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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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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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触摸不到你的心跳呢……

  太初。再也不敢唤出这个名字,曾经唇齿留香,百般惑人心神的名字。季太初。

  55连环计

  台上在唱一出戏,水袖漫甩,红颜低泣。美人步步生莲,半遮面欲语还羞,一双美眸含凄含怨。口中莺莺唱着“醉不过色汤别苑,贪杯盛,知君戚否,梦醒罢独坐小红楼”。台下偌大空位只坐了一桌,席间二人白衣胜雪,一子垂睫饮茶,一子阖目小憩,漫不经心状。

  此处是杭州一小有名气的戏坊,名唤“玉台春”。台上正在唱的亦是连日来颇得好评的一出“连环计”的尾声。那二人似远道而来,却包下戏坊并且已经将这出戏听了不下十遍,连唱戏的花旦都觉匪夷所思:瞧着他们一个眉头紧锁,一个身穿斗篷却是连面都不见,怎么样都不像是热衷此艺的模样……

  ——不过,斗篷?

  花旦眼神一凛。连月来江湖盛传凤阳门实权早已转移他手,却不是凤淮恙的胞弟凤淮疏,而是一个底细不明的年轻人,因惯于斗篷遮面,顾常人看不得他容貌,仅一人无意窥见却被活剜双目,生不如死。此人名唤林隽,正是时下武林议论纷纷,亦正亦邪的“公子隽”。

  难道眼下这不明底细的人,正不幸被他言中?

  “偏了。”带斗篷的白衣人开口,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了连日来第一句话,“你这调子比起之前,起的偏了。”

  花旦的姿势微微僵住,沉默片刻,慢慢地收起步子,挥手令旁人退去,方才走到台前,启口,嗓音低柔中却带着一丝隐匿的蛊惑:“公子耳力惊人,奴家佩服。”边说边款款福身。

  那隐在斗篷下的面庞却无声一笑:“奴家?”果不其然见那娇躯微微一震,气氛凝结。一旁喝茶的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是奴家,却不是公子?”

  花旦浑身一僵。

  斗篷人慢慢漾开一双美目,透过轻薄纱络望过来,媚中含着一丝清冷,道:“久违了。姑苏公子。”——此人竟是从前闻名于世的四大公子之一,姑苏噙芳。

  身份被戳穿,便再没了什么要掩饰。微微垂下头,美人精致的妆容现出一丝落寞,遮不住眼角饱经风霜的疲态,终是扬起嘴角凄凉一笑:“久违了。凤门主,公子隽……”

  雌雄莫辨的身段,风情万种的眼神。他的确有不输于女子的娇媚,至少在戏台上,姑苏噙芳不再是江南赫赫有名的世家公子,而不过一介俗人。季太初“成为”林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寻找艳殊下落,第二件事,是追寻自己过去的蛛丝马迹。而这其中一直存在于传闻里却始终不曾露面的一些人,随着而今江湖瞬息万变的局势也在产生某些变化。如他,曾不止一次在季墨白或者世人口中听过有关江南美人的软语温香,也就不止一次的听过四大公子的传奇事宜……

  西亭雪、姑苏噙芳、沈溪牙、泷杞嗔。

  一个瞎了目失了武功,两个被逐出豪门颠沛流离,最后一个结局应该是最美好的,却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季太初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能导致这些男人落的如此境地,但他更关心的却是现如今除了西亭世家之外的那三大家族,始终在秘密寻找自家人下落的秘闻。

  如此看来,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不是么?至少,有关于下落不明的几位世家公子之事,并不能全部听信传闻。

  “素闻噙芳公子善琴善戏,又生得一张比女子更美的容颜,这曾是你赖以生存的辉煌,如今却令你不得不蒙尘而弃。”季太初支着鬓角轻轻的说,话锋一转,“你,甘心吗?”

  “为何不甘。”男子慢慢挺直了腰,伸手抚摸自己花容月色的脸,“我尚能活着,而他已死,我,怎会不甘……”话音过处,是见血封喉的痛意。

  季太初眼神微妙一闪:他果真是不知季墨白诈死一事?还是,当初那一场血战曾被人亲眼目睹,当胸一剑自不是假的,纵使不甘,却也不得不相信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但,真的有那样执着的感情么?即便在他以为季墨白已死,可是最终仍未摒弃最初的痴恋……

  痴人。

  太初闭上眼:“假如,他还活着呢?”

  沦落天涯。

  一些时候期望的总与现实背道而驰。季太初曾以为他此次江南之行,最不过摸清楚天下局势,把握武林动态。凤阳门、菖蒲宫、武林盟,三足鼎立,这样的局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彼此都在相互制约。但季太初的野心从不会停止在这里,他既然能将自己改换门庭投入这一潭泥沼中,便是不打算再全身而退,倘若不搅浑了这淌子深水,岂不真就辜负了艳殊那一番错骨分筋的“美意”?

  他后来常常在想,果真事在人为,除了想不到,没有什么是真正办不到的。凤淮恙、西亭越、艳殇,三个支撑当今武林命脉的关键人物,正邪不两立,季太初却站在了亦正亦邪的凤阳门这边,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是想一手毁掉菖蒲宫那所有孽障的开端,单凭凤阳门的势力却并无十足把握,那么,而今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有西湖左畔号令正道群雄的西亭世家……

  所以他会来江南。不是为了刨根究底寻找身世,事实是他已经放弃困守过去,他要逆转现实。西湖七日,他喝遍每一处有名的茶楼,并不止一次在说书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管是季太初,亦或者而今的林隽。那是一种相当奇特的感觉,两个命运截然相反的个体同时出现,两个都是他,两个却又都不是他。

  当然这不再关键,关键是他此行的目的是西亭世家两兄弟,当今盟主西亭越,与其兄西亭雪。须知武林盟在很大意义上是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的通领者,要想占据巅峰位置,就必须控制西亭越与其旗下各个世家门派的关系。来之前他派出的死士带回了相对精准的消息,但他仍说服了凤淮恙来此走一遭,不为别的,却是为了验证自己最后的猜测……

  果然。

  理想中西亭越与其他三大世家的关系倒更像是钳制,而非以礼相待。此人不若其兄长,是赫赫有名的谦谦君子级人物,心肠好,却不得善终。西亭越比起他倒多了几分狠毒,耍起手段来也是七分利落冷辣,不然,何人会喜欢践踏自家兄长的热血谋取上位?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他想见的人。经年来下落不明的,唯恐不止一个姑苏噙芳吧?难怪三大世家肯在西亭越的强权下忍气吞声,终不过是因为自家人在他手里,被钳制了把柄……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能肯定姑苏噙芳被西亭越所威胁?”白衣楚楚的青年忍不住问,易容后的面颊带着一丝生硬。

  季太初抚摸自己腰际垂着的一块明珀,表情似笑非笑,含着一分漠然:“你可曾注意到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反映?”

  “是……季墨白还活着?”青年微怔,回忆彼时姑苏噙芳的表情,又道,“他似乎有些……怔愣。”

  “不自然。”太初微笑,“假如他真如传闻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那么突闻自己当年心系于一身的男子只是诈死,或愤怒怨尤,或欣喜若狂,都应该是遏制不住表情才对。可是我说出那句话时,他不过是微微一怔,眼神分明是慌乱的,并不敢与我对视。如此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已对季墨白心灰意冷,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我提及季墨白的名讳时,他的表情还是相当柔和的,便是说他还尚存一丝爱恋;其二便是他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今听到,虽奇怪却并无意外,既无意外,自然不能演绎出最真实的表情……”

  “但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了他在掩饰自己?”

  “错,他并不是在掩饰,而是暗示。”太初立在江边眺望远方,表情有一丝莫名的冷峻,“你可还记得他最后似无心起错了调子的那一句戏词?醉不过色汤别苑,贪杯盛,知君戚否,梦醒罢独坐小红楼。色汤即艳汤,你还听不出他想说的话么?他知道我是谁,他也知道季墨白没有死,即便如此他却不能大胆现身,答案便只有一个,他不能。试问其武艺如何?”

  “武林俊杰中名列前茅。”

  “有如此身手却沦落在此地,不是别处,恰恰是洞庭西湖。试问当今武林武功更甚于斯者有几人,能游刃有余不动声色钳制姑苏世家,却又令其敢怒不敢言者又有几人?如此,你还不知那背后欲与我们较量的人是谁吗?”

  “……是,西亭越。”凤淮恙愕然。

  太初低低笑出声:“为何做出那样惊讶的表情?十五年前人尽皆知,西亭越为了夺得武林盟主地位不惜一手毁掉他的兄长西亭雪,他的野心从来就不会停止,如今,不过是趁乱起义而已。”

  凤淮恙垂下头,眼底浮动一丝晦涩,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什么都没说。他耳中翁然作响,始终停留在季太初那句“不惜一切毁掉他兄长”上,脑中一片空白。良久,缓缓张开双臂挽住青年臂膀:“我们,接下来去何处?”

  “接下来……”青年仍笑,眼神瞬息万变,冷峭如刀,“接下来,坐看云起。今夜落雨,则明早必定风和日丽。”

  “西亭越,是否已动了杀机?”

  “呵,他若不杀我,就只有等着被我杀。只是局势不甚明朗,他亦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有你在我身旁,凤阳门势力庞大,他尚不能光明对抗,唯有用计。”季太初抚摸凤淮恙的脸颊,冷冷的笑,“他倒也不傻,不枉我花费力气对外放出下江南的消息。天赐良机,你说他会如何对付我呢?”

  “不管他如何对你我都不会令他如愿。”他握住太初的手起誓,表情有一丝忧伤沉重。

  季太初只是笑,但笑意分明未到达眼底。

  快了吧?如果没猜错的话,最迟三日,这看似牢不可破的局面便会遭遇第一次的塌陷,只是这第一场较量孰胜孰负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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