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了。
贺远起先还怕她醒过来,见她动了动,就又沉沉睡去,这才松了口气,偷东西都没有这样紧张。
顺着耳朵一路吻下去,脖子、后背,但再往下他就不敢了。趁着小娇妻还没有发现,果断出去冲凉水澡了。…_…|||
次日清晨,崔小眠一觉醒来,就发现贺远感冒了。
贺远很少生病,就连感冒发烧也很少有,认识他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那年他做案子冬天时下水着凉发起高烧,可是昨天也不过就是晚上一起看星星,他竟然也能着凉,这人也真是太娇气了。
贺远打个喷嚏,再用帕子擤擤鼻涕,然后幽怨地看着她:“为师生病了,想喝粥。”
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是如何感冒的,天气越来越冷,看来真的不能再冲凉水澡了,待到这事了结,第一件事就是和徒弟成亲,再这样下去,感冒发烧还是小事,真的憋出病来,落下病根那就麻烦了。
崔小眠是好孩子,根本没想到这人心里的弯弯绕,趁着天色还早,煮了姜粥给他喝了,担心师父感冒加重,拿了件厚斗篷给他穿上,还戴上风帽。
好在接下来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意外,两天后,他们来到了紫房驿。
到达紫房驿,京城便近在咫尺。贺远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带着一行人来到清越山的庄子里,而秀才镖局的一行人却先行进京。
“师父,京城里可有人接应他们?”
贺远点头:“不用接应,苏秀才在京城有人,会把那九名巫师妥善安置。”
崔小眠恍然大悟,当年浣之哥哥不就是带了二十来人在京城,这次在五柳镇时,听柳夫人说浣之哥哥还在京城呢。
两年未来,庄子里一切如旧。苇娘是个心细的人,听到王爷的嘱咐,连忙让人封锁了消息。
贺远和崔小眠带着众人住在庄子后面的几间精舍内,等候隐的消息。
整个清越山,只有这里才有蓝颜花。此时秋意正浓,漫山遍野都是淡淡的蓝,阳光照在平实的花瓣上,亮晶晶的,如同镶嵌了宝石。
崔小眠对着那一片片的蓝色出神,贺远看到了,水墨般的眉峰蹙起,他想起苏浣之送她的那一大捧蓝颜。
当师父的心窝子里又酸了,强忍着酸水倒流,凑到崔小眠耳边柔声道:“小眠,你若是喜欢,为师就给你摘来。”
崔小眠抬头看看他:“我是挺喜欢的,不过还是开在山坡上一片片的看着舒服,摘下来插在瓶子里过几日就蔫了,还是这样更好看。”
这个世界好看的东西太多了,没有必要全都采摘回来,就让他们这样漫山遍野生长着,做个赏花人,不必一定要辣手摧花。
当师父的心安了,就像是长期便秘的人终于屙出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全都顺畅了,那种感觉美得像要飘起来。
当徒弟的冷冷看他一眼,你就美吧,别的花我就不去摧残了,但你除外,不把你折磨成残花败柳,如何对得起我这如花的青春!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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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转悠了一年多,小眠子终于回到京城了,走的时候孤孤单单一个人,回来时已经是两个人了。
有基友说不应该让他们这么早就在一起了,还应该让他们单着,最后大结局时再搞在一起,可十三不想,所以还是让他们早早地抱成团吧,无论如何,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至于滚床单这件事,等等会有的。
☆、第二七六章 天凉好个秋
贺远和崔小眠在越清山的庄子里住了十日,十日后的夜里,隐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阿木。
“主人,小主人,阿木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阿木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崔小眠转身出去,端来她白天刚做的茶叶蛋,又泡了一壶茶,让阿木和隐边吃边说。
茶叶蛋是上午煮的,这个时候已经很入味,那十名阿萨勇士吃不惯汉人的饭菜,却对崔小眠的茶叶蛋情有独钟。崔小眠估计真相是这样的,阿萨人最是拜金,而阿萨不产茶叶,当地的茶叶全靠从大成走私过去,价格堪比黄金,而茶叶蛋就连土豪也吃不起,只有像天骄那样富可敌国的,才能每日吃上两个以饱口舌之欲。
所以崔小眠日行一善,每天都给他们煮茶叶蛋。她的茶叶蛋用料考究,制做方法细致,别说阿萨人,就是不把茶叶蛋当成稀罕物的苇娘,也是赞不绝口。
崔小眠拿出普通人吃不起的茶叶蛋招待阿木和隐,贺王爷很感动,小娇妻真是大方得体,对下人也是如此体贴入微,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_
从阿木那里得知,如今朝中分成两派,一派则力主要继续寻找贺亲王,并上奏皇帝向阿萨和平田谈判,让他们交出亲王,这一派人是以高相国和嘉南王为首;而另一派则力陈各种佐证。证明贺亲王擅自进入阿萨境内,杀死随从以作假象,其人定是暗通藩邦。图谋不轨,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很多,但傻子也知道背后指使的宁王。
“府中可还安稳?”贺远问道。
“府中。。。。。。”阿木看看崔小眠,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先前皇后娘娘颁下懿旨,让王妃为王爷。。。。。。为王爷选墓地立衣冠塚。这事说来荒唐,懿旨颁下当日。皇上的圣旨便到了,让府内诸人稍安勿躁,还说贺亲王生死未卜,衣冠塚之事稍后再议。但是王妃和崔大姑娘商量后。还是给王爷您选了一块墓地,就在京城百里附近的平沙林,那里依山伴水,王妃说您一定喜欢。”
听闻自己的墓地已经选好,贺远脸上有如四季飘过,老纸还没成亲呢,在人们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崔小眠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母亲的,这人的爪子就像死人一样的冰冷啊!
“王妃可好?”说这话时。崔小眠有一种做了小三的赶脚,这是什么事啊。
阿木反而坦然,或许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把府里那位当成主子,他只有两个主子,主人和小主人。
“崔家派人来接过,但王妃不肯走,倒是崔大姑娘回去了,可是回去也不过几日。就又回来了,只是听我娘说。王妃和崔大姑娘如今像是很不对眼,前几日崔大姑娘私下作主把一块地给卖了,王妃当着刘管家的面扇了崔大姑娘几记耳光,那手印现在还没褪下去。”
贺远和崔小眠大眼瞪小眼,以往那个家就快要给人倒腾空了,崔小眠进府后费尽心力才恢复了七七八八,如今两人一走,便又变成筛子了。显然,原本崔蓉蓉是想回家另嫁的,可是八成又被爹娘轰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多捣腾些银子出来,你跑回家做什么?六叔六婶婶眼里只有银子和儿子,对这个老大不小的女儿并不甚在意。
王爷死了,整个王府都是崔绛春的,她就是当家主母,以前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可就容不下崔蓉蓉了,竟然还敢私下里卖地套银子,当然扇她没商量。
贺远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个羞人答答的假绛春和当众扇人耳光的爽利女子联系起来,崔小眠倒是还能接受,她一早知道这个替身不简单。
阿木带来的消息虽然挺让人恶寒,可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隐查出来的事却是大事,很大的事。
一年多以前,的确有人通过中间人雇佣阿萨巫师,而这个人却并非宁王,而是昔日的桃花城县令,如今月初城县令韩九泽!
韩九泽只是七品官,芝麻绿豆的小官,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谋害亲王。
崔小眠能想到的事,贺远当然也想到了。这么一个一向以男神自居的人,忽然之间便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就连眼珠子都没有以往的神采了。
“隐,你可还有别的要汇报的?”崔小眠问道。
隐摇摇头:“属下不才,只打探到这件事。”
“嗯,你们两个先下去歇息吧,我师父也累了。”
两人告退,崔小眠这才关了房门,过来安慰贺远。
府里的女人都当他死了,一边等着坐实他的死讯,一边在那里抓银子;青梅竹马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表妹,竟然狠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韩九泽是沈钧的人,当然也就是乐平公主的人,乐平公主从阿萨请巫师的事,沈玲伊不会不知道。
沈玲伊对他彻底死心,乐平公主转而拉拢三皇子邱岱迥,别忘了早在多年以前,她就是宁王府埋了一条暗线范玉儿,那范玉儿不但年轻貌美,还在六年里为宁王生下三个男丁,更和大皇子的妻妾做了手帕交。
韩九泽只是替罪羊,幕后黑手是乐平公主和邱岱迥。
大将军吴奔早年就是宁王岳父刑部尚书的得意门生。
看到贺远那副失魂落魄的小模样,崔小眠决定给他那滴血的心再捅一刀。
“师父,你怎么这样招人恨呢?”
贺远扁扁嘴,欲哭无泪,崔小眠还是头一回看到贺远这样的表情,傻萌傻萌的。
“事实证明,为师可能是投错胎了。”
投胎是个技术活儿,你以为投胎到皇家做了皇子就是好事吗?让贺亲王告诉你,这绝壁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苦差事!
“师父,没事,你若真想当皇帝,咱们今晚就到皇宫里走一趟,让你在龙椅上坐一坐过过瘾。”
贺远重又扁扁嘴,崔小眠发现这个表情还真的挺适合他的。
“为师如今被他们烦得早就不想做皇帝了,恨不得找个地方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我又不想让他们闹得鸡犬不宁,影响到父皇的江山社稷。”
好吧,你虽然也挺坑爹的,好在还有人性,知道你爹被一群恶狼包围着。
“师父,那我让隐去把韩九泽绑来?”
“这个不用你去说,这会子韩九泽应该已经在路上了,隐如果拿不到人证,是不会告诉我这件事的。”
崔小眠松口气,有了那九名巫师,又有了雇佣巫师的韩九泽,证人越来越多,贺远平反昭雪就有希望了。
可是贺远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今天受的打击太大了,虽然他已经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