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咔嚓咔嚓几声响,怀抱般粗的青松瞬间功夫就碎成了段段,这要是真打到人的身上,估摸不死也残废了。
凤星辰是“奸”计得逞,呵呵一阵爽笑,轻轻一扬袖,抖了抖衣服上的褶子,大摇大摆地往白马哈木那边走去,一个翻身跃上马。
“好了,师父大人,该起程了,放心,你的秘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小女子笑得诡异,一个转脸对纳兰翊来了个“冷嘲热讽”。
纳兰翊依然站在原处,身上原先的血迹未干,这不,被凤星辰打得两只熊猫眼就更添色彩了,他真是不卑不亢,用一腔极其血腥,极其愤怒的眼神瞪着她,忽得一声闷哼,身体直直地向前倾去,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响,摔在地上那是锃响锃响的。
“喂,喂——该走了,别装死啊!”堂堂青山昆仑派大弟子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就一拳,他就支撑不住了?没觉得自己下手有多狠,就算再重,她九重元气何以能让一个高手晕厥?
清明的月色里,呼呼地山风吹刮而过,把血腥卷起,把地吹凉,唯独纳兰翊跟死猪似的,倒了就不再醒。
凤星辰不得不跳下马,扶起纳兰翊的时候,却见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一抹鲜红,咦,是内伤?
难道是刚才领头人给的那一掌起了效,不觉得对方有多狠呀,“喂,醒醒!”凤星辰使劲拍了拍了纳兰翊的脸,怎么叫也不醒,最后只听到他的嘴里冒出几个模糊的字眼,“小——兰,不要——怪我!”
小兰,女人的名字!
难道他真在鬼木城做过什么亏心事,这叫凤星辰愈发肯定,难怪人家怎么打都不还手呢。
哼,活该!
要是放从前,她准是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开溜得了,不过有昆仑子的吩咐,还是算了吧。
凤星辰一把将纳兰翊扔上他的马,然后把抓了马缰绳轻身一跃飞上哈木背上。
这般由哈木带着,身后的马也跟着缓缓前进。
找到一处有水源背风的地方,凤星辰方才停下,把纳兰翊放下马,生了火,烧了水,帮他擦去脸上、身上的血渍,再把随着带着的疗伤丸给他服下。
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有这样侍候过一个男人。纳兰翊,你丫的,算你这辈子有福。
按理说,疗伤丸很快起效的,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纳兰翊醒。等着等着把肚子给等饿了,居然咕咕地直叫起来。
大约是刚刚打过一架,消耗体力太多,于是凤星辰便起身到林子里打了只野兔回来。
回来时,火堆旁的纳兰翊居然不见了,丫的,竟是给她添麻烦,也顾不得烧烤野味,就赶紧地提起宝剑,正要去寻他,却见水边一条长影飘飘,月色里看去好是凄哀。
“喂,没事儿别随便乱跑好不好,把你弄丢了,我还得费心思去找!”凤星辰很是不耐烦地把野兔往地上一丢,蹭蹭地踱上前去,正想一个巴掌把他给推到前面的水潭里去。
长长的素影听到凤星辰的呼声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似是仰天长叹了一声,方才缓缓地转身过来。
就在这一刻,凤星辰猛得惊住,就是这个平时高傲无比的男人,就在他转脸过来的那一刻,好看的黑眸里居然积着一抹泪光,迎着月色格外的明亮。
“喂,你怎么了?”
丫的,他是在流泪?简直不敢相信。
“为什么要救我?”纳兰翊很快将那一抹哀色收敛起来,迎上来的依然是孤冷的眼神。
“吃饭你要理由么?谁叫我倒霉,被昆仑子那老头子硬逼着当了你徒弟,不救你,看你死,我岂不是大逆不道?”凤星辰冷了一眼纳兰眼,这个家伙真是古怪,这也要问原因么。
“我对你并不好!甚至苛刻!”风吹拂着纳兰翊的长发,轻轻拍打着他那略显苍凉的脸。
“呵呵——”凤星辰一阵好笑,“算你有自知知名,不过呢,我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等有一天,我的元气修为超过你的时候,你就该倒霉了。”这个家伙今夜是怎么了,极其古怪。
“其实你现在就可以叫我倒霉的。”纳兰眼眯着眸,颇有意味地回了一句。
“乘人之危,不是我们凤家人该做的。”凤星辰拍了拍胸口,睨了一眼纳兰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儿!好了,不想跟你耗神,我要烤我的野兔吃了,饿死了。”
懒得与这个古怪的家伙多搭腔,人没丢没死,就算万事大吉,转身走到火堆旁开始剥兔皮,烤兔子。
不知什么时候起,纳兰翊也跟到火堆旁坐下,头微埋,拿着树枝轻轻拨动着火堆子。
“其实是我对不起她!”
突然冒出的一句,差点叫凤星辰手里的野兔子掉进火里。纳兰翊会对别人说对不起,真是破天荒的事儿
第001章 神秘的玄门派
“我的耳朵没长茧子吧。”若不是在这荒效野岭,夜深人静之处,稍稍风吹草动都能听得见,凤星辰真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惜不是,清清楚楚四个字“对不起她”,在耳朵里徘徊游走一阵又一阵。
“你没有听错!”纳兰翊似是刚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凤星辰这么一质问,脸色一黯,立即恢复了孤冷。
“堂堂青山昆仑派大弟子,不至于这般小气吧。”嗬,这位师父还晓得几分“害臊”,不过逮住这知道真相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来一招激将法,对他保证管用,故意地凑拢上去用胳膊肘儿撞了撞他,一片乖态,瞧他肯定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说,这会子肚子里的八卦虫子可是都被勾了起来,真想知道这一本正经的名门正派大弟子是何等风流。
纳兰翊回头过来睨了一眼凤星辰,停伫片刻之后,忽而嘴角一扯,一抹无奈的笑打破了全部的僵冷,咦,这家伙也能笑得这么友善,接着他的黑眸一沉,哀色凄凄。“木兰——她,跟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木家跟纳兰家是世交,那时我爹是鬼木城城主,他爹是副城主,同为青桑国效力。只是后来,木家一夜之间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久之后,我爹便卸下城主一职,带着我娘归隐,不久便双双辞世,而我自幼师承青山昆仑派,故而远离了这场事非——”说到此处,某人的声音哽了一下,抬眸望天,愈多凄色,看来今夜某些东西真是触及到了他的敏感神经了。
原来他口中的“小兰”名唤“木兰”,叫得亲切,肯定关系不同寻常。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凤星辰乘胜追击,非得扒根问底不可,难得这个古怪师父今天被那领头黑衣人给打了个脑门开窍,愿意跟她讲话,不八卦一下,她还真不叫凤星辰了。
“从那以后,我一直派人四处寻她,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我不相信她死了,我相信她活着,一定活着。”纳兰翊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素袍里的手捏得啪啪直响,“直到五年前,为了寻她,我再次踏入鬼木城,终于我再看到她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美丽,唯独变的是那少时的青涩。原来她不仅仅是模样改变了,心也变了,她对我充满了仇恨——是我爹对不起他们木家!是我纳兰翊对不起她!”
指节在月色里发白,脸颊的孤冷又倏地一下涌上他的脸,把所有友善都扫灭干净。
也许是忆起痛苦,他才用这副孤冷来封闭他的那颗原本很赤热的心。
“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凤星辰吞了吞口水,不停追问,难得能把纳兰翊这家伙的陈年旧事给挖出来,不一次问个清楚就亏大了。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纳兰翊突然一个颤抖,仿佛从某中境界中挣扎出来,脸上的凄哀消散,迅速被冷意袭过,“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冷冷的一声斥吼,心脏受不了的真要被吓得个半死。不过凤星辰早知道这位师父不是什么好角色,心里早有防备,膀子一抱,很是不屑地一眼睨过去,“不说就不说,刚才不知道是谁要跟我主动说来着的。”
“你——”纳兰翊变化无常的情绪真是跟狂风暴雨有得一拼,一会儿还很友痒,一会儿就变回以前的高傲模样。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凤星辰咳了一声,蹲下身子继续烤她的野兔去,没听全的内容赶明儿回去了问昆仑子那老头去,“不说拉倒,我不稀罕呢。”
“凤星辰——我不是看你救我的份上,我是不会对你这种人说半个字的。”一瞬间的功夫,纳兰翊的脸涨得通红,分明是脑羞成怒。
“看来你也不是全然没良心,我救你,你还记得呀。”凤星辰听罢,不怒,倒是呵呵一笑,这个帅哥师父倒不是想象中的无趣嘛,逗他一逗,真好玩,“好了,好了,做徒儿的也不需要师父报答什么,坐下来,吃吃野兔,打个瞌睡,养足了精神继续赶路。”
继续翻烤着手中的野兔,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溢出来,真是把五脏庙里的馋虫子都勾了起来。
纳兰翊严肃的脸那叫个乌云密布,似是要发火,但见凤星辰烤肉烤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搭理他,自讨了没趣,忍了情绪,缓缓蹲坐下来,盘腿歇息,不看那美滋滋的野味一眼。
假正经的家伙,肯定这会子也是饿了吧。
凤星辰偷偷瞟一眼,故意大叫了一声“好香”,然后把烤好的野兔在纳兰翊的面前晃了一晃,看他强忍美味的严肃劲儿就忍不住想笑。
“师父——”故意嗲嗲地唤一声。
“有话快说——”纳兰翊忍了下后半句“有屁快放”,装君子的家伙,还闭着眼不睁。
“发现师父跟平时不一样了。”凤星辰故意提高了嗓音。
“有什么不一样!”纳兰翊的一脸臭脸就没有好转过。
“发现师父其实也不是很坏,也挺可爱滴。”凤星辰说罢,自娱自乐地呵呵笑了起来。
“凤星辰,你——”这招果然受用,纳兰翊就差一点没蹦起来,眼眸一瞪,下一刻,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凤星辰早料到纳兰翊的反应,不过就是等着他睁眼张口,早已把扯下的一只兔腿塞到他张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