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凉意。
莫玉柳,这手够狠的。
她是要彻底地毁了莫雪鸢,不仅仅地毁了她在族人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更是要毁了她在江苍心中的地位,还有女子最珍贵的——贞洁。
一时间牧兰茵才终于明白了,莫玉柳为什么要让莫雪梅那么顺利地将江苍救出来。
江苍被灌了极品女儿香,如果没有她插手将江苍送走,只怕他一旦醒来,莫雪梅定然难逃……这样她昨儿早上领着莫宗博前去抓奸,只是却没想到被自己棋高一着;她还道这莫玉柳认输,却不想是还有后招在这里等着。
哼!
她倒要看看,这笑到最后的到底是谁。
莫雪鸢是何等的贞烈,只怕是死也不会让她得逞吧。
当初的莫雪鸢对她何其的好,如果她牧兰茵有这样的姐姐,她定会恨不能将她给供起来,也就只有莫玉柳这个蠢货才会和莫雪鸢将关系搞得这么僵。
“玉柳妹妹说得是。”想通之后,牧兰茵也不坚持了。
大长老环视众位长老,却不见有任何人出来反驳之后,这才深吸口气,缓缓道,“开始吧。”
“哗啦——”
看台上四名白衣蒙面人顿时足尖轻点,整个人凌空跃起,好似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到祭台之上,然后四人四方,一人一个角落,拎起蒙在那四四方方笼子上的黑布,顿时足尖轻点,轻身而上,那天外陨铁打造的笼子里,场面让族人们再次错愕,甚至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七、八、十、十五、十七、十九、二十三这七位长老面红耳赤地瘫坐在一侧,另一侧女子盘腿席地而坐,那绝美、宛若天人般的容颜,江兮浅与她就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那么的想象,几乎只是一眼,江兮浅就知道那是自家娘亲,那疼她、宠她的娘亲。
“是雪鸢圣女!”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
众人还在愣怔中,然后回过神来,众人顿时窃窃私语着,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将雪鸢圣女和那七位长老关在一起,这算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些长老竟然仅着中衣,面红耳赤,全身瘫软着。
有人不断地朝莫雪鸢的方向爬去,可是却在要靠近的时候撞到什么东西般,又被弹了回来。
“大长老,不是说要对雪鸢圣女进行圣洗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开口的自然是对莫雪鸢有好感、儒慕或者是曾经受过莫雪鸢恩惠的人。
江兮浅也皱着眉头,她实在是不解这梦颜族的圣洗到底是个什么仪式,不过她却能看出来,那七位长老分明是被下了极品的春药,她死死地咬着牙,瞪向看台上的那些人,简直是无耻!
“别恼。”楚靖寒死死地钳制着江兮浅,虽然他也很是气愤,可现在莫雪鸢明显掌控得住,那些人根本不能近得她身。
江兮浅深吸口气,双眸泛着血丝。
“咯,咯咯。”莫玉柳此刻却站出来了,“我梦颜族这么多年的圣殿传承,想必各位族人还不知道圣洗是什么吧?”
莫宗博无法开口,只能狠狠地瞪着莫玉柳;牧兰茵面色也很是难看,“玉柳妹妹,这可是族会,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咯,咯咯。”莫玉柳顿时笑了起来,“大长老,要不您跟他们说说,本夫人想做什么。”
大长老面色很是难看,可牧兰茵却看出了一丝不对劲;“莫玉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莫玉柳顿时也硬气了起来,“来人呐。”
“见过主人。”青龙领头,朱雀、玄武、白虎三人立刻紧随而上,几人身后都各自领着数十名身着黑衣武士劲装,明显看起来气势赫赫的人,内力修为也是不差的。
牧兰茵咬着下唇,她看向零,零也只能对着她摇摇头,显然这个,他事先也是不知道的。
祭坛上的族人顿时面色铁青。
“玉柳夫人,您这是想要造反吗?”人群中有一名男子出生。
“唰——”
青龙足尖轻点,飞身而上,佩剑出鞘,血溅当场。
众人中原本还有其他想要开口的,可现在看到那开口的男子霎时间身首分离的模样,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莫宗博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咬着牙,奈何内力被禁锢,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对自己下的药。
“族长放心,会没事的。”牧兰茵轻声安抚着,虽然这样的安抚很是无力。
莫宗博也知道没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就只能希望莫玉柳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还有谁有意见!”莫玉柳旋身,血红色的纱裙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朱雀、玄武立刻抬着一个诺大的精致软椅上来,莫玉柳随即坐下,在看台的正中央。
祭坛上的梦颜族人都缩了缩脖子。
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能;就算是梦颜族,他们也是血肉之躯,无法免俗。
“再等等。”楚靖寒侧身在江兮浅耳畔低语着。
江兮浅双目通红,可是却不得不隐匿在人群中低着头。
“哈,哈哈。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莫玉柳嘴角微微勾着,“其实本夫人也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所谓的圣殿,所谓的圣女,所谓的圣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罢了。”
众人抬头,看着祭台之上,明显中了烈性春药,可是却又无法接近莫雪鸢,其中几位长老竟然相互摩擦了起来,还有那舒适得哼哼的声音,他们哪里能不懂。
莫玉柳很是恼火,她死死地瞪着坐在笼子角落处,宛若天人般,波澜不惊的女子,“莫雪鸢,你挡着以为本夫人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来人呐,将人带上来。”
“是。”玄武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颜色,顿时一脸狼狈的江文斌被押了上来,全身上下尽是鞭痕,没有一处完好的。
“斌儿!”江兮浅惊呼,好在楚靖寒眼疾手快捂着她的嘴没让她惊呼出声。
江兮浅死死地咬着牙,看着江文斌,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那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散散地耷拉着,头上她送给他的白玉羽冠也没有了,额前三三两两的碎发,瞳孔凹陷,下面还带着青色的眼袋,身上仅着的中衣好似被血浸透了般。
那横七竖八的鞭痕,看得江兮浅只觉得心抽搐着,她恨不能捧在手心呵护的弟弟啊。
莫玉柳笑得很是妖冶,“莫雪鸢,本夫人把你儿子带来了让你们母子团聚,你是不是得感谢本夫人呢?咯,咯咯……”
“……”祭台上的莫雪鸢顿时睁开眼,那无法近身的七位长老此刻已经开始彼此呵护了,上上下下,唯有莫雪鸢所在的角落还是一片净土,她转头看着看台上被人押解着的少年,几乎只是一眼,她就知道那是她和江苍的血脉,她死死地咬着牙。
瞧着莫雪鸢那沉痛的模样,莫玉柳笑得更欢了,“莫雪鸢,你只要好好的完成这场圣洗,本夫人答应定让你们母子团聚如何?”
“不要!”江文斌虽然不知道莫玉柳口中的圣洗是什么,但他却知道莫玉柳不是好人。
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竟然连自尽都机会都没有,最后成为别人威胁娘亲的砝码。他恨,好恨啊。
莫雪鸢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般,她紧紧地捂着胸口,“斌儿,斌儿……”
“……”江文斌死死地咬着牙,嚅了嚅唇,那个娘字含在舌尖却怎么都无法开口。他不能,不能开口,如今他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为她争取时间而已。
姐姐回来救他的,他相信,也期待着。可同时却有希望姐姐不要来。
这个地方,这个女人,他们都是恶魔。
他希望姐姐走得远远的,带着他的那一份幸福,好好的……活着。
瞧着母子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模样,莫玉柳却顿时不满了,扬起手,只听见一声脆响,“啪,莫雪鸢你可是想好了。”
“斌儿!”瞧着江文斌脸上那骤然多出的五个指印,莫雪鸢闭上眼,双眸含泪。
楚靖寒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江兮浅禁锢在怀中,江兮浅无力挣扎,只是靠在楚靖寒的怀里,将头紧紧地埋着,默默地流泪。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舌尖品尝着血液的猩甜,可是她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般,只是那般愣怔地看着。
“莫雪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莫玉柳有些恼了。
祭台上,那七位长老已经丑态尽显。
祭坛上围观的族人饶是再愚昧的,现在也知道了莫玉柳口中所谓的圣洗。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众人心中都陡然浮起这样的念头,可是却没有人敢诉诸于口,刚才那个开口的男子,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三,二,一。”莫玉柳咬着牙,大手一挥,只听见江文斌一声痛呼与莫雪鸢的惊呼同时响起。
“啊——”
“不要!”
“斌儿!”莫雪鸢近乎嘶吼着,看着那半边红肿的脸上顶着两个硕大的血窟窿,血沿着窟窿不断地往下,只是短短片刻,整张脸上全都是血;而莫玉柳那白皙的手上,却骤然多出两个血红的眼珠子。
江兮浅再也忍不住,一声惊呼,“斌儿。”
“莫玉柳,我要你血债血偿!”她足尖轻点,整个人飞身而上。
莫雪鸢也再也忍不住,运起内劲,天外陨铁打造的笼子就那么好似豆腐般,被迸裂开来。
以青龙为首的四位立刻领着众人上前。
“哈,哈哈。本夫人的乖侄女,你终于忍不住了吗?”莫玉柳笑得很是欢快,虽然在看到莫雪鸢破笼而出时,有刹那的错愕。
江兮浅双手紧握成拳,“莫玉柳,你伤我幼弟,我江兮浅与尔不同戴天!”
“不共戴天!”夹杂了内力的四个字,在空旷的祭坛之上传出好远好远。
莫玉柳却是轻笑,“就凭你!”
“浅浅,别冲动。”莫雪鸢眉宇紧蹙,她心中又何尝不痛。
江文斌此刻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他侧耳听着,“姐姐,姐姐……走,走啊!”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