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娘知道我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在家做做饭还可以,朝堂上的事我又不懂,应该让那些拿朝廷俸禄的人去忙。”
平烟说:“周凡,你的按摩法还真有用,现在祖母每天都念叨你,说你是她的恩人。”
周凡说:“丞相大人真是言重了!只是会的一点皮毛东西,正巧帮上忙而已。许婉已经在学这种按摩手法,再加以药物疗法,效果会更好,毕竟她才是真正懂医术的人。”
太女问:“许婉也在研究?”
“妻主,真的是你在这儿?”成远声到人到。
周凡站起来说:“皇姐约我喝茶,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成远说:“我和李老板也是约在这里谈生意的,我来晚了,也不知李老板走没走?妻主,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成远走过来说:“大概是等的着急,李老板已经走了。”
太女笑着说:“远弟,还敢有人不买你的面子?”
成远说:“皇姐,做生意你以为是抢钱呢!一声令下,人家就得把钱乖乖给我送来!哪有那么美的事!”
周凡问:“是很重要的生意吗?”
成远说:“也不是太重要,改天再谈也可以。”
周凡安慰说:“别太着急,见面了道个歉,毕竟是你迟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坐下来大家一起喝点茶,然后我们一起回去如何?”
她的话正中成远的心思,接到周凡出门的消息,他火速的赶来。与李老板谈生意只是一个借口,为了不让妻主起疑,他还装模作样的出去转了一圈。他决不能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成远在周凡身边坐下,端起她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不烫,便一饮而尽。
周凡只当他是口渴,便给他又倒了一杯,说:“天热喝茶也解暑,这杯茶有点烫,一会儿再喝。”
其他四人都盯着他们俩看。心思各自不同。
太女心想:听说远弟宠爱妻主,如今看来弟妹也很疼爱夫郎,这两个人像老夫老妻一般。
平烟心里惊异非常,世子和周凡感情如此好么?可以共用一个杯子!
成逸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那熟稔亲密的样子,绝不是外人可以介入的!
平野低头喝茶,感觉茶水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好喝,甚至是苦涩至极,是从没有过的苦涩滋味!
成远状似无意的轻轻一瞥,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他真是来对了!
十六张
在孙记茶楼喝完茶后,成远将马交给侍卫,自己和周凡则上了马车。
“妻主,我们去市集转转再回家?”成远问。
周凡说:“好,顺便看看有没有便宜东西。”
成远让马车掉头往市集而去,车夫立刻调转马头,向市集方向而去。
“妻主,我想吃你做的鱼,这次多买几条带回去。”想到妻主做的鱼,成远不由咽了口口水。
周凡回答:“好,多买几条。还想吃什么?咱们都买回去。”
成远想了想,开始板着指头数,听他报出这么多,周凡不禁笑起来,说:“这么多,你能吃完吗?除非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小肥猪来养。”
成远也笑了,说:“我宁愿当个小肥猪,只要妻主不嫌弃就好。”
周凡故作思考的说:“哎呀,你这个小肥猪可不好养哦,锦衣玉食的得浪费多少钱哪!我仔细算算。”她煞有介事的从衣食住行方面开始算起来,成远微笑的看着她算。
“吱”的一声紧急停车,周凡的左额角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疼的她捂着额角,眼泪立刻就出来了。成远急忙问:“妻主,撞疼了吧?我看看!”边说大手边把她捂着的手拿开,看看已经红了一块,说:“回家后得上药,我先给你揉揉啊!”
“嗯。”周凡带着哭音点头。
成远更加心疼,不由冲外面发怒:“你怎么驾车的?竟然让妻主受伤!妻主,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啊?”面对周凡的语气则是温柔至极。
车夫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暗骂自己不小心。现在整个闲王府的人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女主子!这位女主子是个好商量的主儿,她身边的人哪个都不好相与。
侍卫在车外禀报:“世子,是个受伤的少年。”
成远皱眉说:“给些银子,让他去看伤!”
侍卫立刻拿银子给少年,说:“这是我们世子给的,拿着去把伤治好吧。”
少年没有接银子,只是一径瞅着马车。
侍卫重新回禀:“世子,他不肯要银子。”
成远说:“那就直接送他去医馆!”
少年开口说:“这位世子,能帮我打跑后面追上来的人么?如果能,就送我去医馆治伤,如果不能,也只是白帮。”
周凡在车里听着,不禁笑出声,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明明是要求人,却还如此大牌,这是有个性!
成远见妻主笑了,心情也好起来,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周凡也靠过来向外看去,想见识一下这个有个性的人。车外的少年正仰脖盯着马车看,与成远的视线对个正着。周凡也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脸色苍白,有几缕头发被汗水沾湿在脸上,腿显然断了,有血丝透过裤腿渗出来,少年拖着腿坐在地上。虽然如此狼狈,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倔强。
看着少年的眼睛,成远怜悯之心顿起,他犹豫着问周凡:“妻主,你看……”。
周凡看见远处正向这边跑来的好几个人,说:“救他等于招惹麻烦,你看,那伙人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成远看看少年再看看妻主,犹豫不决。
周凡想了想说:“我们俩下车走走吧。”
成远立刻答应着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把周凡也接下来。
周凡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说:“是我的夫君想救你。你也不用说什么报答之类的话,治好伤以后,我会替你安排个去处,当然是在你能接受的合理范围内。如果同意,我马上派人送你走,如果不同意,正好免了我们的麻烦。”
少年想都没想,说:“我同意!请姐姐救我!”
成远听他叫妻主姐姐不禁皱了皱眉,谁允许他这么叫的?
周凡依旧面无表情,招来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把他抬上马车,送到益生堂,就说是我让送去的,等他伤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去吧。”
侍卫不敢怠慢,将少年抬上马车,车夫马上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妻主,谢谢你。”成远道谢。
周凡说:“你只是让我来当这个好人罢了,咱们谁救都一样的。”
成远说:“这个少年让我感到亲切,所以才想救他。但我知道妻主遇事想得周到,不是因为心狠,而是为了王府的安危得失。”
听到这番话,周凡感激的看着成远,说:“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我还以为你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一顿呢!”
成远急忙说:“你是我的妻主,我怎么会指责你呢?”
周凡说:“即便我是你的妻主,做的也不一定完全对。”
成远说:“妻主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无论你做什么,我相信都是有道理的。”
周凡无语,从何时起,成远对自己已经盲从如此!她不记得自己误导过他呀!
两个人边看边聊,除了买鱼,还买了其他东西,一并交给后面的侍卫拿着。
这些日子,周凡除了陪同成远出去,与以前的生活基本没什么两样。闲王的一句话彻底打断了她无所事事的生活。
这天午饭后闲王无意中问周凡:“凡儿,远儿有没有好好教你?”
周凡不明所以的回了一句:“娘,您要夫君教我什么啊?”
闲王眯起眼睛看着儿子,问:“远儿,你没有教你妻主?”
成远连忙说:“娘,我是想让妻主先熟悉铺子里的事,然后再学管账方面的事。”
闲王说:“这些日子应该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远儿,这就是你的不对,是不是你不想让凡儿插手你生意上的事啊?”
闲王在心里叹气:一定是儿子由着妻主的性子,只要凡儿不愿意,他准没二话。
周凡总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见成远挨训,虽然训他的是他的亲娘,周凡心里也不好受。
“娘,不关夫君的事,是我一拖再拖的,您放心,我马上就回去学!”周凡只想替成远开脱。
闲王说:“那还等什么?远儿,还不回去好好教你妻主?”
周凡和成远见闲王绷着脸,急忙起身离开。闲王看着轻轻关上的房门,紧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刚才两人互相回护对方,谁敢说他们感情不好?
“妻主,你真的要开始管账了?”成远不确定的问。
周凡说:“当然是真的,我再拖下去,娘真的会生气。”
成远说:“可是你一直不喜欢做这些。”
“世上的事哪能样样都如意啊!我如今的生活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所以,我得惜福。”周凡笑着说。
来到书房,成远在桌案后又放了一把椅子,与原来的椅子并排放着。他指着自己曾经的坐位说:“妻主,请坐。”
周凡没有推辞走过去坐下来,成远把桌上的一摞账本挪过来说:“这是前几天送过来的,我还没有看。”
周凡拿过最上面的一本随意翻了翻,说:“我先出去拿点儿东西。”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黛石。
成远奇怪的问:“妻主是要画眉吗?”
周凡摇头说:“不是,是用来记账的。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实话,我会算账,只是想既然有你在做,我能清闲就清闲。”这也算欺骗吧?他会生气么?周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的看着成远的脸色。
成远笑了,每当妻主认为理亏的时候,都是这种小心谨慎可怜巴巴的表情。
“既然妻主会做这些,那就省事多了,妻主准备怎么做?”他看着那块黛石问。
周凡说:“一本账本,你算一遍,我再算一遍,结果一样就说明算对了,不一样,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