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苏,你帮我么。言,他在课外只和你说话。你又说你不喜欢他,你帮帮我吧。”玛姬愣了一会才说,“还是说你喜欢他?”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我抬起左手,让她看清上面璀璨的订婚戒指,“求您无限大的脑容量放过我。”
玛姬是法国某个博物馆的馆长孙女,她来读这个艺术历史学也仅仅是为了继承家族事业罢了。我在法国读书的期间有幸认识了这位奔放热情的法国女孩,然后我发现她虽然奔放热情但是对于爱情却很执着,特别是在看到言栎之后。
她彻底陷入和爱情的漩涡,整整两个学期一直跟在他身后,只为求得他回眸一眼。后来玛姬认识了我,初时还以为我是她的情敌为此没少找我麻烦,后来发现我左手的订婚戒指之后才渐渐了解整个事情。从那以后她便拜我为师,说一定要苦练中文。
对于每一个学习中文的外国人我都很佩服他们的勇气,因为那个发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我和玛姬来到玛姬的小公寓,开始今天的中文练习。玛姬的发音不错,学习也很努力,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分心。我敲了敲桌子,唤回玛姬的注意力,后者冲我吐吐舌头:“苏,我问你。我能感觉言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不然他不会总是对我避而不见的。你和言不是早就认识了么,你们中国人管这个叫做:青梅竹马。那你知道言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么?”
“我和言栎不算青梅竹马。我和我的未婚夫才是青梅竹马。”我静静的告诉她,青梅竹马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至于他喜欢的女孩子啊,我也不知道。”我垂下眼帘,“不过我认为言栎如此出色,那个女孩既然不回应他的感情那么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对你没有威胁。”
“说的也是。”玛姬托着下巴叹道,“哎,我真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好吧,看来今天我们是学不了了。我将书本放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玛姬右手托腮:“那你知道了你想做什么呢?变成她那个样子?那样就不是你了。你愿意为了一个言栎改变自己么?”
玛姬沉默了才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爱他爱到什么地步。”
我看着玛姬的样子忽然有一种自己当年的感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爱秦昱爱到了什么地步。最后我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在玛姬家里吃饭。玛姬将我送回公寓的时候说:“苏,你说得对,我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对言的感情。”
我目送玛姬的红色法拉利消失在街尾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寓。原本我是住在宿舍里的,可是秦昱说我一个人住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不安心便托人在外面给我找了一间公寓,距离学校近而且周围的邻里关系也不复杂。我估计他大概是因为知道言栎也跟着来了法国攻读博士这事所以才如此反应的。
我正打算掏出钥匙开门就看到言栎穿着一身黑大衣站在门口,正静静的看着我。说实话我着实愣了一会。他对着我微微一笑:“洛洛。”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他看着我手里的钥匙,“不邀请我进去么?”
邀请你进家?这事要是被秦昱知道了,我估计我下次回中国的时候都不用见人了,基本上就在床上度过算了。光是我瞒着他你也在法国这事我就被他好好的“教训”过一次。现在想到还头皮发麻呢。
“你有事找我啊,我请你喝咖啡吧。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咖啡店。”我将钥匙放回包包里,然后对他笑道。
言栎并没有坚持进家的这件事情。他从顺如流的跟着我来到了公寓旁边的小咖啡店,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我仅仅要了一杯温水,而他则是要了一杯蓝山。既然说是有事和我说,可是在我们进入咖啡店五分钟之后他依旧低头搅动着自己的咖啡。
“洛洛。”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言栎抬头看我,“我马上就要回中国了。”
“哦,博士论文写完了?恭喜。”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示出来,但是我的心中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近期秦昱紧迫盯人的态势越发明显了,让人感觉跟坐监一样。如果言栎不在法国的话,秦昱大概不至于那么恐怖吧。
“倒也没有。”言栎低下头,“只是家里有事需要我回去一趟。”他抬头看我,“我家里为我准备了相亲。”
我垂下眼帘,将他的目光遮去。算起来言栎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罢了,怎么那么快就被安排相亲了?不过毕竟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见我许久不说话才温柔的笑道:“是啊,毕竟是我家的事。”
咖啡厅里演奏着轻柔的古典音乐,我看着一口未动的水杯,再度抬头看他:“虽然相亲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至少也不算是坏事,回去敷衍一下就好了。你也别太纠结这事,我……”
“你为什么会喜欢秦昱?”言栎直接说道,这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明了而直白的问这样的问题。他一向是温和有礼的翩翩少年,我着实对于他的突变有些惊吓。
片刻之后我反应过来才迟疑的说:“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仅仅是因为当年的那个照片么?”我举起自己的左手,“你看我现在不能再拍照了。”
其实我让他看我左手的原因不仅仅在于手臂上的疤痕,还有手指上不可忽视的戒指。言栎显然注意到了,他抿着唇看我,最后轻轻的闭上眼睛。我轻轻的叹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回头看他:“言栎,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的。”
说完之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或许太过决绝,但是我知道这是对他好对我也好的一件事情。回到家之后,我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拿出手机给家那边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先是妈妈,然后没说几句她就丢下我去看泡沫剧去了。再次接起电话的人是爸爸。
“爸。”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圣诞节前夕吧,等过几天放冬假了就回去。这一次我回去久一些,反正论文在哪儿写都一样。”我用右边肩膀夹着手机,然后轻轻的试着水温。
“挺好,那你们回来的时候小心点啊。”
你们?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后忽然有人将我耳边的电话抽走:“岩叔你放心。”
我就这么仰着头不知何时来到法国的秦昱,忽然有一种我现在肯定在做梦的感觉。而那个把我吓了个半死的人低头看我一眼拿着手机转身就出门去了,还不忘顺带帮我将浴室的门给带上。
我一直等到泡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秦昱来到法国的这件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知道他看到刚才我和言栎在咖啡厅的事情没有。我降温水泼到自己胸口,浴室门被轻轻打开,秦昱抱臂靠在门边:“你知道你洗得越久,咱们算账的时间就越长这件事情么?”
好吧,他知道了。我眨了眨眼睛:“算什么帐?算你来法国也没跟我说一声,把我吓个半死的这笔账么?”
秦昱低头一笑,他将袖口的扣子解开然后将衬衫挽到手肘后:“洛洛,偷换概念的后果是什么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哦。”我看着他来到浴池边,然后伸手入水中直接开始帮我搓洗背部。
“那本身就是,你刚才是把我给吓到了。”我低下头让他清晰脖子,“你这次来法国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捏着后颈将我的头转过来,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微笑着承接他的亲吻:“来陪你过圣诞节,小笨蛋。”
当然,事情的最后我们滚到床上去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小别胜新婚,那真是至理名言。我轻微的打个哈欠,然后靠着秦昱:“你这次能来多久?”虽然我是这么问着,却没怎么真的想要答案。眼皮重重的,我想就这么直接睡过去。
秦昱低头亲吻我的额头:“大概到言笛落网的时候。”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没能体会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想起来言笛是言栎的二姐,言家的二姑娘,后面的却记不太清除了。
70
这一次秦昱留得很久;从他来到那天直到我放假他都一直在。这都让我觉得惊讶了,因为他向来忙得见首不见尾的;就上一次他跟我说要过来看我最后就只是“看”了半个小时又要飞走了。
而这一次他留下来的时间已经久到我都快要习惯每天早上起床就有喷香的中国式早餐而不是随便从路边的面包店买一个法式面包了。
我团坐在柔软的吊篮椅子里;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正在厨房忙活的秦昱;“你上次说你要呆多久来了;”
秦昱回首看我;“陪你过完圣诞节。”
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么说的。我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他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无奈我最后真的困得没啥记忆了。因为秦昱来法国;原本回国的形成往后推几天;秦昱那边似乎有事情要忙,虽然也不怎么见他出门。只是每天电话视讯不停,却也不如在国内的时候连吃饭都没有时间。
“来吃早餐;然后我们去买圣诞节用品。”
秦昱将煮好的面条端上桌子,我从吊篮椅子上面跳下来直接将书本给放到椅子上面。今天是12月23日,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原本我是计划着回家的,不过秦昱却说:“不急,事情还没办完呢。”
秦昱大致要说的事情我有些清楚,近些年天朝一直在暗中回购当年流失海外的文物,当然其中不乏追讨一些被不法人士给偷盗卖出去的文物。我虽然一直不清楚秦昱的具体工作是什么,不过近期看来他这次来法国的目的好似和一对元朝时期的象耳青花瓷瓶有关。
元朝时期因为其年代久远,立国时间又短,所以传世至今的文物很少,再加上元朝人特殊的墓葬方式,使得元朝的文物的价格很多时候要高一些。一只元朝的青花瓷瓶都可能要卖出三百万的价格更何况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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