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比从前了,什么都变了。
轻叹一声,收回视线,举步离去。
走过拐角时,发现一道黑色的身影耸立在哪里,一身的漆黑几乎融入夜色之中。
扶风看着那人,总有种被等待的感觉,不自觉的嘴角浮现笑意。
“你都不好奇我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沈临风的脸半数被掩盖,夜色中,道出的声音却显得比平时要来得低沉:“我只负责保护你。”
“不管我做什么?”
“……”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若我说这宫中秘密太多,我坐不住了?”
“……”
夜色中依旧是一片寂静。
扶风勾唇而笑,举步擦过那高大的身子而过。
像他的作风。
“那就一起来揭秘吧。”
“……”轻缓的步伐一个不稳,踉跄些许,末了几声干笑传来。
“呵……呵呵……”
第四十四章 质问吴公公
更新时间:2012…11…16 9:28:02 本章字数:9014
第四十四章质问吴公公
“奴才给耀王请安,王爷安好。”
远远的看见那一抹宝蓝色身影,吴公公暗想着出门不利,面上却是堆满了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匆匆行礼。
回廊拐角,挺拔的男人背身而立,双手置于身后,宝蓝的衣袍垂坠而下,腰上流苏的带子轻晃,转身时,头上紫玉的金冠在阳光下折射着灿金光芒,冷漠的眸子淡淡扫一眼后收回,轻应一声不语。
早已习惯了面前人的冷漠,吴公公堆满笑脸献媚的说道:“难怪奴才今早一出门就觉得紫气冲天,原来是耀王您进宫了,吉兆,真乃吉兆啊。”
最近这耀王进宫进的勤,吴公公喜在心,耀王进的多皇上就喜,皇上喜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就好。
至于那些流言,就当是个屁,放了臭臭,时间长了就自然散了。
吴公公献媚的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对面人连个眉都没抬一下,口水都说干了,可那人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这自己当奴才的是进了还是退了?
感受着身后小公公们炽热的视线,吴公公轻咳一声壮大胆子询问:“不知奴才有什么可为耀王效劳了?”话落想起一道身影,加了句:“还是要找什么人?”
那纹风不动的高贵男人终于动了,声音冰冷:“本王这次来到是找人的。”
“不知是谁,奴才愿为耀王效劳。”吴公公顿时大了眼,准备转身亲自跑趟‘朝露殿’。
“就是吴公公你。”
“奴才这就给王爷叫……王爷说谁?”转身疾走的步子顿住,老目圆瞪,却在下一刻看见封司耀变得阴沉的神色后匆匆回应:“不知王爷找奴才有何时?”
封司耀抬头朝那身后小公公们看去一眼。
处事圆滑的吴公公顿时压低声音挥手让小公公们离去。
本来数人的回廊在只剩下吴公公和封司耀平时顿显得空旷,特别是在被那双眼淡淡一扫后,吴公公直觉身后被寒风吹的凉,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耀王?”
收回落在吴公公身上的视线,封司耀看着空落落的回廊平静开口:“不知吴公公的记忆如何?”
“哈?”吴公公本绷直了神经静待,却不想得到一句话家常般的话,松口气的同时又犹豫着该如何回应。
他在宫中也是老人了,爬到大内总管的位置,伺候的是皇上,言行举止上自是时时小心谨慎,凡事在肚中拐几道弯后再开口,却又不能回答的太慢,最要把握的是节奏。不知耀王问这话的意思,老目滴溜溜转一圈后卑躬屈膝的回到:“老奴是老了,记忆大不如前。”
“哦?”封司耀轻哦一声才道:“原来吴公公你是老了,记忆退化了啊,那本王会给皇兄说说让你提前出宫吧。”话落也不给吴公公思考的时间,转身就走。
吴公公顿时慌了,惊慌之下抓住人,手中拂尘都掉地了:“耀王,奴才记忆好着了,求您别去,奴才还不想出宫,奴才还想多伺候主子们几年。”
皇上对耀王的宠爱这两年多来举国上下都看的清楚,他若去说,保不准皇上不会为了讨好他而赶自己出宫。
进宫数十年,好不容易爬上这大内总管的位置,还想多威风几年,可不能就这么出宫了啊。
他一个内侍,出宫后就等于什么都没了。
“吴公公!”威严的声音道出,不悦的视线扫向衣袖上的手。
吴公公慌忙收回手,一双眼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就怕一个没看住人就走了。
嫌恶的轻拍被拉褶皱的外袍,看着一脸祈求的吴公公冷冷道:“不记得主子话的奴才要来做什?”
吴公公一张光洁的脸不见血色,匆匆开口:“是奴才说错了,奴才记忆好着了,特别是主子的命令,听一遍一生不忘。”
“真的?”质疑的口气。
“真的?”吴公公大力点头。
“那两年多以前的呢?”
“一一铭记。”
“很好。”蓦地挺身站直,犀利的眸光落在吴公公身上:“那吴公公就说当年皇后死的事情吧。”
“……”吴公公原本惊慌的脸快速抬起,双目瞪大。
“吴公公。”轻念着三字,一字字到:“本王还等着了。”
“耀王……”吴公公脸色变了又变,视线飘逸不定,吞吐到:“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奴才,主子们的事我这当奴才的怎会知道,奴才是真的不清楚。”
“刚刚谁说的一生不忘?”
“……”吴公公惊讶看他,面上苍白。
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早有准备了。
颤抖的腿咚的一声跪地:“耀王,你就别逼奴才了,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啊……”
绣着金边的锦靴落至吴公公胸前,踩着人,一脚落地,一脚弯起,手臂搁置膝盖上,微弯了身子居高临下俯视:“吴公公可知,就在昨夜,本王梦见素颜嫂嫂了,苍白的脸,对着本王哭诉,她说……”话语微顿,俊美的脸更靠近几分,低沉的声音透着丝清冷:“她说她死的好冤枉。”
封司耀身子每每朝下弯下一分,加住在吴公公身上的疼痛就重一倍,吴公公疼的脸色苍白,举起的手就是不敢落在胸前那只绣着金边的锦靴上,呛咳阵阵,那道出的话却一字不纳的进了耳。
想起那日御书房所见,悠长的青丝,苍白的脸,胸前垂坠的虎牙。
凤皇后的鬼魂。
“不,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不能说啊,耀王,您别逼奴才了。”
胸前的脚移去,长腿就着地上的身子跃过,挺拔身子靠于回廊的圆柱上,宝蓝的衣裳和朱红圆柱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俊美逼人,神情慑人心魄:“你信不信本王今天在这里要了你的命都没人敢说二话。”
终于得以喘息的吴公公跪坐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在听见封司耀的话时差点忘了喘息,震惊抬头看男人那俊美的脸,光洁的脸上血丝全无,末了拼命点头。
信,他信。
旁人说这话他不信,可有两人他信,一个是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就是眼前人。
他畏惧德妃和顾想的全力,可这两人万不敢在这宫中肆意放肆,可眼前人敢。
“嗯——”一声拖长的沉吟象征着警告也诉说着不耐烦。
吴公公面露难色的看眼前人,对上那双眸子时浑身一骇,匆匆收回。
“还要本王给你些准备么?”话落只听见指关节咯吱作响,眸光寒透。
“不用不用,奴才说,说。”吴公公赶紧摇头,匆匆到来。
“奴才所知的真的不多,王爷也知道,这些个事,奴才一个宦官是不能插手的……”拧着眉,吴公公努力回想:“那年,边关告急,偏偏朝中武将在不久前一一有要事,那时凤后主动请缨,耀王您也知道,凤后一直都在战场,这些年来也心心恋恋着。”
这个封司耀自是知道,凤素颜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是养在深闺的妇人,宫中的生活不适合她,若不是封半城,她万万不会守着这座宫墙的,好几次他都发现她看着关外的方向发呆。
“凤后离去,王爷也知道,皇上和皇后情深,皇后走后皇上脸上便不见喜色,整日魂不守舍,就连蓝炎那边的使节前来也不向往日精神,甚至可说更加不悦了,再后来宫中就有折子说凤后通敌叛国,再后来的事情王爷也知道了,人证,物证,穆远是凤后的亲信,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她,双晨是凤后的贴身宫女,他们的话……这些不说你也知道。”轻叹一口气,看向面前沉思的人,皱眉说道:“奴才知道您跟皇后关系好,可皇后通敌叛国却是不应该,不值得您……”
暮然瞪过的视线让吴公公匆匆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那毒酒是怎么回事?”道出‘毒酒’两字时,那语气就跟刀子般。
“毒酒?”吴公公错愕抬头:“您怎么……”
本来还想蒙混过去,不想……
“说。”
“是是。”不敢再多嘴,吴公公迟疑着到来:“那酒是,是……皇上让奴才拿去给皇后的。”
那是皇后被打进冷宫不久,也就是皇上和德妃成亲之日,皇上借着酒醉离席,事后却是打发了自己和随侍一个人去了冷宫,他不知道皇上在冷宫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回来的很快,脸色极其难看,口中念着‘该死’,一句句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也不让人跟,过了不久德妃也从冷宫出来了,回头皇上就让他把那一壶酒给皇后送去。
那后来他才知道,皇上口中的‘该死’指得原来是皇后娘娘。
还记得那日皇上在给自己酒时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眼角眉梢间透着疲惫,一壶酒犹豫再三后才递出,通往殿门的路,他叫停了四次。
递酒时,皇上再三叮属:“小心些。”
虽然他不明白一壶酒而已,何来小心。
后来得知皇后之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拿在手中的是一壶毒酒。
事后,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都颤抖了。
偷偷抬头看对面尊贵的人,看着那张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