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女大王饶命啊!”
王妃变成女大王,这是质的飞越,这是女权光辉在闪耀,崔小眠差点飘飘然。
“那奸人名叫刘铮,原是保山县的一个衙役,因为奸了自己亲娘,被族人告发,他丢了饭碗,在保山也不能待了,就来到京城混饭吃,那贼原是见水月庵女客多,淫心顿起,想在这里沾些便宜。贫尼在居室寮房里捡了件首饰,一时贪心想占为己有,没成想却被这奸人看到。贫尼在京城也有些名气,又是一庵之主,便许他金银,求他不要声张出去,没想到这奸人却不依不饶,最后逼着贫尼同他演起双簧,做下这等阴缺之事。贫尼并非自愿,全是那奸人要协于我。”
四不象名叫刘铮,真是沾污了这个好名字。他原是保山县的公门中人,对刑律甚懂,也知道如何钻空子,做了这等事,女子大多隐忍不言,即便他被官府抓住,也找不到证人,这事一旦传出去,那不单单是杀了他一个刘铮,而是毁了多个女子的贞操和无数家庭。
所以说,这个连亲娘都奸的四不象刘铮太可恨了。
老尼姑交待完了,便又是磕头。崔小眠略一思量,道:“我今日且不抓你,若是沈县主问起,你便说事情已经成了,只等着贺王妃有喜后来还愿谢神了。你若胆泄露今天的半个字,我这里全能知道,不信你就试试。”
崔小眠话音一落,嘴唇便又无声而动,老尼姑立刻痛得死去活来,哀哀求饶。
崔小眠见她这次真的怕了,这才停下,从身上摸出条血红的石头,道:“你告诉沈县主,就说这物件是我落下的,交给她,以做凭证。”
柳如月对这老贼尼恨得牙痒痒,可既然崔小眠要留下,她也无可奈何。让老贼尼找了身宽大僧袍,又找了顶尼姑袍子,把那四不象刘铮扮成尼姑,趁着天色昏暗,柳夫人和柳如月把他押出水月庵。
一路这上,崔小眠便和柳夫人商量,看看如果给这刘铮弄个名目,让他伏法。
单就水月庵的案子,根本无法定罪,甚至说不得提不得。即使没有人作证,这事传扬开来,那些来这里求过子的妇人便在这世上再无立足之地。
柳如月铮铮铁骨,恨不得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可听了母亲的话她也犹豫了,她是女子,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况且,即使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这个刘铮也无法定罪,因为没有受害人会出来作证!
崔小眠心里倒是有个打算,只是还没有想周全,便道:“柳婶婶,索性先把这个恶人关到镖局里吧,先不让他出来害人,想出法子再用他不迟。”
崔小眠回到王府时,贺远已经回来了,听说王妃回府了,他竟亲自迎到二门!
“小眠,你去水月庵了?菩萨可显灵了?她老人家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有喜啊?”
崔小眠都快要哭出来了,尼玛,我怎么嫁了个这么愚昧的男人啊啊啊啊啊!
大成尊佛重道,老百姓要么信佛要么信道,贺远还算是其中最通透最开明的那个了。
“菩萨说了,让你少喝酒,尤其是在我最容易受孕的日子里,你要滴酒不沾,还有啊。。。。。。”
“娘子,你何时是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啊?”
。。。。。。
其实吧,贺远在新婚之时也并没有急着要孩子,怀了孩子就不能像这样每日无所顾忌的圈圈叉叉了,而且崔小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当孩子娘啊。
可是当得知崔小眠因为月事不调,暂时很难有孕后,贺远也就急上了。这就是一个心理问题,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虽说寿大夫的娘子也说了,王妃这不是大病,很多女子都有这类妇科小疾,只是王妃年纪尚幼,才会难以受孕。可贺远却心急如焚了,急得他恨不能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可恨崔小眠不答应,老娘还想用你一生一世,你这么早就报废那我怎么办?
所以,你明白贺王爷现在的心情了吧,那就是一个字:急!两个字:很急!
三个字: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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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有妹纸看出来了,《娇妻难养》写的是《萌妻》之后三十年的事情。
崔小眠的后人会出现~~~
☆、第三三六章 送你一块红石头
人间四月天,正是一年中最华美瑰丽的季节。
大长公主的花园里,芍药开得正好。这些芍药是大将军吴奔亲自从云林购得,盆盆都是芍药中的名种,浓馥的清香溢满整个花园,芍药素有花中榜眼之称,这花开得也不输于牡丹,灿如云霞,妍若春华。
沈玲伊最爱的是牡丹,只有牡丹才配得上皇后的雍容。吴奔送这些芍药来时,她笑了,这个行伍出身的粗汉子竟也懂得女人心思。
芍药开在牡丹凋谢之后,它的聪明在于,它不与牡丹争春,却又能独占春色,此季,开得最美最好的不是皇后牡丹,而是芍药。
吴奔要告诉她什么,让她隐忍,趁着年华尚好,养精蓄锐,总有一日,他要和她共享满城富贵。
沈玲伊看着这些芍药,笑得也如这些花朵一般灿烂。
芍药因之开在牡丹谢后的春末,所以又名殿春。
绛春,绛春,你不过只是满堂春色中的一点绛红,而我却能将这人间春色尽归于我。
吴奔,你的心意我懂了。
沈玲伊正欲回屋,却见贴身丫鬟菊花从外面回来了。
“小姐,水月庵有消息了。”
“嗯”,沈玲伊不慌不忙,步子不停,向闺阁走去。
菊花连忙跟着,继续说道:“住持师太说了,贺王妃与菩萨有缘,过上不久,想来贺王府就要到水月庵还愿谢神了。“
沈玲伊终于停下步伐。自从在水月庵看到贺远和崔小眠的那一刻起,她便在想像有朝一日,贺远发现他的世子是个野种时的模样。
“六表哥。终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喜还是酸,随手掐下一朵碗口大的芍药,一片一片揪着上面的花瓣,艳丽的花瓣随风飘摇,宛如春日里翻飞的彩蝶。
“你可问得仔细,那老尼说得可是真的?”
菊花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对沈玲伊道:“小姐放心,婢子自是多问了几遍。住持师太便拿了这个,说是贺王妃贴身之物。”
贺王妃何等身份,她的贴身之物怎会随便落到这老尼之手,定是行那不堪之事时拿到的。
沈玲伊接过那块红石。见这石头红如鸽血,形状并不规则,不方不圆,一端的小孔里,拴了根金链子,显然是系在脖颈上的饰物。
沈玲伊出身富贵,从小到大好东西见得多了,可这块红石非金非玉,也不是玛瑙水晶之物。却也并非普通顽石。这师徒两个早年在江湖上做贼,这物件儿或许是那时得的,六表哥手里好东西也不少。崔小眠既然把这个贴身带着,也不会是凡物。
沈玲伊长在绮罗丛中,既使是宝物,她也不稀罕,但这是崔小眠贴身的东西,又是这事的凭证。她便就了分重视。
待到他日,把握物事亮出来。就说是崔小眠送给奸夫的,到那时,六表哥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沈玲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了。
爱与恨本就是一念之差,有人说爱到极点便是恨,这话说得在理。
沈玲伊自认对六表哥是爱到极点了,可她却忘了,她的爱是有条件的,若贺远不是生在帝王家,她恐怕不会多看他一眼。
皇后,曾经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可如今,是这个满园的芍药让她重又有了信心,六表哥不能给她的,吴奔一定会给!
这世上,总有一个男人会被她捏在手里,听她摆布,就像父亲和母亲那样,所不同的,是她的男人会比父亲能干,不会依附女人,他能把她想要的,都给她。
沈玲伊把那块红石握在手里,红石并不冰冷,温润中透着暖意,握得久了,竟不舍放下。
说来也怪,自从沈玲伊得到崔小眠的红石,只要将红石贴身戴着,脸上每日必现的红疹便不会发作。
那红疹已经折磨她几年,看过无数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她也试着把红石扔到一旁,那红疹便又如往常一样出现,重新把红石戴上,次日红疹便全天不见踪影。
难怪六表哥要把这个给他的宝贝徒弟贴身戴着,原来这红石竟真的是个宝贝。
从此,这块红石也就变成了沈玲伊的宝贝,虽然她也曾经对这块突然出现的红石产生过怀疑(毕竟这是崔小眠之物,而崔小眠把她耍得团团转),可是这些年来,那红疹早已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这块红石就像忽然找到的救命稻草,让她舍不得放开,更何况,这已经不仅仅是无助的稻草,而是真的能令红疹不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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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四月天,风和日丽。崔小眠和妩儿正在厨房里忙碌。
妩儿做了状元夫人,立刻自由了,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整日往崔小眠这里飞。
她的夫婿为人洒脱,并非死读书的书呆子,妩儿又是倾城的颜色,两人相处甚好,每当妩儿来找嫂嫂玩儿,驸马爷必定亲自送来,晚上再亲自来接,有时妩儿赖在这里不肯走,驸马除了和大舅子彼此交换一下幽怨的眼神,也全都忍了。
总不能两个大男人去和女人抢女人吧,崔小眠还安慰他们说过,她和妩儿绝壁不是那个什么丝,她们最爱的还是美男美男,如果你们是美男,就不要担心。
贺王府里养了奶牛,崔小眠便怂恿妩儿用牛乳做糖。
对于做糖一门,崔小眠远不如妩儿有天赋,但她来自现代,吃过的糖见过的糖远不是古代人可以相当的,她的每一次提议,对于妩儿都是一项新的挑战。
妩儿恨不得整日和崔小眠在一起做糖果,两个人不断推陈出新,从最简单的牛乳糖,到新近推出的花生牛轧糖,每一次创新都令两人兴奋不已。
妩儿的糖除了放在崔小眠的外卖铺子里寄卖,也会隔三差五亲自送到宫里,给父皇和太后品尝。
驸马爷为了讨公主开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