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以她的性情,在他身份明朗之日,她会不怨怪他吗?
不怨怪他在她面前装傻扮痴,欺瞒于他?
“替本上松开身上的玄铁链,本上该回去了,要不然,被她发现本上不再,事情就麻烦了!”暝夜语声艰涩道。
他回避了曲老提出的问题,他得好好想想,想想自个该不该用傻王的身份,让凌无双出手为他解冰魄。再有就是,凌无双的母亲,到底是不是曲阳的小师妹,还有待焰去查证,于是,他又道:“曲老所言,还是等焰查证后,再说吧!”
曲老颔首,走到暝夜床前,为其再次号脉,片刻后,他收回手,抬眸道:“主上,你这样回去,会很危险的。按照时间估算,冰魄要完全压制下去,还需半个多时辰。”焰这会仍处在云里雾里,不过,在他听到曲老的话后,赞同的点头道:“主上,曲老说的没错,您还是在这再待会,随后属下送你回王府。”焰也不想想,他自个眼下的身子,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送暝夜回王府。
“不了,本上撑得住!”曲老和焰提的建议,暝夜出声断然拒绝。
焰和曲老相视一眼,没得法子,只好为暝夜取下束缚住他身体的玄铁链,“主上,还是让在下送你一程的好!”暝夜点头,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整理好身上锦袍,被曲老揽住腰身,没入月色。
银白的月光散满一地,凌无双下了山头,一路提气,飘回鲁王府。这个时候,鲁王府内的下人,早已酣睡入梦,殇与南风这个时辰,应该也已回各自屋里就寝,因此,凌无双无所顾忌的从空中缓缓落下,走至傻王门口时,她侧耳倾听了一会。
逐唇角含笑,自语道:“他睡得很香呢!”接着推开自个房门,步了进去。
殇躺在轩辕墨床上,装着熟睡时的均匀呼吸声,替自家主上蒙骗了凌无双这个主母一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发虚,感受到屋里有动静,殇一个跃起,蹦跳到床下,用秘术道:“主上你回来了!”
“嗯。”暝夜同样用秘术应了殇一声,步履缓慢,行至屏风后,更换面具,衣袍。待他走出时,已然恢复成傻王的装扮,“可有什么动静?”
“王妃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站在主上门口听了会动静,被属下用酣睡之声蒙骗过去,已然回了自个屋。”
“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殇应声,准备离去时,突地顿住脚不,回过头道:“主上,要不属下在这照看着你?”
“不了,本上无甚大碍。”
“是。”
主仆俩就这样用秘术,相互间通着话,直到殇无声无息离去,轩辕墨才让自己痛苦的神情外露出。
双臂交错,紧抱一起,蜷缩在床上。
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牙齿打着颤,冷汗淋漓,轩辕墨在心中给自己鼓着气。
“你施予我的一切,我一定会还给你,一定!”
轩辕墨眸光森冷,无声自语道。
由他冰寒彻骨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有多恨给他下冰魄的黑手。
“曲老,你和主上在我进门时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看到曲老从阁楼窗户飘进,焰立马迎上前,问了句。
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曲老在椅上坐下,道:“王妃与月魂是同一个人,从而主上推断出星魂与王妃应是母女关系。”曲老说到这,正要继续往下说,被焰的声音打断,“星月宫前任宫主是女的?”
“嗯。”曲老神色间生出一抹痛色,点头道:“是女的,而且她很有可能就是在下的小师妹。”
焰听到这,心下一阵愉悦,道:“那主上身上的冰魄,这下就可以解了吧。”
叹了口气,曲老淡淡道:“她已经去了。”
132:事出反常必有妖
“什么?”这刚高兴上,便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怎么会这样?那主上中的冰魄可怎么办?”
焰一脸急切地问曲老。
“你先别急,所有事,主上不是说待你查证属实后再说么。”
“哦。”焰怏怏地应了声,突地,他张嘴又问曲老,“若是属实,王妃便可以给主上解冰魄了吗?”不等曲老回答,焰后面的话跟着来了,“可是王妃正恨着咱们清风楼呢,她能不计前嫌,为主上解冰魄吗?”
“这个你不用操心,赶紧趁今晚调理好体内内伤,快些将王妃母亲的事查清楚,方才稳妥。”曲老捏了捏眉心,语气哀伤道。
“哦。”焰抱拳对曲老告辞道:“在下这就回房疗伤。”
“嗯。”
曲老颔首,逐站起身,与焰一起步出房门。
夜色深沉,月凉如水,怀王府书房里的烛火,在这万籁俱寂之时,燃的极为明亮。
书房外有不少影卫在暗处蹲守着,以防有人夜间探访,偷听到他们主子的秘密。
“二哥,以昨个樱花林中的一幕来看,老四是没戏了。”豫王坐在怀王对面,眉梢含笑,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不管是气场,还是功夫,凌无双绝对堪称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何况她还是神女。弟弟这两天就找个合适时间,先探探她的底。”话是这么说,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知道了他的想法,那就没有她不参与的可能,豫王对拉拢凌无双一事,心里甚是笃定。
“有些事,单单只看表面,是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的。为兄觉得,咱们还是再等等的好。”怀王手撑额头,垂眸思索了一会,然后看向豫王语声轻淡道。
当年靖安侯府老侯爷,为了自个痴心于齐王的嫡孙女,用多年征战沙场换得的军功,为其求了一道指婚圣旨,可见,那凌无双心里有多痴恋齐王。
否则,疼爱孙女胜过一切的老侯爷,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去成全她。
凌无双昨天只所以会那般对齐王,多半是她心里有恨,有怨,才会不顾一切后果,出手伤齐王。想来她这会怕是已经有些后悔了吧?怀王自以为是的想着。
豫王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宇微皱,眸里甚是不解,道:“二哥,你这般瞻前顾后,到底为哪样?事情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你再止步不前,可就晚了!”朝堂上有关立那位皇子为储君,各方势力争得沸沸扬扬,从目前形势上看,怀王和齐王二人呼声不相上下,豫王对此没什么想法,他本就是为了怀王,才会拉拢些官员,在朝堂上丢了个烟幕弹,好让永嘉帝不会把矛头直接指向怀王。
毕竟在永嘉帝心目中,齐王才是他要指定的储君人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不让怀王在朝堂上的势力,太过突兀,招致永嘉帝有所猜测,豫王才会来了这么一招。
三位皇子均有实力继承储君之位,他想要独独偏颇齐王,还得琢磨下朝堂上百官的反应,不是么?
怀王站起身,走至窗前,双手负于身后,抬眸望向悬挂在空中的明月,语气淡淡道:“为了万无一失,多等几天,无碍的。”
“弟弟觉得完全没必要再等下去!凌无双铁定对老四没了那儿女间的心思。”豫王果决道。
转过身,怀王幽深的眸光,看向豫王,问道:“那么老四呢?昨个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不见皇后找凌无双兴师问罪?”踱步到桌前,怀王又道:“这只能说明老四一方面将皇后安抚下来,另一方面他还有后招。”
豫王一掌拍到桌上,冷哼一声,道:“就算老四有后招,又怎样?”眸光转动,豫王接着道:“到时,弟弟探凌无双底时,行事小心谨慎点,不就好了!”
朝堂局势,是不容再拖下去,怀王听到这,思量片刻,坐回椅上道:“那咱们好好盘算盘算,一举将凌无双拉拢到咱们这边。”
“二哥想通变好。”豫王点头,然后便与怀王凑到一起,低声筹划起该如何做,才能得偿所愿,让凌无双没有退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
翌日,朝阳照耀,这是一个平和的早晨。
凌无双与傻王用过早饭,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而傻王则是蹲在她身侧,专注地用小木棍,戳着一条毛毛虫玩着。对此,凌无双并没有生出什么厌恶和不喜,她知道以傻王似孩子般的心性,想要他好好的坐在一处看看书,或者习字什么的,自是办不到,要玩便随着他。
望向傻王的眸底,有着浓浓的宠溺。
昨晚与暝夜交手,让她晓得她还需坚持不懈地练就内功心法,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一时半会,她不会再去找暝夜,等到自身武功修为,有了新的突破,她势必手刃于他。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管家张远手里拿着一烫金红贴,走进院内。
“奴才见过王妃,王爷!”张远走至凌无双和傻王近前,躬身行礼道。
凌无双抬眸,语声轻浅问道:“可有事通禀?”她曾给王府中的下人奴仆交代过,有什么事,去找管家解决,管家解决不了的,再由其亲自到院里找她。看情景,管家是有事要与自己禀报了。
张远双手递上手中的烫金红贴,恭谨道:“回王妃,是五王爷给您和王爷下了封宴请帖子,您请过目。”豫王平白无故地下帖子到鲁王府,这是要做什么?凌无双心里疑惑,扫了眼张元手中捧着的帖子,方才伸手接过。
拆开帖子,看完里面书写的内容,凌无双心里嗤笑一声,这大婚过后都已经半个多月光景,豫王倒是好心,说什么为了弥补大婚当日,没有前来鲁王府祝贺,今日晚间在聚贤酒楼设宴,给她这个皇嫂和鲁王这位皇兄赔罪。
皇嫂,皇兄?呵呵!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家众兄弟,怕是在傻王有生以来,从未称呼过他为皇兄,或者皇弟吧。无端端地尊称他们夫妻二人,是想下什么套子给她和傻王钻吗?
张远躬身低垂着头,摒神静气,候着凌无双的吩咐。
眼前坐在躺椅上的绝美女子,他发自心底敬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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