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是没想到,那个在他心中,并不能用太多美好词语形容的女人,却直接给了他父亲一份温暖宝贵的回馈。
“我虽然不敢确定昭帝和昭后的感情到底能不能如史书上那么完美,但现在接触到昭后这个人后,我忽然觉得,将强弩提前交给他们,兴许是我们最正确的决定!”
高夫人压低声音感叹,一个有良心,有本事的上位者,老百姓可有福了!
唉,不过话说回来,昭后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没在昭帝出事后干脆夺了政权算了,做女皇多霸气啊,干嘛做一代皇后?
也许他们是有真感情的,昭后没舍得干掉丈夫?
那那位传说中的南疆国主是怎么回事?野史说这场战争是因为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为了昭后?
……
就在高夫人脑洞大开yy得太激动都没法控制时,高守备摸了摸下巴,作为一个前世就是军人的有抱负男人,他既然都借老婆的手将强弩先制出来了,想在即将开始的南疆战场上捞一份军功也是合情合理的理想吧?如果能提前结束这场因为拖了三年多才结束而在史书上被称为“沼泽战”的战争,那就更好了!
前世昭帝就是在南疆战场上被偷袭,伤了根基,导致武功境界后退,没能冲上宗师境界,使得大乾只有一位宗师,无法与南疆两大宗师势均力敌,以至于对南疆的战事一拖多年,差点拖垮了大乾的经济,昭帝也是因此而冒险独斗南疆国主那缇,最终两人一死一伤,昭帝受伤昏迷三年多,昭后掌权,为摆脱大乾因战争而导致经济倒退的困境,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从而为大乾奠定了资本主义萌芽的基础。
而这一世,有了他这只蝴蝶,事情定然会有改变,只是,连他都无法确定,最终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若是好的方面也罢了,若是坏的方面,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正是有这样的顾虑,他才一直以“不能改变历史”的借口阻止自家夫人胡乱插手,约束自己夫人做一名“合格的历史旁观者”,偶尔围观围观大事,追追心目中的偶像就够了。
也只有他家青梅竹马的夫人,从来对他没有怀疑,才压根没察觉出来自己的动作。
“不想了,明天就去上面活动活动,我已经是一名守备了,想进入对南疆作战的军队中想必不难。不过那南疆国主真是好运,史书上明明记载他在这次行动中吃了大亏,怎么我听到的消息是他毫发无伤地突围离开了?”
这边高守备正将现实和脑海中的历史相应对,对相悖的地方忧心忡忡,那边号称脱逃成功的那缇一行,终于被人堵在了汾河渡口!
汾河是大乾最长最宽的一条河,贯穿了大乾的东西,多半时候都是恶浪滔天,昏黄汹涌,全无河流的平静之态,一年中唯一意态安静的时候,便集中在这个月,想要过河的人,也多数是集中在这个月,因此,码头上人来人往,简直堪比一座小型繁华的都市。
当然,这都是白天时候,到了晚上,敢走水路的本来就不多,何况是汾河这样的恶水,哪怕是它最平静的这个月,也暗藏无数危险,诸如随时变换方向的水底漩涡,就让不少人吃过苦头,所以很少有船公敢开夜工。
而那缇等人要回南疆,却必须要穿过汾河!
这一行除了那缇和乔清池,又多了十来名下属,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并不汇合到一起。
而和他们原本‘同路’的容昭跳崖了,大乾的皇帝出人意料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着跳了下去,那缇情知事情闹大了,急着离开大乾境内,也没来得及打听他们的生死。
如果是往常,那缇估计早就为大乾皇帝的‘昏庸’行为哈哈大笑了,但这次,古怪的是,那缇不但没有高兴于秦瑄自寻死路,反而一路下来都被笼罩在低气压里,导致他身周的人都战战兢兢,无人敢捋虎须。
乔清池大约能猜到一点那缇的想法,可是他现在自己状态都极端不好了,又怎么会去管那个一向不对盘的师兄有什么心事。
至于云六和李婉儿,云六在秦瑄跳崖后,当机立断地一刀捅进了李婉儿腹部,将她扔给了围上来的侍卫们,自己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那缇一掌便劈成了重伤号,被暗一给拖回了自家阵营,若不是那缇无心纠缠,云六这条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饶是如此,他也要在床上躺足半年才能痊愈。
李婉儿已经是废子,乔清池心知肚明,如果那缇这个尊主都不愿意伸手,他这个备受李婉儿轻蔑的“少主”,又凭什么替她出头?左右他该暴露的秘密都暴露了,也不怕那女人被抓后,会供出来多少秘密。
令乔清池觉得诡异的是,他们一路行来,居然还不如当时带着容昭时受到的阻截多。
他们一直赶到了汾河,过了河再越过一省就能进入他们南疆的地盘了,天色将晚,船客几乎都没有了,只见岸边停着一艘大船,看那标志,正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刮过一阵冰冷刺骨的风,停靠在岸边的船,上面竖起的帆突然展开,迎风翻滚了起来。
一道高瘦的身影,轻飘飘地停在那帆杆的顶端,一头白发在风中扬起,应和着飞扬的素色衣袂,简直一派仙风道骨,恍若神仙临凡,征用一双苍老却不减锐利的眼眸看向他们。
大乾的镇国大宗师,秦昊!
那缇瞳孔微微一缩,心中那点儿侥幸顿时蒸发了,而胸口的战意,却蓬勃地燃烧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宣战
“噗——”一声闷响!
那缇在提气闪躲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不祥!
他那雄浑奔腾的功力,居然无缘无故地从中阻断,正与秦昊对抗的一掌,顿时后继无力,眼睁睁看着秦昊那十足掌力的一掌,迎头击了下来!
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纷繁的念头——
当年秦瑄破坏了他的根基,令他一夕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废物,回国后备受堂兄弟们羞辱,他忍辱负重,暗中花费了多少心血才重塑根骨,最终有幸得到一门上古流传下来的功法,又有师父从旁指点,才能在短短十年重新爬上高峰,甚至进入宗师境界,师父甚至因为帮助他东奔西走地寻找那些稀世宝物治伤,甚至疏忽了家庭,导致师母早亡,师弟与他们陌路。
这一切,那缇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表露过,他从来都是强者,哪怕曾经跌落过深渊,也不曾屈服或者怨恨,胜者为王败者寇,输了就是输了,十年蛰伏,他收复了南疆的权力,自然也到了向秦瑄讨债的时候!
这一趟,本来所有的谋算差点就成了,只差一步,他就能让秦瑄也尝尝他当年遭受的一切,但没想到最终却功败垂成!
也是他一时想差了,想去利用秦瑄的弱点,却反而被对方再次重创!
“扑通——”
一朵白色的浪花翻起,在那城墙般高耸的浪涛中简直如同一朵瑟瑟发抖的小野花,软弱无力,连同那快速坠落的身影,眨眼间,就被那三丈多高的呼啸浪潮吞噬!
对战到现在、对那缇的实力已经有些了解的秦昊,连同战局外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
容昭并不知道那缇已经被秦瑄派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她又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还会替害她的人操心,若秦瑄对她不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一个皇宫妃子被敌人掳走,等待她的下场是什么,只有死路一条,连青灯古佛都是奢望。
古语说得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容昭在分别前就给那缇准备了一份大礼,算是对他的一点小小回馈。
她却没想到,她这点儿小小“回馈”,却导致那缇在和秦昊对战中骤然内息阻断,当场受了秦昊威力无穷的一掌,鲜血狂喷,跌落恶浪滔天的汾河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天容昭刚刚练完功去吃早饭,一向在非用膳非睡觉时间很少踏足内院的秦瑄兴冲冲地进来了,罕见地喜形于色,桃花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高兴!
“好消息。”
大清早就接受到这一波热烈情绪的感染,容昭的心情也明显地好起来。
“什么好消息?”
秦瑄神秘地一笑,将手中的暗折递给容昭,“你自己看吧。”
容昭可没有什么这是折子不该去看的想法,反正是秦瑄给她看的,又不是她想方设法去偷看,当下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翻开。
那缇重伤,跌落汾河,乔清池等人被捉。
秦瑄仔细地观察容昭的表情,确定她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情,唇畔逸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说说吧,你做了什么?”
容昭装傻,“什么?”
秦瑄挑了挑眉,对容昭装傻很不满,“那缇好歹也是宗师级了,就算拼不过师父,也不至于突然间功力溃散,让我师父捡了个便宜。朕可是记得,你那空间里,有一小箱子……”
容昭自从进了宫后,得到的原材料便多了许多,珍稀药材,纯粹植物做成的胭脂水粉,精贵罕见的蚕丝,花圃里不起眼的花草,等等,有了这些东西,容昭可说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很快便制作了一小箱子的各种药丸。
她前世擅长药剂,而前世那些瓶罐的密闭性能较好,随身携带几支药剂也方便,今生却不行,就算是放在空间里,也很难找到合适的瓶子,干脆便将所有的药物都制成了药粉,或者小汤圆大小的丸子,拿蜂蜜调和了,捏好放在特制的一批玉瓶里,玉瓶品质无需太好,她还负担得起。
她制成的很多药物,多半是日常使用的诸如感冒药、消炎药、跌打损伤药等等,但也有几种保命的奇药。
这些奇药多半是毒药,但也有表面上温和无害的药,比如她洒在那缇身上那味无色无味的药粉,就是为了防止那缇动杀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