的洗礼都是圣殿的秘密,不过呀,妹妹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了长老团同意让姐姐这个过气的圣女在祭台之上接受洗礼,让我族的族人敬仰呢。”
“哦,对了,妹妹忘了,姐姐还不知道圣女洗礼是什么吧?”莫雪鸢并不打理她,莫玉柳就自说自话般,“这圣女洗礼呀,呵呵。”她捂着唇,好似害羞般轻笑两声,“说起来,还真是害羞呢。听说姐姐体内由上任圣女醍醐灌顶了千年内力,这些年经过姐姐的修炼,只怕内力又深厚了些吧,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用起来可就不是那么方便了,所以呀……圣女的洗礼就是以长老团年过六旬却让有人事能力的长老为姐姐疏通内力呢,姐姐你开不开心?现任长老团有七名长老年过六旬的,到时候,他们定会让你快乐的,妹妹会送你一份大礼,唔……极品女儿香如何?”
莫雪鸢顿时捂着胸口,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过很快她深吸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所以,当年你也是……”
“哼。”莫玉柳冷哼,“姐姐,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莫雪鸢,“……”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最小的儿子,江文斌可是在妹妹手上呢。如果姐姐但凡有半点儿做得让妹妹不满意的。”莫玉柳笑得很是妖娆,“妹妹可就不知道那粉嫩嫩的小娃娃会缺了哪个地方呢,唔……妹妹瞧着那双眼睛倒是不错,与姐姐如出一辙。都那么让人、讨、厌!”
莫雪鸢顿时恼了,“你……”
“别你呀我的。”瞧着莫雪鸢变了脸色,莫玉柳顿时像是出了口恶气般,她嘴角微微勾着,“明儿早上自会有人来带你上去的,妹妹我呀,还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呢,不然明儿可没精神看好戏呢。”
莫雪鸢被气得不轻,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所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在心中不断的默念着,斌儿……斌儿……
她怎么忍心,怎么狠心。
……
“浅浅,爹他怎么样了?”江文清看着面色通红,浑身发热却依旧昏迷的男子;不是江苍那又是谁。
自从昨儿牧兰茵派零将江苍送过来之后,他就一直昏迷着。
江兮浅面色很是难看,看到眼中带着期待的江文清,又瞧了瞧楚靖寒,薄唇微微抿着,小声嘀咕着,“爹爹中了烈性春药。”
“什么?”江文清顿时双目大瞪,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楚靖寒皱着眉头,看着江兮浅那面色通红,可爱得宛若小狗狗吐了吐舌头的小模样,摇摇头很是无奈,“那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江兮浅歪着头。
江文清稍微思索了下,眼神灼灼地看着江兮浅,“能解吗?”
“能倒是能,只是大哥你知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妹妹有神医之能,可是……”没有药材啊。
江兮浅双手一摊,众人也都明白,他们当时来得匆忙,又那般赶路,甚至连衣衫都只带了换洗的两身,连干粮都少带更别说药材了,她身上的药粉也都毒药居多,还有些是调理身子的。
可江苍的身子亏空了这么些年,如果不是他内力醇厚只怕也撑不下来,只是纵使如此,这么多年的折磨,如果不是寻找娘亲的信念支撑着他,只怕他早就不成了。
更何况这烈性春药,实际上却是让江兮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江苍此刻是个完好的人,扔到冰窟里,等救出娘亲,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再退一万步,用药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很伤身罢了;当然还有个更简单的,给他找个女人。只是一滴精十滴血,这不管是用药解,还是用人解,貌似都不是办法啊。
“那怎么办?”江文清很是焦躁,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爹了,却没想到是这副模样。
“……”楚靖寒歪着头想了想,“要不用我的血吧。”
江兮浅和江文清同时转头看着他。
“兮儿知道的,我自幼体中寒毒,一般春药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楚靖寒略微思忖,抿了抿唇,“虽然不确定伯父中的是哪种春药,不过我的血到底也能缓上一缓,等明日救出伯母,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江兮浅垂着头,“谁说水到渠成了。”
“啊?你说什么?”江文清皱着眉头。
江兮浅只能将自己的诊断说了一遍,看着两个男子都皱着眉头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们了。可这样的事情,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不说又能怎么办呢。
“浅浅的意思是,爹他……”江文清张了张口,没救了,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眼眶顿时一热,看着江兮浅,“浅浅,你,难道真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啦。”江兮浅撅着嘴,可那个根本是没法实现的好不好。
“什么办法?”江文清的心先是沉到了谷底,现在乍闻有办法,又顿时飞到了天上,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江兮浅的双臂。
“痛。”江兮浅嘤咛一声,撅着嘴,要哭不哭地看着江文清。
楚靖寒沉着脸,面色很是难看,“江、大哥,你弄痛兮儿了。”
“不,我……”江文清顿时放开江兮浅,而后愣怔地瞧着江兮浅,“浅浅,你快说,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江兮浅深吸口气,“如果有至阴之人肯以自己的内力做引,再加上阿寒的血,应该是可以的。可你也知道的爹爹当年可是江湖闻名的文剑武书生,想要成功激活并引导他体内的内力,那个人的内力必须比他高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