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不啦,娘亲,香香错了嘛。”
“娘,娘,洒洒最乖的。”
二宝是最怕凤星辰的眼神,只一眼就乖了,不过这回却一齐看向了风连城,眼神怪怪的,似是生气。
“怎么了这是?”风连城不明所以。
“爹爹,你干嘛要娶这么凶的老婆啦!”
“就是,就是,老婆太凶,日子一定不好过滴。”
凤香香和凤洒洒压低了声音,一个埋怨,一个幸灾乐祸。
“呵呵——”风连城一听,灿然一笑,风华绝世的脸上又添风采,同时低眸一瞄身边的凤星辰,忍不住揽了她在怀,“你们的娘,我的妻子,永远是这世上最美最温柔的女子。”
“哥哥,原来爹爹和娘亲是一伙的。”
“妹妹,我们又失策了。”
哀气叹息一片。
“宝宝?嗯哼?”凤星辰一个眼神睨过去,诡笑连连。
“娘,我们最爱娘亲啦。”
“就是。娘就是我们的最爱。”
贼笑,奸笑中,总是笑声一大片。
不远处的望星楼上,那张孤冷严肃的脸上也同样有了笑容,梧桐树下的温馨尽收眼底。
大难来临之际,有如此一幕,也算多少的慰藉。
别人怀里的女子始终是别人的,这辈子剩下的只可以是祝福了。
“纳兰,这是提炼好的万年圣水。”旁边红影飘飘,一边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纳兰翊,一边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那梧桐树下。“哎——这辈子,我与丑女小辰辰无缘了。”
“红石国宁王很喜欢偷窥别人吗?”纳兰翊接了药瓶紧紧握在手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不也偷窥人家了吗?还说我!”夏清澈很不服气地反驳。
纳兰翊并不答语,只是冷睨了一眼夏清澈,一拂袖转身便走下了望星楼的楼梯。
“喂,等等我。这里的人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俩光棍,你可别抛下我,你干吗去,走这么快干吗?”夏清澈总爱叽叽喳喳不停。
“去干元魔,你去不去!”纳兰翊突然一伫足,回身过来,眼里冷光飘飘,“还有,你真的很吵!”
拳头一扬,狠狠的过去!下一刻,又是一条黑线划过天际!
“妈呀,娘呀,我好歹也是堂堂红石国宁王,这般欺负我!我要是破了相,毁了容,定带了十万精兵踏平你青山昆仑派!”
弧线从幽空中飞也,也没有安静过的。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待总是熬人的,而如今他们只有等待,上官宣的魔力飘忽,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唯独昆仑剑破封之日,祭剑那刻,就是他该出现的那刻。
元魔一旦出现真身,要么他死,要么这里所有人都死!
只有这两个选择!
等待之所以难熬,是他们不知道三天后等待的是死亡,还是胜利。有人担忧,有人该干吗,继续干吗。
凤星辰、风连城、凤洒洒、凤香香过了三天的天伦之乐,凤天云也不忘见空插针地带着代真儿游遍小昆仑山。
只有夏清澈每天闲得打苍蝇,纳兰翊那鸟人是不能跟了,再不然就得毁容无数次。
说来就连哈木和青青也难得不吵不闹,要么去啄啄小虫子,啃点野草。做他们兽该帮的事儿。
纳兰翊还是一如既往地枯燥生活,要大殿里打坐,练功,守着他那被冰封的师父。
终于阳光冲破了黎明的黑暗,挑开层层云雾,照亮青山昆仑派的每一个角落。祭剑日就是今天了。
好像今天天气格外得好。
一切还是平静,平静得就像普通人家的日子。
凤星辰给凤香香扎了小辫子,风连城帮凤洒洒穿了衣裳,一家四人还是一样地去吃早膳,其乐融融。
“辰辰妹子,辰辰妹子——”膳食刚用过一半,苑子里就响起了凤天云焦急的声音,他几乎是一脸狼狈地踉跄而入。
“三哥哥,怎么了?”凤星辰倏地起身,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来了。
“真儿被上官宣带走了!”凤天云的手里握着半块白色纱布,明显是代真儿衣服上的。
“什么时候?”风连城的眉色一沉。
“就是刚才。”凤天云气喘吁吁,面色苍白。
“他带走代真儿大概是因此她是鬼王之女。”凤星辰的精眸一闪,立即想起折雨与白狐女子的情感纠葛。
千年前,即使魄体四分五裂,他还能坚强地得天地之精华,待到魄体重组复活之日,可见他内心的执意多么的强大。
追朔起来,代真儿应该是折雨心爱女子的后代,到底他是因爱,还是因恨要劫走她呢?
“原来你们都在!”忽然,纳兰翊毫不征兆地冲了进来,他身边夏清澈是跑得气喘吁吁。
“累,累死我了。”任何时候,他都是最闹的那个。
“是,真儿姑娘被上官宣劫走了。”凤星辰亦从纳兰翊的眼色看到了焦色,难道他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马上去天坛,上官宣盗走了万年圣水!”纳兰翊的目光十分沉着,虽然看不到脸上的任何多余表情,但从他微喘的气息里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是的,这种时刻,谁都会紧张的。
凤星辰也是下意识地拂了拂发髻,赤凤剑在!“马上!”侧眸看向风连城,他一如既往地平淡。
“梓桑——”一声呼唤,门外青影闪过,眨眼功夫,梓桑已到跟前。
“主人,请吩咐!”梓桑躬下身子。
“好好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低眸瞄了一眼倚在身边的二宝,那刻眼底闪过慈爱与绝决。
“是。”梓桑应得响亮。
“不,爹爹娘亲,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凤香香开始不依不饶。
“爹、娘,我们是神兽之子,有责任去打元魔的。”凤洒洒很不服气地跺了跺小脚。
风连城的意思,凤星辰明白。
这里没有人舍得二宝去后山天坛,那里将会迎来一场恶战!
“听娘的话,好好跟在梓桑叔叔身边,不许乱跑!”凤星辰蹲下身来,与二宝平视,眼神虽说凌厉,但不乏慈爱与关切。
“可是——”
“没有可是,听爹娘的话!”这是商量也是命令。
凤香香和凤洒洒突然地安静了,互视一眼,看看凤星辰,又瞄瞄风连城,大约也懂他们的用意,最手耷拉着小脑袋,都不再说话了。
“洒洒、香香,爹和娘答应你们,一定回来!”风连城轻轻地拍了拍二宝的脑袋,嘴角泛起一抹格外明朗的笑意。
“对,一定回来!”凤星辰重复着最后一句。
“好,香香在这里等着爹爹和娘亲回来。”凤香香脸上的热情再没有了,只有无尽的失落。
那是即将失去亲人的失落与孤寂。
“爹、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宝宝们也会好好的!”凤洒洒小大人似的抓了凤星辰的手放在风连城的大手里,“爹娘是最好的,一定会打败元魔的。”
男孩坚持着没有哭。
虽是年幼,但他们都知道。这一行人,此去凶多吉少。
“师公,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给我们舞剑,讲故事。”
“会的。”纳兰翊看着二宝清澈的眼神,眼眶竟是红了。
“还有三舅,一定要把三舅妈给救回来。”
“当然。”凤天云还是保持着那份潇洒。
“喂,还有你,宁王叔叔,以后我还想把你打飞了,不许死啊!”
“我还没娶媳妇了,当然不能死,再说我得生个宝宝把你们把打飞才可以死的。”夏清澈是永远不乏笑料的人。
离别终归是痛苦,此一别,不再能否再相见。凤星辰紧紧地抱住二宝,转身不再回头。
后山。
巍峨的高坛耸立在广场中央,一眼看去,平坦无艮。
青山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就埋藏在这祭坛之下,岁月始终是在这里留下了痕迹,有的青石雕刻模糊了,有的地方石块已经模糊了。
唯有高高的祭坛上,玉栏明亮,祭台依旧,大概有昆仑剑相护,坛与四处皆有不同。
如此也能猜到昆仑剑之威力,更能想象到剑破尘封所迸发的力量。
“人呢?那家伙怎么不在?”凤天云开始四下搜索,天坛广场没有见到半分上官宣的影子。
“定是藏起来了,想来个突然袭击。”夏清澈打了个冷噤,又开始喳呼起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来这青桑国了,尽是拼命不讨好的事儿。”
“你来青桑国不就是为了元魔,少装!”凤天云一个瞪眼过去。
“凤三公子,你真聪明,一猜即中!”夏清澈还忍不住打趣,“其实我是不愿意来的,只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像我父皇那般忧国忧民的人怎么会不意思意思呢。只可惜,那什么铁狼、玄洪、朱炎都不知逃哪去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都没见。”
“别以为自己最伟大!”凤天云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有时候这夏清澈还真的十分讨厌。
“他们的人都被上官宣冰封在来的路上!”恰时纳兰翊一个冷眼睇过来,算是解释了为何元凰五国的其它三国没有支援相助。
“哈哈,看来还是我们红石国最强。”夏清澈笑得极是惬意。
“闭上你的嘴,没人拿你当哑巴。”叽叽喳喳,真是讨厌极了,若不是大敌在前,真想一拳打他到十万八千里,凤星辰狠狠瞪过来。
“好,好,我的小辰辰发话,我自当惟命是从滴。”夏清澈压低了声音,脑袋跟哈巴狗似地使劲地点,时不时瞅一眼旁侧的风连城。
那张脸可是冷得叫人不敢直视的,大概是“我的小辰辰”太过亲昵了点,赶紧捂了嘴,偷偷地溜到纳兰翊身边不再说话,可不想被这冷家伙一拳打到姥姥家。等再走回来的时候,大概就错过很多精彩,大大划不来!
“哈哈——”又是那个狂笑,熟悉的癫狂,“大难临头,居然还有心思说笑,真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人闻声望去,只瞧祭坛对面的高峰上飞下一条黑影,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那张脸是上官宣的脸,只是比上官宣更加的邪气,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