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瑞看着不忍,在圣上开口前立刻上去,哄着道:“你先回去,这件事稍后我去你宫中和你细说可好,别气着父皇了。”赵玉敏听着就瞄了眼正在生气的圣上,哦了一声转身而去。
赵均瑞看着她的背影心疼的叹了口气。
赵玉敏刚到殿中,就有小内侍递了信过来,赵玉敏挥退了人拆开信,抬头很亲热的含她敏敏,落款是欧鸣……这是自她从城外土地庙回来,欧鸣给她写的第十封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称呼自公主成了敏敏……
赵玉敏见惯不怪,匆匆浏览了一遍信的内容,大略是一些倾诉思念的言辞,外加照顾身体的话,令赵玉敏感到欣慰的是,欧鸣对于欧家的事半个字未提。
她不由想到蓉卿说欧鸣的话,这个人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她笑笑,男人就是要聪明点,若无半点城府那岂不是无趣,再说,她贵为公主,欧鸣有几个胆子敢违逆了她!
蓉卿看着十八学士叹气,和齐宵诉苦:“你说它到底什么时候开呢,我都这么伺候它了,它也不领情。”说完托着下巴看它,齐宵轻声道,“早知如此,不如将它丢在北平,省的搬回来你操心。”
蓉卿笑着道:“你不搬回来我也操心,就想着它要是开花了我却是错过了,该多可惜。”齐宵哈哈笑了起来,无奈的道,“岂不是左右都不是。”
“怎么会,我可是念着你的好呢。”她话落一顿,说起花房和燕南湖栈道的事,“四哥那边打了招呼了?约莫什么时候进府?”
齐宵回道:“三日后材料会陆续送来,工匠们也就陆陆续续进来了。”说着一顿又道,“我让卫进多带点侍卫过来守着吧。”
“不用。那么多人也不方便,我不如去和四嫂说一声,让她借我十几个粗使婆子用用。”蓉卿笑着说完,又道,“大概什么时候完工?会不会耽误明期的婚事啊?”明期的婚事还有两个多月。
“不会。”齐宵摆手,“四月已暖,不过两个月就能完工。”
蓉卿放了心,这边蕉娘提了个清单过来给蓉卿看,蓉卿接过来问道:“是明期的嫁妆单子?”蕉娘点头,蓉卿看了一眼,点头道,“您看着没事就成,按您的意思办,至于宅子就先卫进自己去选,合适了再定制家具去,不过要稍快些才好,免得到时候住进去油漆都没干。”
“知道了。已经嘱咐卫进去寻了,京城的宅子不好选,只怕要院一些偏一些了。”蕉娘话一顿又道,“不过到也无妨,左右也不会太远,您放心。”
蓉卿想了想,就道:“我看,若是有合适的,就一起置办个两间吧。”她回头看看明兰,“不管她将来嫁给谁,先置个宅子留着,住着也好以后卖了换钱也好,都是她们的嫁妆,我一个也不偏袒。”
明兰听着脸一红,忍不住心酸,就道:“奶奶,您别念着奴婢嫁人的事儿了,奴婢这辈子哪里也不去,只要能守着您就心满意足了。”
蓉卿一笑,就去看青竹和红梅,还有青青和小桃,青竹点着头附和明兰,红梅却是红了脸,小桃憨厚的笑着道:“我听奶奶的!”
大家都去看看,青青垂着头搓着手双颊绯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蓉卿忽然想起来,青青翻了年也是十三岁了吧,正是豆蔻好年华,情窦初开时啊……
几丫头的心思她摸了一遍,就笑着和明兰道:“也不急咱们慢慢选。”又看着齐宵,他可是答应她在军中相一相的,齐宵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蓉卿笑道又道,“我心里头有数,总归嫁不嫁的,都不会亏着你们便是。”
明期嘻嘻笑着道谢,对几个姐妹道:“奶奶自己过的好,就想着我们大家都过的好,她才高兴,所以不用你们不用藏着掖着的,有什么想法尽管和奶奶说,难为不难为的,奶奶心里有数不用我们替她做决定,也不用委屈了自己,反倒显出你们伟大旁人自私了。瞧着我,成了亲一样守着五爷和奶奶,做个管事妈妈也好粗使婆子也罢,反正就是打死我,我也赖着不会走的。”
“你这话说的。”青竹掩面一笑,“把我们说的这么不堪,倒将你自己摘干净了。”众人一阵笑,明兰点着头道,“这丫头越发的没了规矩,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瞧着你这是摆着面儿的恨嫁了。”
蕉娘连着掐了几个丫头使眼色,说着话也不瞧瞧,五爷可还在这边呢。
几个人忙收了话,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
齐宵咳嗽了一声,和蓉卿道:“我去书房。”蓉卿知道他待着尴尬,她也有事要问明期,就不拦他,道,“一会儿就用午膳了,你别出去了。”齐宵今天休沐。
齐宵嗯了一声出了院子。
待齐宵一走,几个丫头都一起扑向了明期,挠着她明兰骂道:“小蹄子,就知道编排我们,你没脸没休的说自己就罢了,扯了我们作甚。”
明期避不开向蓉卿求饶:“奶奶救我。”蓉卿笑着不说话,青竹就捏着明期的耳朵,“求奶奶作甚,你有本事把卫侍卫喊来救你。”话落,大家终于憋不住笑作了一团,闹了一阵,明期去看青青,又对蕉娘打了个眼色,蕉娘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宅子里头的家具,明期自己去挑其它的就明兰帮着蕉娘置办,先紧着要紧的,时间还是有点紧,这段时间蕉娘和明兰就着力做这些吧。”蓉卿说着微顿,又看着明期,“你也别整日里颠着,早点把嫁妆绣好了,你老子那边信可送出去了?”
“送去了。”明期点头道,“不过这么远的路,他们来了还要我出路费,不来也罢,知会一声就成了。”她心疼银子,把钱袋子扣的紧紧的,“卫进家里也没人,奴婢想着不如随便一些,左右都是府里的人,一起吃个便饭就成了。”
“你可是奶奶屋里头的头一个,你无所谓旁人还瞧着呢。”蕉娘断了明期的话,“仔细绣的嫁妆,旁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明期笑着点头。
等把事情都商量完,也到了午膳的时间,蕉娘带着明期摆饭,蓉卿着红梅去外院请齐宵,红梅了一刻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蓉卿看着微愣,问道:“五爷出去了?”
“不是。”红梅回道,“奴婢去的时候书房里正有客,就悄悄问了卫山,说是三舅爷陪着欧大人来了。”
欧大人?蓉卿不解:“哪个欧大人?”朝中可是有好几个欧大人。
红梅就回道:“卫山说是叫欧泽庸。”
蓉卿恍然大悟,欧泽勇是欧氏的亲叔叔,所以他寻着去了永平侯府,只怕是没有寻着苏珉,就拉着苏峪来找齐宵了。
他们和欧氏还是姻亲呢。
蓉卿叹气,这亲结的,真是解不开的愁。
苏峪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和齐宵对视一眼,他一挑眉眼中是明目张胆的不怀好意,齐宵心头叹气,苏峪分明就是故意把难事儿往他这里推,欧泽庸的事是圣上点的头,莫说他参与了,就是没有参与这事他也不可能点头。
苏峪当然知道这事不好办,就是他也不可能松口,只是欧泽庸找上了门,他能怎么办……苏珉早就不知道避到哪里去了,所以他就带到齐宵这里来了,这恶人齐宵做惯了,也不多这一次!
对!
总比他好,好歹是姻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齐宵就不用顾忌,想拒绝就拒绝呗。
欧泽庸微胖的身材,相貌到也清秀,和欧鸣有几分相似,但浑身早没了读书人的清朗,是官场洗淘后的精明和城府,他抱拳道:“实不想趁着齐督都休沐,打扰您的清净,只是下官如今实在是有苦难言,满嘴苦涩无处诉啊。”
“殴大人言重了,休沐与否并不打紧,只是……”齐宵言了半句,欧泽庸仿佛不知道他的犹豫,开口就道,“不瞒齐督都,这广储司下官待了十几年,自太祖在位时下官就管着这事儿,若是真有事儿早在太祖那会儿就没我了,哪能到今儿里来碍圣上的眼,给圣上添乱!”他很说话,听的苏峪就眉梢只挑,就听欧泽庸又道,“那些丢了东西,早些年就不在了,下官对不上账翻出来也不找源头,只能禀了当时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太祖也是知道的,就是论罪下官也只能认一个查处不清包庇之罪啊……”
那些个冤头债主的早不在了,更无从查起,他一个包庇,包庇的是谁还不是莫须有的罪名,苏峪暗自嗤笑,欧氏的人就是有一种天生的自大感,仿佛他认为是对的,别人就肯定无话反驳必须认同似的。
“转过来,那些个宫里吃的用的,哪里有什么以次充好,下官那是知道圣上素来节俭,所以才会买一些质量好价格便宜的东西进来,既不影响食用又能为后宫省出一笔开销来。”欧泽庸说完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若是知道有今日,下官怎么也不会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嚎啕大哭起来。
齐宵去看苏峪,苏峪脸上堆着假笑看着他,齐宵一收眉眼瞪了他一眼,苏峪悻悻然摸摸鼻子。
“欧大人。”齐宵去看欧泽庸,“您的事情……齐某恐怕是……”欧泽庸就怕他拒绝,立刻就道,“齐督都,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您怎么着也要替我在圣上面前说句公道话啊。”
一家人?当初利用蓉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一家人,苏峪对着欧泽庸翻了白眼,仿佛感受到苏峪的视线,欧泽庸转头过来,苏峪白眼一收立刻换上了同情的表情,点着头附和不叠。
欧泽庸一脸的满意,又去等齐宵的回话。
“这样。”齐宵缓缓而道,“您今天说的话,我替您转禀于圣上,至于事成事败便是齐某也难左右的了。”
能转达已经很好了,圣上现在见都不见他,太后娘娘那边更是不能多说,免得到最后连累了她。
“若能如此,下官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欧泽庸说着站了起来一揖到底,齐宵笑笑一副送客不多留的架势,欧泽庸顺势告辞,“那就有劳齐督都,改日下官摆宴,齐督都一定要赏脸才是。”
齐宵打太极,道:“事不成不敢言谢,欧大人慢走。”欧泽庸点头去看苏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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