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从中得到了利益和好处,自然就对廖大人感恩在心。
难怪他能在滦县的县令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几年!
朝中无人可能是一项,另外一个,也说明了廖大人功绩卓著受百姓爱戴,若不然百姓也不会让他待在这里这么多年。
回去的路上,明兰和明期都是唏嘘不已,道:“没有想到亲家老爷是这样的好官。”明期也点头不迭。
蓉卿却是摇摇头,就怕有人嫉妒想要挪开他来坐收功绩,而以她看廖大人也并非是那种溜须拍马只顾升官自保的,到时候有人见他不顺眼,便是一场杀身之祸,若非如此,官场也不会有中庸一说。
所以才有很多人觉得中庸才是为官之道,才是长盛不衰之法典。
到廖府时,已近酉时,廖老太太和二夫人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回来廖老太太笑着问道:“游的如何,累了吧。”
“不累。”蓉卿笑着朝两人行礼,挽了廖老太太的手臂,“凉风习习,两岸风景悠美,真是极美妙的一个下午。”她朝二夫人看去,“谢谢母亲,若非跟着您来这一趟,真是收获很丰呢。”她说的是廖大人的事迹以及自己的感触。
二夫人却是想着蓉卿户籍的事情,心中放不开却又不能勉强父亲,他即是不同意就必然有他的考虑:“你能玩的开心就好,若是喜欢,下次我们再去。”
蓉卿点头应是。
蓉卿陪着廖老太太和二夫人说了会话,便回房熟悉换衣裳,又去看了暮春。
晚上待廖大人下衙,大家又在一起吃了饭,廖府人员简单,廖大人和廖老太太只有一对儿女,廖家大爷几年前高中,得了外放的县丞,应该是官职升迁或是调动,年后就带着妻儿去了京城。
蓉卿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安静怡然,她回房时二夫人已在房里等着她,见她进来笑道:“家里小,我母亲也不爱伺弄花草,院子里便显得光秃秃的没有生气!”
“没有花草也有没有花草的好处。”蓉卿在二夫人身边坐下,回道,“就觉得蚊蝇少了许多,也觉得眼前清净。”
二夫人抿唇轻笑,忽然握住了蓉卿,轻声道:“户籍的事,不要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她说着一顿又道,“我手里还有些积蓄,到时候使了钱去别处买个户籍也不是不可。”
蓉卿笑着点头,回道:“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二夫人见她说的真诚,并非强颜安慰自己,遂就放了心。
两人在廖府安心住了四日,廖大人每日早出晚归见不过几次,到是和廖老太太处的极好,白日里胡妈妈总能上街找些有趣的物什,或小吃或一些小玩意带回来给蓉卿,晚上和和廖老太太一起,四个人凑一桌马吊,皆是水平有限,边打边猜到也其乐融融。
等到第五日,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蓉卿也借口疲累歇在房里,或看书或和暮春说话,让她们母女多些相处的时间。
第六日一大早,明兰和明期已带着人开始收拾行装,原本定的是六日的既归,昨天蓉卿见二夫人实在是不舍,便遣了人回去,只说自己有些风寒,再拖延一日,只是再拖延也总避不过要回去的,所以一大早明兰就着手开始收拾。
到了晚上胡妈妈来了,笑着道:“老爷请小姐过去说话。”
是暮春的事情办妥了?
蓉卿一喜站了起来,点头道:“这就去。”就放了书带着明期去了前面。
这一次,廖老爷和廖老太太都在,二夫人也陪坐在侧,蓉卿行了礼在二夫人下首落座,廖大人开门见山的道:“你说的那个少年,可否引来见上一见?”
“好!”蓉卿笑着点头,就转头请明兰去喊,廖老太太却是指了自己身边的一位妈妈,道,“让她去吧。”
是怕苏府跟来的人起疑心,蓉卿没有反对!
不一会儿暮春被请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和廖大人以及廖老太太行礼,见到二夫人时,他羞愧的红了脸始终垂着头,二夫人却是很平静的喝着茶。
“你叫暮春?”暮春点着头,廖大人又问道,“你的户籍我已是办妥,喊你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暮春惊喜的看着廖大人,愣怔了许久,又去看看蓉卿,仿佛不敢置信。
“暮春。”蓉卿笑着,轻声道,“还不快给廖大人磕头。”暮春应是,要给廖大人磕头,廖大人摆着手示意不用,他却是固执的磕完才回道,“小人想进滦县书院读书!”
听到回答,廖大人并未显得惊讶,而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逆境中不忘根本,应该如此!”说着一顿他又道,“滦县书院虽名声不响但你若潜心读书,也不会毫无作为,进书院的事我去办吧,稍后我会让人给你拿几本书,进去前通读一遍!”
“多谢廖大人!”暮春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说,只不停的道着谢。
廖大人摆着手,又道:“书看完了我会考校,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只怕进书院还要再等上一等。”暮春自然应是,廖大人就道,“你回去吧,稍后会将东西交给八小姐,你再谢她不迟。”
暮春应是,看了眼蓉卿,跟着来时的妈妈退了下去。
这一趟虽为的是自己,可如今替暮春办了事,又认识了廖大人和廖老太太,有几日惬意舒心的时光,蓉卿也觉得没有白来,她看着暮春,只替他高兴!
“八小姐。”廖大人忽然朝蓉卿看过来,就道,“你的事情……”蓉卿依旧笑眯眯的,二夫人却是接了话,“父亲,真的不行吗?”若是不行,蓉卿难道真的要嫁去辽王府?!
廖大人责怪的看了眼二夫人,继续道:“你的事情我原是想办的更周全一些,寻一好的门户,让你落户,只是老朽能力有限,滦县境内能不引人瞩目的,家世不济,能登堂不俗之家却又门交甚广,亦会连累旁人,所以只能……”他从怀里拿了一个薄薄的纸片出来,“所以,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
身份文牒?
蓉卿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当初想的是从苏家脱离出去,有了新的户籍才能办到身份文牒,如今廖大人虽不曾帮她脱离苏氏,却给了她一张身份文牒,有了这个东西,她虽容易被苏氏的人寻到,却能通关过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虽不尽如意,却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廖大人……”她喃喃的看着廖大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廖大人却是道,“这上头的身份亦是我盗用……”说着有些惭愧,不想再说下去,“希望对八小姐有用。”
他一生为官清廉,如今为了自己却做了令他不耻的事情,蓉卿心中愧疚起身朝他郑重行了礼,回道:“蓉卿谢过祖父!”多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二夫人也是泪睫于盈,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若非真的不易,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用谢我。”廖大人看了眼二夫人,叹道,“你说的对,女子一生也可以走一条不寻常的路,无论荆棘密布亦是离经叛道,不过匆匆数十载,不求功过只求无愧于他人,活的自在!”他满眼的心疼,“当初我若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有佩娟的今日了。”说完他无奈的垂了头。
二夫人低头嘤嘤哭了起来,蓉卿心头也觉得沉重异常。
晚上,蓉卿将廖大人给他办的户籍拿给暮春,暮春抱着户籍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哭了一顿,他双眼通红脸上却洋溢着笑意,蓉卿看着他就笑道:“快别哭了,若是哭湿了可不好,要是重新补办又是一道道手续。”
暮春一怔,忙拿了帕子出来擦了眼泪。
“暮春。”蓉卿轻声道,“明日我们就回府了,你……要留在这里是不是?”
暮春就点着头,回道:“那天八小姐说的话,我回来后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您说的对的,我不用忘却过去,不但不能忘记还要牢牢记住,昂首挺胸不卑不吭的记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活的低人一等,才不会困在以前的阴影中难以自拔自哀自怜。”
蓉卿欣慰的笑着,点头道:“你能想到这里已是不易,毕竟你不过才九岁而已。”
暮春一愣,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蓉卿,他弄不明白八小姐也不过才十三岁多点,可说话心智总是弄的这样老气横秋的,有时候比起二夫人来,还要成熟一些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蓉卿自然不会和他解释,只道:“往后你一个人生活,会有很多的不便,但愿你一切顺利!”
“托小姐吉言。”暮春信心满满的点着头,满是对外来的憧憬。
第二日,蓉卿和二夫人辞别廖大爷和廖老太太,一家三口该交代的该说的,似乎也说尽了,只能默默留着眼泪,二夫人抹着眼泪上了马车,再不敢掀开帘子多看一眼,蓉卿行了礼也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朝墙角边去看,就瞧见暮春靠在那里,眼睛也是红红的,她微微颔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暮春一愣,强笑着看着她!
蓉卿放了车帘心里也失落落的,明兰倒了茶给她,小声问道:“真的要将暮春留在这里吗,会不会连累廖大人一家?”
“不会。”蓉卿摇了摇头,“他总归是偏院的暮春,苏茂源再喜爱再恼怒,总也不会大费财力物力寻他,等过了这些日子风波平了,他只要适当避着些,也就安全了。”顿了顿又道,“毕竟,偏院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暮春,可供他喜爱。”
明兰不愿见蓉卿不高兴,就笑着换了话题,和明期也将怀里揣着的身份文牒拿出来摆在桌上,又从荷包里将蓉卿的拿出来并排放着,傻笑着指着道:“小姐,这身份有点委屈你啊。”她有些打趣的成分。
蓉卿就笑着道:“将来有我们委屈的时候,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心情总算轻快了一分。
明兰和明期嘿嘿笑着!
过了午时,依旧在来时歇脚的客栈住了下来,蓉卿和二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二夫人从怀里拿了匣子出来交给她,蓉卿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二夫人面色清和,含笑看着她,蓉卿就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就见里大红的姑戎里,摆着一块碧透莹润的翡翠镯子,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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