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衡被她的声声娇笑刺激得浑身都酥麻了,将她压在栏杆上肆无忌惮地开始吻她。顾清瞳也不怕被人看了去,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拥抱着,贪婪且饥渴地吻着对方。
最后,她媚眼迷蒙喘息着抱紧他的腰才没瘫倒在地,他则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她有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那么美,那么诱/人,满载的笑意看得他几乎丢了魂。
二人对视良久,顾清瞳才想起一件事情,令他抱她回房,她从床头下取出一个大信封来递给他。
江尚衡诧异地看了看,信封上并没有字,不过他还是笑着接过了。
顾清瞳尊重江家的隐私,镇远侯没说让她看,她便退开一步的距离细细地看着江尚衡的神色。
但是,慢慢地,慢慢地,江尚衡面上的喜悦之色渐渐褪去,眉头紧皱,最后从一叠信纸的中间掏出一个红色纸包来,红色纸包打开后,他却气得浑身发抖。
顾清瞳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尚衡,怎么了?”
“清清,你临走前,我爹和姨娘跟你说了些什么?”江尚衡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扬了声音问她。
顾清瞳想了想,如实告知。
江尚衡张嘴正要说,忽然,门外冲进一个人:“世子!”
“何事?”江尚衡看到他,心头警钟大作,不过还是稳了心神问道。
“府中藏匿瑞王的两个儿子被严相爷和沈尚书发现了,公主护不住侄儿,撞墙而亡。镇远侯和林姨娘被皇上下了狱,侯府也被抄了!”
“什么?”顾清瞳大惊,临走前,她确实觉得庄嫱公主不对劲,镇远侯和林姨娘虽然情绪激动也有些可疑,但是没想到才十天过去,镇远侯府就翻了天。而且江尚衡远在边境作战,消息在得胜后才传到他耳里。镇远侯也吩咐她得胜后再将信交给他,看来是早就算好了。
那人见江尚衡沉默,继续道:“属下在侯爷下狱第二天就赶往西贝城,沿途还听说二少爷因为受不得狱中之苦自尽了,不过三小姐因为已出嫁倒是避过了这次风浪,只是以后若缺了镇远侯的庇荫,恐怕在谢家的日子也很难过。”
“三小姐在谢家?”
“三小姐一年前嫁予谢家二爷为妻。”江尚衡见她疑惑,解释道。他低头看了看父亲在信上交待的,还有新办的户帖,分外为难。
顾清瞳先前未看清,看他低着头,才发现那竟是一份全新的户帖,还是邻国恭月的户帖:“侯爷的意思是要我们死遁?”
江尚衡点点头:“清清,我此番为辕朝国立下大功,皇上却如此对我,实在是令我心寒。只是我爹和姨娘也不欲我回去,他们说侯府气数已尽,加上庄嫱公主一意孤行,非要收留瑞王二子,迟早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尚衡,我们回京吧。”顾清瞳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56诈死
江尚衡盯着顾清瞳看了半晌:“清清;我是要回去的;但是有沈玉卿在;我不愿你再去京城涉险。我爹既然为我们准备了退路;不如你先去恭岳,待我解决了侯府的事情,我就来找你。”
“尚衡;皇上和太后做得如此决绝,定然已不顾忌你的感受。可太后于我有愧,或许还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侯爷和姨娘。”事实上;顾清瞳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没底。先前在南都;沈玉卿软禁她,太后和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若回去;或许还是一样的结果。
而江尚衡也知道这一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清清,太后或许于你有愧,但是皇上是她亲子,因着她对先皇有恨,定然要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力。沈玉卿和阮娘曾经是她的凭借,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弃。我爹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早早备下了户帖,就是不愿你我受委屈。我是江家的儿子,即使我爹吩咐了也不能舍弃江家,可你不一样。而且你若回去了,只会令我分心,不如去恭岳等我。”
顾清瞳大道理都明白,可心里放不下,只能沉默。
“清清,恰西将军那几个孩子本就想让你带着,既如此,我让他们随你去恭岳。我回到京城后,会让恰西将军留下的另外一些孩子到恭岳来找你。恰西将军战后就会回浮云山,我们只能这样做才能安他的心。我爹都安排好了,等你到那边自有人来接应。”
“尚衡……”顾清瞳想随他回京,奈何他说的句句在理,她不能拖他后腿,更不能让他做弃家的不孝子。
江尚衡瞧她犹豫,捧了她的脸重重一吻:“我去找恰西将军,安排一下你的事情,我就回京。”
顾清瞳看他心急火燎地出去了,颓坐在房中,按着额头:即使她不回京,也该做一些事情。
郭太后对她确实有愧,只是不知道分量到底有多重。她曾口口声声说要弥补的女儿,如今却被她逼得差点走投无路。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可惜她的手镯和玉簪都留给韩裕安了
恰西将军爱护顾准之女,对于江尚衡的建议,自然很快就接受了,而且还打算推迟回浮云山的时间,要为镇远侯求情。
第二日,西贝城的百姓就听说瑞王余党扮作云穹奸细欲刺杀恰西将军,不过恰西将军没事,却伤着了一个附近的姑娘。百姓听说将军无事,而一个普通姑娘代他死了,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晚间,顾清瞳与于荣几个乔装打扮后坐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恭岳而去。恰西将军要将和谈之事都解决了才能回京,江尚衡便独自上路,带了几个护卫快马加鞭往南都城赶。
顾清瞳给郭太后留了一封血书,只“刀下留人”四个字。她不知道她的死讯传到郭太后耳中会掀起怎样的风浪,但好歹能为侯爷求得一线生机。而沈玉卿听得她已死,大概就不会再纠缠侯府和江尚衡了。
镇远侯给他们安排的是恭岳中部的一个小城延兴,很像江南的水城,每日早上乌篷船吱呀而过,集市随着太阳上升热闹起来,不似南都城的紧张,自有一股悠哉闲适的气氛。
顾清瞳居住的是一个四进的院子,本来的屋主闵老爷曾受过镇远侯和顾相爷的恩惠,因此对她也格外上心。屋主与她不能过分亲近,便每日吩咐家中夫人和小女过来陪她,问她有什么缺的少的,闷了就带她出去逛街赏景。
只是江尚衡不在身边,顾清瞳身静心不静。奈何南都城远在千里之外,她无处探听江尚衡的消息,只能每日忐忐忑忑地等待。
一个月后,恰西将军交待给她的十几个孩子就来了,也给她带来了几个消息。
郭太后听到她的死讯,再一看她留的血书和玉镯,当场便晕了过去。为了安抚太后,皇上当场便追封其为清平公主,朝中大臣本有异议,不过皇上坚持,而且一个死人而已,最后嘟囔几声便不再反对。
顾清瞳听说她有个封号叫清平公主,便笑了起来,生无恩宠死却荣光。
她这副身子的母亲,也终于按捺不住。并着沈玉卿也被她的死讯刺激到了,京城彻底翻了天。
严相爷与瑞王的肮脏关系经过沈玉卿的一番彻查,没多久便被暴晒在阳光之下。连他当初陷害顾相爷的事情也水落石出,顾准终于沉冤得雪。
庄嫱公主虽然包庇瑞王余孽,但是镇远侯因为她一封血书逃过死罪,贬为庶民。继威远侯府被灭之后,镇远侯府也败落了。不过人还活着,就是好事。
樊晰枫作恶太多,最后还欺负到了宛丘公主头上,还口出狂言侮辱圣听。樊家本握着京畿安全,受了樊晰枫牵连也被贬谪至蛮荒之地。至于樊晰枫,则被宛丘公主咔擦一声给阉了。那般风流的人失了子孙根,生不如死,最后竟从城门上跳下,还污了百姓的眼。
顾清瞳曾跟韩裕安说过季宸的事情,她知道这定然是韩裕安和季宸跟郭太后求的。
她不知道季宸怎样了,但是她的恨该消了。至于她和沈玉卿,只能看她自己了。
京城的事情在江尚衡回去半个月之时就已完毕,为何那十几个孩子都到了,江尚衡与江老爷夫妇却迟迟不到?
顾清瞳诧异地问那些孩子,孩子们面面相觑,表示不明了。
闵老爷关心恩人近况,也在一旁听着,看孩子们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安抚了她几句,吩咐人带着孩子们下去了。
正好他是做走镖生意的,这些孩子身负武功,跟在顾清瞳身边也只能过过安逸日子,跟着他却可以体味人生百态,这也是恰西将军的初衷。顾清瞳在刚到恭岳时就跟他商量过了,因此看他带走了孩子也未有其他想法。
顾清瞳听了闵老爷的劝慰,心中稍稍平静,但是又过了半个月,也未有江尚衡的消息。
特别是在身边无人的时候,顾清瞳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按理说,江尚衡处理完了事情,便会马不停蹄地赶来,即使为了配合江老爷两位老人,这都两个月了,也该到了。
时值初秋,天气渐渐转凉,顾清瞳一开窗就看到园内铺满了落叶,那艳红的枫叶,看起来如残阳如鲜血,在黄昏里一派肃杀零落之气。
该不会……
顾清瞳心里一有不好的念头,就觉得喘不上气来,她按着胸前,一阵气闷,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荣儿,清瞳姐姐这般可怎么办呐?”是于光的声音。
一贯冷静的于荣却长叹一声:“江公子代父而死,我们偏要骗她太后是因为血书才放过镇远侯的。最近,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顾清瞳已然醒了,只是睁不开眼,听得二人的谈论,握紧了拳头。只是那声音有些飘忽,她希望这是她听错了,或者是她在做梦?
于时也从门外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碗药,那浓重的苦味远远地就传到了顾清瞳鼻端,她紧紧地皱了眉。奈何眼皮沉重,顾清瞳喉咙里也堵堵的,什么都做不了。
“荣儿,阿光,不如我们告诉她吧,反正她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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