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之上,红色的琉璃瓦遮挡了半个身形,独留一个落寞的侧面,白皙下颚扬起,看夜空中那一轮明月。
月朗星稀的夜空中,那人如明月一般孤寂。
“……”紧握的拳松开,视线收回,月光下,眸光掩盖在深邃的轮廓下,利落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同时,一片嫩叶由着屋顶飘落,在这半空中荡一圈后落在这宽广庭院中,掩盖月光下,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由内打开,殿前露出一片光亮,嬷嬷焦急的身形走出,正正踏在嫩叶上,身后紧跟年轻的宫女。
“王嬷嬷,可看见了人?”
“没了,这大半夜的,哪里有个人影。”
“那该怎么办,这柳美人大半夜竟是不见了身影。”
“麻烦。”
疾走的步伐渐渐远去,嫩叶染了乌黑,受了摧残,失去了原有的摸样。
“……”
栖龙殿中,龙榻上的人猛然睁眼,眉头深锁,似是细细聆听,须臾,四周安静一片,扶额坐起,一拂袖,殿中烛火大亮。
小小一丝声响,却是惊动了屋外的人,匆忙的脚步声渐近,殿门被推开,公公立于外殿焦急询问:“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封半城皱眉问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公公疑惑皱眉:“什么声音?”
“乐声。”
公公疑惑更深了:“没有啊。”
“……”封半城漠然。
须臾掀被下地。
公公听见声响匆忙询问:“皇上您……”话到一半便看见主上披着外袍大步朝外走去。
公公赶紧跟在后面:“皇上这是要去……”
“……”疾走的步伐顿住。
对啊,他这是要去哪里?
看出主上眼中疑惑,公公上前提醒:“可是要去昭容殿?”
公公想起皇上偶尔去半夜突然跑去昭容殿,一般那种时候,皇上都是这般怪异摸样,只是今晚好像更加……
“昭荣殿?”封半城底喃着这几个字,良久后摇头:“不了,今晚朕想一个人走走。”
“哦,那奴才去给皇上拿上宫灯。”说着转身便去。
“不用了,朕今晚想一个人走走。”
“啊?”公公惊讶出声,在看,哪里还有那尊贵的身影。
秋末的天有些寒,一阵阵风袭来,衣裳打在身上拍拍作响,那一抹尊贵的身绕着皇宫漫无目的的走,脑中一片空白,猛然慌神看四周时,竟是那般熟悉,一抬头便看见龙飞凤舞的三字——素欣殿。
那一年,他亲手提笔而写的三字。
取之她名字间的一字。
时隔多年,踱金的三字依旧闪耀着,这寝殿却暗淡了。
因为里面的人不在了。
“……”
深邃的眼中一抹忧伤闪过。
抬起的步在门前停下,举起推门的手愣了楞,最终还是放下了,一弯身,紧贴着朱漆红木殿门而坐,一抬头,一伸手,透过指缝看那一抹明月,俊朗的脸上有什么闪过,一晃而逝,挺拔的身子朝后一倒,靠向殿门,久久沉思不动。
------题外话------
中间那几句取自《休书》的歌词,刚写休书时,有亲提到这歌,水好奇去听了下,虽然和本文感觉不符,可是很喜欢前面那几句,今天写那道那时,就想到了那几句,非常强烈,所以就用上来了o(n_n)o~。
第十章 故人故事
更新时间:2012…11…16 8:33:40 本章字数:5519
——德妃殿——
“娘娘伤势可有好些呢?”
德妃侧卧软榻上,一脸忧愁:“那群庸医,一个小小的抓伤都看不好,开了那么多药,却是一点用处都没,伤不断不见好,每到夜里还痛的难受。”垂下眼眸,在多的脂粉也掩盖不去眼下黑晕。
扶风慢慢咽下口中糕点,诧异开口:“痛的难受?”
“可不是。”德妃应的绵软:“那群庸医治不好伤也便罢了,却是连个疼痛也止不了,一幅幅的止痛药喝的苦,却就是不见效,庸医,庸医。”
“不见效?”婉拒的宫女端上的茶点,扶风上前:“娘娘可否让扶风看看?”
“你看了做什么用,又不是大夫。”德妃因为伤口久治不愈,连带的影响了心情,说话口气也差。
扶风不怒而笑:“娘娘不是说了么,连御医都没法子,是不是大夫又有什么区别,况且,有的病痛不是御医就能找根源的,得要经验。”
“扶风以前受了很重的上,跟娘娘说的有些相似,所以扶风想看看是不是一样。”
“你也是?”德妃这下好奇了,卧着的身子坐起:“那后来是怎么治好的?”
“是啊,扶风那时候在关外,娘娘也知道,关外的条件差,没宫中这优越,更没御医,可关中有些关门治疑难杂症的偏方,都是老一代传下来的,别说,还特别管用,扶风用了阵子便好了。”
“当真?”美眸中闪过欣喜和激动:“知道是什么偏方么,本宫这就让人去找来。”
扶风有些为难了:“有些到还好,只是有几种只有关外才有,娘娘也知道,这关外和京都的气候不同。”
“什么?”欣喜顿时消失,变得恼怒:“这道关外一去一回,最快也得一个多月,本宫可受不住,谁知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这么想着的时候,左臂伤口似是有了感应,开始隐隐作痛。
“那道不用,娘娘要的话扶风那里就有现成的,来京都的时候带了些,待会让小荷给娘娘送来。”
闻言,德妃大喜:“那还等什么,现在就送来。”
“是,扶风这就回朝露殿找来。”话是这么说,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还不去。”
扶风看着一脸焦急的人抿唇而笑:“扶风有一事想请娘娘帮忙。”
德妃早已不耐烦,口气更是不善:“何事?”
扶风走上前,蹙近耳语:“就是……”
听罢,德妃惊讶看她,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看出德妃眼中迟疑,扶风铸锭道:“娘娘放心,扶风自是有把握。”
德妃蹙起一双柳眉,抿唇思索,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似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最终点了头。
得到想要的后,扶风福了福身离去,眉眼间始终带着温婉笑意。
“娘娘可记着了,那药是外敷和内服一起的,娘娘记得每日睡前取少数使用,切记一可多,不可急。”
立冬时,天渐近转寒,人也渐渐变的懒散起来,一阵阵寒风吹过,众人恨不得缩进殿中不出门,各殿的娘娘也开始准备冬天的物需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宫中突然掀起了一阵习俗。也不知从那个殿中传来的,宫中那些娘娘和宫女们喜欢摆上一排玻璃杯,再在杯中装上多少不一的水,从水少到水多一字排开,拿一根铁棍敲击,声音清脆悦耳,曲调优美。先是闲来无事的宫女,然后是娘娘,渐渐的,整个后宫笼罩于乐声中,处处可听这清脆声响,更有甚者,编排出各种好听乐声互相炫耀,一时间似是变成了一种新的乐趣。
——昭容殿——
早在冬至前,内务府便给各宫送去了棉衣和取暖物需,来自貉族的冰玉似是比常人还要怕冷,寝殿中窗户遮盖了好几层,殿中床幔和地毯都加了厚,并用了暖色,明明才冬至,屋中布置的好比严寒之节,一进殿就觉得一阵暖气袭来。
封半城在走进昭荣殿时皱了眉,在见那出门迎接的人时,俊朗的脸上直接染上阴郁:“你怎么这幅打扮?”
一副娇柔的身子整个包裹在白色软荣披风内,单单露出一个脑袋来,却是更加衬得人如谪仙,飘若如尘。
被这一质问,精致脸上顿显胆怯,美眸缩了缩,衣袖下的双手搅动,神色紧张。
封半城脸上的不悦更深了:“脱掉。”
“……”柔荑抬起,如葱的手指轻颤着解开披风上的缎带,顿时,千百如尘的披风滑落在地,露出里面青白衣裙。
封半城一招手,伸手宫女立刻递上一件青色的披风,握在手中,亲自上前系在那颤抖的身子上,拉开一步之距,细细打量,紧锁的眉缓缓松开,嘴角嚼起一抹笑:“这才像你。”一伸手,揽其在怀。
“……”眉眼轻颤,长长的睫毛扇动,掩去无光神色,安静的缩在他怀中。
“娘娘。”
一宫女拿着手中物匆匆来到内殿,却在看见两人相拥时骇的匆匆跪地:“皇上。”
自从两年前封半城暴君的一说传开后,宫中心存害怕,看见君王时小心翼翼,就怕哪天君王喜怒无常生了气。
锐利的眼一扫地上宫女:“何时?”
宫女被那眼一扫,缩了缩身:“奴婢给娘娘送东西的。”举起手中物。
宫女手中拿的是个圆形物,红色暖绒布包裹在外,看不出是什么。
似是看出君王眼中疑惑,宫女赶紧解释道:“这是小型暖炉,因为娘娘怕冷,所以奴婢找宫中铁匠做了一个。”
“小型暖炉,铁匠?”锐利的眼中闪过迟疑和惊讶,末了推开怀中人,几步上前夺过宫女手中物,一使力,面上红色暖绒布碎裂,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圆铁,形似饼状。
封半城震惊的看着手中物,一时间竟忘了动作,良久后,握着铁饼的手快速转动,蹙近细看,直到看见铁饼中间一个凸痕,按下后铁饼一面中间的铁朝下滑动,铁饼内是空的。
宫女见君主好像对这铁饼很感兴趣,赶紧讨好的说道:“这铁饼很好用的,中间放上烧着的炭火,平日出门或是晚上睡觉都可抱着,外面包上绒布,加厚的,即可保温,也不怕烫伤。”
——以后你晚上抱着这个睡,寒症再发也不怕了,上面包了兽皮,可保温热到天亮,也不怕烫伤。
——你那是什么眼神,大男人怎么了,谁说大男人就不能抱着暖炉睡觉了。
遥远的记忆,熟悉的声音,一字字,是那么清晰,握着铁饼的手忍不住紧了又紧。
那时,正是一场征战后,他受了伤,夜晚发了寒,几床被子盖在身上都还是觉得冷,军中条件不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