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谁?放我下来,不来我明天就拨了你的皮!”
“对,抽了你的筋,喝你的血!”
兄妹二人一唱一和,随即暴怒起来,一个青光翻腾,另一个火凤冲天。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功了,大手一松,丢了他们在乱泥坑里。
他们一个利落地弹跳起身,更要发功的时候,却突然停止。
“梓桑冷冰棍!”
“是梓桑大人!”
二宝齐声叫唤。
爹爹身边的人,他们怎能不识得。
“主人派梓桑保护小少爷和小小姐。”梓桑握拳一握,恭身拜下,“刚才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罢了,罢了,是爹爹身边的人,我才不会计较呢。”凤香香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
“懒得计较。”凤洒洒还是膀子一抱,冷脸一张。
“二位请听梓桑一劝,凡事不可自作主张,在城主和城主夫人眼里,你们是他们最重要的人。若是他们连你们都保护不了,活下来就没有任何意义,明白吗?”梓桑还是一贯地冷言冷语,抱拳一握,拜了拜,继续说道:“小主子们要好好想清楚。”
“好像明白,好像不明白。”凤香香含着手指,一脸的茫然。
“我也不太明白。”凤洒洒摇了摇头,好是无辜。
“你们——”梓桑有些生气了,脸愈沉,“平时不是见你们挺聪明的么?”
“这么笨不行吗?”凤香香一昂头,挤着眼睛笑得贼精。
“就是。”凤洒洒冷眼灼灼。
“怎么说,你们才明白?”梓桑有些着急了。
“你把耳朵凑过来说,我就明白啦。”凤香香朝梓桑勾了勾小手指。
“对。”凤洒洒随声附和。
梓桑无奈,只好听命把脑袋凑过去。
“大坏蛋,敢拧本小姐的后背,找打耶!”凤香香几乎是吼出超过平常十倍的声音在梓桑耳边。
“对,找打!”凤洒洒也不甘示弱,冲着梓桑的脑门弹了一个响指,“尝尝本少爷的‘弹指神功’也不错。”
“哥哥,快跑!”凤香香干完这一切,拉了凤洒洒就忽忽地从梓桑面前消失了。
梓桑愣在原处,表情木讷,一动不动,一边摸摸刚刚被凤香香吼过的耳朵,再摸摸脑门,忽然唇一扯,竟是笑了。
“小小姐不知道我这只耳朵听不到吗?”
“很久很久,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一身铜皮铁骨,哪里会疼的!若不然哪里做得了龙尊王身边的人。笑——在这张与他主人一样有着冰冷度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难怪主人爱他们,这般可爱,也难怪呢。
“咯咯——”
“哈哈——”
梧桐树下依偎的亲尼两人被身后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
“爹爹、娘亲——”
“爹娘——”
凤星辰和风连城刚一转身,二宝,一个大笑着,一个热情洋溢地笑着,一齐投入了他们的怀抱。
“何事笑得如此开心?”风连城揽着女儿,眉头一挑,似是质问,却又满是宠溺。
“准是做了哪档子的坏事了!”凤星辰一揪怀里凤洒洒圆润的小脸颊,眸一眯,已猜到几分蹊跷。
“娘亲,是我啦,我刚刚对着梓桑的耳朵大吼了十倍不止,他现在一定是吓坏了,嘿嘿——”
凤香香笑得都快抽筋了不止。
“噢?”风连城眯起眸来,眼神突然变得诡异,“右耳还是左耳?”
“右耳!”凤香香十分肯定地回答。
“梓桑的右耳应该什么都听不到的。”风连城歪着头,仰望天际,紧紧抿辰,要笑未笑。
“啊!”
“哈哈,妹妹,你失策了。”凤洒洒笑开了花,“还是我聪明,狠狠弹了他一记弹子,凭我的力气,肯定疼死他!”
“可能你也翻船了!”凤星辰刮了下凤洒洒的鼻尖,同时余光一扫风连城,看他那副深沉模样就该知道了,他身边的人怎么会怕一小娃的一记弹脑壳,怕了才怪了。“说不定那梓桑早已是铜皮铁骨了。”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爹,你快告诉我,是也不是?”凤洒洒神情一怔,极地认真地问道。
“你娘比你聪明那么一点。”风连城伸出纤长的手指,故意比划了一下。
“啊啊啊!”
“哈哈,洒洒哥你也会翻船。”这回笑得前俯后仰的是凤香香了。
兄妹二人,这回乐成一团了。
“两只小恶魔,以为不许拿梓桑乱开玩笑。”凤星辰一个冷眼瞪过去,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子,唇角阴阴带笑,“若不然——”
“不啦,不啦,娘亲,香香错了嘛。”
“娘,娘,洒洒最乖的。”
二宝是最怕凤星辰的眼神,只一眼就乖了,不过这回却一齐看向了风连城,眼神怪怪的,似是生气。
“怎么了这是?”风连城不明所以。
“爹爹,你干嘛要娶这么凶的老婆啦!”
“就是,就是,老婆太凶,日子一定不好过滴。”
凤香香和凤洒洒压低了声音,一个埋怨,一个幸灾乐祸。
“呵呵——”风连城一听,灿然一笑,风华绝世的脸上又添风采,同时低眸一瞄身边的凤星辰,忍不住揽了她在怀,“你们的娘,我的妻子,永远是这世上最美最温柔的女子。”
“哥哥,原来爹爹和娘亲是一伙的。”
“妹妹,我们又失策了。”
哀气叹息一片。
“宝宝?嗯哼?”凤星辰一个眼神睨过去,诡笑连连。
“娘,我们最爱娘亲啦。”
“就是。娘就是我们的最爱。”
贼笑,奸笑中,总是笑声一大片。
不远处的望星楼上,那张孤冷严肃的脸上也同样有了笑容,梧桐树下的温馨尽收眼底。
大难来临之际,有如此一幕,也算多少的慰藉。
别人怀里的女子始终是别人的,这辈子剩下的只可以是祝福了。
“纳兰,这是提炼好的万年圣水。”旁边红影飘飘,一边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纳兰翊,一边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那梧桐树下。“哎——这辈子,我与丑女小辰辰无缘了。”
“红石国宁王很喜欢偷窥别人吗?”纳兰翊接了药瓶紧紧握在手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不也偷窥人家了吗?还说我!”夏清澈很不服气地反驳。
纳兰翊并不答语,只是冷睨了一眼夏清澈,一拂袖转身便走下了望星楼的楼梯。
“喂,等等我。这里的人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俩光棍,你可别抛下我,你干吗去,走这么快干吗?”夏清澈总爱叽叽喳喳不停。
“去干元魔,你去不去!”纳兰翊突然一伫足,回身过来,眼里冷光飘飘,“还有,你真的很吵!”
拳头一扬,狠狠的过去!下一刻,又是一条黑线划过天际!
“妈呀,娘呀,我好歹也是堂堂红石国宁王,这般欺负我!我要是破了相,毁了容,定带了十万精兵踏平你青山昆仑派!”
弧线从幽空中飞也,也没有安静过的。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待总是熬人的,而如今他们只有等待,上官宣的魔力飘忽,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唯独昆仑剑破封之日,祭剑那刻,就是他该出现的那刻。
元魔一旦出现真身,要么他死,要么这里所有人都死!
只有这两个选择!
等待之所以难熬,是他们不知道三天后等待的是死亡,还是胜利。有人担忧,有人该干吗,继续干吗。
凤星辰、风连城、凤洒洒、凤香香过了三天的天伦之乐,凤天云也不忘见空插针地带着代真儿游遍小昆仑山。
只有夏清澈每天闲得打苍蝇,纳兰翊那鸟人是不能跟了,再不然就得毁容无数次。
说来就连哈木和青青也难得不吵不闹,要么去啄啄小虫子,啃点野草。做他们兽该帮的事儿。
纳兰翊还是一如既往地枯燥生活,要大殿里打坐,练功,守着他那被冰封的师父。
终于阳光冲破了黎明的黑暗,挑开层层云雾,照亮青山昆仑派的每一个角落。祭剑日就是今天了。
好像今天天气格外得好。
一切还是平静,平静得就像普通人家的日子。
凤星辰给凤香香扎了小辫子,风连城帮凤洒洒穿了衣裳,一家四人还是一样地去吃早膳,其乐融融。
“辰辰妹子,辰辰妹子——”膳食刚用过一半,苑子里就响起了凤天云焦急的声音,他几乎是一脸狼狈地踉跄而入。
“三哥哥,怎么了?”凤星辰倏地起身,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来了。
“真儿被上官宣带走了!”凤天云的手里握着半块白色纱布,明显是代真儿衣服上的。
“什么时候?”风连城的眉色一沉。
“就是刚才。”凤天云气喘吁吁,面色苍白。
“他带走代真儿大概是因此她是鬼王之女。”凤星辰的精眸一闪,立即想起折雨与白狐女子的情感纠葛。
千年前,即使魄体四分五裂,他还能坚强地得天地之精华,待到魄体重组复活之日,可见他内心的执意多么的强大。
追朔起来,代真儿应该是折雨心爱女子的后代,到底他是因爱,还是因恨要劫走她呢?
“原来你们都在!”忽然,纳兰翊毫不征兆地冲了进来,他身边夏清澈是跑得气喘吁吁。
“累,累死我了。”任何时候,他都是最闹的那个。
“是,真儿姑娘被上官宣劫走了。”凤星辰亦从纳兰翊的眼色看到了焦色,难道他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马上去天坛,上官宣盗走了万年圣水!”纳兰翊的目光十分沉着,虽然看不到脸上的任何多余表情,但从他微喘的气息里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是的,这种时刻,谁都会紧张的。
凤星辰也是下意识地拂了拂发髻,赤凤剑在!“马上!”侧眸看向风连城,他一如既往地平淡。
“梓桑——”一声呼唤,门外青影闪过,眨眼功夫,梓桑已到跟前。
“主人,请吩咐!”梓桑躬下身子。
“好好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低眸瞄了一眼倚在身边的二宝,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