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见状,江嘉鼎心中更是恼火。
江兮浅冷冷地眸光在江嘉鼎和季巧巧间扫视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巧巧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呐!”
“你这个逆女,你胡说什么!”,江嘉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着。
“怎么?被我说中真相恼羞成怒了?”,江兮浅却不以为然,对江嘉鼎的怒气直接无视。
江嘉鼎恼,气得胸前一起一伏的。
季巧巧捂着脸,轻声抽泣着,“妹妹,你……你怎么能这般侮辱我娘,纵使我客居相府多年,可我娘清清白白,却不是能让你这般侮辱的,姨丈,我看我还是离开算了,免得我娘死了还要被人这般……这般……”
说着就是嘤嘤抽泣起来。
“装模作样”,江兮浅冷哼一声。
“江兮浅!”,江嘉鼎恼了。
“浅浅”,就连一旁的江文武也再也沉默不住,开口轻喝道,“你别再说了!”
自从那日从自家主上处接到监视顺便查探这个妹妹的任务之后,江文武一直呆在院子里,派人去岷县调查的同时也一直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接近汐院才能不引起这个看起来精明了许多的妹妹的怀疑。所以今天,在韵苑外碰到前往汐院的父亲时,他也顺道跟了过来。事实上,他觉得自家主上的猜测真的没错,这次江兮浅回来,变了好多好多,甚至变得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江兮浅冷冷地扫了江文武一眼,声线淡漠凉薄,下巴微扬,身上气势陡然凛冽起来,“我如何不说?说我折辱了她,那你们怎么不说说她折辱我的时候?说我与逍遥公子私相授受,这难道就不是折辱?这难道就是我该受的?她毁容了,要让我帮忙,让我放过她?你们怎么不在她毁我声誉的时候,让她放过我?说起来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吧,我江兮浅算什么?三年前我隐忍不发,却最后被赶出相府,赶出凤都;怎么三年后还要让我委屈受尽,重蹈覆辙么?”
“你——”
江嘉鼎无话可说,江文武却是说不出话来。
季巧巧咬着牙,“妹妹,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我只是不想你走错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不是你以为”,江兮浅冷声,“公主府赏花会,你以为是我推的你,你不是故意的;那日汐院,你以为是我对你下毒导致我被抓入刑部大牢,险些毒发身亡,你也不是故意的;云湖盛会上,你以为我与那逍遥公子私相授受,大肆宣扬,你不是故意的;自己将东珠仍在地上故意踩滑摔倒,却以为是我推的,你还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哪日我死了,你也这般假惺惺的哭两句,你不是故意的,嗯?别在本小姐面前装,本小姐不是齐浩远,更不是萧恩,不会怜香惜玉!”
说着她宽袖一甩,双眸微眯。
季巧巧面色苍白,死死地咬着牙,这江兮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般犀利,她绞拧着手帕,身子摇摇欲坠,身子一边朝后退着,一边摇着头,“妹妹,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浅浅”,看着神色激动的江兮浅,还有那柔弱得仿若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季巧巧,江文武虽然对她的作为有些不耻,可却还是有些不忍心,“你能不能……”
江兮浅冷眸扫过,江文武顿时禁了声,“本小姐说过,我不是寺庙里供应的观世音菩萨,没有那般慈悲的心肠。”
“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帮帮她?”,江嘉鼎原本的气氛消失了,只是在无尽的沉默之后开口。
“请恕小女子无能为力,若薇送客”,江兮浅冷冷的说道。
还不等江嘉鼎三人离开,老远就听到江文斌的声音,“姐姐——姐姐——”
“多大的人了,怎么这般急”,江兮浅从怀中掏出锦帕,细细地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姐姐,你没事吧?”,江文斌却是一脸紧张,在他听说父亲到汐院来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从练功场跑回来,他可没有忘记那日林太医的话,姐姐现在身子孱弱,可是受不得刺激的。
看着江文斌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和父亲,江文武心头划过浓浓的苦涩,并沿着那一点朝四肢百骸不断的散开,明明自己与江兮浅也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为何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蔓延开来的疼痛,“斌儿这是何意?”
“林太医说过,姐姐不能受刺激的”,江文斌到底年幼,自从大哥离开,他对这二哥也是带着孺慕之情的,只是渐渐的,这二哥与表姐的关系越来越好,对姐姐却越来越疏远,直到现在,最终形同陌路。
江文武面色一红,抬头看着江嘉鼎。
“既然身子弱,就好生养着”,江嘉鼎急急地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季巧巧狠狠地咬着牙,面上却未表现出半分,对着江兮浅盈盈俯身,“那妹妹,姐姐也先离开了。”
“哼,真是厚脸皮”,若芸瘪瘪嘴,“凭她也配叫小姐妹妹?”
江文斌也赞同地点点头,表姐是表姐,姐姐是姐姐,不能乱了分寸的。
季巧巧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而后飞快地朝着大门外走去,引起门内阵阵嬉笑。
良久,江文斌有些疑惑地看着静静矗立的江文武,轻声道,“二哥,你怎么还不走?”
“我……”,江文武立在那处,静静地打量着江兮浅,而后心中酸甜苦辣,竟不知是何滋味,嗫嗫嚅嚅,终究只能在心中叹口气,“父亲他只是太担心巧巧,你……别太放在心上;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锦盒塞到江兮浅怀中,而后近乎落荒而逃。
“武儿……”
江文武走出花厅,尚未出汐院大门,猛的听到一声轻唤。
“娘”,他愣了一下,看着立在院内,花厅门口处的季巧萱,张了张口,“我……我……”
江兮浅和江文斌同时一愣,齐齐看向门口处。
“娘”,江兮浅垂着头,咬着下唇,嗫嗫嚅嚅,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刚才自己的那些话,她可曾都听到了。
季巧萱眸中含着雾气,水色氤氲着,“浅浅,娘可怜的浅浅……”
“娘,我没事的”,江兮浅陡然觉得心头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向清冷的眸子都带上了些许暖色,“左右她都没有得逞的”,反而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吗?说着,她上前两步,接下张妈妈手上的活计,搀扶着季巧萱朝软椅走去。
“武儿,你……”
江文武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季巧萱抓住了手臂,“娘?”
“浅浅受的那些委屈,你可曾知晓?”,季巧萱眸色冷凝,她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她多希望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那些事情,哪怕只是其中之一被落实了罪名,江兮浅这辈子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我”,想起在群芳园对季巧巧的维护,想起当初季巧巧中毒时自己激烈的言辞,想起那一切的一切,江文武颓然地低头,直到此刻他才蓦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对嫡亲的妹妹犯下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也就是说,她可怜的女儿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生生受了莫大的委屈,是吗?
想到这里,季巧萱的眼神骤然变冷,拳头猛的收紧,看着满脸悔恨的江文武,她猛的扬起手。
“啪——”
“娘,你这是做什么?”,江文斌猛的起身拉住季巧萱的手,江兮浅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季巧萱竟然会对江文武动手,“娘!”
江文武深吸口气,右脸迅速泛起了血色,带着五根清洗的指印,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猩红,看得江兮浅瞳孔一缩,心里竟然有些……刺痛……
“她是你妹妹!”,季巧萱怒声斥责,双眸充斥着血红色,狠狠地等着江文武,“你怎么能……怎么能……”
泪潸然滑落,扬起的手却怎么都落不下去,只能收紧了拳头。
“啊——”
“娘”,江兮浅握着季巧萱的手,“我没事的。”
“可是……”
江兮浅摇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娘可怜的浅浅”,手抚上江兮浅的脸,轻轻的摩挲着,那眼,那鼻,那眉宇甚至连嗓音都那么……那么的像……
江文武握紧了拳头,垂在身侧,他低首垂眸,看着面前尚不及他肩头的女子,眸中晦涩,愧疚……疼惜……歉意……
都已经过去了!
多简单的一句话,可其中辛酸苦楚,谁人能知?
江文武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浅浅”,季巧萱的手仍旧在江兮浅脸上摸索着,泪滴滴好似击在她的心头。
“娘,姐姐”,江文斌到底还小,见到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着,“娘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姐姐的,娘……”
将季巧萱扶到软椅上坐下,只是短短瞬间,季巧萱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眼前一片暗色,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娘,你这是怎么了?若薇请林太医过来一趟”,江兮浅有些担忧地拉着季巧萱的手,隐晦地探脉,她眉头微皱,这脉相……
“不用了”,季巧萱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摇摇头,“老毛病了,娘坐会儿就好,不麻烦林太医了。”
旁边一直沉默的张妈妈却有些不赞同,“这几日夫人面色就有些不太好,进食也很少,奴婢觉得还是让林太医看看吧。”
“张妈妈!”,季巧萱轻斥一声,而后径自起身,拍了拍江兮浅的手,“浅浅身子弱,好生养着,改日娘再来看你。”
江兮浅沉默着,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娘,我送你”,江文武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季巧萱看了江兮浅一眼,在心中轻叹口气,“也好!”
“姐姐,娘她……”,江文斌有些担忧。
“无妨的”,只是那脉相却有些奇怪,但她却并未探出有什么不妥,她得好好思量思量才行,转身看着放在茶几边的锦盒,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江文斌撅着嘴,在江兮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