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伤在身的三哥哥呢?
“放心,你兄长虽是重伤在身,但元气修为已到十一重。”纳兰翊似乎看出了凤星辰的心思,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只是青河王和令妹——”
不用说,也能猜到了。
只是,只是,纳兰翊似乎比以前客了,一场劫乱叫他愈成熟了,亦或者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凤星辰是敬佩了。
她再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痴傻无度的凤四小姐,而是一只光芒四射的凤凰。
“小小——”凤星辰忍不住一阵心酸,小小妹妹向来胆小,经她培养好不容易与东方玉峰有所进展,如此被冰冻——
“只要杀了元魔,一切冰冻自然可解。”家人对于凤星辰来说很重要,小小和东方玉峰被冰,自然创到她心伤。风连城捉了她的手,把温暖给予给她,投过来的是深沉而安慰的眼神。
那是黑夜明辰,闪闪发亮,好似希望。
看到这眼神,她心中的难受自然好了许多。
在旁的纳兰翊看到此情此景,严肃的眼神竟有了些许的哀伤,五年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子打开他的心房,没想到——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
抿起唇来,自嘲一笑。
“喂,纳兰,开启昆仑剑的圣水炼好了!快给你看看!”一个快活雀跃的声音撞破大殿的庄严,随即一条红影闯进了进来,就在看到凤星辰的那刻,一声大叫,“辰辰,小辰辰,我的小辰辰呀,你终于回来了。”
本要张开双臂,将凤星辰抱个满怀的,不过一看到凤星辰的手被风连城牵着,他立即石化了。
“小辰辰,为什么你的手被他牵着?不可以的!你以后可是要嫁给我的啦!”夏清澈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点娘,有点狂,还有点小不羁,似乎丝毫没未到这大难来临的影响。
“嫁给你是不可能,因为她已嫁给我!”风连城突然转过脸来,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清澈,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冰冷,但相比从前的冰山级别,相对好很多。他是喜悦的,那喜悦是从内心而来。
他好像也同样未受到这大难来临的影响。
“不,不可能,小辰辰,你告诉我,他说得都是假话。”夏清澈一拍脑门,不可置地摇了摇头。
“是真的。”凤星辰与风连城对望一眼,微笑点头。
“噢,天啦,我要死了,死了!呜呜——”夏清澈一个踉跄,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再也直不起来了。
“宁王叔叔,你就认了吧,娘亲永远只能嫁给我的爹爹啦!”不知何时,两条小影已窜到大殿来,还不等夏清澈倒下,他的长袍边上已挂了一个小东西——凤洒洒一脸诡异的冷笑,撑住了某人欲倒的身上。
而凤香香在一旁叉着小腰,一副得意之态。
“洒洒、香香——”看到宝宝,凤星辰心中激动了,这是一种积压许久许久的激动,好像有千年。
归元山金顶的那个长梦,一切都清楚了。
宝宝是她的宝宝,是她前世今生的宝宝。
心中酸楚,一把拥了二宝在怀,紧紧地不再松开。
“娘亲真的嫁给爹爹了吗?”
“洒洒也想知道答案。”
甜润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动听优美。
“是,是。”凤星辰连应两声,拥了他们许久,方才扶开,“为娘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梦里,为了人间大爱,她牺牲了他们,让他们等待千年才得以出世。
“娘,没事的,我们等了千年终于等到娘了啊。”
“是呀,是呀,娘亲,不要说对不起,只要看到娘亲和爹爹相认重逢就好了呀。”
原来,原来二宝知道的比她还要多。
“宝宝,都乖。”
风连城微微笑着,俨然一副慈父之态,蹲下身子,与之平视,轻拍他们的脑袋。
多么和谐的一家四人。
纳兰翊看在眼里,心中一声浅叹。
他们才是一家人。
“师公,不要伤心!太太师公不在,有洒洒和妹妹陪着你的。”大约是感应吧,二宝竟是注意到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纳兰翊。
永远的,怀揣的在心头的朦胧情愫就此冰封吧。
“是呀,师公,香香和哥哥会是师公的贴心小棉袄。”
纳兰翊惊诧地望着二宝,竟怎么也想不到二宝竟也这般关心他的。
“为何你们——”几个字哽在喉咙里了,‘为何你们要对师父这么好?’想问的是这句,但始终是说不出口。
怕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
“小时候是师公为我们舞剑——”
“为我们诵文念经——陪我们说话。”
“我们最爱师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二宝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像把纳兰的心思看穿。
“舞剑,说话?”纳兰翊诧异了。
“就是供奉在案台上圣珠呀。师公忘记了吗?”凤洒洒和凤香香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原来,原来,他们一直知道所有的真相,千年来,即使为珠,坠落人间,他们一直有着记忆,怪不得他们知道纳兰翊的事情,怪不得对纳兰翊有着特别的客气与热情,甚至初见时,为了他的一句话,哭得惨烈。
虽然年幼,不经世事,但他们依然知道谁对他们好。即使他们只是一颗珠子,纳兰翊也尽心对待。
所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与气场就是这般莫名其妙,要说二宝是在纳兰的陪伴下一天一天等待千年的与母亲的约定重逢,不如说他们曾为圣珠时,陪伴纳兰度过了枯燥数十年。
故而当初即使不待见凤星辰,对二宝也是极宠。宠“圣珠”再到宠人,冥冥中已注定。
甚至青山昆仑派的天罡地煞绝世元功,大概也被他们尽情欣赏。
凡事有因毕有果。
他们更是得了父之感应,同样对青山昆仑派的天罡地煞有所排斥,甚至会头痛。
母子连心,父子同样连心。
人世间,道理皆如此。
所有谜团割然开朗。
纳兰翊大诧,看一眼凤星辰和风连城,似有所悟,忽而一声轻笑,“原是如此,原来你们——”
这笑很美,与二宝脸上一样的干净。
“天云还等着你的药,你们快些去找他!”也许不想在这悲情中触景流泪吧,他吸了吸鼻翼,笑望一眼二宝,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三舅还等着呢!”凤洒洒和凤香香一声叫跳。
对,三哥哥一刻也缓不得。凤星辰看看风连城,千年玉佛手还在他那里了,其实她不忍,那是雪儿甘愿牺牲打回原形才能拥有的。
“走,带上他!”风连城明白凤星辰的心思,但此刻也等不得了,一手牵起凤星辰,余光一眼夏清澈。
“快走啦!”二宝的反应甚是敏捷,不等夏清澈反应过来,一人捉以一只胳膊,飞快地拉出了大殿。
目前,夏清澈是这里最好的炼药师,只有他知道千年玉佛手如何提炼,所以他必须跟上。
“小辰辰,有你这么对待你的未来夫君的吗?”夏清澈依然还在幻想当中。
“闭上你的嘴,这世上能做我爹的人只有一个!”凤洒洒一脚踢在夏清澈的小腿上,毫不客气。
“哎哟——”
“就是,就是,你顶多做我叔叔!要娶我娘,下下辈子都不可以!”凤香香也是一阵嘀咕。
“为什么下下辈子不可以?”夏清澈很是委屈地厥起嘴,话说二十出头的人,有时候竟如一个孩童,真是昆仑子第一,他数第二的。
“下下辈子,我的爹爹还只能是他!”凤香香笑着指了指前面的高大身影。
“那我不等下下辈子了,这辈子我可不能光棍耶!”夏清澈耍赖起来,“不然不给你们三舅炼药。”
“不给炼药,我们就把你给炼了。信不信?”凤洒洒扬起拳头,一道青光凛冽,那边凤香香含笑热情,握起的香拳也是火花直冒。他们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强大。
夏清澈一看,吓得一缩,“那找个媳妇可以不?”
“天下女人没有被元魔杀光以前,可以!”凤洒洒一惯冷面。
“杀光了,你就只有打光棍的命啦!”凤香香笑靥灿灿。
“小东西,个个都跟精似的。”夏清澈一个冷噤。
“当然,千年前我们就该出生了。”
……
还是曾经刚来青山昆仑派的那个院子,忆起与慕容、欧阳家的小姐、少爷们打架斗殴斗勇的情景,仿佛还在昨日。
只是如今他们一个个变成了冰柱子,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凤天云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那张俊美的脸上再看不到往昔该有的亲切与微笑,西林城里曾与青河王打骂逗知的潇洒身影已不在。
一个冰封,一个昏迷不醒,好歹两人皆是艳福不浅。凤星辰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凤小小大约与东方玉峰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看院子里封住的两条身影都该知道。
打情骂俏着,丝毫没有痛苦的。
再说凤天云,代真儿守在床前多日,初见时的美丽高雅,这会看去添了几许深深倦意,尤其是凤星辰一踏入房间时,她是极其喜悦地起身来,“凤姑娘,你回来了,解药可否带回?”
一开口,关心的就是解药。
或者说她关心的根本就是凤天云,哪个姑娘不爱英雄,尤其是英雄救美的。
“真儿姑娘,莫急,解药已带回,马上就能炼制好。”凤星辰欣喜地坐到床前,轻轻探了探凤天云的额头,虽说冰凉的厉害,但好在气息尚存,一切有救,“三哥哥,你若不醒来,我决不饶了你的!”
说完,使劲地刮了下他的鼻子,“还有你不醒来的话,你的真儿姑娘定会被别人追了去的。”
“凤姑娘——”此话一出,代真儿小脸一垂,一脸娇态。
看来这小魔女对她的三哥哥亦有情。
哼,凤天云,你给我快快醒来,人家都帮你把姑娘泡到你了哦。
“药好了,好了!我红石国宁王一出马,定是战无不胜。嘿嘿——”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夏清澈捧着一只药瓶跟个猴跳似的窜了进去。
再瞧门口,二宝站得笔直笔直,小手有从远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