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吩咐!”梓桑躬下身子。
“好好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低眸瞄了一眼倚在身边的二宝,那刻眼底闪过慈爱与绝决。
“是。”梓桑应得响亮。
“不,爹爹娘亲,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凤香香开始不依不饶。
“爹、娘,我们是神兽之子,有责任去打元魔的。”凤洒洒很不服气地跺了跺小脚。
风连城的意思,凤星辰明白。
这里没有人舍得二宝去后山天坛,那里将会迎来一场恶战!
“听娘的话,好好跟在梓桑叔叔身边,不许乱跑!”凤星辰蹲下身来,与二宝平视,眼神虽说凌厉,但不乏慈爱与关切。
“可是——”
“没有可是,听爹娘的话!”这是商量也是命令。
凤香香和凤洒洒突然地安静了,互视一眼,看看凤星辰,又瞄瞄风连城,大约也懂他们的用意,最手耷拉着小脑袋,都不再说话了。
“洒洒、香香,爹和娘答应你们,一定回来!”风连城轻轻地拍了拍二宝的脑袋,嘴角泛起一抹格外明朗的笑意。
“对,一定回来!”凤星辰重复着最后一句。
“好,香香在这里等着爹爹和娘亲回来。”凤香香脸上的热情再没有了,只有无尽的失落。
那是即将失去亲人的失落与孤寂。
“爹、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宝宝们也会好好的!”凤洒洒小大人似的抓了凤星辰的手放在风连城的大手里,“爹娘是最好的,一定会打败元魔的。”
男孩坚持着没有哭。
虽是年幼,但他们都知道。这一行人,此去凶多吉少。
“师公,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给我们舞剑,讲故事。”
“会的。”纳兰翊看着二宝清澈的眼神,眼眶竟是红了。
“还有三舅,一定要把三舅妈给救回来。”
“当然。”凤天云还是保持着那份潇洒。
“喂,还有你,宁王叔叔,以后我还想把你打飞了,不许死啊!”
“我还没娶媳妇了,当然不能死,再说我得生个宝宝把你们把打飞才可以死的。”夏清澈是永远不乏笑料的人。
离别终归是痛苦,此一别,不再能否再相见。凤星辰紧紧地抱住二宝,转身不再回头。
后山。
巍峨的高坛耸立在广场中央,一眼看去,平坦无艮。
青山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就埋藏在这祭坛之下,岁月始终是在这里留下了痕迹,有的青石雕刻模糊了,有的地方石块已经模糊了。
唯有高高的祭坛上,玉栏明亮,祭台依旧,大概有昆仑剑相护,坛与四处皆有不同。
如此也能猜到昆仑剑之威力,更能想象到剑破尘封所迸发的力量。
“人呢?那家伙怎么不在?”凤天云开始四下搜索,天坛广场没有见到半分上官宣的影子。
“定是藏起来了,想来个突然袭击。”夏清澈打了个冷噤,又开始喳呼起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来这青桑国了,尽是拼命不讨好的事儿。”
“你来青桑国不就是为了元魔,少装!”凤天云一个瞪眼过去。
“凤三公子,你真聪明,一猜即中!”夏清澈还忍不住打趣,“其实我是不愿意来的,只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像我父皇那般忧国忧民的人怎么会不意思意思呢。只可惜,那什么铁狼、玄洪、朱炎都不知逃哪去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都没见。”
“别以为自己最伟大!”凤天云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有时候这夏清澈还真的十分讨厌。
“他们的人都被上官宣冰封在来的路上!”恰时纳兰翊一个冷眼睇过来,算是解释了为何元凰五国的其它三国没有支援相助。
“哈哈,看来还是我们红石国最强。”夏清澈笑得极是惬意。
“闭上你的嘴,没人拿你当哑巴。”叽叽喳喳,真是讨厌极了,若不是大敌在前,真想一拳打他到十万八千里,凤星辰狠狠瞪过来。
“好,好,我的小辰辰发话,我自当惟命是从滴。”夏清澈压低了声音,脑袋跟哈巴狗似地使劲地点,时不时瞅一眼旁侧的风连城。
那张脸可是冷得叫人不敢直视的,大概是“我的小辰辰”太过亲昵了点,赶紧捂了嘴,偷偷地溜到纳兰翊身边不再说话,可不想被这冷家伙一拳打到姥姥家。等再走回来的时候,大概就错过很多精彩,大大划不来!
“哈哈——”又是那个狂笑,熟悉的癫狂,“大难临头,居然还有心思说笑,真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众人闻声望去,只瞧祭坛对面的高峰上飞下一条黑影,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那张脸是上官宣的脸,只是比上官宣更加的邪气,两条浓眉延到髻间,唇红得发紫,两潭眸子像染了血似的深沉可怖。
随着他飞落而下,周身的黑气几乎可以绵延数里,同时他手里还拎着一团白晃晃的什么。
愈近,定睛一看,竟是代真儿。
此时的她,脸上、手上早已结冰,好像沉睡了一般。
“把真儿还给我!”凤天云一见,愈发激动,一挥宝剑,首先冲了上去。
愤怒之后的力量是更加强大的,强大的可以开山裂石,长剑一掀一砍,凤家元功绝技“万元归宗”里的“七步归元”呼之而出。
在青山昆仑派的日子里,这位凤家三少从来没有怠慢过,不论是元气修为和元功绝技都已炉火纯青,收发自如。
腾腾元气一涌而起,形成气墙,白哗哗一片倒向上官宣。
上官宣却依然伫立原处不动,就在万丈“高墙”倒下的那一刻,他扯唇一笑,一掀黑袍,只听到轰隆一声响,炸开来,轻而易举地破掉。
凤天云被元气一阵反弹,狠狠地撞上祭坛以外的地方。
“三哥哥,小心!”凤星辰见状,已提起元气,一个纵身飞出,赶紧抓了凤天云的衣襟拉了他回来稳落在地。
“不错嘛!”上官宣一个哧笑,拎起代真儿一跃三步已上了高坛祭台。
“放了真儿!”刚才凤天云几乎是用了全面的暴发力,此时明显体力透支,带着微微喘息。
“她?”上官宣冷冷地灼了一眼手中的娇人儿,却也懒得多看一眼,随手一扬,抛了出去。
凤天云早已不顾体力透支地脆弱,一个弹跳而起,赶紧接住了被扔下祭台的代真儿。
“真儿,真儿,你醒醒!”
“她是醒不来的,除非我死了!”上官宣拧着恶眉,笑得还是那么邪恶。
“为什么,为什么!”凤天云一阵咆哮,代真儿与其他人的冰封不一样,其他人是变成了冰柱,而她只是睡着了一般,除了脸上淡淡一层的冰霜结晶。
“因为她是魔女,鬼王之女。凡是鬼王的后代都不得好死!”原因果然被凤星辰猜中,他劫走代真儿是因为恨。
“折雨!”就在这时,凤星辰上前来唤了他一声。
“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上官宣突然一愣,似是享受地闭上了眼,只是稍稍片刻,他又猛得睁开来,恶狠狠地瞪向了凤星辰和风连城,“青龙、火凤都来了,看来都齐了。今天旧帐新帐一起算!千年前,你们是神兽治得了我,如今你们不过是肉体凡胎,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这乾坤州如何毁灭的,哈哈!”
“折雨,难道你忘记这里了吗?曾经你的师父,你的师兄弟们!曾经你成长的地方!你忍心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一直沉默的纳兰翊突然开了口,他的眉宇间闪烁着复杂。
也许他想用情唤醒这个坠入魔道的青山昆仑派弟子。
对面祭坛上的人,无论是肉本还是魔魂都是属于青山昆仑派的!折雨是,上官宣也是!
“是,我是折雨!我是折雨!我是师父的徒弟!”
果然他有了片刻的激动,仿佛忆起往昔,有那么一丝美好的回忆,只是太短暂而已,一晃神,又是邪光射过来。
“你这小子想感化我!哈哈!”上官宣的笑更是邪恶了,确切的来说他是折雨,千年前的元魔折雨,上官宣只是一副皮囊,为他所控的肉体,“青山昆仑派算什么,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乾坤州的主载,再没人敢抢走我心爱的女人,再没人!”
对天狂笑,笑得惊天动地,响彻山川,这就是他的力量,魔的力量,同样是元气的本体,只是带了邪恶,就成了魔力。
“喂,你个不知死活好歹的臭魔头!不就是媳妇死了,有必要发狂发癫么!今天就叫本王好好收拾你!”
没想到第一个冲上前的竟是夏清澈,他竟是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双掌一挥,回魂鼎飞射出去,他足尖一踏上去,身上、头顶已被元气笼罩。
说来这一回显了他的真功夫,这夏清澈怀揣十二重元气,却总是甘愿被人打,说他是好脾气,还就是个欠揍的主儿。这回倒真正勇敢了一次。
回魂鼎是宝物,也是他的武器,元气发挥极至之时,鼎下竟是团团烈火涌出来,不偏不倚正朝着祭坛上的折雨撞去。
折雨眯起眸来,使劲地瞪着夏清澈看一眼,忽然唇一扯,长袖一扬,黑气腾腾,接着就听到轰得一声响,回魂鼎飞落远处广场,摔滚出好几个大圈才哐当哐当停稳。
夏清澈更惨,正要被掀飞出祭坛时,折雨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已然抓住他的衣襟,“来得正好,就用你的血祭昆仑剑!”
“喂,你想干什么?”夏清澈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四脚乱窜像只水里的猴跳青蛙。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折雨单掌在胸口一划,出剑指,一道黑气如利剑般从夏清澈的胳膊处刺开,红衣破乱,鲜血滴落,一滴两点三点直到第七滴的时候,倏然眉色一冷,大手一推将某人掷出了祭坛。
“我不行了,你们上吧。”夏清澈摔在地上,陷下一个深坑,口吐鲜血,晕厥前一刻,深情地望了一眼凤星辰,“小辰辰,我终于做了一件像样的事了。”
接着眼一白,晕死过去。
死家伙,尽添乱!
凤星辰真想拿条鞭子把夏清澈抽醒找他算帐!所谓祭剑,原来是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